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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时过境迁

霸气大叔小辣妻 九筝 12268 2023-12-29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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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何念西倒是真没想到这个。

   说实在话,高凯说到这个的时候,她的心,竟然就那么不争气地猛烈抽搐了一下下。

   不自觉地扯住高凯,紧张兮兮问:“你说什么?他骨头还带着伤?什么伤?”

   这不明知故问嘛……高凯悻悻地鄙视着何念西,赌气似的爆了料:“上次在西宁,你为了郭南骁那个臭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扑上去咬我们老大,老大硬是忍着没挣扎,结果你猜怎么着?嫂子你的牙齿居然穿透皮肉直接咬到我们老大骨头里!大鱼际造成两厘米的裂痕,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就连跟猛禽大队的军演都被迫推后啦!嫂子你还装无辜!”

   何念西震撼了。

   她不是装无辜,她是真心觉得很无辜。

   说什么都难以相信,在西宁那次,她不过就咬了她一下么,不过就咬的时候力气用得大了点儿么,就至于把他大鱼际咬裂开了?

   所谓大鱼际,也就是大拇指外侧那个部位,那地方本来才多大点儿尺寸,她就能把他咬裂开两厘米?

   当然,要不是高凯说大鱼际,而何念西又清楚地记得自己咬了刑震谦哪里,还真不知道那个部位的医学专业术语原来叫做大鱼际。

   要不是气昏了头,谁愿意咬得满嘴血淋淋呀,想一想都瘆人。

   健壮得跟一座山似的男人,手指头受了伤,难道就会受这么大影响么?打起架来,连一个看起来消瘦清隽、丝毫不像是“对手”的人都能对他造成威胁?

   现在看起来,刑震谦倒也不至于打不过段卓远,但是客观地讲,他也真没怎么占上风。

   段卓远的高段位跆拳道虽然打得漂亮流畅,但是大概平时为了隐藏得滴水不漏,所以没怎么施展过的缘故,遇上几乎一年到头都在进行严苛体格训练的特种军人刑震谦,前后不过十几招,就已经开屡屡出现破绽。

   这样一来,高凯再也不必担心他家老大会给战狼特种大队丢脸了!

   反应迟缓一拍的何念西,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两个男人一脸狠劲儿的样子,大概真的是要拼命。

   这辈子到现在,她还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要是现在因为她的缘故闹出什么血溅三尺的惨案,那可真是莫大的罪过,恐怕死后得跟祥林嫂一样,被小鬼锯成两半儿去赎罪!

   噗嗤……阿弥陀佛!

   置身事外看热闹,太不厚道了,赶紧劝架先——

   何小妞儿劝架的本领实在不怎么高明,皱着眉毛跺着脚大声喊:“喂!不要打啦!快点停下来!再打我就报警啦!”

   高凯冷汗涔涔嘀咕:“军警一家,我们老大打架,警察是不会干预滴……”

   嗯?真的么?

   难不成,真得来一出“舍生取义”,才能有效组织一场血案的发生?

   何念西咬咬牙,瞅准正在厮打不休的某一条胳膊,猛地冲上去抱住——她豁出去了!

   “不要打——”

   “啦”字还没喊出口,她已经被强大的力道摔到地板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嗷……后脑勺儿好痛!该不会是摔裂开了吧?

   何念西以四脚朝天的华丽姿势,极其狼狈地八叉在地板上,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天旋地转地,感觉咖啡店的天花板似乎正在朝着她倒塌下来。

   可惜朝着她扑来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两张风格相反的脸——一个霸气桀骜、一个温润谦和。

   “何念西!”

   “西西!”

   他们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拼命地扑过来,伸出双手去搀扶她。

   她先是进入一个温暖洁净的怀抱,随即又被粗暴地抢夺走,紧紧抱于粗犷坚实的胸前。

   “念西——”深邃双目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和霸道,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你没事吧?哪里痛?你怎么样?”

   “你的臂力有多么强大,自己难道不清楚吗?那样的力道落在西西身上,你还好意思问她有没有事?”——旁边,温润却冷静的声音凉凉斥责。

   她都摔得七荤八素了,他们还有心情继续吵架,要不要这么没有重心呀……真是的!

   何念西脑袋瓜本来就摔成了一堆浆糊,现在更是被他俩没完没了堵嘴皮子搞得百般无奈。

   后脑勺儿痛得紧,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等到好不容易缓解了一点,眼前不怎么冒金星星了,立即捂着后脑勺挣扎着坐起来。

   气呼呼推开抱着她的那条粗胳膊,“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欺负人呢!非得要把我的朋友都打一遍你才开心吗?”

   刑震谦怔愣了那么一瞬间,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是良好的控制力却立即令他闭了嘴巴,只是带着一脸嘲讽,冷冷地笑了一声:“对于该挨打的人,就应该一个都不放过!”

   “你是天王老子吗?你觉得谁该挨打就得挨打呀?刑震谦你不觉得你自己太霸道了吗?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自己的思维方式来定义一切,你太不讲理了!”

   何念西一股脑儿撂出这通话,踉跄着从地板上往起站,刑震谦怕她摔倒,连忙伸手去扶,却立即又被她狠狠甩开。

   “不要碰我!”她大概太过于愤怒,眉毛都涨得赤红,万分鄙夷地瞪着他,粗着嗓门儿吼:“我不想再看到你!麻烦你自觉消失好不好!”

   段卓远从身后扶住她,温和地说:“西西,或者,你应该考虑同他坐下来谈一谈?”

   “不用谈!完全没那个必要!我要和他离婚!立即离!”

   这段时间以来,藏在心里的计划和决定,尽管已经有了很充分的承受准备,但是现在忽然间就这么脱口而出,何念西还是被自己的话反噬到了。

   腿脚忽然脱了力,软软地,不由自主地往一边瘫倒。

   要不是被段卓远扶着,恐怕她会就势坐到地板上,面如死灰,状况非常不堪。

   刑震谦盯着何念西,面色早就已经铁青无比,然而,更寒冷的,是他那双盛满了愤怒和沮丧的眼睛。

   “念西,”他舔了舔嘴唇,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心灰意冷的时候,想要说话,喉咙却干涸苦涩得似乎要冒烟,“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遇到了什么困难?”

   何念西眼睛里已经噙上了水汽,但是却依旧倔强地歪着脑袋,看着她想了千万遍、决定要等待心绪平静后跟他“办手续”的刑震谦,忽然冷嗤一声:“在这个城市,还能有什么事情会令你刑震谦感觉到困难?如果你非得说有,那好,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出来,是什么困难?”

   刑震谦紧抿双唇,他的咬肌明显鼓起很高,可见他在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咬牙忍耐。

   几秒钟之后,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望着泪眼潸然的何念西……他娇俏可爱的小妻子,平静地说:“过段时间,我会给你解释。”

   何念西勃然大怒!

   “过段时间?哈哈哈!真可笑!”

   她就像个情绪失控的人一样,忽然冷笑几声,满脸雪霜,不屑地瞅着刑震谦,穷尽思维力最最刻薄的语言,对他大声嘲讽斥责——

   “刑震谦,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给我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过段时间,你会给我解释是吧?抱歉先生,我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了,再也不愿意!你这样一个背信弃义、没有责任感、对婚姻不忠的男人,就像一堆粑粑一样令我恶心!再见了刑震谦!再见了虚伪的人!等到我这阵子恶心劲儿过去,立即通知你去办理离婚手续,你要是不愿意协议离婚,那咱们就法庭见!”

   刑震谦彻底震惊了。

   在他备受尊重的辉煌人生里,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就像一堆粑粑?

   这样的话,太伤害人。

   尤其是,这话还是当着另一个对她明显有觊觎之心的男人面儿说出来,伤害的力度凭空增加了很多倍。

   他真的,在她眼里就是那样的一个恶心存在?

   额……忍耐,努力忍耐……

   刑震谦一声不吭盯着何念西,面色一如既往地冷峻镇定。

   半晌,淡然开口:“念西,你年纪小,对有些事情难免判断不准确,我就当你只是小孩子瞎胡闹,收回你的话,你怪我不尊重别人,难免你也学着尊重和体谅别人好不好?你太不冷静了,这样下去,太容易被心怀叵测的人钻空子——”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言下之意却再明了不过。

   居心叵测的人,指的是谁呀……呵呵!

   何念西再度冷笑,“我会不会被钻空子,用不着你操心。刑震谦,请你记住,以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年龄再小,却也是成年人了,做出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承担后果,用不着你指手画脚!该尊重的人,我当然会去尊重,但是,至于你以后能不能学会尊重别人,我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关心!我现在对你唯一的希望,就是除了办离婚手续之外,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我看见你那张霸道桀骜的脸就恶心!”

   说完,毅然转身,仰起脸,对搀扶着她胳膊的段卓远笑笑:“段总,我们离开这个不愉快的地方,可以吗?”

   那两个人,一个娇俏明澈,一个温润谦和,站在一起,怎么看,都绝对算得上是一对璧人。

   刑震谦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塌陷……记得结婚时,她穿着他特意邀请顶尖级婚纱设计师为她设计出来的独一无二婚纱,挽着他的胳膊,与他并肩侧脸,相识而笑,那甜蜜而羞涩的模样,瞬间就镌刻进了他的骨髓。

   那时候,所有的人说她和他站在一起,绝对是世界上最养眼最相配的一对儿,堪称天作之合。

   现在看来,原来她和别的男人站一起时,原来也可以看起来很养眼很相配。

   时过境迁,恍然警醒时,是否已经沧海桑田?

   他如果现在去追她,可还算晚?

   什么困难,又能绊住他去追她回来的脚步?

   她是他的妻子呀……合法合情的妻子!娇俏可爱的、撩拨他心灵的妻子!怎么可以,就这么看着她被别人男人挽着手臂走掉?

   虽然他很清楚肩膀上所担负的责任,也时刻铭记着祖国交给他的使命,他是那样一个心中时时刻刻都把祖国和人民看得重于一切的军人,为了不辱使命,他随时可以委屈自己的家人。

   可是,现在,真的看着妻子一步步离开他,跟别的男人走了,他难道还要继续为了庄严神圣的使命而咬牙忍耐?

   人非圣贤,说到底,刑震谦也不过是个凡人。

   所谓石头,不过是个称谓而已,内里,他依旧有血有肉。

   刑震谦的决心,在这一刹那间动摇不已。

   忽然转身,拔脚朝着何念西离开的方向大步追去。

   “刑队——”高凯一脸惊骇,连忙去阻拦,“不能呀刑队……功亏一篑可就麻烦大了!”

   刑震谦现在哪里还能顾得上考虑麻烦不麻烦的问题,板着脸一言不发,一把甩开高凯的胳膊,依旧大步流星朝前走。

   高凯记得一阵抓耳挠腮……忽然灵机一动,快跑几步再度拦住刑震谦,尴尬地笑笑,四下里瞅瞅,压低嗓音说:“刑队你忘了,婚姻法怎么规定来着……没有重大特殊原因,军婚不能离!”

   刑震谦倒是一愣,虽然脸上依旧乌云压顶,但是脚步却慢了下来。

   高凯趁机连忙继续增加稳心丹:“老大你再忍耐一阵子,我看嫂子属于那种爱恨分明型儿的,等到时候真相大白后,她还不定该怎么羞愧地给你道歉呢!军婚受保护,放心吧老大,嫂子跑不了……”

   刑震谦瞪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哪只眼睛看到你嫂子跑不了?这不已经跑了?”

   “嗨!只顾着拦你,差点儿把我最近的特殊任务给忘记了——”高凯扭头瞅瞅已经走到马路边,正在进车门的何念西和段卓远,连忙给刑震谦敬了个礼,一本正经地汇报:“报告刑队,我立即出发执行任务,务必把嫂子跟近跟牢,不让任何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臭男人有靠近她的机会!请刑队放心!”

   “臭小子——”刑震谦烦着呢,没心情开玩笑,一抬手,嘭,在高凯肩膀上砸了一拳,瞅着段卓远那辆已经启动的商务车,咬牙切齿双目崩裂了几秒钟,终是悻悻地自我安慰几句:“谅谁也没那个熊胆敢碰我的人……就算那混小子有心,你嫂子的品质还是很过关滴,我相信她是个有原则的人!”

   “说得对哦老大——”高凯连连点头附和:“嫂子的人品,绝对没问题,看何老连长就知道了,军人家庭教不出歪孩子!老大,那我赶紧得走了哦,否则一会儿看不到他们的路线了……”

   “去吧——”

   刑震谦拍拍高凯的肩膀,深深叹了一口气。

   高凯有点儿难受,跟这块硬石头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见他连连叹气……

   惨不忍睹啊……

   连忙转身,迅速上车,发动引擎朝着段卓远那辆商务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接连下了好几天大雪,这个城市的建筑物顶上都堆满了白白的积雪,街道上闲逛的人也少了很多,整个城市仿佛忽然间就这么沉寂下来,街道空旷得令人忘记这里是人口密集度最高的国家。

   汽车经过一条叫做“白城”的街道时,段卓远忽然微笑着提议:“屋檐上的雪开始融化了,西西,我们下去走走,听雪水从屋檐滴下来的声音,好不好?”

   自从刚才有了开头,“西西”这个称呼,段卓远喊得越来越自然,虽然何念西隐隐地认为很不妥当,但是这种时候,她实在没有心情去跟段卓远讨论关于他怎么称呼她的话题。

   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唉……

   白城的街道是这座城市的特色,长长的街道上,两边的建筑物全部都是白颜色的砖瓦建成,风格统一为欧式,但临街的屋顶却又是老广东式的骑檐。

   这样一个大雪过后的阳光灿烂日子,走在滴水的骑檐人行道下,细嗅着斜阳的温暖气息,听着雪水融化的声音,这样的情景,文艺得令人心碎。

   何念西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四女学生,同大部分女学生一样,对于文艺呀,森系呀,之类的东东,有着浓烈的兴趣和向往。

   或许是那天的阳光过于明媚,或许是白城的特色建筑过于迷人,或许是那双浅碧色眼眸里面透出的微笑过于温煦……

   总之,何念西满脑子想着之前的事情、刑震谦的一字一句一个表情都顽强地在眼前晃来晃去、怎么都甩不掉,脑子完全处于一团浆糊状态的何念西,觉得总是这么心烦意乱的也不是个事儿,太跟自己过不去了!

   于是何念西温顺地点头,跟着段卓远下车,两人都把手塞在外套口袋里,并排走在白城狭窄的骑檐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就那么悄然无声地走完了整条街道。

   她不开口说话,段卓远亦是无声,只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又极其尊重地保持着公共距离,就仿佛完全不存在一般,丝毫不给她任何压力。

   白的雪白色屋檐白的墙壁,在阳光映照下,整个街道纯洁得没有任何瑕疵,白的柔和洁净,温煦而柔曼,丝毫没有晃眼的感觉。

   越走,越觉得忘却了自己,不知今日何日兮,更不知此身已然置何处。

   忽然,她的视线被街边一家水果店的橱窗吸引住——

   透过干净的玻璃,她看到那里面的格子上摆着一堆嫣红干瘪的水果,跟旁边在射灯照映下反射着诱人光泽的水果相比,那些红红的果子一点都不新鲜,而且极度缺乏水分,丝毫看不出任何优点。

   “那是什么?”她有点好奇,指着那堆干瘪的红色水果问段卓远。

   看起来好像不是果脯,但是也不像新鲜水果,这样的东东,怎么会摆在如此珍贵的展位上。

   段卓远温雅地看着她:“好奇的话,那就进去问问吧!”

   说完,他立即转身,自己先走了进去。

   走到跟前儿,伸手触摸到那些半干瘪却又不是果脯的红色水果,被那绵软的手感一刺激,何念西记忆离忽然一阵电光石火,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一个画面——

   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彼时,她还完全不知道蒙悦与刑震谦的母子关系,心怀感激地接受了刑震谦的安排,与占用了她实习名额的孟诗鱼一起去做任务,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战狼特种大队。

   然后就是被编入新兵连,一起参加野外生存训练,慌里慌张滚下坡,又在槭树上因为严重过敏而神智昏聩。

   那时又冷又饿的她,独自置身于完全陌生的原始森林中,四周一片漆黑,到处都能听到不知名鸟兽的叫声,浑浑噩噩中,只觉得自己恐怕是要把命撩到那片林子里了。

   可是却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黑暗中,那个人就像是天神一样倏忽降临,把她从树上背下来,把一种食物放到她嘴里。

   凉丝丝,甜津津……那种口感记忆犹新,那种能解渴又能充饥的食物,简直就是天神用来挽救她生命的天地间最珍贵的宝贝!

   然后,绵软脱力的她完全放下最后一丝警惕,就像个孩子一样安心地在他怀里睡去。

   然后……然后据他说,那天晚上,她蜷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中说梦话,居然抱着他叫妈妈!

   额,好丢脸!一定是那个家伙编出来羞她的吧!

   可是,她那天过敏实在太严重,什么都想不起来,怎么也没法儿捕捉到什么细节去戳穿那人的谎言了!

   只隐约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一只温暖的大手,一下一下在她头上轻抚,小心翼翼,动作轻柔极了。

   ……

   后来,孟诗鱼告诉过她,那天晚上,刑震谦亲自爬上林子里的野生柿子树,把被秋霜杀去了酸涩的风干柿子摘下来,耐心地掰成小块儿,一点点喂进神志不清的她嘴巴里。

   风干柿子……是了,眼前这种半干的嫣红果子,原来就是曾经救过她命的风干柿子。

   何念西站在色彩暗哑而温暖的风干柿子货架边,情不自禁地伸手,拿起一只风干柿子,放到鼻子下面,闭起眼睛深深细嗅。

   泪水,忽然就那么迷蒙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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