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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渣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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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一大早的刚起床,就听云一兴致盎然地跑进来报喜,“主子,皇上派人送了张碧玉躺椅来。”

   陆溪支着身子漫不经心地伸手任碧真为她穿上衣裳,这才转过头来笑道,“不过一张椅子,瞧你那样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云一笑眯眯地走过来帮她将头发从衣服里捞了出来,“那当然,皇上如今这样疼主子,奴婢打心眼里高兴。”

   陆溪笑了笑,垂眸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

   他对自己,当真是极好的。

   明渊送来的碧玉躺椅是尚工局赶制出来的,前些日子他来清音殿见陆溪有些惧热,在躺椅上打盹时,碧真和云一都在一旁扇扇子,她也仍旧会往外冒汗。

   回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就吩咐高禄去尚工局下了个任务,尚工局的人一听是当今荣宠一时的陆容华用的,立马停下了很多零碎的活,把能工巧匠都派到了这个任务上。

   躺椅通体都是采用碧玉制成的,玉质温润澄澈,光滑细腻,光是看着都觉得凉爽。

   陆溪来到主殿,看到被搬了进来的躺椅,小顺他们恰好拿手帕将之擦了一遍,被外面的阳光一照,碧玉生辉,光彩熠熠。

   陆溪也有些兴致了,毕竟从前在陆府的生活虽是荣华富贵羡煞旁人,但无论如何还比不来这宫里的奢侈。这样大一张碧玉躺椅,着实是价值连城。

   她扶着那冰凉冰凉的扶手,姿态轻盈地坐了上去,闭眼靠在椅背上时,清凉的滋味传遍全身,全然瓦解了夏日的燥热烦闷。

   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睁开眼来,显然很愉悦,“云一,准备些冰来;碧真,去将前几日尚食局送来的梨子洗一洗,我要亲自下厨。”

   这话把在场的人唬得一愣,哪有主子亲自下厨的道理?

   云一道,“主子要喝冰梨汤,吩咐一声就好,何必亲自下场?”

   碧真倒是会意了,笑吟吟地拍拍云一的手,示意她只管去做,陆溪也是笑容满面的和碧真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在这样热的天气里守在炉子旁熬梨子水可是件令人闹心的事儿,陆溪本来就怕热,守在火边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渗出来。

   云一有些焦心,不时拿出帕子帮她擦擦,还一个劲儿劝她,“主子还是出去吧,这厨房里的罪哪里敢要主子来受?主子还是去皇上送来的躺椅上歇歇,以免奴婢急得闹心挠肺的……”

   陆溪边笑边摇头,“敢情平日里你们在这厨房里为我做些吃食来都是遭罪?”

   云一哭丧着脸,“主子就别取笑奴婢了!你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还来这火炉边守着,奴婢可真是……”

   “行了。”陆溪从容地打断她的话,不容置疑地笑了笑,“没事的,刀给我。”

   于是云一更加挠心挠肺地看着主子竟然还亲自操刀开始切梨。

   正午时候正是日头最大的时刻,偌大的宫里都没什么人待在室外,偏生这时候有个人非要来受这罪。

   陆溪坐在撵车里,有些抱歉地对小顺和云一说,“这么大日头,害你们和我一起出来晒这太阳,辛苦了。”

   小顺笑道,“主子哪里话,奴才们皮糙肉厚的,这点太阳不算什么,倒是主子你身子娇贵,奴才担心会中暑呢,还是快些吧。”

   撵车行得更快了。

   最后停在栖梧宫外,陆溪亲自捧着食盒迈上台阶,听外面的太监通传以后,才从容地走进去。

   明渊忙完事情,正在榻上小憩,见她来了,露出一个笑容,可是看了眼窗外的太阳,便有些不悦地责备道,“这样大的日头,怎的还出来走动?”

   陆溪笑吟吟地把食盒摆在榻边的小几上,掀开盖子,拿出那碗冰都化的差不多了的冰梨汤,“嫔妾收到皇上那么大的礼物,无以为报,只能亲自送上一点小小的礼物,虽然没办法和皇上的相比,但至少也是嫔妾的一份心意。”

   明渊接过那碗冰梨汤,低头闻了闻,笑道,“很香。”

   随即喝下几口,纵然冰都化了,入口的清凉却依然舒心。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白皙的容颜被晒得有些发红,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且不说别的妃嫔爱惜容颜,不会出来受这种苦,就拿她的怕热来说,待在清音殿里静静地坐着也会觉得闷热,如今竟然还冒着太阳来送碗汤。

   他把碗搁在小几上,去拉她的手,“傻瓜,下次――”

   话音未落,就顿在口中,原因是那只被他牵起的手虽然很快往背后缩去,却依然被眼尖的人看见了红红的小口子。

   明渊眉心一紧,“给朕看看。”

   陆溪强笑道,“不碍事的,皇上还是别看了。”

   明渊抬眸望着她,很坚决,“听朕的话,伸出来。”

   陆溪咬唇,哀求似的说,“皇上,嫔妾不愿意被皇上看到嫔妾难看的样子……”

   明渊默了默,也不勉强,这才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从怀里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汗,“下次别这样了,朕若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要吩咐一声,御膳房的人自然会做,何必这样苦了自己?”

   陆溪认真地望进他眼里,“嫔妾自幼娇生惯养,所以手拙,也做不来什么好东西。可是人人都道新妇洗手作羹汤,嫔妾自打进宫以来,也不曾为皇上做过什么,如今不过是想要了个愿罢了,见皇上喝了,嫔妾一点也不觉得苦。”

   明渊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叹口气,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

   “皇上身边佳人很多,能做个独一无二的傻瓜也好。”她是这样笑着回答的。

   明渊也笑了,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在他怀里的人安静地笑着,眼眸静静的,波澜不惊,无惊也无喜。

   一起在榻上睡了个午觉,明渊醒来之后也没有叫醒她,只是轻手轻脚地抽身起来,那动作令一旁的高禄都有些震惊。

   他从未看过皇上这样在意一个人,将姿态放得这样低,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人。

   约莫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进一次厨房总是十分劳累的,陆溪就这样睡着,而明渊坐到了书桌后面开始看剩下的公文和奏折,间或抬头看一眼榻上的人,只觉心境十分平和,宁静而悠远。

   她的身后是一扇开着的窗,窗外是盛夏的光景,明亮的日光倾泻在她身上,温柔得不可名状。

   竟是一不留神就看得忘了时间在走,回过神来时,手里的奏折还在那一页,这个下午却已过去一大半。

   陆溪醒来的时候明渊还在埋头批阅着,眉心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她注意到他大概是因为常常皱眉,眉心都有了一道浅浅的凹痕,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一个十分严谨认真的帝王,哪怕心思深沉,做起事来狠绝果断毫不留情,却是一个称职而英明的君主。

   她看他半天,才听他头也不抬地含笑道,“爱妃若是再这样看下去,朕恐怕无法专心批阅奏折了。”

   陆溪一笑,拉开不知何时搭在身上的薄毯坐起身来,“皇上醒了也不叫嫔妾,嫔妾失态了。”

   “在朕眼里,爱妃何曾有过什么仪态?”

   陆溪用眼神控诉他,而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悠悠答道,“不过后宫里仪态万千的女子多了去了,没有仪态反而更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皇上,陆溪只怕会将他当做哪家来的登徒子。

   陆溪整理了衣衫,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明渊看出她的迟疑,轻快地说,“就坐这儿①38看書网,朕很快就忙完了,晚膳一起用了。”

   陆溪点头,随即走到他身后的①38看書网,和她曾经说过的一样,她不爱诗词歌赋,只爱些志人志怪的玩意儿。

   只是明渊并不知道,陆溪不是不爱诗词歌赋,是重生以后便发觉,情情爱爱不过是风花雪月,沉溺其中只会令人变得优柔寡断,无法决断。

   她坐在窗前看书,明渊坐在桌前批阅奏折,时光无限美好。

   只是没一会儿,外面忽地传来通报声,“季大人到――”

   太监细细尖尖的声音一下子砸入人心底,陆溪心口一沉,只觉方才的闲适轻松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渊说了声,“宣。”

   陆溪会意,站起身来从容地说,“那嫔妾就先去内室了。”

   明渊点点头,目送她捧着书走进了另一个屋子。

   科举已经过去,新的人才也已经选拔.出.来,季清安这几日忙着筹备即将进行的殿试,因此日日都会来宫里禀报最新的进展。

   进来时看见榻上还有一件女子的外衫,季清安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视若无睹,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明渊道,“季大人不必多礼。”

   也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商谈。

   外间的人在谈话,里间的人却是有些失神,常家已除,陆家解除了危机,那么是否也是时候报复季清安了呢?

   她这样面无表情地想着,却听外面的明渊沉默许久后,忽然问了句,“朕听闻你和常家二小姐是佳偶,那么常二小姐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

   听到常思云的名字,季清安的面色一白,不知该说什么。

   常家已然失势,他最应该千恩万谢的便是此事没有波及到他,否则他也跟着常卫光一起倒了台。

   如今若是承认了,会不会让皇上把陆溪失去孩子的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呢?

   一瞬之间,心念百转。

   季清安从容不迫地答道,“回皇上,微臣与常二小姐本有婚约,但无奈常二小姐心有所属,早已不是闺中待嫁女子,因而微臣不敢高攀。”

   这句话实在巧妙地很,既轻易撇清了自己与常思云的关系,又委婉含蓄地表明常思云不是什么贞洁的大家闺秀,而自己为着她的名声着想,没有说出去,这才导致众人还在误会他们是一对。

   因着常思云的荒唐行事不少朝廷大臣还是有所耳闻的,特别是京城这种地方,权贵们时常聚会于烟花之地,什么消息不会传开?

   明渊亦是有所耳闻,知道常思云有些放浪。当下也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了句,“不是便好,那日朕不知她有身孕,就让人将她监.禁起来,今日才听高禄说起,当日她因受了惊,孩子没了,整日里精神恍惚。昨儿个不知怎的,似是做了噩梦,夜间竟然悬梁自尽,朕听了也是为常卫光难过,虽说是犯了大错,但老来丧女毕竟还是不幸了些。”

   这番话叫季清安的心里顿时掀起波澜,他的孩子没了……

   可是他的面色一点也没变,只是颇为遗憾地摇摇头,有些惋惜地说,“常丞相一定很伤心,微臣也很替他难过。”

   他的姿态十分自然,叫人一看便知是个精明的臣子,哪怕一点都不难过,也要为对方惋惜一番,这就是官场上的人。

   只是坐在里间的陆溪却是寒了心,恐怕自己当初抱着孩子死在水里时,他也是这般漫不经心、惺惺作态。

   为了权势,他不惜一切,亲生骨肉弃之如履,何况是为他怀上骨肉的女人呢?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恨意蔓延开来,她的手缓缓抚上平坦的小腹,眼里露出沉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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