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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霁月青霄

妃子杀 十年一信 5414 2023-08-05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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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君梓听了舞年的话,派人将施苒苒妥善看管起来,舞年明知道公仪霄是在找施苒苒的,但她必须这样做,这次是真的因为自私。

   匆匆赶到荆丞相府,公仪霄也在这里,见舞年没有听话回纤羽台,有点生气,可现在荆远安要死,也是个紧急情况,便没时间责问她。舞年看到公仪霄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刻意去想什么,眼泪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太害怕了,她根本没办法接受。失去公仪霄她可以活,被他怎样欺负她可以活,她觉得失去什么,她都可以活,但如果公仪霄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便不能活,这太可怕。

   她什么也不说,紧紧地抱着公仪霄,好像下一刻就要彻底失去他一样。现在事实真相还没有确定,他们还是夫妻,她还能这样狠狠地抱他,以劝自己放宽心,不可能的,命运不可能开这种玩笑的。

   公仪霄有些莫名其妙,似乎从没见舞年这种紧张激动法,就像被什么东西吓住了。并没有追问,他也抱她,静静地给予安慰。

   大夫从房里走出来,对公仪霄摇了摇头,荆远安大约是真的不行了。舞年急忙推门进去,公仪霄要跟,舞年没准,只道自己有些话想单独同荆远安说。公仪霄以为舞年怕自己知道她的假身份,对于这个谎他不在意了,所以准了舞年的要求。

   舞年进了房间,荆远安空余最后一口气躺在床上,侧目看到舞年的时候,目光殷殷切切的,好像非常的激动而带欣慰。

   舞年快步走过去,荆远安抬手,似乎是想触摸舞年一样,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女儿。

   舞年便拉了他的手,不等荆远安开口,含着泪问出最重要的疑问,“那书信中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荆远安沉沉缓缓地点头,“阿霁,为父对不起你,现在才告诉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信上的话都是实情,阿霁,为父不行了,你先听为父说,你姐姐,年儿……年儿在七星河畔,瑶花阁,还有天明……你答应为父,一定要照顾他们……为父……对……对不起……你……”

   “相爷!相爷!”

   手里粗厚的手掌滑落,荆远安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舞年努力大睁着眼睛,两行眼泪滑落,伤心地哭出声音来,公仪霄走进来,站在身后默默地拍打她的肩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看着已经死去的荆远安,他终究在最后,选择做一次忠臣,只是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

   舞年抱着公仪霄哭了好半天,然后忽然想起来那封信,想起荆远安的话,想起那夜马车中,公仪霄亲手将丹书玉契悬上自己的脖颈,想起阿娘离世之前,对那巍峨皇城的殷殷遥望。

   阿娘说,再黑的天也会等到月明,再厚的云,也会雨过散尽,然后霁月青霄、大而无往。

   霁月、青霄,是那个人给他们起的名字……

   公仪霄不知道舞年为什么会哭,如果她是真的荆舞年,她哭成什么样他都能理解,没见过入戏这样深的冒牌货。但舞年这么哭,公仪霄是觉得心疼的,便将舞年紧紧抱起来,多给她点安慰。

   舞年忽然很用力很用力地推开公仪霄,迅速便往房间外跑,跑了出去,在相府的院子继续跑,没有方向,只是想跑得很远很远,跑到一个能把自己藏起来,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地方。

   她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公仪霄呢,他把舞年抱住,用最温柔的声音来呵护,终于也说出了自己心里所知道的实情,“我知道你不是荆舞年,没事了,他不在了,没有能控制你了,别哭……我在。”

   “不是!”舞年用力推他,她本是推不动他的,可是那种坚决的逃离态度,也有让公仪霄放手的力量,就像是怕打碎了她。

   “不是,我是荆舞年,我就是荆舞年,我是……我是……”

   她颓然坐在地上,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荆舞年,她一定要是荆舞年,她不要做阿霁,不要做先皇的女儿,不要做公仪霄的妹妹。她多希望,她便是真正的荆舞年。

   公仪霄被她搞得凌乱,只看得出来她好像很痛苦,他便看着心疼。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这种时候除了拥抱,还能多给她什么呢。他向她走去,她坐在地上向后倒退,退到了墙边,退到无路可退。

   “舞……”公仪霄蹲下,想抱她而无从入手,想唤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她究竟叫什么。

   “你别过来,”舞年缩在墙角,尽可能地拥抱着自己,附近没有灯,黑夜里,她蜷缩着,一身蓝衣如魅,颤抖着癫狂着,疯言疯语,“我不是……不是……”

   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公仪霄看着她,她把脸深深地埋进膝里,在自己营造的黑暗盒子里,躲避着现实的刺激。

   哭到昏厥。

   公仪霄不知道怎么了,始终皱着眉,在她平静之后,将她抱起来,带回宫里。

   霁月阁中,舞年安静地睡着,眉心皱得很紧,太医前来诊治,说舞年应该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公仪霄便始终抱着她,什么样的打击能把她打击得昏过去,便是落胎之后,她都能微笑着转过来安慰自己,荆远安的死,对她来说是这样大的打击?

   不对,她在从外面跑回来的时候,那样紧紧抱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可是在天涯画舫上时,她还是很正常的。

   舞年在天亮之前醒来,可能是做了噩梦,身子猛得震了一瞬,然后便忽然清醒了。公仪霄面上有些倦色,他一直在思索舞年受了什么打击,舞年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恶魔,将他推开,然后缩到床角,仍是那样紧张胆怯。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他耐心而又迷茫,看着她,“你怎么了?”

   舞年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是谁,面前的男人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她抱着自己,发呆,放空,心像是被人掏走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告诉朕,到底怎么了?”公仪霄很无奈,他想了很久也没想透,他希望她能告诉他,有什么事情他陪她面对。

   舞年默默地呆了一会儿,心情渐渐平复,然后抬头看他,看得很深很深,仿佛能看到当年意气风发的先皇,喜莺说公仪霄和先皇是最像的,阿娘看着那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这样的面容,这样淡然温柔的姿态,出身帝王家的气度,什么样的女子可以不沦陷呢?

   身体由内而外地抖,她用尽量平静地语气对他说,“你先出去,我自己呆一会儿,我自己……”

   公仪霄觉得她这样不行,忍不住还是想去抱她,舞年忽然激动起来,恨不得在墙上钻出个洞,然后死死地躲进去,“你不要碰我,你出去,出去啊!”

   她咆哮,掉眼泪,浑身抖得不像话。

   公仪霄心疼坏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好,朕在外面,你想好了就告诉朕,不论什么事情,嗯?”

   “不,早朝的时辰到了,你去早朝,你去……”舞年觉得浑身无力,扯了枕头在怀里抱着,轻轻地摇头,喃喃自语,听不清晰。

   公仪霄听话去早朝了,因为荆远安死了,虽然他一直在架空荆远安的权利,可不到他死的时候,他忽然死了,这是必须及时解决的事情。他必须把仍在荆远安手中的权势拿到自己手中来。

   朝上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过来传话,霁月阁又出事了。

   公仪霄回来,那被血染红的盆子仍在那里摆着,舞年便又昏在床上,手腕包着白纱。公仪霄吓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轻生,他还没准她死,他已经不准备让她死了啊。

   其实姚倾辞的死,公仪霄是知道的,明玥宫的熏香,是公仪霄专门找人调的,人闻得久了会心神涣散,终得抑郁,一旦碰到事情很容易想不开,所以姚皇后自杀了,公仪霄一点都不意外。

   舞年刚进宫的时候,霁月阁也点过那种香,所以舞年会夜夜噩梦,但是后来公仪霄将这种香撤了,她怎么还会这样。

   其实舞年也不是想不开了,就是觉得没意思了,觉得勉强撑下去,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她爱上了他,这是不能抹灭的事实,可他们留着一样的血,她不能以那样的姿态去爱他了,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没办法去面对这样的现实,只有死了算了。这不是想不开,是想得太开了。

   可是爷爷说她命硬,她果然命硬,她总是死不掉。

   睁开眼睛,那人坐在床边,满眼的迷茫,如散不开的迷雾。公仪霄握着她的手,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眨着迷蒙睡眼,唇边干涸,觉得那个人的掌心很温热,轻轻地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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