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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神影怪旗

邪阳 毒白 11062 2023-12-29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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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寒把门关好,步入屋中,先自陈耳听听,在确确认定那红姐儿已自退去之后,这才缓缓迈步直奔屋角走来。

   满室空空,尽无一物,只有那个大敞四开的机关盒静静的躺在角落处,在那盒边的地面上还落着一块白色纱巾。

   因之有了先前危危之险的教训,洛寒不敢直直靠前,在那盒边十几步外便自停了住,心念一生,先自唤出骨爪来,直直而去,把那纱巾拾起,随而又出两爪各抓盒角,连连晃晃,见之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骨爪动动,一把拿起那盒中黑旗与白纱齐齐奔了回来。

   洛寒又怕有毒,未敢直接碰触,先自乾坤袋中取了件短褂小衣,垫垫隔了,这才把那两物接在手中。

   那白纱之上尽无一字,仅在那中上处,淡淡若素的画着一片树叶。只是轻轻两笔,浅浅勾画而已,却是空空描出一副翩翩若舞的姿态来,乍乍看去,那叶外留白,已然尽化如风,直似要带起这一片叶,荡荡游游,浪迹天涯一般。

   这画虽是美则美矣,却是连手翻翻,并未见得有什么奇异之处,可洛寒却尽尽知得,方才那个极为凌厉的黑衣剑客,正正就是由此巾纱化形而出,自是不敢轻若等闲视之。心神念念间,便自先行装入了乾坤袋中去。

   随而洛寒又两目凝凝,望向了那面黑色的小旗子。

   这旗子很小,也就七寸上下,形若三角,那旗柄和旗面全都乌黑一片,如似饱经墨染一般。洛寒垫着衣物,把那小旗子拿在手上,来回翻翻,却在那漆黑如墨的旗柄尽头处发现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印记。

   这印记虽然极为繁琐古怪,可洛寒却是数数见得,已然并不陌生。

   除却此番之外,洛寒仍在另外三处尽尽见过。

   杀马镇的石柱上,正正刻有此印,这也是令洛寒心下疑疑,从而发现这机关盒的原因。

   八百坡的黑色原石上,那一番来,洛寒曾想近近触之,却被空空击退,不得所愿。

   还有虚海之中那紧紧围拢着红莲的黑色巨指上,那九根巨指曲曲弯拢,色色各异,却是在那每一根手指上都正正的印着一个极为古怪的印记,而其中那根黑色的手指上所刻之印,便是正正如此。

   若是这印记,仅仅是横生古怪倒也罢了,却是生生与得洛寒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血珠丝丝有牵,道道相连。

   洛寒之所以能堪破灵窍,从而踏上修仙之路,甚至从那百花谷跌落悬崖之后,仍能一路险险,生至如今,却是全全与那血珠有关。

   可那血珠之事,却是万万如谜一般,洛寒百费心机仍是无从下手,苦苦不得知。

   洛寒虽虽年少,可那心思却是格外慎密,这等且关自身机要之事,自是与人说之不得,却又便便无寻处,厉厉而来就如同一道厚厚石门一般,重重的压在洛寒内心深处,每每思之,总欲开开,却是尽尽不得愿。

   可此下,机缘巧巧之中,总算是让他摸到了一点线索,又岂能白白放过?

   如今看来,若想破解这古印之谜,却却只有两个源头去。

   第一,就是从这机关盒以及那神秘黑衣人入手。

   这机关盒年代久远,且那解密之本仍为开国之初诡圣白无忌所创,那么,其中所藏之物也必然大有千年之久。

   另外,从这护盒阵法上来看,那当初放置此物之人,也定定然不是凡凡之士,绝绝是为仙家大能。

   可是,就在这阵法之中化做虚影的黑衣人,直到今天我还曾见过!

   这就说明,这黑衣人必然与其大有关联,还说不定这盒子就正正是由他所放置的――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他只是提供了一道阵法去,这盒子却是尽由别人放置的。

   却是无论怎样,只要我找到了这人,便可进一步知得这古印的来历,从而探出那虚海红莲,以及血珠的秘密。

   这红莲血珠尽尽关由着我的修仙大计,知其缘由自是极为重要!若是有半点可能探知其秘,都是绝绝不能放过!

   可是,这黑衣人远在千年前留下的一道虚影我都堪堪不可敌,更别说这饱经千年之后,他的修为又达到了什么境界去!即便是我千方百计的找到了他去,又能怎样呢?说不定一个不慎,就会给自己带来生生杀机,反倒得不偿失了。

   那第二种,便是要追根溯源,尽尽直从我自身寻起。

   我初初得之那血珠是在断崖间的小洞之中,随而在封典之时,被左长老一钉钻心,直直嵌与体内,与我合而为一。

   至此,那尽由血珠而化的虚海红莲便自连连生生,前前后后一共出现了四次。

   封典之时,血珠入体,红莲乍现。

   在我初浴红阳,达到练气一层时,红莲再现,并由此直直引我登入红莲大殿,自那本极为诡异的《邪莲秘法》之中学得了三招奇法去。

   被那贺松年魂魄入体,迫不得已与之魂斗,且要大败之时,那红莲正正第三次出现,这一次却是天生巨雷,惊惊而现出九尊神邸来。

   在那八百坡上,红莲再出,那一尊三头六臂的黑色巨神,振臂一呼,随而消消不见。

   可是……这厉厉算来,却是能说明什么呢?

   那九指红莲虽然就正正存与我的脑际虚海之中,却好似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

   每每我想见之,却是苦苦不得寻,倒是每一次在我堪堪行至机要之时,他便自行出现,恍恍然引我而出去的。

   就在那红莲之中仿若隐隐的正有一个声音,在那每一次红莲现现之时,便会大叫出声,似似与我心生共鸣,呐之同受。

   封典时,他狂狂大呼:血血!

   初浴红阳时,他欢欢大叫:来来。

   与之贺松年大经魂斗,他却厉厉大笑,单单只喊了声“杀!”

   只有那最后一次,静静无声,极为安寂。而且那出现的时机更是尤为古怪。

   若说这红莲如有人知,厉厉如生。那么与我合一,融融其身之时,恰恰如他新生,他自狂狂大呼,是为喜;我沐红阳,初踏仙途,他欢欢大叫,是为乐;我遇杀机,险险欲死,他自厉厉大喝,是为怒。

   这红莲且且与我所共一,同喜同乐,同怒同争,可偏偏那第四次,却是所为何来?

   若说见我不测,且来救之,却也大大说得不通,我这一路来来,几欲其险,却也未见他现,却在那时,我已脱出土困之围,正欲逃逃之时,他才方来,却是所为何故?

   而且仅仅是红莲一闪,独独奔出一个黑形巨神来,其他八神全自未出,可这印记却却又与那黑色巨指有关。

   难道……是有得什么外在之因把他引出来的?

   洛寒凝在当场,目目盯着这面黑色小旗,回回大想,那答案几乎即将呼之欲出。

   “这中间的关联,到底生在何处……”洛寒稍拧眉头,凝凝暗想道:“如果说,这道道机缘变化,是层层渐生的话,那么依此反反推之便是:那天神是由九指所来,那九指尽是围围红莲,红莲却是化由那血……”

   对,血!

   洛寒陡然一惊,乍然猛醒了过来!

   且在那横坡之上,红莲再现,巨神重来之时,并无因果原由,却却好似就是我的血,落在了那印记上所引得的!

   就在今早,我初初醒来之时,仍可见得,此此推论是真是假,且且试来便知!

   洛寒一念至此,却也不再犹豫,急急咬破手指,尽尽朝着那印记滴去。

   啪!

   一血滴落,随而尽尽不见,仿若被生生吸纳了去。

   洛寒又连连滴落,可那虚海红莲并未惊现而出,那一尊黑状巨神也并未从天而降。洛寒不由得心中诧诧:“难道这不对?还是哪里出了什么偏差呢?

   咔――

   那小旗子突而发生一道轻响,随而那印记便自亮起一道寒光来,那寒光初初之时,只若米粒大小,却似水流笔端一般,在那印记的勾画之中,缓缓而走,径径划来,随而那印记便自点点闪亮起来。

   当那如笔寒光在印记之上全全划完,厉厉勾毕之时,却是乍然飘出,犹如大风吹起的蒲公英一般,直直的往上飞去。

   洛寒心生讶讶,却是不知有的何事,只好呆呆相望。

   只见那印记,缓缓飘飞,直到洛寒头顶三尺处,却是微微一晃,显出一片黑黑如墨的身影来。

   这身影只有三尺大,满身漆黑,却在那一片黑影之中,微微泛起数道寒光,这道道寒光,突生交错,乱乱杂杂,看似无序,却又极为自若,恰似黑山初春流白河,那河水绕绕行行,竟似生生画出一片极为繁琐的符文来。

   这白河之水在那黑影之中,足足饶了好大一圈,最终又径径流到了源头去。

   唰――

   就在这时,那黑影陡然闪亮,竟自化成了一尊小小的神像来。

   这神像三头六臂,厉血喷张,两眼怒怒,大嘴狂狂。满头乱发,无风自扬,腰围皮裙,赤着胸膛,在那脖颈下方正正挂着一颗白白灿灿的兽骨头颅,六只手臂分生两侧,对对而如一,两手持叉,两手抓环,另有两手侧侧大展,却在那手心处,正正生有两张大嘴,獠牙生生,血舌卷卷,却是看来极为可怖。

   这尊凶神之像,却是与那虚海红莲中的黑色大神长的一模一样,虽是空空变小了无数倍去,可那凶凶之像,恶恶之威却是未未减得半分去,直直令人心生颤颤。

   这凶神并不大,立的也不高,仅仅悬在头顶三尺处而已。

   可洛寒却是心生错错,直直觉似这神像高耸千万丈,与之大离遥遥,足足亿万里。

   这神像刚刚乍现而出,洛寒手中的小旗子就连连颤动了起来,如似有了生命一般,欲欲飞腾而出,随而那力道越来越大,洛寒一个没抓住,那旗子呼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正正与那神像迎面一撞,随而又轻荡荡的转回身来,落回了洛寒手中去――只是那凌空神像已然不见了去。

   洛寒稍稍发愣,再一看时,那面小旗子,却是微微散出了一丝淡淡的灵光来。

   初初拿在手时,洛寒已是开启鬼眼之术,尽尽望了,却是不见,有得半点灵光闪现。自然,这小旗子能被严防守卫的如此严密,洛寒定定不会认为这只是个凡凡之物而已,只当是这宝贝极为玄奥,自己一时还得解不出。

   尽如那老狐狸看不出剑楼原貌一般,境界隔绝太远的话,即便就有一个至至大宝显在眼前,别说你堪堪使用不得,恐怕就连辨别出来也是极为困难。

   恰如同理,若非亲眼所见那墨龙剑鞘如何得成,洛寒也万万不会把这貌极为丑陋,堪堪不起眼的铁疙瘩视作依仗一般。

   都说法宝难觅,可遇不可寻。

   其实,就算你巧巧遇到了,你也未必能够发现得出来。

   可方才,洛寒却是恰恰相反,未曾得见,便知是宝,而且心自知之,这内中所藏还定是极极重宝,万万难寻之物,却是半点都未曾想过,自己还能辨识的出来。

   这小旗子灵光闪闪,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洛寒手中,却也不再稍动,洛寒心下惊惊,随而展开灵气朝上望去,却是赫然发现,这小旗子上闪闪而动的灵气竟然是自己的,并且已经结成了灵识暗锁。

   这……

   洛寒大喜之余仍自惊惊,这小旗子是我在机关盒里发现的,想来必是由人深深藏之,却是为什么仍然是个空空无主之物呢?

   我方才并未想过立时就能得而拥之,所以也仅是试着探查了一番,却是连半点灵宝之气都未能察觉出,却是怎地这一转眼间,就变成了我的呢?

   难道……是因为沾染了我血迹的缘故?这小旗子被生生的滴血认宝了?

   却也不对啊,那剑楼玉简上说的很明白,修仙之中的确有的滴血认宝一事,可这却要生生满足三项铁律,厉厉万古,牢牢不可破去。

   第一,这认宝之初,要先行喂饲,可不是随手抓过一件法宝,滴上几滴血就完事儿的。这天地有灵,灵生万物,可这物与物之间却灵灵不同。即便是同一种功法,一万个人修习起来,却就是一万种灵灵之气,尽尽各不同。

   更别说这法宝本为物之灵,与人之灵隔隔数远,大有冲逆之处。若想人宝相合,却要用之自身灵气,常常灌输,培育,使那法宝与自身灵气合合而一,顺达无碍才可行得。

   这一过程极为不易,大有修仙之士,为了炼化一件法宝,要足足熬得几十乃至上百年,才得初成。

   此道也正正名为炼宝。

   第二,这件所化之宝,必须要同所修之人境界相同,也就是说一个练气期的修士,也只能与其练气士才能使用的灵宝滴血相认。这两相认认之后,随着修为的提升,那法宝的威力也自然会逐而增加。

   可是,那法宝初成之时,却是极耗灵力,每每用之都要耗尽大半灵元之力去,却在炼化之中,也会极大的拖慢修行的速度,且在这时万万急不得。否则在那强强催化之下,倒是极易发生法宝反噬,把其主人打伤甚至打死的危险。

   第三,这每一个修士,毕生之中只能滴认一宝,即便夺舍之后也不行,那堪堪修灵仅能与一件法宝凝为同体,身在宝在,宝毁则人亡,所以,通常也把这炼化之宝称之为本命法宝。

   可洛寒此时,却是哪里经过那许多去,只是在那旗柄的印记上滴下了几滴血迹,原本是要引出虚海红莲,从而验证一下那一番想来之处,是否正确,却是尽尽没想到,空空引出了一个小神像,却还顺道收了件无名之宝。

   洛寒眼望手中小旗,恍恍然然,既惊又喜,便自凝了灵气深深探去。

   这旗面原本黑黑如夜,却经洛寒灵气一入,恰似乍然天明一般,豁然闪亮了起来。

   那旗中所见,竟似一间房。

   那房中荡荡,仅有一桌,一椅,四壁空空,徒徒挂了一副锈迹斑斑的枷锁,在那桌前一侧,死死的关着一扇大铁门。

   这景象生生怪怪,似是一间大牢中的监卫房。

   洛寒看的一愣,却是不知怎地回事,灵识动动,在那房中四下望去。

   扫之枷锁,锵锵做响,触之桌椅,嘎嘎有声,再一碰触那铁门,却是牢牢不动。

   洛寒索索无趣,刚要收回灵识,移开眼去,却见那桌下的地面上露出半本书来,想来是那书原本正正落在桌下,他这无意移移间,正把桌椅推动,露出了一角来。

   洛寒心下奇奇,灵识扫落,见那书页上立立然写着几个大字《苍玄域惩杀册》。

   洛寒自是不解,灵光扫扫。

   那书便自打了开来。

   “天玄老祖,已杀!”

   “黄龙真人,已杀!”

   “嗜血魔,已杀!”

   “白虎丘山一族,灭!”

   “大衍国,灭!”

   ……

   这厉厉翻来,每个姓名,山庄,家族,甚至国家之后,都生生的打着一个大大的红叉。

   虽然这些人洛寒都没听说过,却是暗暗想来,能入得这般奇奇大宝之中的名字,定然都不是凡凡之众。

   ……

   “灵虚上人,已杀!”

   洛寒又自连连翻去,赫然间,蹦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洛寒不由得一愣,随而心生大惊,这不是那个灵兽观的开派祖师么?自己所学的功法可能还是这家伙所创的呢,甚而在那本《仙闻录》里都大有记载,这家伙且在当年,可是收化了苍龙当做灵兽,又在那苍梧之海,与百多个修仙大能堪堪大战百多天啊,这如此威威大能,极为显赫之人却也这般,毫无特例之处,仅仅一个‘已杀’就完了?

   这……

   这名册到底是由谁做的?这些修仙大能,这些魔怪家族和国家,又是谁去灭掉的呢?

   洛寒凝凝楞楞,顿时大为惊愕,灵识虽动,连连翻翻,可他脑海之中却已被生生惊愕得不知所思。

   这一本书册上,所有的字体后边都生生勾画着一个极为鲜亮的大红叉,却是翻到了最后一页上,仍仍剩了一个名字,还没有勾画了去。

   洛寒一看,那名字是:“裘一刀。”

   咦?这个家伙不是那个埋在杀马镇的将军么?他怎么也上了这个名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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