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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 第 1895 章

悲剧发生前[快穿] 莫向晚 5612 2021-10-30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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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挺有意思的。】

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天道,出现了更加人性化的感觉,能够借贷盈利什么的,想必是位金融大佬了。

这一想,莫名还有几分喜感。

只要在限定的视线内,自觉乖顺地离开自己的岗位,从而抛弃岗位职责,天道还是很人性化地,不会把上一代皇帝的事情迁怒到下一代皇帝身上,尤其是换了人,换了血脉,就有点儿人死债消的意思了。

呃,还可以理解为,当你改换了身份,不再是皇帝的时候,所有(与你同血脉的先帝祖宗等)皇帝积攒下来的家产,就会自动成为无人认领的账户余额,能够成功被最霸道的天道银行没收为己用了。

也就是说,这部分的资产不需要再被昏君挥霍,而是直接能够被天道接收,相当于省了一道手续,节省了不少时间不说,还找到了之后的债务偿还者,欠债的能够这么自觉,找到人偿还债务,有什么不好的呢?

可能就是这份欣赏,天道让原随景活蹦乱跳地获得了自由和长寿。

每次去看到霍庸那张被政务折磨得苍老的脸,原随景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喜悦——皇帝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加油啊!

霍庸成为皇帝的时候年龄已经不小了,他的儿子都有了孙子,等到他知道皇帝这个位置就是天坑的时候,已经不能回头了。

这可不是能够中途退出的事情。

于是,熟悉他的人,都会说他成为皇帝之后更加有威严了,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之类的,看着就是当皇帝的料。

连史书上也延续了这样的说法,霍庸有一次叫来史官,看到他们专门为自己写的半篇本纪,简直想笑。

“天生英主”是什么鬼!

那说辞,并没有强烈地追捧,却有一种感觉,这个天下就是为了他准备的,方便他接替燕王。

当然,作为给广大群众带来了许多欢乐的燕王,在史官的笔下得到了很是宽容的昏君待遇,也有半篇本纪,总结他当皇帝时候的事情,一句“孩子心性”几乎能够让所有人原谅他的胡作非为。

连“猫后”这样的事,写在文字之中,也多了更多的趣味,还有那缉盗官,及他封自己为缉盗官一事,都像是孩子的胡闹,带着些天然而然的纯真稚气,让人不忍责怪。

能怎么样呢?又没造成太大的问题。

最要紧的是,燕王也很识时务啊,在霍庸这位天生英主攻入皇城的时候,根本没有做任何的抵抗,直接就让了皇位,这种“让位”本身也可算是贤德了。

从某一个角度来讲,这种“让位”也凸显了昏君的昏聩,祖宗基业都能随便丢弃,确定了,败家子无疑了。

可对广大群众来说,不生战端就让他们平静地到了新朝,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失,就再次得到了明君所带来的各项福利,那么,这个昏君,似乎也还不错。

——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让位于人,很好嘛!

“写错了。”

霍庸指着那一行文字,对史官这样说。

史官梗着脖子,看着霍庸的眼神儿有着莫名的倔强和鄙视,“没有错!燕王功过如此,不可因喜好恶改,陛下当知燕王让位之德!”

这一句,又是告诫又是含着教训,就差指着霍庸说,你现在当了皇帝也要想想自己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对燕王,尊重点儿!

平稳交替的朝政意味着,很多保皇党还没有真正受到什么打击,就成了新皇帝的大臣,这让他们连给燕王表忠心都没有门路,也让他们对燕王更是留有旧情。

能够不让大臣为难的皇帝,多好!

往往总要不在了,才能更加留恋。

现在他们想来,那件极为辱及臣子体面的“猫后”事件,其实也没什么嘛,“猫主子”这个叫法也不是燕王先开头的,有多少人甘为猫奴,对着猫咪伏低做小的?

时过境迁,想来还有点儿小小的怀念,让人不由一笑那种。

霍庸无奈,面上却不太显得出来,看着那脖子微微伸长,似乎就等着挨自己一刀成全千古名声的史官,他不由苦笑:“朕还是想要当一个明君的。”

姿势什么的,不要摆了,没那么夸张。

不等史官尴尬回神,霍庸指尖点了点文字,“这里,把燕王评得过分平庸了,燕王有大智慧,并非孩童胡闹,如今想来,当知敬畏,所以,要改。”

那样的大秘密,只有当了皇帝才能知道,燕王知道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甘心当一个昏君,祸国殃民,最后被人民的怒火付之一炬?还是拼死反抗,看看是否能够人定胜天,以自己的寿命挑战天道的威严?

燕王的确当了昏君,但是他这个昏君,说到底也没干什么坏事儿,赏出去的官职都是虚的,并没有分润多少国运,反而让皇权之威被小民挂念,未必能有多大好事,还充斥着荒唐的味道,可真正损害了什么吗?

前不久,有一士子科举而上,成为状元,论及出身,就提到自己的父亲曾经获得燕王所封的虚职,并以此为荣,从此道德加身,若枷锁禁锢,处处都以高标准要求自家,虽也折腾出不少荒唐事,但在乡里间,的确声名大涨。

让“公平”真真切切地能够落实到一些人的头上,也让他们多了些反抗不公的底气。

那种自信,足够让一个农家子不逊色于世家子。

这是特例,并非普遍,却也足够说明此事并非全然坏事。

再说猫后之事,看似是孩子没长大的胡闹,何尝不是在反抗那些被包办的无良婚姻,连皇帝都能如此拒婚,下头的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从来都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一次,也不例外,有那等为了拒婚把媒人告上公堂的,虽然又是特例,却也说明了这种反抗包办婚姻的趋势。

至于缉盗官的好处,惠而不费,只是一个名头,就能让很多游手好闲的混混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不就是喜欢走东窜西,不安分地总想要找点儿事情吗?

好啊,这就是事情,去吧,有能耐就去缉盗,真的当了一回热心市民,为平稳的社会秩序出了一份力,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霍庸当了皇帝之后,并没有废掉缉盗官这样的职位,甚至使其常任,更加规范,使其成为官职之一,又给了下层人民一个新的晋升通道。

明君之赞,竟是始于此,却是霍庸也没想到的。

一样的制度,燕王是昏君乱政,他这里就是明君德政,这其中,固然因为他做了规范完善,但,难道不是燕王先起的头吗?仅仅这份用心,就是巧思了。

这样一个个算下来,燕王的各种政令竟然也不是全然白费的胡闹,甚至是明君之基,偏成就了他想要的昏君之名,真的是难能可贵了。

史官一脸茫然,哈,你在说啥?

反应过来,再看霍庸的眼神儿,带了些善意,却不免倔强:“陛下怎可因一己好恶胡乱编造,燕王有德,却也有过,不可以德掩过,史书功过,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史笔千斤重,一字不可改。

霍庸见他再次强项,一笑,不改就不改吧,有些事情本来就不能说,外人也只能看到这一层了。

又过了好多年,燕王的名号来由几乎被众人忘掉,他游山玩水的劲头丝毫未减,成为少有的不被束缚的活跃在外的异姓王。

霍庸对他的架势,就像是当了皇帝仍然恪守为臣之道一样,并不冒犯,并不僭越,所供给燕王的一切,都是照着皇帝的标准,并不因他不再是皇帝而削减,享有同样尊崇待遇的太后每每见到霍庸如此,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尊重,为何还要夺了他的皇位呢?

好吧,那便宜儿子,的确是不靠谱了些,也不孝顺,这都多少年了,也不来见她。

想到当年催婚之时,对方竟然还找人操刀了《请嫁太后令》,太后就不由一笑。

寡妇改嫁,是明君德政,但太后这样的寡妇,哪里能够跟世人一样呢?偏他提出来,让这事儿一时间好不尴尬。

索性这位燕王一向不得大臣之心,于是没有大臣附和他,随之与太后聒噪,可那时候,太后还是真的恼了他,哪里有这样逼嫁寡母的呢?如今想来,倒也的确是一片好心,并非是纯然恶意。

霍庸不知道太后所想,他跟太后并无血缘,又隔着一个先帝,一个皇朝,怎么都不可能没事儿聊两句,一东一西,竟是从没见过,各自守着礼法罢了。

临终之时,他本想要跟燕王说两句,都是当过皇帝的,都是知道秘密的,总能够聊两句的吧,可燕王佯做在外,只令身边太监传来了纸条,一行字极为简单——明君和昏君,道不同不相为谋。

同样面临欠债,明君还有更多的时间慢慢筹谋,昏君却没有了,那就是最后期限,做什么都不令人意外。

霍庸哈哈大笑,是啊,他是个明君。

在若干子孙之中,霍庸选了最能干最沉稳的那个,平素不见他多喜欢对方器重对方,却偏偏选了对方,在对方为这个大馅饼而忐忑感恩的时候,霍庸只道:“你以后可莫恨我。”

做了皇位,是只能当明君的,起码在他之后的几代,都是必然,而明君,必然很是辛苦。

前人德政,无以加,如何改呢?一不小心,变成坏政,可不仅仅是劳民伤财的罪过,断送了自身性命,殊为可惜。

一日后,捏着圣旨的新君对着那还没下葬的棺椁,咬牙切齿:“这可真是亲爹!”

他就说嘛,他爹绝对没那么爱他,怎么突然把皇位传给了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招来史官,强调一句:“记,我爹爱我,皇位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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