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站起身来,伸手推开窗户,让冰冷的风吹进房间,将原本暖洋洋,让人昏昏欲睡的空气冲淡,心里道:看来得吩咐阿珂准备些东西,这个年关并不一定如方腾想象的那么安静平和。
事情果真如清羽所预料的那样。
接近年关,本来应该处于清闲时期的方腾却忙碌了起来,对然不知道他在忙碌着什么,但是清羽知道着应该和秦王有些关系。
公元前230年,秦朝借口韩王上贡的良弓都是粗糙之物,含有故意忤逆藐视秦王之意,出其不意的在大年初五发动了对韩的再一次战争,这一次作为韩国割让给秦国的南阳城成为了战争的前线。
因为身处战争中心,这次清羽对战争的感触比上次要深刻的多,方腾在府里设了一个专门的军事作战厅,每天每夜的和尉邹商量着对韩作战方针。
这次韩王启用的是刚刚亡故的韩王叔的庶子――韩迁。
因为从小都在一个不被重视压抑的环境中长大,韩迁一直希望能做一件证明自己的事情,而他的才华向来都不被重视嫡长子的韩王叔亲睐,故而心里一直深藏着对父亲的记恨,现在韩王给了他一个机会,他用尽办法也要展示一下自己。
清羽摇摇头,就算是韩迁再怎么有本事,都无法逆转韩国朽木将枯的局势,更何况他的对手是秦王。
“阿珂。”清羽正闭着眼睛盘算着这场战争各自的利弊,忽然听到门外不小的一声惊呼。
那是阿珂的声音。
清羽知道阿珂是一个沉稳的人,半夜三更更加是不可能随便发出这种声音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清羽从枕头下面摸出那根长长的簪子,一手捏起一个软软的香包。
这两年研究医术的她也不是白过来的,在多次的实验之中,清羽调制成功一种白色无味的粉末,喷在对手的脸上,可是短暂的麻痹对方的神经,让对方出现幻觉,要说这药的成功还要多亏上次在赏梅时候对付那刺客的启示。
可是外面没有阿珂的回音,李信则从黑暗中走出来,拦住了想要去一看究竟的清羽:“夫人,在这种情况下,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清羽皱着眉头看着冷冰冰的李信,压低声音却充满了愤怒的道:“李信,你一直都是这么冷血的吗?外面可是阿珂,跟了我一起两年之久的阿珂,要是明明知道她会有什么危险,而我却呆在这里坐以待毙,这可不是我的作风,你也永远不可能看见这样子的我。”
清羽伸手狠狠的推开李信,却再一次被李信拽住手臂。
他沉了声音,语气稍微有了一丝的缓和:“夫人,您要相信墨言,她可是墨部唯一的女人,当年过十三关,她徒手对付过十五个跟高力气都不止她一倍的男人,而且每个男人都是一刀封喉,获得了杀人不见血的魔女称号,如果她对付不了来人,你我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对付对方,何苦白白冒险呢?”
李信说完,清羽的火气才消散了一些,上次在赏梅的时候,的确也见识过阿珂的本事了,比起墨言这个听起来冷冰冰的名字,清羽反而更喜欢阿珂这个假名。
又过了一小会,阿珂还是没有消息,清羽按捺不住再次要出去看个究竟,可是她的手还没有伸到门边,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阿珂一身是血,有气无力的靠在门框上。
清羽连忙伸手要去搀扶阿珂。
可是阿珂摆了摆手,深深吸了口气,自己反手将房门关上,李信皱了皱眉头,走到阿珂的面前,一改往日的冷酷,有些动容的问道:“墨言,你没事吧?”
阿珂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自己径直坐在了桌子边。
清羽拉起阿珂的手上下检查,心里满是愧疚:“阿珂,刚才我要出去帮忙的,可是被李信拉住了……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吧?”
阿珂淡淡的道:“夫人放心,这些血都是对方的,我只是受了一点点皮外伤,擦一点药就好了。”
清羽瞥了一眼李信:“我现在要帮阿珂上药了,李侍卫还是暂时回避一下的好。”
李信双手环抱在胸前,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用余光在阿珂的面上扫荡:“今天那些人是冲着夫人来的吧?我可是奉了秦王的旨意,在拿下韩国之前,得寸步不离夫人的身边。再说了……给墨言换药,以前可都是我做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