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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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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公演定于香港尖沙嘴梳士巴利道10号的香港文化中心音乐厅举办,演出持续两个半钟头,matinvictor与蒋心敏的师生组合是演出的最大卖点,另外香港皇家交响乐团的加入,使得演出早在月前便成为了热门话题。除了《土耳其进行曲》、《安魂曲》、《田园》等一系列交响乐名曲外,matinvictor还即兴钢琴独奏《梁祝》,令在场所有人欣喜若狂。演出毫无悬念的获得完美谢幕,观众的掌声更是久久回荡在音乐厅内。

   一进后台,蒋心敏就立刻被闪光灯与话筒包围,他们已等待多时,争先恐后地要为俩师徒做访问。不过matinvictor下了台便不见踪影,独剩下她一人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记者,好在蒋民庆夫妇及蒋承业这时进来了,适时的为不知所措的她解了围。

   “心敏,恭喜你,”蒋承业双手献上一大束百合,在她耳边低语,“演出很棒,礼服跟你非常相配。”

   “谢谢。”羞涩的她不敢直视对方眼睛。

   礼服是他精挑细选的,黑色抹胸末膝短裙,没有靠贴身的布料及腰部收紧的剪裁来突出她的身材。整体上感觉蓬松,只是在腰间配了一条金色的宽腰带,脚上肉色的七寸高高跟鞋令她的双腿在视觉上显得更加细长。搭配只揪了一半的卷发,整个造型活泼又不失庄重。

   “爸、妈…咦…心柔呢?”她问母亲,刚刚明明看到妹妹坐在第一排预留的vip座位上的,怎么这会儿人又跑没了?

   “你还不知道她啊?像今天这样能安安静静坐这么长时间已经实属难得,好不容易挨到演出结束,她还不四处转转。”蒋王玉琪想,反正自己拿这个小女儿没办法,所幸就由她去好了。

   “心敏,这段时间你都没好好吃过东西,瞧瞧人都瘦了一大圈,爸爸在景都饭店订了位子喝鲍鱼粥,待会儿问问mr.matinvictor是否有时间,请他一起去。”眼见女儿如此瘦弱,蒋民庆实在心疼。

   “谢谢,爸爸。”

   蒋心敏心里有着满满的幸福,所有人对她皆是呵护倍至,视如珍宝,除了蒋心柔。她感觉得到妹妹对自己的抗拒,这让她多少有些失望。

   “蒋先生,这么好一家人都在这儿,不如拍张照吧,当留个纪念。”

   一位记者的提议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嗯,好啊。”蒋民庆爽快的应允了对方要求。

   随即,蒋家人站在一起,在十几台照相机的闪光灯下尽显家庭的温馨一面。

   “拓焰哥!”她雀跃地迎上去,伸手挽住对方的手臂,“你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我也很荣幸。”这是记忆中第一次听她现场演出,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好呢?既兴奋又欣慰。

   眼见商界奇才秦拓焰也来捧场,记者们脑中都开始浮想联翩。

   “蒋小姐,你面子好大啊,连秦先生都来捧你的场。”

   “你们看上去很熟嘛,关系不一般喏。”

   “不、不是的。”该死!忘了还有记者在这儿,都怪自己一时忘形。

   怎么可能凭她一句话就让记者放掉挖猛料的大好机会。

   “如果是好事,不妨大方讲出来,好让大家替你开心呀。”

   骗谁呀?不过是想找些八卦新闻来提高你们报纸的销售量,说不说实话还不是一样会被写得乱七八糟。

   “各位,我们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秦拓焰二话不说挺身而出,“从我父辈起便与蒋家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说我们两家亲如一家也不为过。我的确非常喜欢心敏,只是……”他眼神中的讯息错综复杂,“要说到男女之间的事嘛,像蒋小姐这样有才有貌的女子,我可配不上。”

   “别过谦嘛,你长得很帅,两个人看上去蛮配的耶。”

   “是啊、是啊,不会是怕我们报道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百口莫辩,反正就是认定了他们之间有什么。

   “真的不是,请大家不要误会。”秦拓焰拿出社交场上贯有的绅士风度,“我拿心敏当妹妹看的,再说,我早就有了心仪的对象。”

   “啊,是不是真的?”

   “秦先生,你是在敷衍我们吧?”

   “是否可以透露一下对方的身份?”

   ……

   面对他们的半信半疑,他只得无奈笑笑,

   “各位,请不要忘了你们来这里是为了采访蒋心敏小姐以及mr.martinvictor有关演出的事,至于我个人的感情问题,并不是今天的主题。”

   记者们知道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只得作罢。

   终于将记者打发走,不料,蒋心敏又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唉,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嗯…你猜。”他故意调她胃口。

   “哎呀,讨厌,告诉我嘛,”她小小的撒起娇来,“要是真的,就赶紧介绍她跟大家认识呀。”

   “你这小没良心的,替你打发了记者,你还来烦我?”带着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的好哥哥,人家不也是关心你嘛。”

   ……

   一动不动的坐了两个多小时,她的屁股和腿早麻了。原本只打算出来走动走动,舒展一下筋骨,可不知不觉竟走到这个僻静的角落,隔着手边房间朦胧的玻璃门,发现里面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蒋心柔不由自主地推门而入,并在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呆呆的望着黑白琴键好一阵儿,右手食指先轻轻碰触了几个音符,接下来,犹如中了魔咒,双手在琴键上开始起舞,悠扬的音乐向远处传去。

   一曲完毕,掌声在身后响起;蒋心柔回头看去,这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金色领结的男人正是matinvictor,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首《土耳其进行曲》你是之前弹过还只是刚才听一遍就记住了?”能再见到她是他今天的最大收获,“看来,你还跟当年一样。”

   她的目光透着强烈防备,martinvictor不禁大笑,

   “哈……别紧张,孩子,”一大串英文脱口而出,“你不记得我了?”他指指自己,“我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哟,尽管过了十几年,你有了很大变化,可你左手手背上的那颗豆大红痣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的若有所思令他确信,她已不认得自己,“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不要太随心所欲而改变了曲子原来的节奏?”

   他说过?跟她?蒋心柔努力回忆着。

   “还没想起来?”他有些失望,“十年前在茱莉亚音乐学院,一间跟这儿差不多大的旧琴房里。”

   哦!经他再三提醒,她终于想起眼前这个人正是当年在茱莉亚碰见的怪老头儿,当时他还说要推荐自己进音乐学院,只不过少不更事的她根本没当真。

   “是你。”

   matinvictor很高兴她终于记起自己,

   “小姑娘,没想到上帝让我们在这里再次相见。”他把一切归于神的安排,“当初你没来参加选拔考试,我感到非常遗憾,要知道你是我有生之年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孩子。”

   “谢谢。”她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兴奋。

   “能告诉我当初你没参加的原因吗?”

   恰巧此时,蒋心敏找了过来,

   “老师,有很多记者还等着给您做采访呢。”她赫然发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心柔,原来你也在这儿呀?”

   “嗯,只是随便逛逛。”

   盖上琴盖,起身与mr.matinvictor对视一眼后,留下另外两人便独自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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