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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山无棱

云回 非我不真 7639 2021-03-0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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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你在想什么呢?”英台跑过来拉着祝成的手望着他问。

   祝成一愣,看见英台后直望着她淡淡一笑:紫衫拢玉不觉贵,玉钗入画胜高洁。髻成蝴蝶绾青丝,面容如月神如水。桃花一坠知绝代,粉黛一颦韵含神。尽传清香风同醉,一过梨树已花开。

   祝成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英台见后马上蹙眉望着他轻轻一推再问:“父亲...你想什么呢?!”

   “哦!...为父只是想到了你的母亲...”祝成惊醒马上说。

   英台一听便笑了起来:“哦?!...父亲,母亲是什么样子,能给我说说么?”

   “哦...她很漂亮...我们初见时她就和现在的你一样...”祝成缓缓的回忆说。

   英台听后马上说:“哦?!...真的吗?想必父亲当时也定是个俊朗的男子!”英台眨着眼睛望着祝成笑着说。

   祝成听后微微一笑:“呵呵,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母亲从来没说过...唉!想必是一种缘分罢!”

   英台听得入神,马上说:“嗯!你们一定都是很喜欢很喜欢彼此的...”

   “嗯...这点我倒明白。”祝成说着点点头,随即感到有些别扭,马上转过脸来故作生气的对英台说:“你年纪尚轻,问这些做什么?!...”

   英台望着祝成眼睛眨了一下:“什么啊...是您自己说的嘛...”

   “嗯?!...唉!...也罢,快去好好读书去!”祝成望着英才说。

   英才听后便撅着嘴离开了。祝成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甚至走路的样子都不禁心中暗叹一声‘真的很像子敏啊!’随即躺在院中的那个长椅上打起盹来...

   还未曾睡着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身,这时候便看见了英台的义妹匆匆跑了过去,祝成一见便马上喝住了她:“灵儿,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慌张?!”

   “哦,先生说让我帮他泡壶茶来。”金灵儿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便笑了:“哦,你进去将那盒普洱拿给他便是。”

   “哦,知道了,义父。”金灵儿说着便走进正堂内,祝成望着眼前的女子,缓缓的回忆到了那个大雨的夜晚...

   那日睚眦正好随许逊去了江陵,当时英台才不过6岁,刚会自行的年纪,是夜大雨不断,雷声彷佛要吞噬者什么一般,祝成只恐庄内出事,便让阿福前去看,阿福进出三次都不曾发觉什么?但是那夜电闪雷鸣一直未停,直让祝成都感到有些奇异,所以整夜都将睡将醒,没有睡熟。

   次日直到清晨鸡鸣三声后,祝成方才起身,就看见旭日已经升起,走出门外就看见外面已经积水很深,正皱眉见就惊觉院内竟然没有积水!祝成心生怪异但随即不去多想,而阿福却在此时匆匆赶来说:“不好了老爷,出异事了!...”阿福一脸惊异。而此刻子敏也已经起身洗漱完毕,走了出来。

   祝成马上盯着他说:“怎么了?”

   “唉!...怪异啊...老爷你自己去看吧!”说罢就往前带路,祝成马上跟了上去,子敏一蹙秀眉,也尾随前去。

   此刻正走到后院,就看见桃树下桃花尽落,铺了一地,树梢上竟未留下一片桃花!而层层桃花之上,有一个婴儿被覆盖着,竟还在动!

   祝成和子敏都看的发呆,阿福此解释说:“一早我起身如厕,经过此处就看见了此景,惊异间走上前就看见了这孩子,所以赶紧来告诉老爷一声!”

   “啊!...这!...”不待祝成说完就看见子敏已经走铺上前去抱了起来,转头对祝成说:“是个女子!”

   祝成旋即想懂啊了什么?马上让阿福前去问看时谁家丢了孩子。阿福前去一问便回来说:没有。

   祝成听后边皱起眉头来,而子敏却说:“老爷,你看这孩子多惹人疼啊!她的瞳仁金色的...想必是流难的人呢家经过此处留下的吧!...”

   “啊!...”祝成赶上前去一看,那女婴的瞳仁果真是金光闪烁!随后便轻叹道:“曾闻霸王有重(chong)瞳,此女真是怪异!这三面皆是高墙阻隔,昨夜那么大雨,谁会来此呢?...”

   “啊!老爷,那不如送官吧...?”阿福看着祝成面有难色变说。

   子敏听后马上说:“不,送官便是送棺啊...而今官府怎么会照顾她呢...只恐她还是被遗弃啊...不若就留下她吧!英台也小,将来就让他们做姐妹如何?”

   祝成一看子敏坚持,便只好默然点点头:“可是...总得给她取个名字吧!?”

   “我看他生性灵巧,就叫金灵儿吧!”子敏望着灵儿一脸温柔。

   祝成一见只好点头同意了下来...

   从此以后,金灵儿就英台一同长大,姐妹相称了。祝成请来本处很有才名的一位先生给她们教书,一恍之间已经过去了十年,而最出乎祝成意料的是这女婴长到今日眼神从未变过,金色的瞳仁和空洞的眼神,让人感觉很神秘一般,而她的身世,更是让祝成一头雾水,多次派阿福查访都没有得到结果,而眼下祝家香火已断,却收养了一个义女...

   金灵儿拿着泡好的普洱茶回到的书房,将茶壶放在桌上,冲着英台和李婷嫣然一笑。两人笑着点头回应,正待发问就听见桌前的先生一拍戒尺:“快些归位!”

   金灵儿听后马上吐一下舌头就坐下去,那先生将一摸须髯,点下头接着拿起书来说:“好,你们都已到齐,那今日我们就开始讲下汉时的乐府歌词里的情歌。”

   “哦?!...先生,情歌是...?”英台盯着先生问。

   那先生眉头一扬:“肃静,听我说!”

   英台马上住口,三人相视一望便老老实实的听那先生开始讲读:“情歌就是类于《关雎》之类的民间流传开来的诗词歌赋。而今天我们要讲的不是《关雎》一文,是叫...”

   “哦!...先生,可是“上鞋”?!英台盯着先生手中黄纸上的朱批处抢先说。

   “非也!是“上爷”!”先生赶忙解释说。

   “哦?!...我只听过大爷,老爷...上爷是什么爷?”英台眨巴着眼睛望着先生说,惹的旁边的金灵儿一颦,李婷一笑。

   先生见后大怒:“肃静!圣贤像下岂能如此放肆?!”

   “什么嘛...方才明明是先生...”英台撅着喃喃的说。

   那先生听后也涨红了脸,随即便拿起那本书走到他们面前说:“此字虽是邪,但音为(ye),上邪(ye)指上天的意思,明白否?...”

   “哦!...学生受教。”三人马上频频点头称是。

   那先生见罢方才绕回书桌前说:“这些歌词都是痴男怨女般的风流之词,但传至今日想必其中该有华美意境之所在,权且当做赏景一般,听我说完。”

   “是!”三人回应说。

   先生随即开口朗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李婷听后不觉的轻声叹息起来;金灵儿眼神还是一如往日般的空洞;而英台听着听着不知何故就落下了眼泪。

   那先生见后不禁一愣,盯着着英台问:“英台,你何故落泪?”

   “只是听到词中含着一种美丽景致,所以不禁泪下,先生请原谅...”英台说罢赶紧拭泪。

   那先生一见不禁一愣,之后便说:“不错,这其中是有一段故事的...于是先生便将手背在身后说:“据说在东海上有一隅之地,而居住在此处的人们经常能听到所居之处前的一个深谷里时常传来劳作之声,丝竹管弦,歌舞闹市之声隐隐不绝,而当时在这群人里就有一个大胆的少年前去窥探虚实,进入谷中后就看见了似陶元亮所言的那种桃花源地,有一处雅居名为“神巫雅居”,而此居室的主人便是神巫了,男子垂涎于神巫美色于是他们便生了孽缘...只是天亮之后他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块空地之上,尚有一石碑上就刻着《上邪》的歌词,旁边却是那神巫的坟墓!此男子为神巫美色所迷惑,终于殉死,由此就传出了这首歌词...”

   三人一字一顿的听完后,金灵儿还是正襟危坐,李婷已是泪水涟涟,而英台则站起来说:“先生错了!...”

   那先生听后一愣,随即红着脸马上质问道:“放肆!...你!...你倒说说我哪说错了?!”

   英台听后边缓缓的说:“此男子若只是垂涎神巫的美色,即可视其为见异思迁般的登途之类,神巫又怎么会与他相恋?而那男子最终殉情而死,岂非得其真爱,信其誓言么...?”

   英台此语一出只惊得李婷和金灵儿直勾勾的望着她,而此刻那先生也红着脸说:“休的胡言!自古...自古男女相爱莫不是父母亲命,媒妁搭言。你如何迷于此悖逆之事?!”

   “先生!...学生只是就事而论,况且此乃真爱所致,若如先生所言,那文君又如何会与司马长卿相爱,有怎会有《凤求凰》传至今时...?”英台据理力争着说。

   那先生一听顿时气竭,一脸朱色的盯着她说:“你!...你放肆!”

   英台之淡淡一笑:“先生,学生刚才所言确是...”还不待她说完那先生将戒尺一拍:“住口!”只惊得李婷和金灵儿惊望着他。

   英台一见便上前将手伸到了他面前说:“学生刚才所言确是据理而思,先生若觉得学生失礼,请责罚。”

   那先生听后一惊,良久后终于将戒尺丢在桌上:“唉!...你他日若长成,想必应能成名若“咏絮”之才,我怎可屈才啊...只是你所言为师实不敢同!...唉!也罢,我离开便是了。”

   那先生说罢便走出书房向祝成此行而去。而祝成惊异之间就暗生怒气,冲冲的赶如书房说:“英台!”

   英台一听见父亲唤他马上上前行礼。

   祝成望着英台斥责道:“这位先生是为父好不容易为你请来的,你何故惹他生气?!”

   “父亲,我...”英台正待解释酒杯祝成打断,他横扫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留下的戒尺,随手拿起来便对英台说:“伸出手来!”

   英台只好将手伸出,旁边李婷见后正想帮她解释,还未开口就听见“啪!啪!啪!”三声已经重重的落在了英台的手上,英台竟也忍着默默受了,紧咬的嘴唇却不再说话,脸上似有泪意。

   祝成一见英台如此不禁心生恻隐道:“英台,不是为父说你,自你13岁读书以来,才短短3年你就气走了4位先生,你说你...?!”祝成说罢也不禁轻叹一声。

   英台听后也只好低下头去。而此刻金灵儿却说话了:“义父,英台姐他不过是据实而言罢了...”

   “你!...”祝成听后不禁怒火重燃,盯着金灵儿正待发问就听到她说:“义父,你且看看这首歌词。”

   祝成听后一愣,随即将桌上的歌词拿起来看了一遍后边疑惑了起来,而李婷也上前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说给了祝成听,祝成听后马上愣住,沉思很久后终于望着英台长叹一声:“唉!...英台,这次却是为父却怪于你了...你的脾性果真像极了你的娘亲...也罢,我祝家能出一个心怀异秉的女子却也恐是天意了!如此,今后你读书之事我再不会管束着你了!...”

   “爹爹!...”英台听后终于泪如雨下的扑到了祝成怀里。

   祝成也只能轻抚着女儿的秀发说:“只望你莫要再与先生争论了,此次若不是我强颜挽留他只恐便要离去啊!若这位先生再去,只恐日后无人敢来做你的老师了,你明白么?...”

   “嗯!”英台望着祝成乖巧的点了点头。

   此刻的书房之内,暖意如春。

   注:据说项羽天生有两个瞳仁,是为“重瞳”。《上邪》汉时的乐府诗词。司马相如:字长卿,去卓王孙家赴宴时以名琴“绿绮”弹唱《凤求凰》一文,与其女卓文君暗生爱恋,随后私奔。“咏絮”:指谢道韫,谢安侄女,以咏雪为絮被谢安惊叹儒雅,才名遂扬天下,被称为“柳絮才”,后用它通指有才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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