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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终将干净离去

朝辞白云间 锦官臣 3601 2021-03-06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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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西北路,千里不回头,身后繁华景,眼前万山冷,风瑟瑟吹凉冰罗衣,金冠龙顶且徐行。

   碧慈站在城楼上,看见了皇后娘娘强极其克制的摸样,死死的抓住身边的宫女。看见了锦幕,他与琊贞互相拥抱着,然后像是亲兄弟一般拍了拍对方的肩。碧慈在躲在一旁,不想哭,却也不愿意哭,这别离她早就受过了,以前的不舍如今全转为伤感了。

   太阳出来了,照射在白白的雪上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回头,却发现檐下站着父王与曲苏,曲苏向她行了礼,碧慈也装作没看见似的,他们之间向来是不多话的。说多了,反而是仇。

   碧慈看了看她的父皇,行着礼:“今日三弟离开,父王该去送一送。”

   曲苏疑惑的看了碧慈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恭敬的看了看皇上。皇上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说着:“这开春,你也就十八了。是时候该准备着大宴了。女大了,终归是留不得了。”

   按照年龄,碧慈应该早已有婚配,只是不知道是皇帝的疏忽还是大意,一直耽搁下来。外界都说,是因为公主长得与已逝的皇后,皇上每次见到都会思念先皇后,所以就多留了几年。可是也有人说,是因为苏贵妇嫉妒皇上对于先皇后的思念,迁怒与公主,从中作梗也就耽搁了。也更有人说这碧慈公主,天姿国色,一般王公贵族入不了眼。

   外界说法纷纭,如雾里看花,当事人可能都混淆了。

   这大宴,既民间说的凤凰宴,天家的公主郡主们,到了一定年龄就会由父母开办一个生辰宴,一为庆生,二位的是为自家闺女择一位良人。一般都是在女子十四或十六举办,这十八的大宴,倒还是头一遭。

   碧慈疑惑的看着皇帝,按理说她是拜了师傅的人,怎么又着急着婚事?曲苏在,又不好多问,只得看着他,希望他能懂。

   显然这父女连心,自然是知道的。又说道:“等明日,礼部会拟上一份册子,你可来过过眼,看看可有中意的。”

   碧慈知道,自这开年,皇帝还没有单独召见过她。今年是宫里事儿多,也热闹,自然也就延后了。行了礼,说道:“一切凭父皇安排。”

   皇帝点了点头,带着曲苏消失在了廊子尽头。碧慈叹了口气,又看向宫门处,才发现宫门早已经关闭,早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丝巧跟在她后面,知她心里憋闷,说道:“三皇子走之前往这边看来这,想必是知道公主怕离别,所以不敢去送他。”

   碧慈带着她往青鸾殿去,对丝巧说道:“不是我怕别离,是我怕后会无期。有些人还能道一声珍重,有一些人,突然的出现,却又突然的离开了。”

   丝巧疑虑,这样的话不想是在说三皇子,也不像是在说锦幕。问道:“公主这是说谁?”

   碧慈无言,摇摇头,没有言语。

   丝巧见她不说,也不再问,只是向碧慈说道:“昨晚上,皇后派人到处找三皇子,后来听说三皇子在我们处,却又不来打扰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

   当今皇后,是出了名的贤德,自然是知道琊贞要三年不回来,定是要叫他去说说话什么的。可是得知他在青鸾殿,就知道他是开心的,与其招了他来听自己那哭哭啼啼的哀诉,还不如让他多开心一些。

   将心比心,真是用心良苦。爱谁都爱到了卑微的份儿上,就算她是一国之母的皇后,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并且已经完全接受自己一生命运悲惨的结局。

   “丝巧,我们回宫吧。我困了。”碧慈倒是真觉得有些困,心也渐渐死了,想着靖灵该不会再也不会出现了吧。一切都只是她的梦而已。可是捏了捏腰间荷包中的凝魂珠,却又是如此真实的存在。

   自从上次靖灵入了她的梦,她如今倒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可是无论如何,却又再也找不见靖灵,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要忘记他的样子了。记得的,却是一种感觉,那种理所应当该存在在你身边的安全感,毫不违和也好不尴尬。

   “公主早该觉得困了,昨晚闹了一夜,今早又这么早醒,不过睡了两三个时辰。”丝巧说着,倒是自己打了个呵欠。又把衣服往里收了收,让冷风不能透进,如今倒是比碧慈还感觉到困意。

   回了宫,进了殿,丝巧轻轻的把窗推开了一个小缝,不让暖暖的熏香充斥着整个屋子显得憋闷。碧慈绕过帘子来到里屋,却看见鸢时月大摇大摆的躺在她的床上,正支着一只手,用手指饶弄着床头的轻纱帘子。

   “是你!”碧慈给吓了一跳。

   丝巧闻言,赶忙进了里屋,向周围打量着。问道:“公主,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大概是累了。你也下去休息休息吧。”碧慈看着鸢时月正对着她笑,简直不愧是妖精,别说她是女子,要是个男子,魂都得跟她去了。

   丝巧还是狐疑的重新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还当是碧慈恍惚了,开始自言自语。行了礼,退下了。

   碧慈并未上前,站在原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鸢时月从床上坐了起来,笑得一脸无邪:“你离我那么远干嘛,还怕我吃了你?放心,我还没那个胆子。我来只是想问问,你把锦幕给怎么了?”

   “啊!?”还以为她是无聊了,来找她聊聊天什么的,却是为了锦幕,又忧心忡忡的问道:“他怎么了?”

   鸢时月看她上前,却又没完全靠近,而是折中,坐在了床边梳妆台前。

   其实这件事儿,也不关她的事儿,锦幕再是殷立羽的儿子,她也没那心思干涉。只是隐约觉察到,锦幕,碧慈,还有那圣君。三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在缠绕着,便觉得有意思。

   人间过年,天上就到了例行朝拜天帝的日子。掐准了靖灵不在,所以准备来搅合搅合,说不定更是有趣。突然就眉头紧蹙,面色一沉,从床上起了身,慢慢的走在碧慈面前,打折她的肩,缓缓的说道:“我看那锦幕啊,恐怕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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