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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能说的秘密(1)

脆爱 希夷 6339 2023-12-29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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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有其事的选了个黄道吉日,江妍就和温煦华领证了。二人在初识的泰国餐厅吃了顿气氛不错的晚餐,便相挽着回家。

   “要是依着原来的习俗,你得改名字叫温江妍了。”

   “一点都不好听。你这个姓,还真不好起名字,将来生小孩怎么取。对了,为什么你跟你妈妈姓,这边不是挺重男轻女?”

   “我外公只有我妈一个女儿,当时生我,就要过去做他的长孙。那时他可是省里的实权人物,只有我爸巴结的份。”

   “那你爸爸叫什么,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熟,你也不告诉我,害我出糗。”

   “陈启泰。”

   她仔细想了想,还真没认识过一位叫陈启泰的领导,只得摇了摇头:“估计你爸爸这样的面相,电视上很多,所以觉得像了。”

   温煦华笑了一声,小狗一般拍拍她的脑袋,转身拿起衣服便去洗澡。

   江妍总觉得婚后的日子有些不真实,尽管那红色小本上确实已经证实她和温煦华已经是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但日子太平淡,少了点待嫁新娘的欢喜忧愁。好在她本来就不是个非要浪漫感觉的人,相反觉得这样平安的开头,或许真能有平安的结局。

   等本子都领了,江妍这才告诉几位知己自己结婚了。于瑶瑞希都大呼,会咬人的狗通常都不吼叫,江妍不声不响的果然是个狠角色。平日里那些动不动就在自己那点地盘上咋呼着相亲了、恋爱了、订婚了、摆酒了的在她面前都弱爆了。

   她这边是低调安静的做法,可温煦华婚讯早已广散天下。他不少好友得知他要大婚,都惊叹不知是哪位神仙还是妖精收了他,撺掇着要带出来见见。温煦华知晓江妍的禀性,不爱热闹也不喜交际,甚少带她出来,当然这样做,也免去一些不必要的是非。

   他应酬不知怎的又多了起来。生意场、朋友圈饭局应接不暇,婚礼前夕他也都乐得参加。可饭局哪有不喝酒的,s市酒驾又查得厉害,自然不敢再酒后开车,路程太远就在酒店开房住下,倘若聚会是在湾口一带,喝了酒便直接去美兰山居的居所,第二天取车也方便些。江妍对这些事情颇看得开,不可能人无完人,又要能挣钱又要好脾气还要滴酒不沾,只是提醒着他尽量少喝。

   s分财务部年初调走了3名同事,空下来的办公位就被当成了财务部的公用场所。这日一大早上班,龚敏就让大家把属于自己的文件材料都给清理回去,新来的两位同事要用。江妍去整理时发现一本新鲜出炉的09年公司外审年报,无人认领,便拿起来随便翻阅一下。她虽念的是经济学,大学论文就翻过不少上市公司年报,但本质上对这些枯燥无味的财务报告毫无兴趣,只翻了两页就打住。

   她想起些什么事,在百度上一搜“陈启泰”,果然出现不少关于他的消息,但大都是一两篇相同的新闻通稿,内容无外乎生平介绍和最近动态,江妍点开,直看得心口一跳。

   温煦华的家庭背景,她平时甚少问起。一来他父母间有第三者,关系不融洽,少问得好;二来交往时一般知道对方父母就可,确实不会刻意问你父亲叫什么、母亲叫什么。所以在见长辈时,她还自然的以为温煦华的父亲也姓温。

   陈启泰,著名南派企业家,汇安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旗下共有38家控股子公司,涉及酒店、地产、电子、制造、医药销售等众多行业。江妍来不及细细看下去,马上拿起那份年报翻到股权结构,一瞧,控股方果然就是汇安。

   这时,她才了然,怪不得大家对她与温煦华的交往这么热心,原来是知道他的背景。再一想,也不对,自己在公司快一年,八卦听了不少,从没人聊起过这个。看来中基层员工对这点也不甚清楚。她之前也怀疑过温煦华是否与中盛有什么关联,网页上搜不出,为此还特意翻过公司高层名录,没有温姓的领导,也没有陈启泰,找不出什么明显的联系来。

   此次细看中盛的股权变化,才了解自己原本的知识真是狭隘,以为董事长必然是控股方出任,其实未必。03年国内地产行业面临第一次洗牌,汇安在当时以4.5亿人民币收购中盛25%的资产,成为第二大股东,第一大股东则是中盛创始人陆仁武。06年汇安再收购了18%的股份,一跃成为了控股方,但陆仁武作为中盛的创始人一直担任着董事局主席。

   江妍终于理解婆婆为什么直说她配不上了,这样的条件确实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太多。原以为陈家不过是个本土生意人,开间制造工厂或电子公司,小有资产,没想到做的生意动辄都是上亿的交易,难免有些感概。

   没过几日她便在公司主页滚动栏里看到一条红色标注的公告,甚是醒目。换作以往,她直接忽视,董事局的消息关我等屁民什么事,如今却不同了。一点开,果然有温煦华的消息。董事局例行会议,公布温煦华先生获选为本公司之执行董事,并由2010年5月27日起生效。再往下,就是温煦华的个人生平。

   她把这份公告第一段截图,在qq上发给了温煦华。

   “boss,你要来中盛上任?”

   “这么快,你看到了?”

   “嗯,现在才知道,原来爸爸是我的终极boss。”江妍心想,以前这老子儿子的一个劲让她换岗,说得多轻松似的。她当时还想,敢情是你家开的啊,说换就换。

   “旭日呢?”江妍当然要问,她十分清楚旭日对温煦华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么多个深夜,不是加班就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回来,不为别的。这是他一点一点拼出来的业绩,一砖一瓦修盖来的城堡。因为有旭日,他才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份,有勇气有能力去接受父亲给他的一切。

   “还在安排,总有放手的一天。”

   旭日原就有一位副总,温煦华主外时,他就负责内部管理。年初新招了一位留英的市场总监,逐渐替代他负责一线业务。他目前工作重心已经转移,旭日便只能交给两位左右手,而他也只在重大决策时才会露个面。这些也只是江妍听温煦华说的,她对于旭日了解本就不多。那位负责人事行政的尹总,在饭桌上还见过一次,那位新来的沈总却是从未见过。

   “那我们不是要在一栋楼里上班,早上也能载我。”

   “我不常去。去也不载,自己去学车。”

   江妍当然知道温煦华是逗她的,因为她实在没有动力去学车。出门坐地铁公交、打的士,她觉得没什么不方便。开车是要承担风险的,现在好多驾校只管收钱,不管学员技术,学了个半吊子出来就上路,出事怎么办。温煦华有说过几次,见她不肯学,便笑她太胆小,又指着一家4s店进口的一辆跑车说,要是她肯学,拿到驾照就给她买那个。可江妍对这个不感兴趣,连那个车拗口的名称都没记住。

   公司内网都贴出了公告,这消息哪还能传得不快,营销部那边整天都在八卦温煦华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是不是要取代、上位之类的。不知哪位好心的高层告诉他们,温煦华还没有负责什么具体部门业务,只有一个项目,上班地点不在这边,在汇安控股。

   江妍也觉得挺好,这时已不少人已经知道她与温煦华的婚事,对她客气多了。温煦华要真来这边上班,大家还不得把她当佛一样供起来。自己太年轻,多汲取一点工作资本是必要的,回家当少奶奶的话,听听就好不要理会。温煦华平时也说请个保姆得好,她也说不用。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能有多少活,请钟点工来做卫生就可以。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不是显贵家庭出身,如今能活得安逸舒适基本靠的是温煦华,还千万别当自己是含金的命。

   温煦华的衬衫西裤,都是她周末一次熨好。这些是不敢交给钟点工来熨烫的,怕控制不好温度烫坏了。可一日翻衣柜,发现有件常穿的衬衫没找到,一想应该是这个周四晚上落在了美兰山居,心想下午没事就去拿回来。

   美兰山居的住所,自温煦华搬去和她同住后,便只偶尔来过两次。她在主卧的床边找到了那件衬衫,隔了两天未洗,还能闻得到浓烈的酒味,江妍找了一只袋子装了进去,顺便整理了一下房间。

   衣柜稍显得杂乱,江妍便一件件收拾,一打开抽屉,居然翻出一双黑色的丝袜,可这不是她的。她目不转睛的瞧着眼前的黑丝,心想应该是穿过还未洗的,6月的天气正好适合穿裙子和这样的薄丝袜。她看着衣柜,想着里面是否还有其他的证物,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懦弱着不敢撕扯掉所谓现实的面纱。

   她呆了整整一下午翻了个遍,客厅、卧室、书房、卫生间、厨房、垃圾桶、床底下都再也寻不着蛛丝马迹,只有这双不和谐的黑丝袜。

   自己该若无其事的回去,还是该质问?

   江妍也不知自己怎么回到家的,灯也不开,只坐在床上。钟点工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很整洁,一如以往。她发了条短信给温煦华,“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就收到回信:“不用等我了,晚上和他们去钓鱼。”

   江妍扯了一下嘴角,放下手机。黑漆漆的房间,只透着外面射进来的一点点光线。她换了睡衣,静静的走到窗子边,打开厚重的窗帘,只留下最里面那层薄薄的白色纱帘,远处大厦的光晕就一圈一圈散了进来,她赤着脚在窗台边一遍一遍地走着。

   房间里开了空调,赤脚在木地板上有些冰凉,可江妍却觉得挺舒服。她这人一旦真碰上什么要命的事情,倒容易生出些不真实感。次日早上7点,江妍爬了起来。整晚都患得患失,睡得很浅,温煦华又来了电话:“起床了吗?”

   “嗯。”

   “我钓了不少鱼,回家做给你吃。”

   “几点回来?”

   “下午吧,我钓了通宵,先去睡一会。”

   “好的。”

   江妍从昨天下午就没吃过东西,如今饿得厉害,便起身泡了一桶方便面。就在发呆等泡面熟时,眼泪居然不自觉掉了下来,像如今这样的情况,江琳会怎么做,会不会立马杀过去叱问?于瑶呢,会不会哭着伤心着要解释?瑞瑞呢,会不会优雅沉着的说好聚好散?

   江妍也做了决定,她什么也不想做。只不过一双袜子而已,连那个女的是谁都不清楚,说开了也只是扑风捉影。再说,温煦华绝对不是那种被抓住小辫子便会心虚求饶的人,他要么会费尽心思来反驳狡辩,要么会大大方方承认。到时候自己怎么办?真的愿意和他大吵一架,然后在婚礼还未举办之前就去离婚?

   回头想想,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毫无心里准备?她是有准备的,只不过事情提早了十年,让她心慌错乱。

   她自小每次考试后,等成绩都会忧心忡忡。同学安慰她,说你成绩一向很优异,这次也差不到哪里去,不用太担心,但她仍会做好被踢出榜单的觉悟。成绩榜一出来,只好不坏,不少人会骂她矫情,可她依旧是如此的性子:凡事做最周全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眼下的情形还远远不到最后。是的,不管那个女人什么身份,只不过敢塞只袜子给她添堵而已。温煦华看上去像个花匠,但最终不也是娶了自己而非别人?自己原也不是为爱冲动的个性,更不会因为爱情沾上了尘埃就整个丢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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