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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偷卖

孤女修仙记 洛缃月 6339 2023-08-10 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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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8-04

   袖香本来还存着一丝侥幸,想着云妙一个小姑娘,未必知道这是什么,可以蒙混过去,还直嚷着,“那不过是治风寒的药。”

   云妙冷笑,“全给她灌了,关到柴房去。”

   袖香大惊失色,刚要嚷嚷,张奶娘已经是一个大耳光打过来,指挥着两个婆子动手,灌药,堵嘴,拖着死命挣扎的袖香送柴房去了。

   见处理了袖香,没自己什么事,院中众人好象都松了口气。

   但只有烧火丫头雪玉眼神中露出了微微的得意。

   云妙早就重点盯着这两只呢。

   吩咐去请了于嬷嬷过来,又问,“今天都有谁出过府?见过府外的人或是托人送东西出去的?”

   众人都摇头道没有。

   兰儿却指着雪玉道,“雪玉,你今天早晨还和采买上的婆子嘀嘀咕咕来着,还将一个小包交给她,怎地又不说出来?”

   本来若是其他人说了谎,兰儿碍于情面也不好揭穿,不过这两个丫环本来就是小姐吩咐过要重点防着的,她们自己又自恃生得颜色好,虽做着粗使活儿,还要时不时地摆谱,瞧不起院里其他人。如今一个被抓住,另一个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揭穿她,兰儿觉得毫无压力。

   雪玉忙跪下叫屈,“那不过是我几件不穿了的旧衣裳,托那婆子送给我姨家,并没什么见不得人东西啊…”心想反正那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你们也不可能去我姨家搜去,即使搜也找不到,看你们还能给我硬安罪名?

   云妙微微一笑,“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先不说,你既然递了东西,方才问时,怎么不承认?这就有背主之嫌了。”

   指了两名婆子道,“先掌嘴二十。再接着问话。”

   于嬷嬷来时,就见云妙院里丫环婆子们都齐齐站着,那个云晨上司给送的妖娆丫环雪玉正被婆子按着掌嘴,那嘴上还不停地叫着屈,什么她是侍郎大人家里出来的,打她就是不敬侍郎大人云云。

   于嬷嬷嘿然一笑,“嗬,雪玉姑娘好大的体面,这府里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被送来的,打你就是不敬侍郎大人?你是侍郎府里什么身份?爬床未成的丫头?”

   那二十下打完,雪玉那一张娇媚脸蛋已经肿得老高,因那下手的婆子们早就看不惯这两只很久了,如今得了机会,那还有客气的,自然用老了力气。

   虽是形容狼狈,那雪玉却仍抬头瞪视着云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毒仇恨。心想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翻身出头,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于嬷嬷皱起眉头,见到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货也确实难办,杀了吧,有违天和,留着当粗使吧,又不知何会反咬主人一口,卖了吧,依这货口无遮拦的样儿,定会在外头败坏云家名声。

   难怪侍郎夫人要把她们当礼品送走呢。

   云妙见她那刻骨的眼神不由心头一动,心想这两个丫环不能再留了。

   便微微一笑,“把雪玉和袖香关到一处吧。”

   既然那灵蚕种落到了雪玉姨母手中,只要还没脱手,她就能找回来。

   婆子们将雪玉也押走。

   于嬷嬷关切地问,“大小姐,可是院里丢了什么贵重物件?”

   云妙点点头道,“丢了件玉佩。”

   遂把搜查发现袖香藏药瓶的事也说了。于嬷嬷一听就知道这袖香定是备着那下作东西,想去勾引老爷或是少爷的。

   不由得双眉倒竖,咬牙恨声道,“这两个小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云妙道,“这几日府里事多,娘亲已经是劳神费心的,就不要拿这事去烦她了,嬷嬷跟娘亲说一声,就说这两丫头做活不力,我要撵了出去,拿了她们的身契,明儿就唤人牙子来,卖到京城之外去吧。”

   云妙命院中人都散去,单独唤了那给玉雪捎东西的婆子过来,那婆子却是胆小,一问就什么话都说了。

   原来那雪玉从侍郎府里过来,随身也带着些值钱物事,本以为自己貌美如花,虽是不能侍奉大少爷,但料想到了那小官家中,还不是对自己高看一眼,宠爱有加?

   谁知老爷还没发话,就被大小姐要到了院里,每日做的竟然是最下等的粗活,她原先在侍郎府里伺候大少爷,有大少爷娇宠着,那可是呼风唤雨,穿金戴银,吃穿用度跟个副小姐一般。如今有如自天堂跌到了烂泥地,自然是怀恨在心,伺机图报。

   她观察了些日子,发现采买上一个婆子是个眼浅好说话的,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时不时地送一两件给那婆子,一来二去,那婆子就帮她递些东西给她在外面做小买卖的姨妈一家。起初不过是旧衣饰,那婆子见无什么风险,也乐得做个人情,捞些好处。

   今晨雪玉找到那婆子,将一个小包给她让带出去,说是里面只有件旧衣。却是给了她一对银耳环当谢礼,那婆子捏了捏,也打开看了眼,确实是件旧的袄,便出去采买的时候顺便给她姨妈送了过去。

   云妙只问清楚了那雪玉姨妈的居处,便将那婆子交给于嬷嬷处理。那婆子估计这采买的肥差是要丢了的,月钱说不定也要扣,这就叫贪小偏宜吃大亏。

   云妙见天色还早,便跟张奶娘交待了声,出府而去。

   雪玉姨妈住的地方在北城一条小巷子里,这家人姓葛,临街开了个小杂货铺。

   葛老娘便是雪玉的姨妈,早年守寡,有一儿一女。她家里虽有小铺子,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嚼用,加上这葛老娘也不是个守本分的,牙尖嘴利,身兼多职,做媒婆卖婆牙婆,走家串巷,全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

   云妙见那巷子肮脏黑窄,也不愿进去,便在附近茶摊找了个位置,叫了茶水坐下。

   虽是衣着尽量朴素,云妙那通身的气派也引得那卖茶老汉心里讶异,这附近可没有这般水灵灵的小姑娘啊,怎么她家大人也放她出来抛头露面?

   云妙却是端着茶水,神识已经然飘入那葛家。

   却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黑瘦汉子在外面拍着门,“娘还不开门。我回来了!”

   一名半老妇人应声开了门,这老妇人穿着紧身小袄裙,头戴绢花,手指上套了几个金戒指,虽已经年老,仍能看出年轻时生得有些姿色,跟玉雪还有几分相似。正是那葛老娘了。

   “怎么样?那东西?…”

   葛老娘赶紧关了门,拉着儿子进了房,神神秘秘地问。

   “咳,娘,今儿可算把我跑断了腿了。累死了,先给倒杯水来,加些蜂蜜啊。”

   那汉子摊开手脚,懒散地坐在椅上,模样极平常,估计混在人群中很难找出来,只眉眼间有些鬼崇之态,一看就不似正经人。

   葛老娘低声咒了一句,却还是依言端来了蜜水。

   “赶紧说说,那东西那底脱出手了没,是不是值钱的?”

   她那个外甥女,最是个鬼精的,自被她亲爹卖进了侍郎府就跟她爹断了来往,倒是跟自己这个姨亲近,当初在侍郎府里伺候大少爷,正是风光的时候,可没少夹带些侍郎府里的好东西出来,让自家寻个地方脱手,得的钱平分。

   这空手套白狼的买卖自然不做白不做,算下来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了。

   就是可惜冷不丁的换了主家,是个穷小官,差事也不行了,这送来的东西就少了。

   不过今儿一早就送来了件旧衣裳,做了暗记的老地方里是一张纸样的东西,细看却是蚕种。

   这个乡下养的东西也值得巴巴送来一遭?

   葛老娘有些不信这东西能值钱,还是她儿子葛老大觉得既然表妹这么费劲地送出来了,定是个稀罕的,当下便袖了出去找路子出手了。

   瞧着儿子那得瑟的样子,葛老娘也知道必有收获,忙在一边催问。

   葛老大放下水碗,道,“哎,今天我先去了当铺,那老家伙说这东西最多值个十来文钱。”

   葛老娘失望地嗳了一声。

   “娘甭急,听我慢慢说,我一想十文的东西表妹可不值得送这一回。又换了家当铺,那家天杀的也只给十文。我就寻思,这东西只有养蚕的人家用的着,这京里养蚕的地方可不就是那几家大织坊么。”

   “我就先去了个小织坊,寻了那管事的,那人好一阵细瞧,说给我十两银子。”

   葛老娘惊叹一声,“哎哟,那看着不起眼的,居然还能值这许多,真是财神保佑啊,我的好儿,还不快拿出来给娘瞅瞅!”

   这儿子虽然能说会道,可也是个大手大脚不存钱的,只怕有点银钱就拿去喝酒赌钱了。

   “嗨,娘听你这口气就是没见过世面的,那小织坊既然能出十两,大织坊不是出的更多?你儿子我可是精着哩,也没卖,就拿着去了天衣坊…”

   “啥,天衣坊?”

   葛老娘呆住了,虽然这辈子也没有去天衣坊买件衣裳的命,但她走街串巷,见多识广,也知道这天衣坊可是不得了的大铺面,后台还是王爷,这小王八犊子,胆儿可真肥,连那天衣坊也敢去。

   “正是哩,瞧瞧,娘可得稳住了,别闪花了眼!”

   说着葛老大,一锭一锭地往外掏银子,一共在桌上摆了有十锭,一锭就是十两。

   葛老娘张大了嘴,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奋勇地一个纵身就扑了上去,拿拿这锭,摸摸那锭,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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