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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番外 :凤岚篇 ——只想找个人来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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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我是凤岚,临死前的那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我回想了我这必将要尽头的一生。其实,我只是想找个我爱的人爱我罢了,为什么就这么难?

   小的时候,我就被卖了。

   我记得,那天早上,娘还给我扎了个漂亮的小辫子,这是我多次苦求都没有达成的愿望。

   之前我就见娘为大姐和二姐扎过这样漂亮的小辫子,而且还帮她们把脸擦的漂漂亮亮的,然后还说要带她们出去玩。我记得当时我死磨爹娘,他们都没带上我,结果气的我这天不听娘的话,偷偷把家里一天的口粮都吃了,后来爹回来发现了,我还以为他会打我的,但是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晚的晚饭是连日所没有的丰盛,只是,饭桌上不见了大姐和二姐。

   我环顾着桌上的人,看弟弟吃的那么开心,爹还慈爱的含泪给他夹菜,而娘却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便问了句:“爹娘,大姐、二姐呢?”

   当时,我只觉得爹娘的样子很奇怪,但是他们的回答却让我很嫉妒两个姐姐,因为爹说两个姐姐觉得外面太好玩了,所以不回来了。

   这样的说辞,明明那么假,但是当时我却相信了,而且还在心底憧憬着,那天爹娘也能带我出去玩。

   可是,那天早上,当我高兴的跟着爹出门之后,才发现,其实这一点都不好玩。

   爹带我去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那里有漂亮的戏台子,还有漂亮的哥哥姐姐,尤其是他们在脸上涂了那些东西,穿上各色的喜服,戴上闪耀的头饰之后,他们在台上的样子,是那么光彩耀人,是那么万众瞩目。

   但是,之后,爹将我从那个美妙的世界里扯了出来,我们的面前是一个瘦小的男人。

   “万老板,他怎么样?”急切的话从爹的嘴里问出来,引起了我的疑惑,我不知道爹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说话,什么怎么样?为什么要牵扯上我呢?我觉得台上的人比较好看。

   所以,我企图避开这个万老板朝我的脸探过来的手,但是爹在我双肩上的手劲却让我根本没有办法躲开。

   “样子,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身子骨怎么样?”万老板漫不经心的说着,那在我脸上摸索过的手已经探到了我的腰身上,还用力的掐了一把,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探测我的筋骨。

   “好的,很好的,他还小,才七岁。”爹说着,我感觉他抓着我肩膀的手猛然锁紧,可比刚才万老板掐的我痛的多了。

   “我痛,爹!”我扭捏着身子,有种想逃的冲动。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小孩子的敏感所致。

   爹没有理我,反倒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万老板,一脸的希冀,仿佛如果万老板说出一个‘不’字,他就会奔溃。

   最后,万老板没有说‘不’,而我也因此跟爹分开了,留在了戏班子,开始了我每天的痛苦生涯。

   每天,天还没亮,我就跟着师哥师姐们出去训练,练身段,练嗓子,做一些唱戏的基本功。

   但是,那真是一段痛苦的不堪回首的日子,劈腿,叉腿,让我痛的都说不出话来,每天只能在睡梦中流眼泪。

   而爹娘都不来接我,我几次耍赖不干了,想要回家,万老板都会拿着五尺长的戒条打得我满院子的逃窜,说爹已经把我卖给他三年了。

   卖是什么意思?就是爹说的,大姐和二姐在外面玩的不想归家的真正原因么?那是我第一次开始思考一些原本看起来就很奇怪的事情,比如,为什么姐姐不在家吃晚饭的时候,娘看起来食不下咽,又比如,娘那天给我梳头时,眼神里的那种我不清楚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爹和娘把我卖了?所以,我猜测,爹那天将我放在戏班子之后,家里肯定加餐了,小我两岁的弟弟,大概又高兴地没心没肺地大吃了一顿。

   那晚,我第一次没有在睡梦中流泪,而是流着泪水一夜没睡。

   但是,这还不是我苦难的开始,若将戏班子比作我生活的转折,那么后来进入凤舞阁则是我生命的转折。

   痛苦的三年,转瞬即逝,那一开始身体上的折磨,慢慢的变的不算什么,毕竟有很多事情,都是习惯习惯就好了。

   更何况,三年后,爹娘来接我了,就算不是接我回家,也是来见我了,那天,我还来不及卸妆,狗蛋就跑来通知我了。

   虽然这三年里,我对爹娘有恨,但是他们真的如期来了的时候,我却还是高兴了一把。

   毕竟在这戏班子里,有很多的兄弟姐妹,都是被卖了一生的,当然,那些人现在已经慢慢成为戏班子的台柱之类的人物了,他们都是被万老板一眼相中的潜力的人。

   而我,当初来的时候,万老板并没有给我那么高的评价,所以爹只能卖我三年的时光。

   戏班子的后台。

   掀开最后一层帘幕,我看到了恨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又不知念了多少个日夜的爹娘。

   可是他们,让我感觉,似乎还没有之前过的好,破烂的衣物,还有那一脸的沧桑蹉跎。

   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好像正打算向万老板下跪,让我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爹娘,你们干什么!”这瞬即叫出的称谓,实在不是因为我爱他们更多,而是我又有种危机感,一如从前被卖的那一日。

   “十一,你马上收拾东西,跟他们走!”爹娘还没有回答,万老板就一脸嫌弃的发了话,这好像就是在下逐客令。

   在这里三年,在万老板看来,我依旧不是这里的人。这大概是因为,这些年下来,他已经看清楚了我的每一寸每一分。

   唱戏是要有戏骨的,而我明显不具备那些可贵的潜质,没有升值的价值。

   “万老板,您不能这样啊,求您了!”而听到万老板的话,我还没说什么呢,爹就已经带着娘跪了下去,扯着万老板的裤脚就是不肯放。

   “娘,你们这是干什么?万老板都让我走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我敏感的断定,爹那边是没法下手的,所以我便绕到了娘的身边扯起她的一只手,看着她。

   “儿啊!”哪里知道,这个从小就让我觉得,放弃每一个孩子,都让她娘心不安的娘,居然这次跪在了我的面前,“是娘对不起你,求你了,以后好好跟万老板干!求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震惊中透着一种害怕的感觉,总觉得有一种又要被抛弃的感觉,而且这次,恐怕是永远。

   果然,当爹再度开口求万老板的时候,这样的感觉被证实了:“万老板,求您了,我儿子就放在你这了,只要能给他一口饭吃就成!求您再赊我一些钱,让他做牛做马的还您!”

   我还来不及震惊,万老板就已经发火了,他甚至叫上了戏班子里的师兄弟,清理了我的行头,几件旧衣服,然后就连着将我和爹娘赶出了戏班子的范围。

   而爹娘吃了闭门羹,却只是趴在地上哭喊着,丝毫没有向他们身后的我做任何解释。

   这样的爹娘,叫我如何不恨?曾经,我是多么的爱我的爹娘,就算爹打我,娘限制我每日的饭量,但是他们至少不会为了那么一点钱,就这样将我弃之不顾。

   三年里,他们没有来找过我,三年后,终于可以回去跟他们团聚了,他们却企图将我彻底的卖掉,彻底抛弃。

   但是,当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为何会是那副样子。破烂的看似一阵风一吹就能被吹走的茅草房,还有奄奄一息躺在臭烘烘的床上的弟弟,一副已经病入膏肓的样子,而在茅草房里照顾着他的是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脸上黑漆漆的,正用瘦弱的手拿着一块黑得看不出原材料的料子给床上的人擦拭。

   “弟弟怎么了?”我皱眉走到床边,就摸上了弟弟的脸,三年了,我早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戏班子里也出过不少污秽的事情。

   城里会来戏班子里捧场的,除了那些嫁入富家的夫人和大小姐们,还有一些家财万贯的大少爷们。

   而且,会对戏班子的台柱们做些什么事情的都是那些大少爷。毕竟,我们这个戏班是全城唯一的一家,只有男孩子的戏班,从旦角到丑角,清一色都是男子。

   我就曾经见过一个名角的消亡,被看中,被包养,被丢弃,患重病,再被万老板丢弃。

   而现在,那样可疑的隐疾似乎正出现在弟弟的脸上。

   “你弟弟他”娘喑噎着说不出话来,而爹则是暴躁的推了娘一把:“说什么说,不许说!”

   被爹这么一推,娘果然是不都说话了,抱着我那从未蒙面的妹妹,静悄悄的哭着。

   但是他们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在家里住了两天我就知道弟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城里的某个权贵家的纨绔子弟,闲来无事碰见了我那已经懂事,为别人跑腿赚点小钱的弟弟。

   八岁的弟弟,正如当年七岁的我,还没长开的相貌,却一样漂亮得能吸引人。所以八岁的弟弟,被那个富家公子猥亵了。

   说猥亵还是文雅的说法,而附近的邻居都传的是,弟弟因为长得漂亮,被强了。

   可惜弟弟还不敢告诉爹娘,踉跄地走回来,冒着被爹骂他懒惰,被爹打的危险,躲进了被窝不肯出来,结果第二天就发烧了。

   更可恶的是,那富家公子居然还派人找上门来了,带走了弟弟。原本,爹还为弟弟遇到贵人高兴了一把,毕竟那些人带弟弟走的时候,可是很客气的,甚至还给了他钱,但是他没想到,这带给弟弟的是多么大的灾难。

   不到半个月,弟弟奄奄一息的让人丢了回来了。

   看到弟弟要死不活的样子,爹当时就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了,而娘在他的耳边哭天抢地,让他花血本带弟弟去看大夫了。

   但弟弟的病情一诊出来,就扇了他一个大嘴巴,那是个多大的丑闻,对从未接触过上层的这些龌龊事情的爹,一时冲动找去了富家公子的府外。

   结果,自然是得不到任何便宜的,这房子就是那家人派人砸的,而且那些人还到处败坏弟弟的名声,说是他贪图富贵,自己爬上的自家公子的床。

   nnd,这便是阶层的差距。但是谣言谣言,传的多了,便也就成了真的。

   他们去戏班子找我回来的时候,弟弟早已经断了药石一个月了,命在旦夕,爹娘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无情,他们只是不想我被这些谣言祸害了一生,只是希望我能在戏班里生活的同时,也让弟弟能死的风光一些,仅此而已。

   只不过,他们的希冀没有实现,我回来了,而弟弟在我回来的半个月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娘因此一病不起,而家里早就揭不开锅,根本没有办法医治娘的病。

   于是,我自作聪明的跟爹爹说,可以把我卖掉,而地方则是城里的小倌馆。

   爹不知道小倌馆是做什么的,所以他答应了,但是当他跟着我到达城里最大的小倌馆凤舞阁里时,他的脸黑了,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把我卖在这里。

   但是我却没有听他的,我把我自己卖了个好价钱,然后让爹带着钱去给娘诊病,我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这一生中出现的并不多,而这次,却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割舍。一旦进入小倌馆,我就必须要割舍属于男人的那一部分诉求和情感。

   其实我有没有说过,在戏班子里,我见过信错人的花旦,但是也见过幸福离开的小生,戏班子里的小豆子和小虎子,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他们是男人,但是他们互相喜欢对方,一个总是唱旦角,一个总是唱生角,相互对戏,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愫。

   跟一院子的男孩子生活,我喜欢上了这种同性的朦胧之感。

   而当时,我的老板就是凤栾,而我的名字,也是他给我取的,从小鱼到十一,再到凤舞阁里的凤岚。

   我摇身一变成了凤舞阁里的一个小倌。我开始在小倌馆里,找寻肯真正爱我的人,但是老板总说,我这想法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只是我不信,至死我都不愿意相信。

   给读者的话:

   呼呼,修改好了~~~明天还是凤岚番外~~怎么说呢?亲们,番外开始了,也代表本文接近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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