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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沧海朝夕无日月

盛世酒娘 绮白 4457 2024-01-19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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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书觉得自己的眼梢,下巴,四肢骨头都在剧烈地痛,他说到哪一处,那个地方就如被利刃破开了一样痛。

   “还要教她像你一般走路说话,可是她学得太慢了!”他淡淡的说。

   那是当然,要擦掉一个人积累了十几年的自己,替换成另一个人的音容笑貌,比用木头做一个会笑的偶人还难。

   她终于问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怕做一个木头偶人,哪怕找一个本來就相似的人來都可以,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钥书!”

   江清酌走过來了,他自然地抓住了锦书僵直的手臂,带着她走了几步,白色砂石小径又出现在了她的脚下,他说:“因为她是你的堂姐,她的血肉是这个世上与你的身体最接近的材料!”还是在做偶人,不是皮革与木头做的,这是一个用真人的血肉做出來的偶人。

   “况且,你的叔父不应该受到惩罚么,他与福升大酒坊合谋害了你的父母,厄运落在无辜的你头上,那么你的堂姐再无辜,也应该吃一点点苦头!”他振振有词。

   锦书冷笑:“又是为了我,为我报仇么!”

   江清酌沒有回答,他已经带着她走到了林子中心,小楼的门上,挂着一个匾额,上书“沧海楼”三个字。

   是沧海月明珠有泪,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还是抓着锦书的手臂不放,怕她忽然跑掉似的,拉着她走上台阶,信手推门,小楼的门从容中开,从來都沒有那么容易地打开过,只因为开门的是它的主人。

   门里又是“呜呜”的哭声,门开处,放进一线月光,落在一个抽噎的蓝衣少女脸上,钥书已经在里面了。

   江清酌说了一句:“不要哭,否则脸皮下又会化脓!”

   一句话,哭声被硬生生切断,脸皮下化脓是怎样可怕痛苦的情形,能把人吓得哭都不敢哭,只能死命忍住抽噎,不断发出像打嗝一样的声音。

   小楼里并非只是钥书一人,似乎还有人在走來走去,发出各种奇怪的磕碰声,门开得更大了些,放入的月光照亮了更宽的一道,锦书看清里头的情形,顿时白了脸,连连后退,却被江清酌拽紧了不得挪动。

   另一个蓝衣女子在底楼曳动裙摆走着圈,当她走到门前时,转过脸來,给了锦书一个亮相,她有一次看见了一张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只是这张脸是刻真正在檀香木上的,这是一个机关人偶,她像是这一层楼的看守人,用步子引导着锦书看见了摆满四墙的偶人。

   有高,有矮,有红衣、蓝衣、白衣,有盖颈垂发,也有双鬟螺髻,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与真人大小无异,都是她的脸,这些偶人或站或坐,有的是实心雕像塑像,有的肚子里还安了机关,有的在给自己打扇,有的不停地提着一个空酒壶往另一只手上的杯子做注酒的动作,有的是专门管时辰的,漏刻下去一截就会在小锣上敲一下。

   骆钥书只是这个楼里众多偶人收藏品中的一件,那些死偶人若保养得当,几十年也不会生锈腐烂,而她这个活偶人会成长会衰老,与她所纪念的原型保持同步的变化,她已经天衣无缝地成为了小楼的一部分,坐在那些生铁熟皮木头做成的偶人堆里,并不特别突出。

   如果这也算是爱恋,这也算是思念,那么江清酌似乎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了,玉蝴蝶带她來看的,大概就是这些东西吧!之前,他查探江清酌的时候,发现了骆钥书,又跟着她进入了小楼,看到了这些偶人,可是现在钥书已经在楼中了,玉蝴蝶又在哪里。

   江清酌拉起锦书,完全不管她虚弱的挣扎,带她径直穿过底楼大堂,走向通往二层的楼梯。

   经过那些诡异的偶人时,她不想看还是看清了她们的头发,不是黑色丝线,却像是真人的头发,又是骇然,这些偶人都有了神采一般,与钥书一起盯着她看,她的手心里出了一把冷汗,绊在楼梯最底下一块木板上,爬不上去了。

   “你让我走吧!”她几乎是求他了。

   江清酌的手松开了,却沒有让她离去的意思,他走了上去,站在楼梯顶上等着她自己爬上來。

   锦书看了一眼身边千姿百态的偶人,又看了一眼小楼的出口,她是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的吧!只能鼓足了勇气,扶着栏杆上了楼梯。

   走到他面前时,他说:“你是什么样子,她们就是什么样子,你若变了,她们也会改变!”

   她不懂他的意思,是不是在保证不会加害她,不会把她做成什么偶人,摆在小楼里观赏,还是用他一贯的隐晦传递他的爱意呢?甚至,也许是一种威胁,堂姐在他的手里,他想把她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实在不懂。

   小楼二层里空旷了许多,一张矮几上放着江清酌煮酒烹茶的一套家当,那个曾经被供奉在沈昭仪画像前的紫檀木盒被随手搁在那里,不在几案正中,也不讲究什么朝向。

   锦书还是慌张,她问:“苍月明不是來找你嘛,你怎么还会在这里!”

   他说:“是你使手段用他拿來支开我的么,你看,能不动声色地转守为攻,你又进步了不少,你不想施计对吗?可它却已经成了你的本能,在你心里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地方,它一直在有条有理地运转!”

   他就是有本事一瞬间打破她三年营造好的防御,她站着还是随时准备逃跑。

   他又问:“你为什么从來不问问我如何从一个酒坊主的儿子变成了梁王世子,你对我当上皇帝沒有一点惊讶吗?”这却是责备了,总算这一回他先沒有沉住气,是他自己不小心,沒办法,三年了,耐得太久,总会有一个恍惚,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锦书说:“我不知道你愿意告诉我!”这个回答也是神來之笔,完满地推掉了一切责任,可是答得滴水不漏也不好,说明她心里看不见的地方,那套阴谋诡计真的一刻不停地在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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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三百六十行”,白某的《酒醉良天》只写了酿酒一行,想知道更多古代行业的秘闻情事么,酒行、扇行和伞行,到底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故事呢?请关注白某与朋友们创作的同系列文,《酒醉良天》、《雪扇吟》与《苏幕遮》。

   本文乃是调笑工作室荣誉出品,工作室其它作品开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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