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看着法海笑的很开心，就算他以后真的收了我，就算以后我们真的再做不成朋友，有他这句话，一切都足够了，只因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真心。

　　 “看来你这大和尚也不是不开窍。”

　　 我笑眯眯的看着法海，心情好得很，以前计较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那么重要，随着夜晚的风，一起吹散。法海撇了我一眼，摇摇头，没说话，可脸上也有了笑意。那浅浅的笑意荡漾在法海的扑克脸上，在火光的映射下，说不出的勾人心弦。

　　 “怎么样，你的伤还好吧？”

　　 我转移自己的视线，看着法海的腿问，脸有些热的，心跳的也有些话。奇怪了，我以前本不是个花痴女，看那人也决不看外表，注重的更是内心和本质。怎么到这来之后，三番五次的被法海这张好看的皮囊所魅惑？难不成是法海的长相本身就很符合小青的眼缘？恩，一定是的，我自己安慰自己，努力克制那异样的感觉。法海抚了抚自己的小腿，摇头，说道：“无事，凭他的功力还伤不了我。”

　　 “你为什么不还手？如果我不来，你就准备这么让他们打死？”

　　 我看着法海的伤口心有余悸的问，看样子那父子俩是下很手了，腿都那么大一个口子了还不用金钵，真的有点找死的味道。法海摇摇头，看着我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知道你会来。”

　　 “……”

　　 这话深奥了，我知道你回来？我眯眼看着法海，感觉这个和尚最近很有右拐良家少女的嫌疑，动不动就给我说这么暧昧的话。

　　 “你肯定会跳出来责问我为什么收妖。”

　　 法海补充说明，脸色也颇有些不自然，这下，我看着他更是纳闷了，问道：“你会读心术？”为什么每次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不会。”

　　 法海看着我摇了摇头，表情倒也真诚，不像是在骗人。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看你是真的没什么事了，居然跟我这卖官司。会就是会，遮遮掩掩做什么？”

　　 法海看着我摇头，说道：“我并未瞒你，我也不会读心术，只是你心里所想全都显在脸上。”

　　 “……有那么明显么？”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重复着，不会啊，我觉得我还挺深藏不漏的，真的这么一切都显示在脸上么？法海没说话，而是捡起地上的另一个梨，咬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

　　 “喂，哪儿有你这样的人啊。”

　　 我怒视法海，什么人啊，就知道吃，也不知道谁刚开始死都不吃一口，现在倒好，吃完了一个又一个，早知道就饿死他了。法海咬着梨看着我，说道：“你不是让我多吃点，早些恢复么？”

　　 “哎。这会你到不谦虚了，法海，你给我说个实话，你的道行到底怎么样啊？”

　　 我本来就没真生法海气，也没必要跟他这逗咳嗽，有这时间我还不如问点本质问题出来。我换了个笑脸看着法海，想要套出点真话。原本我以为他真的像是新白里的老和尚，有点能力但不高，全靠金钵和法杖，可眼前的法海，居然一杖就打死了蜈蚣精，这不得不让我对他另眼相看。这要是有一天他真的跟姐姐狭路相逢，姐姐她虽然有雄黄宝剑可千年功力，可法海毕竟是佛家，虽然我不屑于这种神仙佛妖之类的划分，可是到头来还是不得不认这个理。

　　 法海似乎被我问的有点难为情，局促的回答着：“还好。”

　　 “哦，那就是不怎样呗。”

　　 我有心逗法海，法海果然够单纯，猛的抬头瞅着我道：

　　 “当然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样啊？”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想了想，觉得他可能是没有参照我，我好心给他提供比较对象，问道：“比起我怎么样？”

　　 法海思考了一会，看着我，有些犹豫的问道：“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

　　 “……算了，我知道了。”我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那跟我姐姐白素贞比呢？”

　　 “这个么……”法海开始犹豫了，我看他这样面上笑容不减，心理却在暗暗算计着。如此这般便好，法海如果跟姐姐只是势均力敌，就算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了，土豆一定会守着姐姐，那姐姐一定不会被法海收取，面授金山寺之苦。

　　 “你在想什么？”法海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声音有些生硬，似乎不大开心。我怔了怔，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难不成又被他看出来了。

　　 “没什么，随便想想。”

　　 我糊弄法海瞎编道，法海看着我，居然还有点生气。

　　 “你气什么？”

　　 我看法海那样有点好笑，法海似乎跟最初的他不大一样了，以前的他在我面前永远是面无表情，无喜无怒，让人揣摩不透。而现在的法海，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一看便知。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法海瞅着我的眼睛缓缓的说，我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这你并不能怪我，你虽然是我的朋友，可是姐姐是我的至亲，如果真的要在你们之间做选择，我肯定会选择姐姐。”

　　 我的话让法海沉默了很久，他不说话，只是略垂着头盯着地上燃的不是很旺的火堆愣神。如果他说话与我吵，我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些，我就受不了他这样闷不作声一副委屈的摸样。

　　 “你到底想什么，有话就说。”

　　 我皱眉看着法海，法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到底是谁？”

　　 “怎么这么问？”我被法海问的有点愣，这话题也太跳跃了吧，怎么一下子跑这来了。法海的目光不躲不闪，定定的看进我的眼。

　　 “我只是想知道。”

　　 “为什么？”我依旧不能理解，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人妖合体了，还知道我并不是这身体的主人，还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只是知道真正的你。”

　　 “有那么重要么？”

　　 “对我来说，很重要。”

　　 法海的话很低很缓，犹如一颗石子，扑通一声坠入我的心，激起层层涟漪。一时间，我看着他的脸庞有些恍惚。法海，他应该……应该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了吧。

　　 “我叫青沫。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这么说，你明白吗？”我试着跟法海解释我的来历，虽然法海理解能力很强，可这混穿之类的事一时间还是很难说清楚。法海点了点头，说道：“时空穿梭，这种事在佛家的历史上曾经有过。”

　　 “可是我不念佛……你别那么职业病好不好，动不动就佛佛的。”我对法海有些无奈，法海被我说的不吭声，我看他认错态度不错，继续说道：“我在我们那个时空，只是个很平常的人类，但有一点不同的是，我对你们这个年代所发生的事情基本都知道。”

　　 “先知？”

　　 这下法海不淡定了，诧异的看着我，我忙挥了挥手，摇头道：“别给我说的那么伟大，只是机缘巧合知道点事罢了。”我总不能告诉他其实你们都是电视剧里的人物吧，到时候还要跟他解释电视，然后再解释发电，一直往头捯饬，估计说明白得一年半载。

　　 “知道历史，那我——”法海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求知的火光，我看着他，咽了口口水，转过头不看他，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这可是你说过的。”我估摸着我要是告诉法海他是被很多人唾弃的拆散别人家庭的恶毒和尚，他不得郁闷死。

　　 法海到底还是出家人，看我这么说也不再追问，而是沉思了片刻，才又开口说道：“我——”

　　 “哎呀，你怎么那么多问题，这样吧，我就满足你那好奇心，一个问题，只有一个问题给你问。”我看法海那样也知道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被别人勾起好奇虫的感觉我知道，的确不好受，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干脆让他问个问题好了，就一个也不算多。法海听我这么说倒也不贪心，点了点头。我原本以为他会想一想，可他居然连眼都没眨，问题就直接脱口而出。

　　 “我想知道，在你知道的历史中，我们的关系如何？结局又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