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万张光辉打在牧氏采用玻璃构造的外观上,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站在楼下抬头仰望这栋耸至云霄、巍峨宏伟的建筑,菲菲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的感觉。
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自己第三次踏足这里。
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让菲菲有点恍惚。
深吸一口气,掩藏好自己复杂的情绪走进大厅,询问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微微一笑,接着问道:“请问有预约吗?”
“没。”菲菲摇摇头。
“那很抱歉,您必须预约才能与总裁见面。”前台小姐客气的说道。
闻言,菲菲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麻烦你帮我通传下,就说美达的设计师董菲菲来找他好吗?”
“原来您就是董菲菲啊,我妈就喜欢你设计的首饰了。”前台小姐的眼里露出崇拜的光芒,“那你等下哦,我马上帮您通传。”
一通电话后,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菲菲:“好的。总裁”
想不到总裁不但答应见她,而且还特地吩咐让她坐总裁电梯上来,她做前台小姐这么久,还从没见过总裁指明让哪个女人坐过的呢。
她热情地对菲菲说:“董小姐,请跟我这边来。”
菲菲撇撇嘴,正想告诉她不用劳烦她时,已经被前台小姐带着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最高楼层后,前台小姐还不忘交代:“前面直走右转就是总裁办公室了,我先下去了,再见。”
“嗯,再见”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电梯,一眼就瞧见了对面红棕色实木门上贴有的“总裁专属办公室”的字样。
站在门前,心脏就如捣鼓一般,狂乱无奏地“砰砰”直跳,就像是要从心口跳出来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虽然在她来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情绪安抚地很淡定了。
只是这一刻,跟他只有一扇门的距离时,自己方才的淡定,转眼之间已经离她而去。
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冒出来:
一会儿见到他,该怎么说才好呢?
他会改变决定吗?还是会直接拒绝呢?
就这样站在门前眼睛直瞪瞪地看着门好一会儿,最后,她咬了咬牙,将脑子里有的不该有的念头一甩而空。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速战速决,早点问明白了早点了事。
于是举起手在门上轻轻扣了两下。
“咚咚”清脆的声音传来,半响没有回应。
敲太轻了?没听到吗?
于是又举起手在门上重重地扣了两下。还是没有回应。
接着便“咚咚咚”地连续敲了好几下。
这一连串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长廊之中显得格外突兀而明显。
只是敲门声消失后,门依然静止不动。
看着丝毫没有要开启欲望的门,菲菲很是疑惑。
难道不在吗?
可是刚才前台小姐的那个样子,明明就是他在的啊,为什么却……
转身想要离开,但是一想到自己此次来的目的,就停住了脚步。
不行!今天一定要见到他本人才行
下定决心,于是菲菲转过身又走回到了门前,深吸一口气后,她毫不犹豫地把双手落在门把上,尝试着转动了下门把。
没想到,门把轻易就转动了,门并没有上锁,于是菲菲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果然,奢侈堂皇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办公室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依然是清一色的黑色办公室用具,高档的意大利进口桌椅,豪华且不失格调。
虽然这一切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此刻办公室内流淌着的肃冷感觉却又较记忆中更甚了许久。
仿佛就算是万丈阳光射入,也难以融化它此刻的阴冷严寒。
处在这种阴冷异常的空气中,菲菲不自觉地瑟抖了一下,原本就有些紧绷的神经此刻又绷紧了许多。
她一步一步地踩着羊绒毯走进办公室,刚想在沙发上坐下时,视线无意中瞄到了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她的注意力被它吸引住了,走过去好奇地拿起相框。
当她看到相框中那张异常熟悉的脸时,一股温热的雾水蒙盖住了她的双眼,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这张照片还会摆在这里?
泪水顺着菲菲的眼角落在相框上,她的心里乱成了一团。
“你找我?”
突然响起的清冷嗓音让她为之一怔,手中的相框差点掉到地上。
抬头迎望声源之处,才发现那一抹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边,此刻,正淡然地看着她。
他们的视线隔着并不遥远的距离相撞,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时间也停留在这一刻。
直到牧少臻迈着沉稳的大步子走了进来时,菲菲才快速把相框放回到办公桌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往沙发走去。
当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菲菲的步子一滞,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牧少臻,只见他此刻昂首向前、没有任何停留地直接从她身边经过。
菲菲的心里一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她默默地坐到沙发上。
牧少臻的身子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规律地轻轻敲打着。
一阵沉寂之后,牧少臻开口道:“什么事?”
他的簿唇亲启,声音极其冷淡,陌生疏离得不带半点感情。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犹如三枚冰锤,敲打在菲菲的心房上。
“我……我想知道物华为什么突然之间终止了跟美达的合作?为什么不再供应原材料给美达呢?”犹豫了一下,菲菲直奔主题,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
牧少臻的眉头一蹙。物华停止跟美达的合作?
怎么回事?这件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会调查的。”牧少臻开口,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你调查?你是想说这一切与你无关吗?”菲菲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很多:“如果不是牧氏集团最高决策人牧总你亲自下达的命令,物华敢擅自做这样的决定吗?”
菲菲吼完后有些后悔了,自己今天来还是有求与他的呢。于是又轻声细语道:“牧少臻,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在国外两年都没有联系你,怪我……可是就算你怪我,你把怨气出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好了,不要迁怒于美达好吗?……美达是单欣所有的心血,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毁了啊……所以,恳求你……”
“你是这么认为的?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男人?”牧少臻冷冷地出声打断菲菲的话。
“我……”菲菲动了动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牧少臻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看了菲菲一眼后,当着她的面就接听起了起来。
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牧少臻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脸上出现了欢悦的笑意。
这是菲菲跟他见面以后,第一次看见他阴郁冷鸷的脸上冰霜化解,笑得如此真诚和快乐,就连眼底也有了笑容。
“好的,爹地下班就马上回家。在家要乖乖听话。……你要肯德基的辣腿汉堡?肯德基的东西没有营养,吃多了不好,爹地给你带其他好吃的好吗?……好,好,好,爹地买给你就是了……”牧少臻此时俨然一位慈父,他忘我地跟电话那头聊了起来,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宠溺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看着这昔日里无比熟悉的宠溺目光,菲菲的心却像是被抽了一下,活生生地被剜了一刀。
曾经,他也以这样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曾经,他也以这般宠溺的语气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
如果他们的孩子还在,会不会也是这般幸福?
如果他们的孩子还在,会不会他们也是这么甜蜜恩爱的一家三口?
如果,哪还有如果啊?
苦涩从菲菲心底蔓延。
此刻他脸上的幸福笑容,直到挂上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减少半分,看来他真的像李心怡说的那样,过得很好,很幸福。
但为何在他的幸福面前,自己的心还是不自觉地疼了。
菲菲啊菲菲,你到底还是不够大方啊!你到底还是个狭隘自私的女人啊!
想到这,菲菲在心底苦笑出来。
牧少臻挂断电话,看着菲菲那一张依然漠然、冷淡的表情,他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为什么?当她听到他给“儿子”打的电话,她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她就像在旁听一个陌生路人的电话般,麻木、无情,甚至吝啬得不肯多问一句呢?
是因为不在乎了吗?不在乎自己,所以连他的孩子也不在乎了吗?
想到这,牧少臻只觉得一阵心寒,从骨髓里冒出来的寒!
“没有其他的事的话,请出去”牧少臻冷冷的嗓音犹如十二月的霜降,冷得不带一丁点的温度。
亲耳听到他对自己下逐客令,菲菲的心底更加黯然,原来,两个人分开后,就什么也不是了。
自己这个不受欢迎的外人,还是赶快消失吧。
“牧总,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陪家人吧。”菲菲转身,走的沉默,走得匆匆。
她并没有发现,牧少臻此刻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仿佛雕塑一样,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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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菲今天有些事,所以先传这么多了。
如果有时间,再码;没时间就只能等明天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