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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曲方

重生之酒娘 苏阿铁 4486 2024-01-01 0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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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滤出浆衣,将米置于淋瓮中,滴尽水份,用手试,米松散不结块,方可以上大木甑蒸醋糜。一石米约作三次装,一层气透,又上一层。用米锨子将控干的酸米趁气撒装,不得压实。若有未蒸透的生米,则要用锨子翻起拨匀,待醋糜蒸至不黏手,方停火。

   蒸好的醋糜要在案上摊开令冷,李平升特别交待李石头,千万不能用生水洗晾醋糜的案几,而一定要用熟浆水。

   醋糜晾至极冷,又要等上一日,之后便可放曲。

   祝酒酒瞒着父亲与韩莳谈妥合作事宜,如今却要烦恼如何从他手中再将另一坛无名美酒诳来。况且为免斗酒大会上出现不可预料的状况,她还得从父亲手中谋来珍藏的那点酿得绿琼所用的瑶泉曲,尽管较真正的瑶泉少了几味药,因而缠了祝籍山许久。

   这曲极是难得,六月三伏中踏造而得,用桑叶裹了,盛在纸袋中,用绳系定,即时悬挂起,半月后去掉包裹的桑叶,只用纸袋装着继续挂起晾晒,两月后方可以收起。

   祝籍山也只余了一些,如何舍得给祝九糟蹋了。

   祝酒酒无奈,只得豁出去引诱她父亲,“我在梦中得了一张药曲古方,据说是什么酿神仙酒中所用的药曲,爹爹想不想听?”

   “哦,梦里得来的?”祝籍山近日品过自个去年所酿的新酒,正伏在案前整理酿此酒的心得,也没往心里去,耐着性子口中敷衍道:“说来听听。”

   祝酒酒就知道父亲不信自己,眼珠子咕噜转了转,笑道:“不如爹爹与酒儿打个赌,我这古方若是较爹爹的曲方好,爹爹便将珍藏的药曲与那坛子酒都送与我。”

   祝籍山被她这不着边迹的童言稚语逗乐,搁了笔侧身看她,眼里唇角都含着笑,“好罢好罢,酒儿就说说你从梦里得来的古方,若是真好,爹爹便应了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爹爹可不许反悔!”祝酒酒上前抢过父亲的笔,重新拿了张白纸,蘸了墨写起来。

   绿琼秘方,是上一世父亲与自己用性命得来的,她在把秘方交给他之前,事先临拓了一份。她不识字,于绘画上却有些天份,只拿那些字当画来描摹。

   那人从骨子里就谨慎,或者应该说是多疑,得了秘方,还与她细细研读推敲了一番,想从她口中多挖掘出一些父亲在酿绿琼时的心得。她为免在他面前露出浅薄来,强迫着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一个个认识了秘方上的字。

   也多亏如此!

   重活一世,秘方上的那些字,就像根植进她脑子里一般,一刻也不曾忘记过。

   祝籍山唇边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眸光淡淡地往纸上扫去,女儿的那几个字,着实是不敢恭维。不过还是看得出她近日有在努力,笔法略有些长进,好歹瞧得出这是个什么字儿。

   川芎(一两)、白术(一两)、白附子(半两)、瓜蒂(一分)……

   祝籍山皱眉,此方不就是香泉曲中的药项么,只是所用份量却是不同。

   祝酒酒持笔继续写道:防风(半两)、官桂(二两)、胡椒(一两)、丁香(半两)、茯苓(一两)、香白芷(一两)……

   至此,祝籍山已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分明就是那方他还未来得及命名的曲药中新添加的药项!酒酒是如何得知?果然是梦中所得?

   祝酒酒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父亲一眼,复又往下写。

   “……槟榔(半两)、桂花(半两)、人参(一两)、天南星(半两)、肉豆蔻(一两)……”祝籍山轻念出声,紧紧地盯着那排字,眼里闪动着狂热的光芒,“槟榔桂花人参天南星肉豆蔻,我怎的未想起这几味若是入药,这曲方便能圆满……”

   祝酒酒得意地笑,“爹爹也觉着这方子好?”

   “好,好……”祝籍山灼热的视线似要将白纸洞穿,伸手就要夺过她手中的曲方慢慢奔仙路。

   祝籍山的手扑了个空,怔愣地偏头看过来,目光似是在看她,又似是穿透了她看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祝酒酒心下有些异样,一时来不及细想,“咱们说好了,爹爹想要这方子,可得拿药曲与那坛子新酒来换。”

   “好,你拿去。”祝籍山没有任何犹豫便点头同意,趁机就从她手中将方子拿走,再也挪不开视线。

   祝酒酒达到目的,还来不及高兴,就被眼前的父亲惊得呆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因一张曲方便疯魔了般!

   世人都说错了,梁城里最嗜酒成痴的那个人,是父亲,而并非韩莳!

   祝酒酒觉得胸口闷得慌,她是不是做错了?依父亲的才能与痴狂,得了曲方,怕是……会较上一世更早酿出绿琼!

   她不想让父亲过多卷入与本宅的争斗,可若是只凭一己之力,没有任何筹码,她如何争取韩莳的支持,又谈何扶持韩莳与祝家本宅对擂?谈何复仇?

   幸亏绿琼酿造工艺复杂,其中一个工序不得法便无法酿成。

   祝酒酒按下心头的不安,自我安慰了一番。

   数日后,祝酒酒找机会又与韩莳见了一面。

   见面的地点并不在韩宅园子正店,而是韩莳私下在丁桂巷置的一处一进小宅院,地方不大,但胜在幽静,而且东边还带了个小跨院。

   守宅子的是位年近五十的老伯,祝酒酒听得韩莳唤他郝伯。

   “日后若有事寻我,你便使人来丁桂巷给郝伯送个信。”韩莳领着她与唐英往书房去,边走边道:“郝伯会通知我。”

   三人进了书房,分宾主坐下,祝酒酒示意唐英将一只一掌半高的小酒坛子置于书桌上,“里头的酒,足够韩大少爷说服韩老爷与长辈同意你参加斗酒大会。这酒是我父亲偶尔酿得,也只得两坛,另外一坛子未开泥封的,我便替韩大少爷先收着了。”

   韩莳并无异议,点头道:“铺子的事,我已命人暗中着手去准备。借的是我妹妹阿莜的名义,至于这分利……”顿了顿,“三七开,我七你三,祝九小姐觉得如何?”

   祝酒酒摇头,“我只不过想借这间铺子,日后好行事方便。这利嘛,我只占一成便足矣。”

   韩莳颇为意外,不由得深看了祝九一眼,“祝九小姐倒是不贪心。”

   “我也想贪心,那也得要我胃口得足够大才行,否则就成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祝酒酒自嘲地笑了笑,又指了唐英说道:“我借你使的人,却是得由你出月俸。”

   “这是自然。”韩莳答应得也极为爽快。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祝酒酒总算是长舒了口气,回去后,整日钻入酒作坊与李大掌柜学习酿酒之技。每日早晚各一个时辰的练功也未拉下,识字练字至半夜,更是家常便饭。

   而这时间也过得飞快,一转眼,腊月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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