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穿越重生 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178】她真的还活着

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素子花殇 12173 2023-06-10 21:16
0:00
0:00

  当众人闻讯赶到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舒鴀璨璩

   八王爷商慕炎坐在书桌旁边,一只脚架在边上的凳子上,大红的袍角被撩开,红色的裤管高高卷起。

   而他,正低垂着眉眼,白璧纤长的大手慢条斯文地给自己大腿上缠上绷带。

   在他旁边的地上,殷红的血迹簇簇团团,如同妖娆的蔷薇,绽放出妖娆的靡色。

   显然受伤不浅玷。

   众人愕然。

   这个时辰新郎官不在新房里面,跑来书房,还一屋子的酒气,一地上的鲜血,这……怎么回事?

   景帝微皱了眉心,“这是发生了什么?挠”

   最先进来发现商慕炎受伤的那两个侍卫闻言,正欲上前禀告,商慕炎眼梢轻斜,淡扫了两人一眼,两人立即一惊,没有动。

   商慕炎又缓缓抬起眼,似乎才意识到一屋子的人一般,微微一怔,却也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景帝再次沉声开了口,“老八,这到底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商慕炎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儿臣喝高了,自己伤了自己。”

   喝高?自己伤自己?

   众人错愕。

   这样的事也能发生?

   景帝怔了怔,似乎也没有想到是这样,微微敛了眸光,再次睇向他。

   商慕展和商慕仁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吭声。

   林子墨眸光轻转,瞥向桌案上的酒壶,目光只在上面停留了一瞬又很快掠开,眸色微沉,不知心中所想。

   最先到现场的那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轻轻抿起唇边。

   眼前又浮现出他们方才进来时的情景。

   书房的大门洞开,屋内酒气熏天、血腥弥漫,男人跌倒在地上,一枚女人的发簪深深刺在他的大腿上,鲜血滴滴嗒嗒往下淌。

   而男人的样子……

   平素冠玉一般的脸色涨得暗红,眸子里亦是猩红得如同暗夜的鬼魅,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剑眉紧锁,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折磨,而滴血的凤眸中目光迷离溃散,又似神智不清明。

   他们大骇,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而更让他们吓住的是,接下来男人的举措。

   男人握住原本就深插在腿上的发簪,蓦地用力一按,让其更深的刺入自己的大腿,更让人心悸的是,他甚至还握着簪尾让簪子在肉里摇搅了一下。

   男人扬起头闷哼,眉宇之间尽是痛色。

   他们惊惧。

   男人大汗淋漓,他们目瞪口呆。

   他......他在自残!

   这是他们当时唯一的认知。

   喝醉酒了,然后发酒疯,然后自残?

   他们两人吓坏了,就杵在原地,一时忘了动,忘了反应,甚至连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都忘了。

   直到男人脸上的潮红慢慢散去,眸中的血丝慢慢转淡,似乎终于找回了一点意识,他朝他们两人伸手,“扶本王起来!”

   声音沙哑破碎得如同锯木一般,他们两人惊惧,这才缓过神来,慌忙上前将他扶坐到椅子上。

   见男人伤口的鲜血汩汩往出冒,他们两人急死了,便也顾不上请示,一人出去取药箱,一人赶紧去前厅禀告。

   再过来,就是现在这样。

   发簪已经被拔出,不知去向,男人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自己给自己包扎着伤口。

   “老八,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可以这样胡闹?”

   景帝声音略沉,明显表现出不悦。

   商慕炎没有吭声,只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又低垂下眉眼,兀自捣腾着自己的伤口。

   众人一惊。

   这态度。

   景帝亦是黑了脸,薄唇紧紧抿着,沉默了一会儿,凤眸凌厉扫过众人,“你们都先退下吧!”

   众人行礼,鱼贯而出。

   顷刻,书房里面就只剩下父子二人。

   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还是景帝低低一叹,先出了声,“老八,你太让朕失望了。”

   失望?

   商慕炎眉眼未抬,再次斜了斜唇角。

   谁让谁失望?

   这些年到底谁让谁失望?

   见他不响,景帝又睇了他一眼,冷哼,“朕就不明白了,白嫣堂堂一个镇国公的女儿,要相貌有相貌,要品行有品行,要身份有身份,哪一点配不上你八王爷,让你大婚当夜,弃下新娘、红盖不揭、合卺不喝、独自一人跑到书房来发疯,又是酗酒,又是自残的?”

   “所以父皇就在儿臣的酒里面做手脚?”

   商慕炎抬起眼,望定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帝王。

   景帝一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商慕炎低低笑了起来,“父皇钦赐的美酒琼浆里面有合欢散,不是吗?”

   合欢散?

   景帝再次一震。

   春.药合欢散?

   怎么可能?

   “你做什么瞎说?”

   “瞎说?”商慕炎唇角一勾,“那酒坛子还在那里,里面的酒虽然已被儿臣喝光,但是,几滴总归是有残剩的,父皇可让太医一检。”

   景帝脸色一变,商慕炎轻轻一笑,又继续道,“儿臣都已经娶了白嫣为妃,父皇又何必做出如此下作之举?是为了讨好镇国公吗?”

   他一边说,一边笑睨着他,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饰的冷嘲。

   “混账!”

   景帝厉喝出声。

   “朕贵为天子,用得着讨好谁吗?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下药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朕会去做吗?在你的眼里,你的父皇就是这样不堪?”

   景帝脸色铁青,胸口急速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商慕炎收回目光,轻垂了眼帘,心中却只剩冷笑。

   不堪?

   这些年不堪的事你做得还少吗?

   见商慕炎不吭声,景帝强自敛了敛胸口激荡的怒意,沉声道:“所以,你就用伤害自己来抑制合欢散的药力?”

   “是!”

   商慕炎抬眸,回得干脆。

   景帝怔了怔,须臾,瞳孔又冷冷一凝,“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朕赐的酒水里面下药?”

   商慕炎没有接话,只轻凝了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片刻之后,眸光轻转,侧首看向桌案上横陈的酒坛,眉心微微一拧。

   不是这个男人。

   那是谁?

   ************

   新房内,红烛过半

   白嫣再次攥紧了自己喜袍的袖边,微微抬了眼眸,透过红盖婆娑的光影,看向门口。

   房门紧闭,依旧不见男人的身影。都这个时辰了,他不会来了吧?

   微微苦笑,正准备吩咐喜娘们都退下去,门却忽然开了。

   挺拔俊逸的大红身影在一个侍卫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白嫣心头狂跳。

   终究来了,是吗?

   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都下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的声音。

   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白嫣微微绞着手,在一片氤氲红光中,她看到那个高大俊秀的男人,微微瘸着脚,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多年以后,她每每想起这一夜,都觉得唏嘘不已。

   男人就像例行公事一般,揭红盖头、喝合卺酒、一个一个按部就班地完成。

   对,按部就班。

   没有惊喜,没有激动,甚至跟她一句话都没有讲。

   哦,不,讲了,男人跟她讲了一句话。

   他说,本王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他淡然而语,漠然离开。

   她在他的身后微微苦笑。

   取了小刀,取了锦帕,她决定划破自己的手来给皇后交差。

   可就在出门的瞬间,男人不经意地回头,那时,她正将白色的锦帕抖开。

   她看到他脸色大变,她看到他疾步回来,她看到他一把将她手中的锦帕夺过,他问她,这是哪里来的?

   她说,皇后娘娘让一个婢女送过来的。

   她看到他身子微微一晃,她看到他眸中掠过光亮,他说,莫要伤害自己,这些事情本王来搞定。

   他拿走了那方锦帕,也接下了她手中的小刀,他甚至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才转身离开。

   彼时彼刻,她以为那是温情,那是他的舍不得。

   他舍不得她伤。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得知,原来,一切的一切的,不过是因为一方锦帕。

   那方皇后让婢女送过来的锦帕。

   当然,这是后话。

   ************

   夜深沉,宾客终于散尽。

   喧嚣了一日的八王府总算沉寂了下来。

   张安推开书房的门而入的时候,男人正坐在灯下把玩着手中的一枚发簪,一身大红喜袍未褪。

   微微愣了愣,张安返身掩了房门,再轻步上前,“不知爷这么晚了召属下过来所为何事?”

   毕竟,他明着还是四王府商慕寒的人,这样出现在八王府,万一被人发现,终究是不好。

   一般,这个男人也很少让他过来,除非有紧急事件。

   那么今夜……

   “她真的还活着。”

   男人忽然抬起头,看向他。

   张安一怔,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嘴里的她指的是谁,顿时,也是心口一撞,“爷如何知道?”

   男人微微弯了唇角,将眸光自张安的脸上掠开,看向身前的烛火,烛火摇曳,他眸中的光亮亦是闪闪烁烁,“她今夜来过。”

   来过?

   张安身子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只可惜……”

   男人垂眸,掩去眸中苦涩,“只可惜,本王那时神志不清,并不知道是她,甚至……”

   顿了顿,他才有些艰难地接着道:“甚至还做了伤害她的事情。”

   微哑的声音,轻轻响在静谧的夜里,竟是说不出的苍凉。

   张安一惊,为男人的口气,也为男人的话。

   伤害她?

   他又做了伤害她的事情?

   如今的她如何还能经得起伤害?

   “爷…….”

   胸腔内有千百个问题想知道,他想问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什么伤害,怎样的伤害,女人怎样了,现在何处等等等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知道。

   可是,他又不能问得太直白,想了想,他才问道:“今夜发生了什么吗?”

   男人微微一怔,低垂下眉眼,看向手中的发簪。

   今夜他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饮酒。

   如果没有饮酒……..

   是不是就不会中合欢散?

   如果没有中合欢散…….

   是不是他就不会侵犯?

   如果没有侵犯…….

   是不是她也不会那么恨……

   这枚发簪的设计并不尖锐,甚至可以说有些钝,可是这般的钝器,却能入肉那么深,可见当时的她用了多大的力道,也可见她有多恨。

   如果没有饮酒…….

   没有如果。

   他饮酒了,他左等右等不见她来,他以为她不会来了,心灰意冷的他饮酒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隐隐约约只记得,自己似乎醉得不轻,差点伏案睡着了,惺忪抬眼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背影很像苏月的女人,似乎正要出门离开。

   他记得他冲了上去,将女人抱住,女人转过身,不是她,不是他的苏月。

   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陌生的脸,陌生的声音。

   他记得他放开了女人。

   再后来,意识就更加淡薄了,记忆也更加模糊。

   火热在身体里面乱窜,他好像侵犯了那个女人。

   潜意识里,他告诉自己不要。

   但是,身体里却奔腾叫嚣着欲.望,特别是当他对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的时候,那种排山倒海的欲.望更是完全无法抑制。

   不说话,不看她的脸。

   如此熟悉的背影。

   那是他的苏月,那就是他的苏月。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到底是有多自欺欺人,才会做出如此可怕的行径?

   他一向自制力极好,特别是在女人方面,可是这次…….

   所以,他才怀疑被人下药了。

   如果没有被她及时出手刺伤,他或许真的就要了她。

   后果,他不敢想。

   他真的不敢想。

   其实,一直到她离开,他都没有清醒,一直到痛从大腿上蔓延开来,痛楚才让他的神识慢慢一点一点回归。

   他不知道她离开时是怎样的情形。

   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就真的是她。

   他只知道玲珑棋盘不见了。

   其实,心里面是矛盾的。

   希望是她,那样,证明她还活着,证明这世上还有她在乎的东西;

   可又希望不是她,他们之间已经是伤痕累累、沟渠深深,怎能还经得起他今夜这般折腾?

   直到他看到白嫣手中的锦帕。

   真的是她!

   ......

<>read_di();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