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笑他像一个贪婪的孩子。

　　 这种笑发自内心深处。

　　 发现的嘴巴好久没咧这么长,好久没这样肆无忌惮地笑了。

　　 抱着他，感觉很幸福。

　　 愿时间这一刻静止，静止下来。

　　 “林，什么时候爱上的？”抚摸着他那件v字领羊毛衫,轻轻地问道。

　　 他笑笑,鼻息打脖颈处,痒痒的。

　　 “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

　　 “第一眼看到？”疑惑着,想不清楚他的第一眼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去雅园吗？不太可能。那时候，他昼伏夜出，跟蝙蝠似的，而且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捐图书馆那次吗？更不可能，那次第一次知道他的女神咏薇的存，那个名字还害阳台上吹了半宿海风。

　　 “那间包厢，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话已经有些含混不清。

　　 面试？就是那次面试。才记起，那个声音有些苍老的中年女，就是黄妈。而感觉到的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就是林的。

　　 看样子，的第六感官还真准。

　　 “呢？”

　　 “不知道。当知道的时候，已经……”

　　 还未说完，鲜明地感觉到林的身体起了反应。

　　 咔嗒一声，腰带扣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这宁静的客厅里。

　　 紧紧抓住林的手，“林，不要动，不要动，不要乱动。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抱着他，他脸上轻啄。很显然，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为什么？”

　　 “……要结婚了。”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胸部的起伏由剧烈渐趋平缓，如同一个垂死之，经历了最后的挣扎渐渐死去。

　　 “送回家。”林把揉皱的衣服一点一点扯平，起身。

　　 又一次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林，对不起。

　　 “今天来，是不是要告诉要结婚了。”坐玛莎拉蒂里的他，透过前车镜，一边扭动方向盘，一边面无表情地朝望过来。

　　 “嗯。”

　　 “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

　　 “可以参加吗？”

　　 看看他，以为他说笑话。

　　 “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

　　 “只要有时间。”

　　 “那认为应该准备多少礼金合适呢？”

　　 “一般朋友300就可以。”

　　 “那个拿不出手。888怎么样？很吉利。”

　　 “好。”

　　 听完说最后一句，林受男的车子突然刹车，的身子前倾，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

　　 “shit!”林受男用力一拍方向盘。

　　 一个红灯时间，横穿马路的。

　　 还好没有撞上。那嗖嗖地穿过去，全然不顾车子的高速行驶。

　　 一路上，林没有说话。看得出，“要结婚”那句话，强烈地刺激了他。大概，这样的结局，他没有想到吧。

　　 “对不起，林。”

　　 “他爱吗？”

　　 “那天，珍珠湾全看见了。”何向南珍珠湾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证明了一切。

　　 “爱他吗？”车镜里，只看到他的眼睛。

　　 沉默着，不知道怎样回答。很难想象，刚才还偎依他的怀里的，此刻说出爱别，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或许以后会。”

　　 “这就是对待婚姻的态度吗？”林又嘲笑，“会后悔的。”

　　 “跟一起，可能才会后悔。”

　　 “因为有老婆。”林笑笑。大概，“有老婆”这个词今晚出现的频率太高了，林说这个词的时候，感觉很不屑。

　　 “一个女的青春耗费不起。”拐弯抹角，拼命为自己找理由，“就像去年21岁，今年22岁，明年23岁，后年24岁……”一直数下去，数到30岁，数到老珠黄的那一天。到时候，“总有一天，的躯体会不再年轻，不再有活力。而，只不过三十几岁而已，一个成功男的黄金年龄。依然可以找一个如现一样年轻的。到时候，只有拿着撇下的散碎银子，忍住依然爱的悲伤，孤独地老去。这就是爱上的结局，一个已婚男的结局。”

　　 “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反问林。

　　 “如果，有老婆和没有老婆，没什么区别呢？”

　　 不知道他说些什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可能一样呢。

　　 “林，不要推卸责任。这不是爱的林。”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缓缓地开进天诚公寓。玛莎拉蒂静静地停离9号楼不远的停车位上。

　　 “其实，妈还说了两句话。”

　　 惊讶地望着林受男，“为什么当时不告诉？”

　　 “怕转身的速度会更快。”

　　 “妈说‘姓林的没一个好东西’‘不要跟姓林的一起’”

　　 愕然，不知道妈为什么对姓林的这么讨厌。难道是那天林的态度太傲慢而惹怒她了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她对谁这么苛刻过。更没听她说过谁的是非。

　　 冤家。

　　 如果妈还活着，看和林连今天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林顿了几顿，苦笑，看，“真是妈生的。”

　　 “什么意思？”

　　 “对姓林的都这么残忍。”

　　 抬头，看到那苦笑瞬间变为真实的痛苦，凝聚脸上，久久地，久久地挥之不去。

　　 他的脸，绝望地望着201房间的灯光。

　　 “上去吧，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