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妈盯着手上的红包看了半晌，以前骆擎苍还是他们家女婿的时候，只要回来都是这样，面面俱到地照顾到家里面的每一个人。

　　 四舅妈拿了红包自是高兴，忍不住就跟一旁的五舅妈嘀咕了两句：“你说咱们家小乔怎么就这么好命，前后嫁的两个老公都这么不错？”

　　 四舅妈的声音自是不大，可还是落入了几个人的耳中。

　　 殷小乔没有说话，五舅妈慌忙伸手拱了四舅妈一下。纪凌寒沉默着，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弯唇一笑，揽过殷小乔的肩头便出门去了。

　　 纪籽蕊趴在他的肩头冲一屋子的人摇手道拜拜，再转过头来看殷小乔的时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起小小手揉了揉眼角，“麻麻，好困哦。”

　　 知道女儿确实是困得不行，这会子从眉山公路小区这里回去，纪凌寒专心开着车向前，她便抱着纪籽蕊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沉睡。

　　 回去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在，拉拉杂杂几个人坐在客厅里陪爷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沈伊夏则在厨房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和二嫂关馨闹得极不愉快。

　　 纪籽蕊临睡之前总要喝一小碗牛奶，殷小乔抱了她到楼上的房间，将她安顿在大床上后，才自己下楼进厨房准备用小奶锅帮女儿热奶。这一进来了，才发现关馨的模样似乎极怒，挺着大肚子的沈伊夏则站在流理台前微仰起高傲的小下巴不出声音。

　　 “二嫂……六、六嫂……”该唤的都唤了，殷小乔拿着纪籽蕊的牛奶杯站在门口，一边特别无措地望着里面的情形，一边还要竖起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可不要再牵扯那些大老爷们来趟这浑水了。出了大纪。

　　 到底是关馨先冷冷勾唇一笑，“算了，你不懂规矩我也怪不得你，反正当初你进家门的时候我们大家早有心理准备，各是各的，谁也不要管谁，谁也不要搭理谁，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河水，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一般见识。小乔，你可看好了，这就是你的好六嫂。”

　　 “你说谁一般见识？”沈伊夏咬牙望了过去，“我的出身是没有你好，没有你们这一大家子人好，可是就算再不好，今天既然我能站在这里，那我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更何况我还怀了晨睿的孩子，你们凭什么瞧不起人？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关馨一声冷哼，“你是没招我也没惹我，可你怀个孩子就那么了不起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女人会生别的女人都不会生，生不出来就是罪吗？我又招你们谁惹你们谁了！”

　　 沈伊夏含泪撇头，“我从来没那么说过！”

　　 “你是没说过，可你就是那么做的！大嫂没告诉你我这些天人不舒服又刚从巴黎回来正在倒时差么？现在大过年的上哪去买东西都不方便，她没告诉你冰箱里那些水果是留给我补身体的么？你吃了我那么多蓝莓，还吃了我从法国带回来的水果，不问自取等同于偷也！你不该跟我说一声对不起么？！”

　　 关馨的模样自是极凶，可她这样一说，本来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殷小乔才总算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要劝一下关馨，不就是沈伊夏吃了点她的水果，人家是个孕妇，想吃就吃吧！大不了明天自己再去帮她买点补回来。可左右一想又觉得不对，什么孕妇不孕妇的，关馨到现在都没有生育过孩子，提起孕妇可不就是她禁忌么？

　　 “偷？！”强忍着就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沈伊夏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还是冷声开始翻自己的钱包，“我吃了你多少钱，还给你就是了……”

　　 “你省省吧！”关馨拿起手中的透明水杯喝了一口，“你的钱还不是老六的钱，老六的钱还不是纪家的钱。我自己没有钱么？还用得着你给我！”

　　 沈伊夏的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殷小乔看不下去，慌忙去求关馨，“二嫂，我看能不能算了？六嫂吃了什么，明天早上我跟凌寒去帮你买回来行吗，我知道人民广场那里有一家专卖进口水果的超市？你看……”

　　 “小乔这里没你什么事。”关馨冷睇她一眼，那模样就是诚心为难沈伊夏的样子。

　　 “伊夏，怎么这么半天？”有男人声音闯入，殷小乔恍然侧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纪晨睿，大抵是担心妻子，所以多个心眼进来看了一眼。

　　 只他突然出现，本来仰着小下巴强忍泪水的沈伊夏头轻轻一低，几颗豆大的泪珠瞬间顺着脸颊滑落，她还是抬起自己纤弱的小手揩了下脸颊，佯装若无其事地回转过头对纪晨睿，“晨睿，我没事……”

　　 殷小乔听着她那声音都皱了眉，但凡是个正常点的人类，只要看到那忍辱负重又红着双眼的表情，是个笨蛋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纪晨睿立时便拧紧了眉头向着关馨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望关馨，关馨亦只是冷笑，似乎这场叔嫂之间的关系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懒得维持。

　　 殷小乔无心参与这场纷争，虽然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也看得出来，就是关馨不喜欢沈伊夏，所以故意弄小鞋给她穿，就是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可是沈伊夏那个人……自己总说不上来喜欢或是讨厌，毕竟多年前孟伊蕊同她的关系亦是不错，那个单纯快乐的小女孩，这许多年未见，再听着她家里发生的事情，自己心里总归是觉得，如果没有沈伊夏的插足，或许孟伊蕊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音讯。

　　 呐呐拿着纪籽蕊的牛奶上楼，哄了女儿睡下，自己又择返回来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陪爷爷看春节联欢晚会。

　　 今年的春晚小品和相声占了大半，爷爷看到歌舞表演时多半是没有表情，可只要到了他最喜欢的相声，便总要跟着电视上乐呵乐呵两句。

　　 纪凌寒见殷小乔在旁边的沙发上落座，向她挪动了几分，用力揽紧了她的肩头，“怎么了，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才跟乔爸乔妈他们分开，你那么快就想家了？那我呢？你不想我我可不依。”

　　 殷小乔骇红了脸，侧过头望了下这周围的人是否都在专心盯着电视，听到纪凌寒完全不害臊的言语，抬手就用手肘轻撞了下他的胸口，“讨厌！什么地方还没个正经，我只是在担心……六哥六嫂他们出来了吗？”

　　 纪凌寒不解，“什么出来了没？我哥跟他老婆早走了，就你上楼照顾蕊蕊那会，我哥过来跟爷爷说了几句话，说他老婆人不舒服，所以告了声歉就走了。怎么，这事跟你也有关系？”

　　 殷小乔看了看同样窝在二哥纪风怀里正盯着电视看的关馨，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对纪凌寒，把刚才发生在厨房里的事给说了出来。

　　 纪凌寒沉吟，掏出电话就开始发短信。

　　 “刚才我看她们两个那种状况，本来是想劝一劝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六哥就进了来，白天二嫂对我还算是可以，她的水果也让我吃。可是我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其实看到六嫂那样，百口莫辩的情况，再加上被六哥看到我也在场，他们心里一定很难过罢！”殷小乔说着，更往纪凌寒怀里缩了几分，想着沈伊夏刚才的表情，顾念着她到底是个孕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了去。

　　 纪凌寒发完了短信便抬起头来看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一只大手悄悄从她毛衣下摆的边缘往里面钻，“二嫂的娘家跟孟伊蕊的娘家是一家人，也就是说，孟伊蕊是咱二嫂的小表妹，将心比心，二嫂不喜欢他现在的老婆也很正常。”

　　 殷小乔讶异地张了张嘴，还是迅速伸手一掌扣住他钻在自己毛衣里头越来越放肆的手，“别这样，凌寒……”

　　 有人起身倒水，或是有人离开去接电话，但凡只要没有谁注意得到他们，他总要肆意跟她偷缠一回。

　　 殷小乔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真的大力去推，只得轻声哄着：“别这样，别这样，纪凌寒，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听着她说话便忍不住弯了唇，“我这看你刚才因为卷入一场风波不太开心，就想让你舒服，舒服了，就开心了。”

　　 她简直打他的心都有，轻吼：“我没有不开心！我很开心！我只是……看到六哥刚才那样，有点替他难过罢了。”

　　 他趁人不注意，凑近来咬住了她的耳朵，“我哥需要你替他难过么？殷小乔你这坏蛋，到底是谁的女人？”

　　 整个脑袋因为他的举动瞬间混乱成浆糊，他绵软又带着些霸道的气息就轻吐在她的耳廊周围。

　　 这个时候春晚里的主持人开始倒数；大哥也早张罗着让人在大门外挂了炮仗；大嫂招呼着困得早就有些睁不开眼睛却还在茶几前坐着上网的纪彭雪、纪彭静、纪彭宇，让他们差不多把笔记本电脑关了准备上楼睡觉了；纪亭亭正照顾着爷爷，轻声哄着他准备进屋去了……

　　 这一屋子的人都在各忙各的，电视里零点的钟声刚一敲响，门外的炮仗便霹雳巴拉响了起来。殷小乔正担心着楼上睡梦中的纪籽蕊被吓醒了，耳边却突然一股热气袭来，“到车库去，我……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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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小乔慌忙冲上楼看了看大床上的女儿，这间房间原就是纪凌寒小适合在爷爷家住的房间，早年他搬出去后，还是让人为这间房做了不错的隔音设备。

　　 大客厅里的人依次散去，他亦强拉着她要出去，可她到底放心不下女儿，非要上来看看，这下见着小家伙仍就睡得安稳，一颗悬着的心还来不及放下，立马便被就快要陷入狂躁的纪凌寒一把扛在了肩头。

　　 殷小乔被吓得轻叫，早就知道了他的猖狂，却从未试过就这样被他扛着快步下楼往车库里遁。

　　 这个时间客厅里的人大都各归各位，他竟就这般扛着她一路从楼梯上下来，踱进负一层的停车库里，放下她便压在墙壁上亲吻。

　　 这吻来得太过突然，长而滑腻的舌头几乎刚寻着她唇齿间的缝隙，便一举往里钻到她的喉头。

　　 殷小乔被吻得一声轻喘，软绵绵的小手被他一左一右撑在墙面。

　　 车库里的气温不比屋子里，唯一的照明也是中中心吊下来的那一盏小灯。

　　 她在冷空气里几下被他扒掉身上的大衣，两个在冷空气里纠缠的男人女人，没过一会便只松垮地挂着些单薄的衣衫，他将她翻过身子压于墙面，重重从身后一推，挤得她撑在墙面轻叫出声。

　　 没有给她多少思考的空间，他的yu望似乎累积了一天，从与家人吃饭，到后来的守岁，他的心里早为身旁这小女人难耐得不行，想要被那温暖包围，想要听她尽情放纵的声音。

　　 似乎这样也不觉够，他索性抱住她的小蛮腰一个转身，让她落座于座驾的前车盖上。

　　 “喂，你……”殷小乔抱住纪凌寒的脖颈，气息早已混乱得不行。

　　 “今晚，我想这么抱你。”纪凌寒垂下头去，张嘴猛含住她心尖上的小白兔。殷小乔仰头一声抽气，他再次用力攻入。

　　 夜色四合，新年喜气的爆竹声还在停车库的外围或轻或重地响了起来。灯光昏暗，男人纠缠着女人，他就想用这样近乎疯狂的姿态要她，用他的热情、他的灼热与滚烫温暖她之前所有空白与孤单的心。

　　 殷小乔用力将腿缠在他的腰间，想要压抑的轻喘伴随着两臀撞击的疯狂，却都压抑着转换为更为绵长的吟哼。

　　 俯在她身上的纪凌寒，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脖颈而下，暧昧缠绵着落在她的颊畔胸前，不断加快着凶猛而刚硬的节奏，撞得她的声音高亢而支离破碎，撞得他的全身颤抖而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