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到莫打横抱着冷心,从林受男的房间里走出来,像抱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从林受男的脖子上,突然跨越式发展到莫承沣的怀里,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可思议的转变。痴痴傻傻地望着莫拐进冷心的房间,许久。
五味杂陈、感慨颇多。
莫承沣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向林受男该解释的话也解释完了,如释重负。
感到很累。
身心疲惫。
折腾了一天,惊险不断,到现,估计已经过了凌晨吧。真想躺床上,美美地睡个饱觉,熬过椰岛这三天,就可以回去了。
这次林受男从北京出差回雅园,估计会住上一阵子吧。回去还得跟林受男住同一个屋檐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林受男出差前段时间,几乎天天跟他泡一起,不知道这个月会不会怀孕,这次再没有的话,简直都可以去撞墙了。
扯远了。
向林受男说句晚安,今天就总算糊弄过去了。
送走了莫承沣和冷心,望望四周,做贼似的,又偷偷溜进林受男的房间。
一进门,才发现那眼睛深渊般地看着。重新审视一下自己,还是平时那副样子,难道有哪里不对劲吗?
“看什么?”惊讶地问那双正盯着看的眼睛。
“没什么。”自知有些失礼,那眼神迅速地移向别处。
冷场。
知道他看,突然脸红了。
回过劲来,控制住情绪。
“林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黄妈似的口吻又补上一句。
“没有。”
僵住。
沉默了十几秒钟,“那……那回去了。”转身,林受男送客般跟了上来。
想把门打开。
左扭右扭,怎么都打不开。
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林受男面前,居然做不好,难道是紧张导致的吗,糗出大了。当手死扭着门把手,傻瓜似的左右扭动时,林受男宽阔的大手覆盖的手之上。
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第一个反应是猝不及防,不知道如何应对,就像第一次遇到他一样,尴尬。手不经意地往回缩缩,却发现那手抓得越紧。刚进门时,被他的手抓住,想缩回,因为有冷心,而现,谁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的手依然想往回缩。
仿佛延续被冷心的呢喃声打断的牵手,宁静而可怕的沉默。
此刻的林受男就身后,他身体的热浪一股一股向的后背袭来,甚至他的鼻息,也散兵游勇地袭击着的耳际、发梢。
他的手渐渐地松下来,双手的手臂却像螃蟹的大钳子般将慢慢箍紧。
安安静静地,就那样抱着。
“林……”真不知道再称呼他什么好,以前总尊称他林先生,而现这个词只说了一个“林”字,“先生”这个词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干什么?”
“想抱抱,可以吗?”他的头垂下来,一直垂到的肩上,下巴硬硬的胡子茬,的脖间缓缓移动。
可以吗?话很谦逊,但行为却先斩后奏,思忖。,不是已经抱怀里了吗,还来问什么可不可以。如果真的尊重家的意愿的话,起码要站到一米之外,问可不可以,而不是紧紧箍着再来问这句话。
可以或者不可以,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任林受男紧紧拥着良久。
“林,请把门打开,要回去了。”扭动着企图挣扎开他的拥抱。
有一种感觉,他不只是想单纯地抱抱。
林受男深深地吸一口气,气息缓缓地的耳际萦绕,似乎安慰的紧张,“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几乎被他的话吓到。左边住着冷心,右边住着莫承沣,众目睽睽之下,留下来?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难道所有的男都喜欢众目暌暌之下,干偷偷摸摸的事情才过瘾吗?
不行,坚决不行。
“林,对不起,不可以。”拼命地摇头。
林受男抱着的双臂缓缓松开,手放的双肩上,低头看着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三天后,要出一趟差,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又要出差了?最近怎么总是往外跑?”顺着林受男的话题,顺水推舟多问了几句。
依然不敢抬头看他。
“公司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林受男声音低沉,低得稍微远一毫米,就听不到他的声音。
旷日持久的沉默。
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了。他跟讲出差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间他会转换话题。
品味着林受男话里话外的意思。林受男是一个从来不爱讲废话的,他说每一句,一定有每一句话外的意思。三天后,出差半月或者一个月,不是意味着连回雅园的时间都没有,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奔往外地吗?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确认怀孕与否了。
这将是们最后一次一起吗?
难道,林受男沉默中,提醒这个吗?
反应比他慢了几拍。
“留下来,合约内的要求吗?”抬头,正视他的眼睛。
“不是。”毫不回避的眼神。
“既然不是,那……”一双倔强的眼睛望着他,实际上并没有责任与义务,雅园以外的地方还毫无原则地去服从他什么。拒绝的话虽然已经说出口,但却发现自己的眼神发飘,气场不如他的足。
微微抿了一下嘴唇,“今天是二十九岁生日。”那声音仿佛来自心脏,而不是喉咙。
满车的粉红玫瑰、缺失一角的生日蛋糕、残剩的生日蜡烛,还有他那散发着香槟酒气味的嘴唇,无不证明着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从进入林受男房间的那一刻起,已经猜到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林受男竟然以今天是他生日的名义,要求留下来,而不是那个该死的合约。
“留下来”三个字,魔咒一般耳边旋转,不知如何是好。
鬼使神差,偏偏这个时候,突然记起学校图书馆新馆捐建仪式那晚,林受男嘴里喊的什么薇,什么薇的,心里阵阵难过。雅园,他可以随便喊什么的名字,但这里不行。
态度坚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会再是个替代品吧。”潜意识里,冒出的不是拒绝,而是这句找后账的话。想问清楚,“”字还未出口,唇已被林受男的双唇攫住,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舌被勾住,他嘴巴里混搅。到床上时,身上只穿胸衣和底裤,其他的衣物竟混合着他的,零零散散地散落沙发和地毯上。
还是不太习惯太亮的地方。林受男几乎裸着把灯关掉,摸黑慢慢走到床边。黑暗中,胆大了不少。当只穿条内裤的林靠近的身体时,他的下\身很硬,□饱满,把三角内裤撑出一个很大的弧度。大概是充血得太厉害。实承受不了只隔一条内裤的紧贴,搂紧他脖子的一只手腾出来,从他胸前掠至腰身、再至臀部,不顾一切地将那底裤下拉、下拉,直至那坚硬挺实的异物,完全直挺\挺地峭立身前。
似乎还嫌那底裤碍事,脚也干脆上来,把碍事的底裤一脚踢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林毫不客气地用双腿把的劈到最大限度,紧紧窄窄中,奋力顶了进去。双腿高高地翘他的腰身上,任他纵情地做着,直至裸\露空气中的身体不再感到寒意。
"走这几天,有没有想过?"他低低的呓语耳边萦绕,带着兴奋的快\感。其实们分开刚刚一周零一天,短暂的分别,竟让们有一种异样的冲动。
摇摇头,不知道怎样回答。
"没有吗?"他的话语随着动作,加重一分。
"不知道。"
"不可以不知道……"他的声音很低,低得靠近耳部才勉强听清,"说想……说爱……说要……"想他完全为了制造气氛,想happy到极致才这样讲的。而除了喘息和□不断加重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情。那样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林稍稍停下来,抱紧,轻轻地一翻,突然匍匐他上面,体位完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头发瀑布一般披散下来,胸前,遮住含羞的蓓蕾。他的手,轻轻地将头发一绺一绺放置耳后,丰满羞涩地挺立他与之间,挺立黑暗中。骑他上面,傻傻地不知所措。
"不要紧,想怎样就怎样。"
"林……"
似乎看出的尴尬,林从仰卧的姿势转为坐姿,他的脸正好对准胸前的丰满,触碰,轻轻地,先是脸,后是嘴唇。双膝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的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头部,埋胸前。几乎是抑制不住扡用身体他身上不停地摩擦起来,几乎彼此进入彼此的肉里。
臀部的动作轻柔曼妙,与刚刚的威猛阳刚有天壤之别,一分钟,一分钟,又一分钟……渐渐地感觉到它体内又坚\挺起来。蠢蠢\欲动的他,扶住的腰身,直接压了上去。的小半截身子几乎从床上垂下来,一条腿被轻轻抬起,他寻找着抽\送最深的体位。
"啊……"忍不住轻声尖叫起来,"林……慢一点……慢一点……"身体滚烫着,跟随着他一起走进莫名的嗨处,直到他一声闷响完全射出来。
们彼此拥着,抚摸着,缠绕一起,直至林再次勃\起,又要了一次。
不同的方式,不同的体位,相同的、纯粹的肉体的快乐。
男滚烫的热情和浓重的喘息。
再次感受到云端的轻飘和极速下坠的堕落,而这一次更彻底。
快乐。
痛苦。
堕落得不能再堕落了。
那一晚,淹死他欲望的深渊里。
事后,从他沉睡的臂弯里挣扎出来,背靠着床头,怎么也睡不着。沉默着,一句话都不想讲。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的尖叫声,多么丢脸。甚至觉得,自己那一晚,林的身下,彻彻底底地做了一次廉价的妓\女。
当时,想起母亲夏淑芳对的教育,港大的栽培,许可的唠叨,甚至想起大师兄何向南向投来的异样眼神……
所有的东西,都被林受男“渺渺,渺渺”的低唤声挤兑得烟消云散。
一切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
唯有眼前的林受男,真实而饱满。
所有的加起来,都抵不过认识只有两个月有余的男的那句“今天是二十九岁生日”和那不经意间偶尔的心动。
想哭,想大哭。
不得不掩面大骂几次自己,真不要脸。黑暗中,摸索着找自己的衣服,不行,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穿衣服的窸窣声将林受男从床上惊醒,坐起来。
手轻轻地□的头发里,额头上轻轻一啄:“对不起,让感到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