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妖子
妖子的化妆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混乱。
阴暗的灯光下，小姐们一律穿上纯白的学生装，坐在镜子面前描眉画唇。
清纯的学生装下，是惹火麻辣的身段，
不得不说，
她们很妖娆，很美艳，也很性感……
没有人看我，她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东西。
也许每天进妖子的‘新人’太多了，多得让人早已失去了好奇心。
在简单的化妆后，红姐翻出一套小码的学生装，在我身上比划了一下，说：“赶紧换上，没时间了，不能让客人等太久。”
我看着手中雪白的衬衫，闪闪发亮的领带，还有短短的校裙，站在原地。
化妆间里没有更衣室，小姐们都是当着众人的面脱了又穿……
红姐拿了一套自己换上，当着我的面，嘶拉一声脱了身上的黑色露胸短裙，展现出傲人的身材。
校裙一穿，整个人更是充满了诱惑。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慢慢地开始脱衣服，机械地把校服换上……
我脱的，不是衣服，
感觉，
脱的，是一身的骄傲和尊严……
红姐紫色睫毛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什么，只是看着。
我在想，看到我这个样子，红姐会不会回想起她来妖子的第一次。
雪白的校裙设计得保守又大胆。
对于红姐这种拥有麻辣身段的女人来说，穿上这套校裙后，虽然没有露出肌肤，但前凸后翘，掩饰不住迷人风情，让女人看着都心痒痒，更何况是男人。
裙子的下摆只在屁股下来一点点，稍不小心，就会走光……
我感觉空调的冷气从脚底一直蹿上来，心都冷了下来……
红姐看我打扮妥当，带着我从前台的小酒吧走过，经过曲折阴暗的走廊，又穿过一处被暧昧的男女声充斥的露台，走了大概五分钟，才到达c区。
包厢沉重的门开了。
我跟在红姐后面走进去，里面的男人正好看过来。
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有一张成熟的脸，穿着一套范思哲西服，浓密的头发服服帖帖的，让他看起来很稳重很整洁。
“今晚的客人质素不错，你真走运。”红姐在我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老板，这位小妹妹就交给你了，她才第一天来上班，要对人家温柔喔。”红姐的声音温温软软，就像是一粒糖，含在嘴里，甜腻得让人心都酥了。
男人没有答话，只是沉默。
红姐说了几句好话，扔下我，忙别的事去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夺门而出，也没有主动靠近客人。
“过来。”良久，男人拍了拍隔壁的沙发，示意我坐过去。
我像是一根木头，一根只会动的木头。
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由脑子指挥着机械化地行动。
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膝盖，
这短短的校裙，似乎为男人提供了更好的便利。
我偏过头，
不去看他，
不让他吻我的唇，
别的，他想怎么做都可以，
就是不能吻我的唇……
他放弃了亲吻我的脸部，开始用手探索着别的地方……
我被他压得很难受，呼吸困难，
心里却想着，只要过了这一次，以后就会慢慢习惯……
眼角，看见沉重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轰隆隆一声巨响，接着是酒瓶破碎的声音。
有人冲了进来，一言不发，将破碎的酒瓶扎进了压在我身上那男人的背部，我听见了头顶处闷哼的声音。
血，很红，很艳，沾染上了我雪白的裙摆，
你没有看到，那真的，
很美丽。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我隐隐看见站在门外的药姐，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除了冷还是冷，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与她无关的事情。
阴暗包厢内不明的气味，霎时被血的咸腥味取代，空气更加污浊堕落……
视线转移，我看见颜黎深那张冷艳的俊脸。
他此时的表情，比起药姐的冷，有过之而无不及。
用冷艳形容颜黎深，我觉得最恰当不过。冰冷却美艳如花的男子，是撒旦的化身，罪恶得无法救赎……
“起来。”
颜黎深冷硬地命令，脸色不太好看。他居高临下，像是君王一般睥睨躺在沙发上的我。
我看到那双桃花般妖艳的灰眸中，映射出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的自己。我动也不动地躺着，冷冷与他对视，懒得跟他说上一句话。
“这就是你的办法吗？躺下来，让男人来服侍你？苏素素，我以前实在是太小看你了！”颜黎深咬牙狠狠地道，掩饰不住肆虐的怒气。
药姐派人将被他刺伤的男人抬了出去，也不收拾现场，关上包厢的门，再次扬长而去。
看来，颜黎深要不就是妖子的常客，要不就是势力财力大得让药姐也得卖他面子。
“你想要钱是吧？我给你，但是你得服侍我！”
“走开。”我看着他，说出两个字。
他的手蓦地停顿，扇了我一巴掌。
“还知道会痛？我以为你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呢。如果让楚羽寒看见你这个样子，你说他会怎样？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他俯下身，对准我的唇，吻了下来。
他的声音嘶哑，灰眸因为某种欲望而变得火红，眩璨得像是日本漫天飞舞的樱花……
这个无论在哪里，都注定是男主角的家伙。
“素素，我说过，你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楚羽寒，别的男人，一概得消失。”颜黎深摸着我被吻肿的唇，嘶哑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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