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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冷宫密会

妃子杀 十年一信 5670 2021-03-06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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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不经意的威胁,带着别样的真实,好像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同样深藏伪装,只有这个时候,是最真实的公仪霄。他对自己竟藏满了防备,他的话字字在侧,如慑人的缠绵引人深陷,却并非温存。

   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舞年无力地跌回榻里坐下,垂着眼睛看向殿外施苒苒离开的方向。她是他的,是被他保护着的。该替苒苒高兴么,即使只是女官,却同自己一样,拥有不凡乃至尊崇的身份,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

   公仪霄勾起冷笑,扫了眼桌上女课的小册,抬手暧昧轻佻地抚摸舞年的侧脸,眉眼斜飞,“好好学,总有一日用得上。”

   舞年仍在恍惚,并不懂公仪霄话里的意思,也无心揣测。说来,其实她是不如苒苒的,苒苒正儿八经是他的人,而舞年只是有名无实罢了,他的女人他会保护,那么她,究竟算什么。

   沉在这个问题里久久不能自发,公仪霄复而伪装出平日的淡然谦谦,“爱妃身子不适,便好生休养吧,王吉,摆驾。”

   房间里丫鬟跪了一地恭送皇帝,舞年痴傻地坐在榻里怔愣,没有去看那个人的背影。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苒苒是公仪霄的人,舞年便没有办法将她弄出宫去,她和公仪霄有那样亲密的关系,那自己的秘密,她会帮自己保守多久。难道真的,只剩下“杀”这一条退路了么。

   不能让相爷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公仪霄的女人,他们隐在各宫各角,她们深藏不露,没有名分何尝不是一种更好的保护。

   对于那坐上的人心,舞年从来不敢奢望,从认清自己是喜欢他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想要奢望得到相同的回应。可是现在,安安分分的留下似乎都变得非常困难。

   揉了揉额头,舞年轻轻道:“夏宜,取药来。”

   这脱臼又复位的手腕还是要养的,身体这革命的本钱还是要珍惜的,舞年不想糟蹋自己,因为即便糟蹋了也没人去心疼。

   采香等人帮舞年在手腕上涂了消肿的药膏,舞年拒绝包扎,便是再疼也无所谓了,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关于施苒苒身份的问题,采香等人虽在场,却并没有听到,她们不知道娘娘的反常是为了什么,只当公仪霄是因她的手伤而没有留宿。

   舞年把放在桌下的针线篓子拿出来,勉强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拉上线头,忍着疼,却也感觉多疼都不算很疼,因为忍一忍真的会过去。微微一笑,她道:“今日怕是不能睡了,本宫手不方便,你们多帮着些,来,继续吧。”

   几人便又开始整理那些红丝红线,花了半夜的功夫,搓出好长一条红绳,就这么挑着灯忍着疼,一个结一个结地缠绕,绕了千千结。

   舞年不知道这同心结剑穗到底会不会送到公仪霄手上,只是既然已经起了头,便将它做完,这只是她自己的事情。

   冷宫里,公仪霄夜会施苒苒,用认真坚定,不容欺瞒的口气问道:“今日之事,究竟为何?”

   施苒苒站在他两步之外,抬起头来,目光闪了闪,道:“确然是奴婢莽撞,惹荆妃娘娘动怒。”

   公仪霄淡淡看着她,微微摇头,道:“你并非莽撞之人,她也不会轻易动怒。”这话说得很自然,说出来的时候公仪霄却顿了顿,他怎么知道她不会轻易动怒,他很了解她么,一个戏子的喜怒又如何能够相信。公仪霄道:“你可知她今日为何如此待你?”

   施苒苒摇头,心里闷闷擂鼓,她和舞年一样,有些事情,唯一的某些事情,不敢让公仪霄知道。

   “她便是上次跟踪,被你引入芙蓉园之人。”公仪霄道。

   施苒苒抬头愕然看向公仪霄,竟然是她?而心里越来越确定,那个女子恐怕就是阿霁了,她跟踪自己,说不定便只是因为认出了自己的模样,不然还能是为什么呢,施苒苒是想不到的。

   阿霁进宫了,该喜还是该忧,昔年姐妹重逢了,可她进宫了那么自己会不会失去存在的意义。不,这样很好,阿霁有了新的身份,只要她不会伤害到他,不管为了谁,当年的事情施苒苒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但施苒苒并不希望阿霁被公仪霄误会,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自私当真害惨了她,便帮着解释道:“那日的事情想是有什么误会,感觉像是凑巧遇上了,也许不是刻意跟踪。”

   “怎么这么说?”公仪霄不解。

   施苒苒顿了片刻,低低道:“只是感觉。”

   “希望你的感觉是准的吧。”公仪霄说着,转头望向冷宫深处,高竹林立之处,那一眼饱含怆凉和无奈。

   “竹舍怎么样了?”他问。

   “相安无事,只是马上就到十五了,我怕……”施苒苒欲言又止。

   “朕自有安排,你回去吧。”公仪霄淡淡地说。

   施苒苒微微点头,得了命令转身朝冷宫外走,迈开两步,忽然回头,眼里含着泪水,折身没入公仪霄怀里,凄凄楚楚地唤了声:“皇上……”

   “怎么了?”公仪霄轻轻抱着她,拍她的肩背。

   施苒苒咽下泪水,哽咽着道了句:“我怕……”

   “没什么可怕,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公仪霄的口气仍是淡淡的。

   施苒苒在他怀里点头。心里的疑问她不敢问,她怕,是因为她知道公仪霄最讨厌欺骗,她怕,是因为她害怕阿霁的出现,会把她唯一留在公仪霄身边的位置取代,她怕这十年的小心翼翼含辛欺骗没了结果。

   施苒苒离开后,公仪霄缓步朝冷宫深处走去,后巷的拐角,高竹林立,深处有一间简陋的竹舍。他没敢继续靠近,似乎是不想惊扰了什么,抬了袍子跪下,以帝王之尊对那黑暗中的安宁深深叩首。

   ※※※

   四月十五的清晨,舞年伏在案上打了个瞌睡,采香端了温茶进来,小心放在桌上,为舞年披了条薄毯。

   舞年撑着睡眼抬头看她,笑容疲累无力,低头一看,压住了手里的剑穗,穗尾的流苏折弯了几根,急忙小心梳理,珍贵百般。

   采香道:“娘娘,休息一会儿吧,晌午后还要去赴辰宴。”

   只这几日舞年便瘦了一圈儿,眼睛始终盯着红绳,现在看什么东西都好像红红的,她含了口温茶,想来今日又是个宫妃各出心裁的百花盛宴,自己带着两个黑眼眶子去好不好看先不说,惹公仪霄一眼不痛快,定是又要挨骂的。

   于是收了已经齐活的同心结剑穗,缓步往床边走。

   眼睛瞥到那本上女课用的小册,舞年微微一顿,问道:“今日是皇上多少岁生辰?”

   “皇上十一岁登基,如今已满九年,正是及冠之年。”

   十年前,她随阿娘来到皇城,不久先皇驾崩,储位虽早已定下,少年太子却迟迟没有登基,皇位生生虚悬大半载,公仪霄才登上王座,其前其后一直是由太后把持朝政,直到公仪霄十四岁亲政。

   根据太后给自己的册上所说,公仪霄十四岁开始接触女人,那册上并没有施苒苒的名字,应是在彤史女官教授床笫之事时,发生的事情,所以无需特别记注。

   而在公仪霄登基之前,阿娘离世之后,舞年一直和施苒苒厮混在一起,差不多也是公仪霄登基后不久,舞年认识了爷爷,再回头时便寻不到苒苒的身影。看苒苒如今在宫中的资历,也许那之后她便已经进宫了。

   施苒苒比舞年年长一岁,而公仪霄年长施苒苒两岁,若他十四岁便开始接触女人,那么和苒苒的时候,苒苒才十二岁。

   算清楚这个帐的时候,舞年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三个字——禽兽啊……

   便是这样一个禽兽,跟她同房几夜,死活不肯动她,起初舞年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却稍稍想明白了些。公仪霄不喜欢她的,她这荆远安女儿的身份,便决定了她不可能得到他的青睐。

   晌午之后,舞年被采香叫起来,因为许久没有休息,这一觉起来的时候,浑身酥麻,头疼得很厉害,眼睛里也是模模糊糊的。

   夏宜和秋舒将舞年带去沐浴,洗过的发上有淡淡的荷叶香,浴桶香汤飘着花瓣,整幅画面活色生香。

   沐浴之后,秋舒取了粒味道干涩却清新爽喉的白丸给舞年含着,而后涂抹了新的蔻丹,仔细修了眉,发上盘了软髻,很是隆重的模样。舞年有些好奇,又不是自己生辰搞这么多花样做什么,她本也没打算在今日多么出彩。

   秋舒道:“这些都是淳姑姑交代奴婢们做的。”

   对了,淳姑姑说过,太后认为她该准备侍寝了,此刻便正是为此而安排了。舞年摇头苦笑,觉得一切都是徒劳。她是不可能侍寝的,公仪霄不要她,她知道。

   更衣的时候,秋舒在舞年脐下贴了一样甲片大小类似油纸的东西,接触皮肤后,那东西有股奇特的香味,舞年对香没有研究,便也闻不出来。

   “这是什么?”她好奇问道。

   秋舒淡笑,“皇上喜欢的,待会儿便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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