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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荣宠正盛

妃子杀 十年一信 5447 2023-08-05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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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公仪霄起身去早朝时,没有再把地上的舞年踢醒,而是直接将她抱到床上。雪琼也没有带宫人过来唤她起身,只领了衣裳和首饰,一直在殿外候着,等着她老人家自己醒过来。

   也许是皇帝的龙床太过舒服,舞年睡了个天昏地暗,公仪霄下朝回来的时候,雪琼还领着服侍的宫人候在外殿。

   公仪霄蹙着眉走进内殿的时候,却看见舞年披着锦被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像尊金佛。抬眼看见公仪霄,舞年蠕了蠕嘴巴,仍是没有发出声音来,看着他走近,旋即又垂下了眼睛,欲言又止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公仪霄坐在床边,一派温润柔软的模样,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微笑着关心:“又在想什么?”

   他总是喜欢问她在想什么,好像舞年的想法有多么高深莫测引人揣度似的,其实会让她神思的问题,通常都是非一般的肤浅简单。舞年幽幽地转头看向公仪霄,脸上皮肤干干的,眼皮微微发肿,好像是哭过。

   她说:“臣妾做了个梦。”

   “哦?什么梦?”他仍是笑吟吟的。

   舞年看着他的笑容,那一刻觉得呼吸都不畅快了,就是这样的笑容,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的笑容,笑里藏着刀。她说:“臣妾梦见,皇上要杀臣妾。”

   公仪霄的笑容益发明媚,话语间却带着丝讥诮,“只怕这天下每日都有人梦见朕要杀他,你既没做任何对不起朕的事情,何须这般紧张在意。”

   舞年没注意他言词间的威胁之意,而公仪霄这样说着的时候,还顺便抬手用拇指在她眼角抹了抹,擦去残留的那点湿痕。

   舞年也抬起手来,手掌环上他的手腕,男子的手腕令人感觉很有力,仿佛可以触摸到皮肉下的每一条青筋。她的手心和动作都是温柔的,眼睛里仍蒙着层水雾,“皇上,你有喜欢的女子么?”

   公仪霄便再度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眼前这女子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倒是颇有兴趣嘛,昨日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今日又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人。但这次公仪霄却不恼了,仍旧笑容款款,温柔百转,“怎么?”

   舞年知道问公仪霄问题是问不出答案来的,她垂了垂眼睛,叹口气道:“臣妾梦见皇上喜欢的女子病了,只有臣妾的心做药引,才能将她救活。皇上要剜臣妾的心。”

   公仪霄眯着眼睛,看她的表情不像在胡扯,继而问道:“那么,你可给了?”

   剜心,舞年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自己都心惊肉跳的。她抬起头来看着公仪霄,微微勾起唇角,对他俏皮一笑,“当然没有,臣妾才不想死呢,做梦都不想。”

   说着,便松开披在身上的被子跳下床,眯眼看着外头大亮的天光,有鸟雀和鸣入耳。

   梦里,白晃晃的尖刀刺入皮肉,肌肤被生生划开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疼。她用双手捧着一颗血粼粼的心,微笑着问他:“你可满意?”

   她是以那样虔诚的祭献的姿态奉上自己的心脏,即使并不真实,那画面她一刻也不愿多想。

   舞年想离开,可是赤着脚左右找不到鞋子。公仪霄衔着莫测的笑,忽然伸手拉了她的手臂,轻松将她收进怀里。舞年就坐在公仪霄腿上,不禁有些紧张,而公仪霄将一手覆在她左胸的位置,轻轻拿捏摩挲,用劝诱的语调低低道:“告诉朕,如果朕想要,你给不给?”

   他说的是舞年的那个梦,舞年转头看着公仪霄的脸,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光线下,他的笑都如最逼近罩门的利剑,你当它是暖,它便暖如春风,你当它是寒,它便森森刺骨。

   她垂下眼睛,平静地回答:“臣妾不舍得,但是臣妾会给。”

   公仪霄满意地笑了,手掌从她胸口移开,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巴掌,雪琼便领了服侍舞年起身的宫人进来。

   舞年仍坐在公仪霄腿上,见这许多人进来,觉着有些窘迫,扭了扭身子却没有逃开。公仪霄把玩着她一只手掌,抬眼对雪琼道:“取金缕鞋。”

   听到金缕鞋三个字,其余宫女微微愕然,雪琼表现得倒是从容,福身道了“是”,便将手中事物转交到身旁宫女手中,转身出了内殿。

   舞年没有鞋子穿,只能继续坐在公仪霄怀里,被一众宫人这么守着,心里怪不自在的。公仪霄却是不以为意,贴在舞年耳旁道:“爱妃昨夜睡得可好?”

   他的气息铺在耳根上,让人发痒,舞年把头偏向一侧躲了躲,弯着眼睛道:“好,好。”如果没有偷听墙角那个意外,会更好。

   公仪霄用手臂将她垂顺的长发挽起,微微一笑,道:“朕今日在殿后设宴款待群臣,爱妃与朕同去。”

   “臣妾?不好吧。”舞年并不想出风头,对这个大场面不但没有兴趣,甚至有些惧怕,她正正经经地建议道:“臣妾以为暄妃妹妹更合适些。”

   话刚说完,便觉得头皮一紧,原是公仪霄故意扯了她一束头发,以此算是对她推脱的惩罚。舞年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垂下眼皮,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金缕鞋是什么?

   雪琼回来后,公仪霄便将舞年放下,去了前殿批阅奏章。舞年被一帮宫人扒了衣裳,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这身衣裳她倒是不陌生,和太后那日送给她的样式很接近,只是料子要更轻薄些,七重纱衣层层叠叠,在这个季节却一点都不觉闷热,看起来反是更加飘逸。雪琼一边帮舞年整理着衣裳,一边道:“皇上喜欢看娘娘穿这身衣裳,只是可惜上次那身被撕破了,特地绘了样子差绣女重新赶制的。”

   雪琼这么说的时候,那些服侍着自己的宫人,有的垂头掩着暧昧的笑容,有的还有点脸红。舞年琢磨过来,原来她们是以为那身衣裳,是在做那个事情的时候被公仪霄撕破的。

   有口难言。

   九华殿的鸾镜,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和其它宫殿里的铜镜很不一样,照出人形来格外清晰,连光色都不差分毫。舞年活到现在,第一次这么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也许是雪琼几个人打扮伺候得太好,舞年被自己惊艳了,她觉得自己挺美的,尤其是穿着这样一身出尘入画的衣裳,唇上一抹淡色口脂,黛眉长远。

   宫中赏赐种类繁多,但是皇帝赏妃子东西,通常都不会赏鞋。就如民间说法相似,大约是送女人鞋子,便有要将之逐出家门的意思。而这双金缕鞋,意义却刚好相反。

   雪琼告诉舞年,穿着这御赐的金缕鞋,便等于领了在皇宫内院随意走动的权限,不必顾忌任何尊卑忌讳,这九华殿更是想入便能入的。

   听得此言,舞年不禁对脚下这双瞧着并不起眼的金丝绣鞋狠狠刮了一目,旋即问道:“那冷宫也能去么?”

   雪琼好笑不笑地看着她,“娘娘如今荣宠正盛,去冷宫做甚?”

   舞年干干一笑,不再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想去冷宫看看那所谓的无面鬼是个什么东西,更想重新去探查一下,苒苒那日神神秘秘的去处。

   不过说来,公仪霄虽是不碰她,但就这两次将她留宿九华殿,又刻意赐了这双意义非常的鞋子,雪琼那句“荣宠正盛”却是实打实的。公仪霄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么宠她。

   难道说,也是有那么点喜欢的?

   舞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又轻轻舔了舔,她活到现在除了打架,没跟男子正儿八经的亲近过,而公仪霄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按道理来说,她已经是他的了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舞年的心便怦怦然了,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公仪霄是喜欢她的,她好像会非常非常高兴。

   而这种没来由的假设、高兴和怦怦然,究竟出自于什么,舞年在心里顿了顿,悟了。

   她是瞧上人家公仪霄了。

   抱着这种心态,舞年走到九华殿正殿,站在公仪霄面前的时候,便有种大姑娘上花轿的娇羞。

   公仪霄捧着本折子细细品看,偶尔朱笔一批,伸手取茶的时候,抬眼扫过舞年,然后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继续垂下眼睛看折子。

   舞年双手垂在腹前交叠,努力维持着自以为最优雅的站姿,分明还是被公仪霄无视了。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松了脊背,懒懒抬眸看了公仪霄一眼,小心清了清嗓子,公仪霄还是没搭理她。

   既然公仪霄没功夫理她,舞年也不想打扰了,提起裙子小步小步地往一侧座椅上走,目标便是那座椅一旁,高桌上的糕点。

   “爱妃有什么问题,便问吧。”公仪霄仍旧低着头淡淡地说。

   舞年在几步外看着他,看他轻锁眉心专注于案上的公文,不动声色的模样,就好像刚才说话的是别人似的。舞年怀疑他是不是懂传说中的读心术,怎么就知道她有问题呢。

   翻了翻眼皮,已经没了刚才的激动欣喜,舞年无力地问道:“皇上,臣妾今天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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