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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当头棒喝

云深处景自幽 流嫣然 6232 2023-09-30 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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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07-16

   付云晴回到自己家中已是深夜,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听到声响从仆人房中探出头来的是多年的老仆妇红姐,和乐姐可能还有点亲戚关系,乐姐被赶出来后,沈舒兰接收了她。

   红姐探了下头:“小姐。”

   付云晴也喝的晕晕乎乎,头重脚轻,“嗯”了走到沙发边,却看到母亲蜷缩着躺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捂着胃部,似乎十分不舒服的样子,她顿时叫起来:“妈,你怎么了?”

   沈舒兰没有理她,付云晴去拍她,发现她的身体热的吓人。

   红姐跟着吓了一跳,在后面唯唯诺诺:“夫人回来的时候我想扶她去房间歇息,她说不用……”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叫人,给医院打电话找救护车!”

   等付云景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大亮。

   沈舒兰是因为大量的饮酒引起了胃出血导致昏厥,付云景赶到的时候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许多,戴着氧气罩,挂着输液瓶睡得很是安详,付云晴疲倦地坐在一边,看到付云景的时候嘴角勾动了下,“哥。”

   半醉半醒之间,胃部又如同火灼,沈舒兰一时哭一时笑,口口声声叫着“安哥”。

   付云晴从小就知道,父亲母亲感情不好,经常爆发剧烈的争吵,两人谁都不会相让,脾气暴躁的母亲有时候还会动手,家中经常是一片狼藉。

   后来日子终于过不下去,父母分居两相不来往,她跟着母亲住。

   直到父亲病重出国,唯一的一次缓和机会,却又遇上了因为母亲大意导致付云景被人堵住路线狙杀的事,父亲和母亲之间原本就紧张的关系再度崩盘。

   沈舒兰不是个软性子的女人,也很少会哭闹,惹得气狠了,她是个会动手的女人。

   这样破碎的感情,却在付容安逝去之后,彻底露出了它脆弱但真实的面目。

   一切的别扭,源自于爱。

   因为太爱,所以为没有得到而痛苦,如果没有那么爱,或许到今日她还是那个风光的兰姐,和自己的姐妹混迹于酒吧赌场,成日里喝酒玩乐,没心没肺的样子。

   因为太爱,所以她执着于付容安生前的心愿,解决了牢狱内的穆晨南,也逼走了投奔南湖风铃姐的万桂芳带着儿子回了老家。

   这一生最好的时光里,她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是快乐,只有妒忌和怨恨。

   其实付云晴是最像付容安的人,吃软不吃硬,硬着来除了两败俱伤,没有更好的结局。

   只是那个时候的沈舒兰,她不懂也不屑,等到明白国来,一切都晚了,他们成了一对世间最普通的怨偶。

   付云晴的鼻头都红了,想来偷偷地哭过。

   当看到付云景的时候,她刹那眼圈一红:“哥。”她没人可以依靠,只有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兄长,会无条件地撑下去。

   “我刚才听了医生的叙述,没什么事就好。”付云景说道,“你也劝劝阿婶,不要再喝那样多的酒。”

   沈舒兰的身份摆在那里,再不讲道理也是个长辈。几次较量下来,她在付云景面前没有讨走半分的好,看似温和的人,实则有着强硬的手段。

   沈舒兰对穆曼君有意见,牵扯了太多的前尘旧事,付云景心知肚明,却不点破。

   沈舒兰醒来的时候看到付云景,倒是有些惊讶:“是你?”

   付云晴劳累了一夜,此时回去换衣服洗漱,病房里只有付云景,他身后的阿南和沈舒兰。

   “阿婶,我来看您,身体好些了吗?”付云景问道。

   沈舒兰板着脸说道:“没什么大事。”

   付云景将手头的鲜花摆放到桌子上,缓缓说道:“您把云晴吓坏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您让她怎么办?”

   她们之间一直有着争吵,就算都回到家里,也是各自不搭理,昨晚的事若不是付云晴回去一趟,胃部的血液万一呛到气管里去,不知道有多麻烦。

   “来之前,我与沈叔公通过电话,他也很担心。”

   当付云景提到父亲,沈舒兰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付云景的地位再高,单从辈分上来说,她也算是个长辈,却被他用话语如此敲打,指责她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连累上边的老人和下边的子女担心……

   “劳烦云少。我若是出了事,我爸爸和云晴会伤心,我自己不注意爱护身体,是我的错。”

   “阿婶,好好保重身体。”付云景说道,沉默片刻,

   沈舒兰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他听出来了。

   因为沈舒兰一直忌讳穆曼君的命会害到他,她是长辈,是付容安的遗孀。

   “阿婶,有件事我一直想要跟您说。”

   “说吧。”

   “曼君只是个孩子,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原来你是来和我说这个的。”沈舒兰并不诧异,用一种威严的神态扫了付云景一眼,问道,“你莫要忘记你的姓氏,你姓付,你是堂堂正正的付家人,你阿叔用生命撑住的付家人,阿公终生所愿最后的希望!你却为了一个外姓人去主持葬礼?穆晨南死有余辜,死不足惜!你阿叔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穆晨南生不如死,说什么逝者已矣,我听了可真是寒心!你阿叔对你有怎样的希冀,也不用我多说给你听,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还在跟我说,你是个心有城府的孩子,定然不会辜负他的期许,你就是这么不辜负的?”

   付云景垂首听着,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你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为了一个人失了家族的原则!现在你竟然还需要我来提点这些事?我真是失望!”沈舒兰怒地一把拔掉手上的针管,血连着输液洒出一串,落在雪白的病床被单上,触目惊心。

   “穆曼君,离开你身边就是最好。你现在的样子,活像鬼迷心窍。”

   她永远都记得付云景的眼神,那天她闹了葬礼,穆曼君软软晕倒在地,付云景那一瞬间的眼神。

   杀气蒸腾、凶意毕现,如电火闪光,却让她一刹那间明白过来。

   沈舒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种眼神!

   “阿婶,我不信这些。”

   沈舒兰挑眉看他:“难不成等她回国,你还要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她猛然间撞破了付云景最隐秘的心事,却要鲜血淋漓地揭开,因为她太懂。

   “你将自己的生死看做什么,在你初到万安会的那一天,死了多少人,你阿叔为了你日后能顺利接掌万安会,背负误会多少年,你一句不信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你倒是洒脱,你倒是真性情,云景,你敢不敢带着这个想法跪在阿公的灵位前跟他说一遍,他千辛万苦寻回来的子孙,就是你这样不顾全大局的人?”

   万安会的家业,如同沉重的枷锁,锁得他喘不过气来。

   沈舒兰挥了挥手:“权利和金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付一个真心关心你的人,哼……你倒真的舍得用这些手段。这些话,没有人会跟你说,你站在最高的地方,人人都要仰视你巴结你,久而久之你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她疲倦地叹了口气,“我是带着你阿叔遗愿回来的未亡人,言尽于此,多说无益,你该有自己的人生,曼君也该有她的,只要有个人不嫌弃她的命,就让她早早嫁了吧,也算付家对得起她。”

   沈舒兰看着付云景:“这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是你懂不懂规避的问题。你的身份,不容许你自己踏入危险之中,太多的人在指望着你领着向前走,也有太多的人指望着万安会……”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些道理,你若是懂,就自己好好想想。”

   从病房里出来,付云景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尽湿。

   沈舒兰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蓦然地看清楚自己隐藏在深处的控制欲望。

   付云景在前走,阿南在后面亦步亦趋。

   秋季落叶,地上铺垫了厚厚一层枯叶,踩上去嚓嚓作响,也不知道法国冷了没有,她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他握有再多的权利,最想守护的那个人,却不在身边,甚至想要留在身边……也不能。

   付云景的嘴角带了丝苦笑,俊秀的脸在面无表情的时候竟有种震慑人心的肃然。

   阿公当年那声叹回想在耳边“人这一生真是可笑,竟从来都身不由己……”

   他是值得托付的付家传人,是温厚可靠的兄长,是万安集团的主席,是万安会的龙头大哥,只要他还能握有这些,就能成长为一棵能遮风挡雨的树,永远地立在那儿。

   “小哥哥,我一切都很好。”她的声音隔着遥远的电话线传来,嗓音清甜。

   “那就好。”

   听她报完平安,付云景想着她微笑的样子,听她的声音,似乎心情很不错。

   不在他的身边,她似乎快乐了许多,没有那样愁眉深锁的样子。对于付家,穆曼君自己的心里应该也是极为矛盾的吧。所以对着他,也没有办法轻松起来。

   “课业忙不忙?”

   听丁卿若说,有位外聘的艺术家很欣赏穆曼君,每周都会带着她出去采风,穆曼君的灵性让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正在逐渐展露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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