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7-02
生活中种种层出不穷的不确定事件才是催促人们活下去的动力源泉。意外随时在发生着,不管是好是坏,都没有人能够拒绝。
此时此刻,凯梅拉.该隐的话对陈恪羽而言就是一个事先并没有预料到的极好的意外。原本,陈恪羽还在烦恼怎样不留痕迹的打入这些密党继承人的圈子。在和哈里斯达成协议之后,陈恪羽就开始着手考虑如何才能让哈里斯在该隐家族魔党内获得信任与重用。后来,他从哈里斯口中得知了密党venture家族蠢蠢欲动的继承人凯梅拉.该隐的存在,于是陈恪羽才故意演了一出不分敌我的变态杀人狂的戏码。身为一个两世皆在争权夺利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腹黑男,陈恪羽深刻明白着实力至上的道理。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话语权永远都掌握在拳头最硬的人的手里。既然venture家族有叛逆之心,那么他们肯定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提升自身实力的机会。抛开背后无法提及的力量不谈,陈恪羽相信自己完全拥有让凯梅拉.该隐甚至整个venture家族垂涎的实力。但若是就这么简单的毛遂自荐,未免会在凯梅拉面前低了一头,况且这种事情以陈恪羽的性格又怎么能做的出来?于是陈恪羽才和哈里斯一起设计了这出好戏,用那几名无辜教廷圣骑士和十几名末代血族的性命作为代价引出一位神秘强大杀人如麻的中立强者。如陈恪羽预料的一般,凯梅拉果然被征服了。而出乎陈恪羽预料的却是凯梅拉竟然会如此心急。他说一个月之后会奉上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言下之意不就是一个月之后密党中有意推翻魔党统治的家族就将联合起来夺权争位了?
这对陈恪羽来说恰恰是一件好事。
心满意足的陈恪羽回到别墅,脱下那身极为显眼的怪异服装,又换上平日里便于他伪装成纯情小受模样的衣服,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后面的训练场。训练场上空荡荡的,自从紫月带着陈煊阳他们离开伊斯灵顿之后,整座别墅都冷清了好多。陈恪羽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这份平日里他最想要得到的清静,揉了揉后脑勺,他决定返回房间睡上一觉。
“哎!陈小子,别跑!”
一道突如其来的清脆声音拽住了陈恪羽就要迈开的脚步。陈恪羽转过头望去,只见吴畅正一脸忿忿的向自己走过来。
“有事?”陈恪羽看着吴畅,不明就里的问道。
“有!”吴畅的语气带着几分憋屈。
“说。”陈恪羽依旧是那么的淡定。
“我呆在这儿无聊的要死。”吴畅异常不满的抱怨道。
“是吗?”陈恪羽闻言耸耸肩膀,说,“那就回家吧,这里确实不适合你。”
“你!你要我怎么回去!”吴畅闻言又气又急的说道,“我给爸爸妈妈说我是来留学的,你让我找什么理由回去!?”
“好吧,那你想要怎样?”陈恪羽无奈,只好把这个纠结的问题交给吴畅。
吴畅哼了一声,看似无意的问道,“紫月呢?这几天怎么都见不到她?”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陈恪羽给了一个极其敷衍的答案。
“那你呢?你这几天又干什么去了?”吴畅瞪了眼陈恪羽,又问道。
陈恪羽摸了摸鼻头,理所应当的说,“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陈恪羽!!!”吴畅不出意料的爆发了,她把自己的嗓门直接提高了八度,火冒三丈的吼道,“你们都是大忙人啊!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我还来英国干什么!?你想让我在伊斯灵顿这个破地方呆多久!?”
“什么意思?”陈恪羽被吴畅没头没脑的质问给搞糊涂了,“我们本来在英国就有事要做,而且也不是我请你来英国的,怎么现在你倒怪在我的头上了?”
“我...我...”吴畅用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一脸无辜的陈恪羽,语塞半响,声音终于低沉了下去,“呵呵,你说得对,又不是你请我来的,是我自己死皮赖脸跟来的。我...我明天就回家...”一边说着,心灰意冷的吴畅扭过身子就准备回房收拾东西。
陈恪羽现在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吴畅这一惊一乍的反应实在让他无法理解。顿了顿,陈恪羽还是忍不住冲着不远处吴畅的背影问道,“疯婆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好得很,不用你操心。”吴畅强颜欢笑,但声音里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哽咽。
陈恪羽这下才终于觉得事情貌似没有那么简单,他上前一步按住吴畅的肩膀,哭笑不得的说,“疯婆娘,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犯不着这么耍小孩子脾气吧。”
吴畅闻言转过身,用通红的眼睛看着陈恪羽,说,“我就是耍小孩子脾气,要你管!”
“那你为什么要耍小孩子脾气?”
“因为我不高兴。”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就是不高兴。”
“那要怎样你才能高兴?”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高兴。”
“不高兴也总有个不高兴的原因吧?”
“我呆在这破地方不高兴,没人陪我不高兴,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高兴。”
“这样啊。”陈恪羽垂下脑袋想了想,说道,“要不明天我带你去法国逛逛?”
“不去。”
“为什么?”
“你是大忙人嘛,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哪里敢浪费你的时间?”
“我正好明天去法国有事要做。”
“所以如果你明天没有事的话我也就去不了法国了?”
......
“你就说你到底去还是不去!?”陈恪羽快要抓狂了。
“哎呦,我好怕怕。”吴畅斜着眼睛拍了拍胸脯,拧身就走。
“你什么意思?”陈恪羽咬咬牙,决定再问吴畅最后一遍。
吴畅闻言转过脑袋疵出两颗小虎牙,笑嘻嘻的说,“收拾东西准备去法国呀,笨蛋!”
“我...”
陈恪羽‘我’了半天也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他深切觉得自己已经被女人变脸如翻书的功夫给彻底打败了。
法国是一个崇尚自由浪漫的国度,阅读过普法战争时期那篇由阿尔封斯.都德所作的《最后一课》的人们都不难从那短小的篇幅里体会到法国人从始至终的对自由的向往。但就是在这个充满自由浪漫的国家之内,却还包含着另外一个严谨刻板一丝不苟的国家,或者说宗教组织―――梵蒂冈教廷。梵蒂冈教廷不仅是所有基督教众信仰之中的绝对圣地,同时也是八大遗落家族中教徒最多的亚伯家族的大本营。而整个法国,毫无疑问都在亚伯家族的控制之中。
作为该隐家族魔党继承人的合作者,陈恪羽为何要只身来到法国呢?
这似乎有些难以解释,不过吴畅可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现在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陌生美丽的土地。以前,她只去时尚之都巴黎买衣服和首饰,在她的印象中法国无疑是一个妩媚放浪妖冶诱人的国家。可现在,当她踏上马赛的土地之后,她才恍然发现原来法国也有如此秀丽清新自然天成的风景。
眼前这一切给了她太多的惊喜。
“嘿嘿,陈小子,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光的嘛,这地方不错。”吴畅细细打量了好半响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拍着陈恪羽的肩膀一脸赞许的夸奖着。
陈恪羽无语,天知道他可不是特地带吴畅来马赛散心的。只不过因为马赛的穆斯林越来越多,梵蒂冈教廷为了避免信仰流失所以向马赛派了为数不小的教廷高层。陈恪羽此行的目的,正是那四位平日里如神祗般高高在上的红衣大主教。
“哎,你有没有计划呀?咱们先去哪里玩?咱们住在哪个酒店?”陈恪羽正垂头思索着,一旁的吴畅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聒噪起来了。
被打断思绪的陈恪羽抬起头瞥了眼吴畅,撇着嘴说,“你想去哪里玩?”
吴畅没注意到陈恪羽脸上那玩味的表情,兀自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道,“我想去普罗斯旺还有波尔多市还有...”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陈恪羽学着吴畅刚才的动作拍拍她的肩膀,一副道别且珍重的模样。
“啊!?”吴畅瞬间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般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想去哪儿就去吧,难道还要我送你去?”陈恪羽上下打量着吴畅,那样子就像在说‘也不看看你都是多大的人了。’
“陈恪羽!!!”吴畅又爆发了,“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你能不能别这么理解。”陈恪羽看着火冒三丈的吴畅,说道,“咱们这不是各有各的事要做么,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玩,我去忙我的,到时候再在机场汇合不就行了?”
“是吗?”听完陈恪羽的话,吴畅的表情突然变的有点奇怪,她狐疑的看着陈恪羽,问道,“陈小子,你到底来法国干什么?”
“这和你没有关系。”陈恪羽颇为不屑的看了看吴畅,意思你还不够格知道事情的真相。
吴畅并没有被陈恪羽那不屑的表情刺激到,反而像是抓住了狐狸尾巴的猎人一般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好啊,好你个陈恪羽,你真够可以的。”
陈恪羽一愣,好奇的瞅着吴畅那一边抖着脚一边摇着肩的得瑟样儿,茫然道,“你好像知道了什么?”
“哼哼,那当然。”
“什么?”
“你还有脸让我说出来?”
“......”
“啧啧,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呢。”
“你说。”
“哦呦,你还真豁出去了啊。”
“你说不说?”
“哼,你肯定是听说法国的女人都开放的很,所以专程过来偷腥的!”
“......”
“没话说了吧?哈哈,小样儿,就你那点小心思还...”
“白痴!”
陈恪羽完全不想再和吴畅废话,扭过身迈步就走。
吴畅见状忙追了上去,嘴上还嚷嚷着,“陈小子,别想跑!我不会让你龌龊的心思得逞的!我要帮紫月看着你!”
“别跟着我,白痴。”
“老娘乐意,怎么着了?”
“白痴!”
“大色狼!”
“白痴!!”
“死人脸!!”
“白痴!!!”
“面瘫男!!!”
陈恪羽想来想去却只能想到‘白痴’这一个词,于是明智的决定不再和吴畅打占不到丝毫便宜的嘴仗。
吴畅得意的扬了扬嘴角,笑靥如花。
她真的不知道陈恪羽是怎样的男人吗?但只要能跟在陈恪羽的身边,那么做一个快乐的白痴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