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真是……”站在警局门口，程亚男看着狼狈的童烁和楚慕延哭笑不得。
“闭嘴。”楚慕延瞪了程亚男一眼，伸手摸了摸发疼的嘴角，看见手指沾上的血渍，他的脸色更沉了，“下手真狠。”
楚慕延的伤都在脸上。嘴角，额头，眼角，下巴都布满了拳头留下的痕迹，腹部和胸口也挨了一拳。较比起楚慕延，童烁的伤就显得比较轻，脸上基本没有伤痕，他的伤都在衣服遮蔽的身上。
面对楚慕延抱怨的话，童烁没有心思理会，冷淡地问程亚男接下来的行踪。
程亚男惊讶地看着他们，“工作还要继续？”
脸上明显有殴斗痕迹，顶着这张脸去完成工作？
“回酒店。”楚慕延没好气地白了童烁一眼，“我处处手下留情，你他妈的每拳都揍到我脸上。”
一开始他认为童烁只是气愤，让他适当发泄一下就会好，抱着这样的想法楚慕延对童烁处处忍让。后来他如铁锤的拳头和冒着火气的眼睛，才让他意识到并不是“玩玩而已”。
他开始攻击童烁，那个有着俊美面孔的男人力气大的惊人，他第一次意识到“申奥”这个名字在半年内能闯出自己的名号，并不是单单靠运气。
他的拳头速度快的惊人，动作也十分敏捷，像隐在丛林深处的豹子，只要他出拳他就很少有躲避的机会。论身手他自诩并不任何人差，甚至身边的人就没有让他吃过这么大的亏。
回到酒店童烁一言不发的回自己房间。
他在做什么？躺在床上的童烁气愤地想着，为什么碰见狄恪之后事情就变得这么糟糕。忘记来日本的目的，目标人物在隔壁他还跟狄恪纠缠不休，甚至跟楚慕延大大出手最后闹到了警察局。
天呐，他做了多少蠢事。
被私人感情牵着走，完全忘记自己的任务，他这个警员真是失职到了极点。如果被上级知道自己这么不务正业，他一定会从这个案子里撤出来的。
已经过去了，五年了，早该过去了不是么？
童烁缓缓闭上眼睛，周围一片黑暗，他需要一些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只有一些时间就够了。
吃午饭的时候，只有童烁跟程亚男，楚慕延叫了餐到房间吃。
“延哥从来不在房间吃饭，他最受不了房间有油烟味。”看一旁的童烁心不在焉，程亚男突然说。
童烁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狄恪也是他从来不喜欢房间有任何异味，难道上流社会都有洁癖？那狄恪为什么没有，没有么？是自己不清楚吧！
该死，又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看着童烁更加粗暴的用餐动作，程亚男无声的笑了笑，“延哥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脸，你打了他那么多拳竟然没事，真是稀奇。”
童烁不屑地撇了撇嘴，有哪个男人在意外貌，真是自恋。
看出童烁心里的想法，程亚男摇头笑了笑，“不管他是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有一个事情你不能否认。你伤了延哥还能坐在这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所以我要感谢他？”童烁口气十分讥诮，“他不是上帝，没权利支配人的生死。”
有钱不是万能的，黑势力杀人更不是天经地义。
程亚男的镜片寒光一闪，声音也透着危险，但面上依旧和善的笑着，“这话真像是代表所谓正义的警察说的。申奥从你口里说出来，真让人耳目一新。”
“我有我自己的信条，并不是每一个出来混的都要十恶不赦，如果有可能没人愿意过这种生活。”童烁一脸不悦，站起来，“我吃饱了，你慢慢用。”
程亚男盯着童烁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他随意拿餐纸擦了一下嘴角，然后用手机拨通张重的电话，“喂，重……帮我查一下申奥的身份背景……越快越好。”
结完帐程亚男乘电梯去了楚慕延的房间。为了不让房间饭菜的味道，楚慕延用着清淡的餐点，这让程亚男眼睛里有了笑容。
“有什么事么？”楚慕延忽视程亚男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不认为程亚男会无聊到特意嘲笑他。
“我派重去调查申奥。”程亚男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
“你怀疑他？”楚慕延放下筷子，这个话题让他没有食欲。
“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他。”程亚男推了推眼镜，眼光反射到他镜片上，白色的光晕更加看不清楚情绪，“延哥，你相信他？”
楚慕延没有说话，程亚男只好继续说，“我不否认他跟其他老鼠不一样，没有唯唯诺诺的降低存在感。脾气冲动暴躁，甚至有些目中无人，可这并不代表他不是溜进仓库的老鼠。重也怀疑他。”
老鼠是对卧底警察的黑话。
楚慕延揉了揉发紫的眼角，斜长的眼睛危险起来，“既然你们怀疑那就查吧，我也很期待能查出什么。”
“如果他是老鼠呢？”程亚男做最坏的打算。
“会变成我们这边的人。”楚慕延显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我喜欢征服一切，如果申奥是桀骜不驯的野兽，那我就是驯兽师。”
程亚男笑了起来，“好久没见过你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了。”
“他很值得，不是么？”楚慕延耸肩反问。
程亚男承认一个事实，“我也不讨厌他。”
楚慕延用手撑着下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信吗？他今天会来找我。”
“谁？申奥？”程亚男不明所以，“为什么？”
楚慕延的笑容更加邪魅了，“感觉，难以言喻的直觉，你信吗？”
程亚男笑笑，他跟楚慕延都是唯物主义，可自从遇见童烁好像一切都偏离的轨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但他们心底都期待这种变化也是不可争辩的。
所以当童烁敲开楚慕延的门，迎接他的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以及一句好像知道他要来的话，“我准备了酒，如果你是来负荆请罪的就跟我喝两杯。”
对楚慕延的态度童烁是十分惊讶，还以为对方不想见到自己，他还准备接受难听刻薄的话。这是他的任务，他不能一直为所欲为的任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