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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拈花一笑

后宫明妃传 无巧不成 4689 2020-09-04 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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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玑没有想到小产后的梅忍冬会这样虚弱,赶紧让侍书在绣墩上垫了一个素色点花棉绣枕,免得寒了身子,又帮着甘饴扶她坐下,自己只能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眼眶微红地看着梅忍冬苍白的脸。

梅忍冬虽然辨识不出人的心计,但是人的良善之意却总是看得到眼里的。

她知道陆玑心里对她愧急,也感动自己来看她,于是笨拙地笑着安慰她说:“姐姐不必想东想西的,忍冬如今只希望姐姐好起来,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去园子里逛去玩去。”

陆玑明白她的好意,于是点点头,一时两个人也无言。

她思来想去,还是越不过心里这道坎,“忍冬,我细想想,你这胎来得突然也就罢了,去得也这样突然,可疑之处实在太多。”

“姐姐可是担心,”梅忍冬歪着头想了一想,笑着问,“明里是穗香闯的祸,暗地里却还有人想加害于我?”

陆玑微微地点了点头。

梅忍冬知道她原本可以跳过这件事,免得两人尴尬,可出于对自己的一番考虑,还是将这心思摆了出来,也不怕自己多疑,心里大为感动。

一对煞白的薄唇抿了抿,说道:“姐姐替忍冬思虑得周全。可是这次,若说要怪,恐怕最要怪的是忍冬自己才对。”

听棋过来将一杯温热的蜜枣茶端给梅忍冬,笑着说:“我们小主还想着打发人给您送去呢,这下倒好,省得来回折腾了,还是梅小主知道心疼我们。”

说着,又朝床上的陆玑努努嘴,“瞧我们这一位,越发赖在床上不下来了,乐得给我们伺候呢!”

屋里人都笑起来。

梅忍冬是知道陆玑待自己宫里人极好的,平日私下里也不给他们立什么规矩,于是也就放心大胆地开怀大笑。

换做是在其他宫里,恐怕就要演上一出杀伐大戏了。

侍书笑着骂她:“主子们讲话,不怪你没规矩,你倒越发上脸了!”

听棋吐了吐舌头,嘻嘻笑着走开了。

陆玑把下巴从臂上抬起来,往床沿边上挪了挪,好离梅忍冬近一些,“忍冬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侍书见她挪位,赶紧来替她掖上被角。

梅忍冬掩嘴收住笑容,也微微向前俯身说:“那****原本就摔了一跤来着,当时就有些肚子疼,我也不在意,仗着自己平日里身体好,也不叫甘饴去请太医,只说在床上歇歇就好。那一碗小小的粥,怎么就能那样厉害呢?所以不能全怪在穗香头上。”

陆玑不信,怕是梅忍冬安慰她的话,要甘饴说出实话来,甘饴笑着说:“我们小主哪里会撒谎呢?”

甘饴笑得真诚,后头跟着的平安也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陆玑看着不像是假的,心里才有些宽慰,又向梅忍冬说:“你也太不小心些,下回可不许这样马虎!”又正色道,“甘饴,你可也得多留心些。”

甘饴笑着点头,梅忍冬也是满心感激地点着头,抚了抚小肚,不无伤感地说:“这孩子来得还不是时候,等缘分到了,自然又会来了。”

此刻的梅忍冬像是一夜长大的孩子。

陆玑握着她的手,知道她心里仍然难过,虽然还是满心歉意,却也知道梅忍冬不希望自己太过愧疚,于是也不再提起。

说了一会儿话,陆玑见她脸色不好,就只催着让她赶紧回去歇息。

听棋过来插科打诨:“梅小主赶紧回去吧,我们家小主好关起门来尽情使唤我们呢!”

惹得侍书笑着追着她跑了半屋子,骂她“死丫头”。

那边轻笑不已,这边追来逐去,正好碰见帘门后露出来的俊秀脸,吓得侍书听棋立刻垂手低头恭恭敬敬地请安。

陆玑和梅忍冬听见嬉闹声戛然而止。

正在疑惑,就看见赵治寅大阔步进了里间,笑得和煦,“就数你这宫里的丫头最没规矩。”

陆玑挑挑眉毛,笑而不语,梅忍冬才刚站了起来让甘饴扶着她行礼,就被赵治寅握住手扶着坐了下来。

陆玑笑着向侍书听棋说:“怎么都吓傻了?也不给皇上拿张杌子来坐。”

听棋还愣在那里,侍书早回过神来,叫菱歌搬了一张紫檀嵌竹丝梅花凳来请皇上坐下,又忙着提水倒茶。

谁知梅忍冬刚坐下去就又让甘饴扶着站了起来,乖巧地笑着说:“我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姐姐在这里待着无聊,有皇上作伴正好呢。”

赵治寅点点头,便侧过身子让她们出去,等到帘子后头不见人了才回转过来。

几个宫女在几上摆好茶水点心就出去了,屋里只留了他和陆玑两人。

陆玑向上歪着脸,认真地问:“皇上一直不坐,可是也要个绣枕垫垫?”

赵治寅看她装得一脸正经,眼里忍不住就有了笑意,在凳子上坐下,问道:“今天怎么样?”

陆玑心想,赵治寅也算得上有情,两个病妃宫里总是天天跑,难得他有心。

于是也不想他担心,故作轻松地笑着说:“看我今天还有力气调笑,就知道好了不少。兴许明天就能下地呢。”

赵治寅笑了起来,眼里亮亮地闪着光。

在朝堂上板了那么久的脸,在这里总能不拘一qiē地笑一笑,也许这就是他喜欢来储秀宫和咸福宫的原因吧。

王尔菡总是一个劲儿地讨好他,叫他看不上眼;白锦儿话说得不多,对他也是句句大家闺秀之言,纵然秀雅,听得多了也嫌腻味,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腔调;至于冯韶夷……

蓦地瞥见陆玑的藤枕边上放了一本墨蓝色线装册页的《毛诗笺注》,赵治寅有些意外:“你读得倒深。”一边伸手去够那书本。

陆玑笑着把书递给他,“也是小时候读完了《女训》《女诫》才让读的《诗》。”

赵治寅接过来翻看一会,看见《白驹》一页中夹着一枚有些枯卷了的石榴花,便用两指撮起来起来笑着说:“你这友人可不在逍遥之处。“

陆玑微微一笑:“你这是要成佛了?”

话一出口,便想起“拈花一笑”的深意来,脸上就微微地泛起霞光,忙岔开说:“皇上要花,我这里可没有。”

赵治寅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不点破,只是笑着把花夹进书页里合上。

陆玑不解,这是“心照不宣”的意思了么?

目光躲闪了一下,却听见茶杯落在地上“砰”地成了碎片,忙抬起头来。

原来是赵治寅要将书放在几上,不想却碰倒了茶杯,书上还沾上了一汪水,他竟急忙用袖子去擦。

侍书在外厢听到动静,赶紧着人进里头来收拾地上,一面拿了绢子要擦书。

赵治寅却从她手上接过绢子,轻轻地拭去书上的水渍。

陆玑更加诧异,又笑起来,这个人竟然也这样爱惜书?看来竟还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赵治寅也不理会她笑,仍旧把书放在她枕边,说:“看来还是这里待得住它。”

陆玑点点头,把手臂重新交叠了一下,又将下巴抵上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笑着问道:“前两天皇上不是说芩姨要来么?怎么又没了信儿?”

赵治寅抬起眼,说:“正是要和你说这事呢。”

陆玑眯了眯眼,什么事情竟让这个正经人把正经话放在了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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