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喜黑红,就连结婚的夫妇穿的都是黑色镶红边的服饰。
清羽撇了撇嘴,相比较之下,她更喜欢少女的青色长衫。
王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踱开两步站定。
端食盒的少女将一碗碗饭菜放在矮脚桌上,端着衣服的少女则来到清羽的面前,放下衣服伸手就要掀开清羽的被子。
“我自己来!”清羽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立刻伸手按住少女的手。
少女有些惊讶的看着清羽,似乎清羽不让自己伺候穿衣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仅是少女,就连王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自己来!”清羽深深的吸了口气,坚持道。
少女扭头看着王,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王微微颦了一下眉头,手一挥。
两个少女就垂首弯腰小碎步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体贴的不忘将门关好。
“你……不出去吗?”清羽刚刚松了一口气,看到依然站在房间里的王,清羽又停止了穿衣服的动作。
“这是本王的房间!”王的话简短而精要。
清羽咽了咽唾沫,准备开始劝说。
谁知道王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直接上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将那套衣服扔在她的身上:“穿!”
算了!
和这种霸道的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反正之前,自己也早就被他看光光了。
清羽心一横,就当他是空气一般,开始自穿那复杂的衣服。
战国的衣服讲究的是轻薄,人地位越高,衣服的层数就越多。
面对这一层一层的衣服,清羽很是头疼。
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帮她将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理顺:“你不是秦国人?没有穿过这种衣服?”
“秦国?这里是秦国?”清羽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当初就是去咸阳考察古墓,继而莫名其妙的穿越了的。
“你是谁?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做什么?”王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单手捏着清羽的脖子,将她拎离了地面。
“我、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差点就被法师杀死了,我来做什么?”清羽的脖子被捏的快喘不过来气,一字一顿的道。
一张绝色的小脸因为缺氧,憋得通红。
王听完,忽然松了手,清羽“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
“咳咳”清羽抚上自己的脖子,边咳嗽边大口的呼吸。
不忘偷偷的,狠狠的白了王一眼。
清羽还没回过神来,刚刚弃清羽于地的王,忽然伸手将她捞起来,扔回床上,用被子蒙头盖上。
“王儿……听说你又带了一个少女回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母后怎么有时间到儿的这里来了?”王的声音里没有应有的尊敬,反而有掩盖不住的不满和不屑:“再说了,儿已经登基9年了,有几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呢?”
“王儿,母后只是担心你,前几日有传闻女刺客混入……”
赵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冷冷的打断了:“母后,上次本王给你那个男宠,长信侯的爵位,还不能满足你吗?”
“你!”赵太后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尴尬:“你胡说些什么?”
“一个阉人能做到长信侯,已经是史无前例了吧,母后你的心太大了!”王冷冷的,不给自己母亲一点点转圜的空间:“你安安分分的,一定可以颐养天年。”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专断无理的儿子?!”赵太后在走之前,气愤的撂下这句话。
王对于母亲绝情的话,丝毫不为难过,反唇相讥道:“要是没有本王这个专断的儿子,你不过是一个年老色衰的舞姬!”
赵太后走后,整间房子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清羽惊讶,这对母子的关系,怎么会如此的僵?
她偷偷的从被子缝隙里,偷看秦王的脸色,他并没有和母亲斗嘴之后的喜色或者愤怒,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处地毯。
那里,可能是,刚刚赵太后站过地方。
清羽想起那个自己只在电脑视频里见过母亲,忽然有些酸楚,她掀开被子,轻轻的上前,准备伸手拍拍王的肩膀,给他一点点安慰。
没想到,王警觉的一转身,在清羽还没有靠近他的时候,拔出一直带在身边的剑。
锋利的刀锋,划破了清羽的掌心。
还好她收手快,要不然这只手掌,就要被砍下来了。
“是你?!”王收回剑,目光仅仅的盯着清羽看:“你下来做什么?”
清羽用左手捧着受伤的右手,有些委屈的道:“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让你不要伤心了。”
“谁说本王伤心了?!”王提高的三度声音,虽然嘴上强硬着,可是冰冷的眼神中,滑过一丝不堪回首。
王伸手拽下清羽腰间的手绢,粗粗的将她手掌并不深的伤口包扎起来:“从今天起,你不能离开本王半步!”
聪明的清羽忽然意识道什么,微微昂起头来,目光盈盈的看着王,问道:“你是说,赵太后和法师……”
王没有说话,原本有些颦起的眉头,现在锁得更紧了,清羽知道说到了王的心事。于是,知趣的停止了继续追问,垂下了眼帘。
既然他这么说,那么之前一定有种种迹象表明,赵太后和大法师有过不轨行为。
可是自己才刚刚穿越来,怎么会被赵太后和法师盯上了的呢?
在没有答案之前,对于一切疑问,清羽选择了沉默。
为了随时能将清羽带在身边,王罢了三天一次的大臣议事规定,让大臣将所有的议事奏折都递到自己的宫殿来。
于是,外界对清羽的身份猜测和评论。
一时间,纷纷扬扬从天而降,堪比今年的大雪。
即便是在王宫殿的一步不出的清羽,也快被那些谣言给淹没了。
给清羽传递这些谣言的,当然不是王,而是那日递饭食和衣服的两个丫头。
王本来就话少,见了清羽更是没一两句话,许多的时候,只是呆呆的盯着清羽的双眸看。
清羽只好从那两个丫头身上,侧面的打听消息。
那个圆脸像苹果的丫头,十八岁,唤作朱砂,原本是先王一个大臣的长女,因为奸臣陷害大臣,大臣全家被流放。是秦王登基后,为她家平反并收留了她,所以为了报恩,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宁愿屈居丫鬟,一直呆在秦王的身边。
那个瓜子脸尖下巴的丫头,十三岁,唤作碧玉,问起她的过往,她总是一脸的不解,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怎么到了秦王身边的。
其它人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进来的时候,碧玉就已经在秦王身边伺候了,曾经有好事之人打听,尽管很小心,可总是会被秦王知道,秦王知道后都会将打听之人赶出皇宫,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打听碧玉的身世了。
朱砂性格沉稳,符合她大家闺秀的出身和波折经历,又难得的能识得几个字,所以,在王寝宫的丫鬟太监们,都以她马首是瞻,碧玉则相反,活泼好动,只因为身份奇异,长相又出众,很多人对她,都避而远之。
看到对她善言善语的清羽,碧玉比过年还开心,有什么七七八八的事情,都会告诉清羽:“夫人,你比王之前的女人都善良……王之前也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罢过议事,奴婢看王这次是动了真心了。”
碧玉托着尖尖精致的小脸道,摇晃的耳畔的花生粒大小的珍珠耳环,像是在她脸庞荡秋千一样。
清羽垂下眼帘来,这个冰冷霸气的男人,比她之前认识的所有人,都难以琢磨。
每夜,他都搂着自己入睡,不准自己离开他的视线,在自己抗议他在半夜伸手探入自己里衣之后,再也没有逾越雷池半步。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清羽学着碧玉一般,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翘着兰花指,像搅咖啡样,搅着刚才碧玉奉王的命令,端来的雪莲莲子羹。
那雪白的莲子,起伏在透明的银耳上,再配上翡翠荷叶小碗,真让人舍不得下口。
王爱极了这个十六岁不到的少女。
而且持续了一个多月之久。
这是前所未有的。
企图偷窥清羽的人越来越多,不是被朱砂发现,就是被碧玉给轰了出去,到了最后几次,清羽都懒得假借她们之手了,冷冷的对那个呆在原地的中年男子道:“看也看过了,还站在这里不走?挡住我的去路了。”
那个中年男子痴痴呆呆的,依旧是没有挪开半步,嘴里自言自语的,咕咕叨叨的道:“要是我,为了这个女人罢朝一年,被全天下唾弃也心甘情愿。”
清羽无奈的耸耸肩膀,自己的美丽自己是清楚的,但是被这人视为红颜祸水,心里还是不大高兴。
回到自己的蒹葭阁,碧玉抢在她前面,掀起了金丝水晶攒珠帘。
清羽一直住在秦王的寝宫里的蒹葭阁里,这个阁有相通的三间房,秦王喜欢宽敞,命人拆去了房间里所有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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