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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姐妹重逢

妃子杀 十年一信 5304 2023-12-30 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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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年看公仪霄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心里还惦记着此行的目的,于是舍弃了方才不过是敷衍的疑问,道:“皇上休息好了么,皇上头发乱了,臣妾帮皇上束发吧。”

   公仪霄掩饰掉心里的憎恶,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默许了她的请求,而后坐起身来拢了拢有些散乱的衣袍。舞年心里还是怯怯的,没想到公仪霄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那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这次怎么沉默了。

   狐疑一闪而逝,舞年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绕过公仪霄,走到柜前翻了翻,找了把梳子便折身回来。

   公仪霄微侧身坐在床上,从身形完全看不出防备的姿态,舞年就立在他身后,解了束发的玉冠。他背对着她,露出严肃的表情,如果荆舞年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他一定会马上杀了她,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而舞年得偿所愿地微笑着,她只是想要公仪霄的头发而已,本来拿了剪子,是想剪一小束的,现在只能拔一根作数了。

   舞年想,既然是要编剑穗,穗上总要有些装饰才行,无非是玉啊宝珠啊,都是些不新鲜的玩意儿。在民间听说,女子会为心上的男子编同心结,将两个人的头发用红绳缠在一起,喻意永结同心。那发丝她当然不会让公仪霄看见,她会把它们藏在红线里,当他袖中放着有他们的头发缠在一起的剑穗时,那种小快乐只她自己知道就好。

   他的发绕在自己指上,舞年忽然有种拥有的错觉,哪怕只是这片刻时间。借口自己有一只手不能动,舞年握着公仪霄的头发,绕啊绕啊,仿佛小孩子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爱不释手,所以偷偷地多摸几下也好。

   发顶传来微微的刺感,公仪霄的防备更重,却不知自己只是被舞年拔了根头发而已。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不耐地问道。

   舞年抱歉地笑着,道:“皇上,臣妾的手不稳便,恐怕……恐怕束不好这发。”

   公仪霄只觉得厌恶,厌恶她和自己耍小聪明,厌恶她伪装出来的单纯笑意,厌恶她那笨笨的实际满腹阴谋的表情。而他今日已经不能同她再多做纠缠了,冷冷道:“朕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叫雪琼进来。”

   “哦。”舞年撇嘴应了一声,她当然也听出了公仪霄的不悦,只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手笨多事,但心愿达成的时候,也懒得计较那么多。

   手心里藏着那根头发,微笑着对他福身告退,转身之后步履轻松。

   雪琼进来的时候,公仪霄一手按在胸口,终是吐了口鲜血出来。人看上去疲惫却又愤怒。

   公仪霄前日为舞年输气,消耗的内力需及时调息修补,方才打坐时又被她闯入中断,如此,内里气息不稳,便受了些许内伤。

   哪怕只是一点小伤,也不能让舞年知道。如果她将这消息带给公仪谨等人,他便更加危险了。

   手指弯曲揩去唇边血迹,公仪霄对雪琼道:“送盏养心茶,让风朗带霁月阁的影卫来见朕。”

   公仪霄要见那影卫,无非是询问舞年这两日的情况,除了昨日风风火火地跑去扇了甄嫔巴掌以外,唯一值得提一下的,便是她和凤昌宫大宫女淳姑姑的见面。

   如此说来,是淳姑姑捎去了太后的旨意,要她来行刺么?太后,公仪谨,荆远安,这三人早已经串通一气,刚死了个姚皇后,现在又来了个荆舞年,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舞年从九华殿走出来的时候,心情十分畅快,手里攥着根头发,又生怕它掉了,一路便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心,可惜她另一只手不稳便,若是绕在指上便不用这样小心了。

   穿过芙蓉园,便是往霁月阁走的路,低着头不小心便撞上了一名女子,而那女子亦没注意到她,正在路边喂饲野猫。

   这撞一下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手里的头发掉了,舞年也没去看那女子,底下头来只顾着紧张自己的头发。

   发丝落在青石地面上,地面光滑,她又只能动一只手,指尖拈了半天也没能将它拈得起来。

   那穿嫩黄宫装的女子便蹲下身来,狐疑她竟如此紧张一根头发,倒没多想什么,主动帮舞年捡了起来,两人同时站起身,舞年接过头发抬眼看那女子的时候,眼神便愣住了。

   宫装女子亦跟着愣住,嘴唇微蠕,不确定地吐了两个字:“阿霁?”

   是施苒苒。

   这一声阿霁,令舞年确定无疑,她便是施苒苒,她还是能认出自己的。旧时姐妹重逢并不能让舞年觉得欣喜快乐,反倒是满心的无奈和紧张,她眨了眨眼睛,大方地微笑,“你说什么?”

   女子很吃惊,盯着舞年看了很久,便也顾不上舞年这身行头分明是宫妃的打扮,而她自己是个宫女,见面时该有怎样的礼数。不知礼数地把舞年的脸看了个细细致致分分明明,激动道:“你是阿霁?”

   那样柔软的目光,施苒苒脸上分明写着欣喜,那种因相见而堆积的激动。舞年也有一瞬间的动容,然终究她们的重逢会错了地方,舞年摆出宫妃的姿态,冷冷淡淡道:“本宫乃霁月阁主位荆妃,姑娘有何疑问么?”

   施苒苒怔住,这才注意到眼前女子的打扮,是宫妃的打扮没错,可这张脸,纵使近十年未见,纵使她们都已经长大,依旧能够准确分辨。就像舞年能将她认出来一样,昔日姐妹,相依为命,如何能忘。

   舞年再度微笑,礼貌地点点头,算是谢她帮自己捡了东西,为防止施苒苒再多说什么,心虚地走了。

   施苒苒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舞年离去的背影,她真的看错了么,阿霁怎么可能成了荆妃娘娘,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脸。

   施苒苒的出现,扰乱了舞年因得到这根头发的愉悦,她便又开始担心了,这宫中虽大,但相见是早晚的事情。今日她们碰面时四下无人,可下次呢,如果有别人在场,更或者公仪霄在场,苒苒若是问她当年的问题,岂非轻易便暴露了她的身份。

   还有苒苒的古怪,她为什么要去那人人畏惧的冷宫,她在这宫中,除了彤史馆女官的身份,又有怎样的立场,她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自己正在经历的危险,被逼无奈深陷其中,还是另有目的心甘情愿。

   而自己,有没有可能跟施苒苒摊牌,把这些年的经历,把如何进宫的缘由说清楚,以求她帮自己保密。

   不,还是不行,不是因为感情久远便无法信任,而是她的处境已经足够危险,不能再把施苒苒也拉进来。

   舞年满腹心事地往霁月阁走着,便是快到的时候,经过燕子楼附近,那两只燕子方好携手出来游园,三人巧巧见上一面。

   两只燕子同时向舞年行礼,默契十足整齐划一,舞年身居高位,便只需稍稍颔首。虽是邻里邻居的,可她无心同她们闲话,施苒苒的出现对于舞年,始终是个不小的冲击。她很乱,要回去好好想想。

   可那两只燕子却热情得很,先是大燕子走近,对舞年道:“近日来娘娘身子多有不适,奴婢姐妹二人便一直未能前去霁月阁打扰,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这两人虽是封了美人,算是名正言顺的皇上的女人,对人时却还愿意自称奴婢,似乎有意将自己的身位放得很低。舞年礼貌地笑笑,敷衍道:“不妨事。”

   小燕子便也靠了过来,喜盈盈道:“择日不如撞日,若是娘娘不嫌,可否准奴婢姐妹二人进殿里坐坐?”

   舞年这才稍微正了眼色去看她们,打扮得倒是不花哨,但也挺正式的,瞧着这架势,没准正是打算去霁月阁串门的。

   舞年嫌,怎么不嫌,她现在满脑子破事,哪有心思招待她们啊。

   大燕子看舞年面上有些为难之色,便道:“若是娘娘不便,奴婢们今日便不打扰了,不过是奴婢姐妹二人在宫中不甚熟悉,听说皇上喜欢一出‘飞鸾辞暮’,特地排了,想请娘娘帮忙看看,指点指点罢了。”

   “你们懂得飞鸾辞暮?”舞年失口问道,这舞她在太后给自己的小册上看过,但听说宫里没人跳过,舞步大约也没记下来。

   两名燕子微笑点头,舞年想了想,态度温善了些,道:“本宫亦不懂舞艺,无从指点,倒是有机会要向两位多多请教才是。”

   “娘娘不必自谦,奴婢瞧着娘娘身段窈窕,一行一动姿态曼妙,正是练舞的好资质。”小燕子道。

   “姑娘过誉了,本宫还有些琐事,先行一步。”舞年微笑着转身离去,说她行动曼妙,那是没见着她日前同太监打架的阵势,为了进宫,她跟在年姐姐身边修养了一个多月的举止,一低头一弯腰都恨不能拿尺子量着,好不容易才在外在上有了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那燕子姐妹看到舞年离去,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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