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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溪

寂世红颜 东霓 3777 2021-03-06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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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苍扶着颜汐从马车上下来,先前在车内女子并未掀起帘子瞧瞧外面,待双脚落地,才觉得此处风光秀丽,有股令人平和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颜汐莫名的心生恍惚,以为是又回到了藏山。眼前闪过韩瑾痛恨憎恶的眼神,她涩然,穷尽一生她都弥补不了对他造成的伤害,惟独他的恨能让她稍微好受些。

   天苍边走边道:“正值农忙,村民都在田地之间收割稻谷,不会有太多的人注意到我们。”

   花溪村是个简单的村落,村民世代居住在这儿,自给自足,生活习性并无特别之处。这里更多的是一种远离喧嚣纷扰的祥和之气。

   二人站在村口,穿着打扮与周围格格不入。好在花溪村位于城郊,地处偏远,除了村民定期外出赶集之外,很少有外面的人来此,天苍打点好了一切,一路上也没有人尾随。

   起初颜汐想不明白,天苍为何会选择在如此偏远的花溪村买下一座古宅。在她的印象里,他杀手的角色太过深刻,杀人手法出色冷静,不到打败对手的最后一刻不会放松警惕,天苍是天生的杀手。

   杀手注定了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是不会想着偏居一隅安定下来的。

   望着天苍走在前方的背影,颜汐内心黯然几分,是她太粗枝大叶,竟从未问过天苍以后的打算。他们之间的十年契约总会有结束的一天。

   一晃而过,已过去这许多年头。

   古宅离村口很远,花溪村沿途景色秀美,村民淳朴自足,村子里生活惬意平凡,稻田果园随处可见收获的喜悦。

   颜汐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乡村的田园风光。

   朝廷定了李釜通敌叛国之罪,李氏一门逃不了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下场。天苍的人放了一把火烧了相府,被朝廷说成是李釜畏罪自尽,试求皇上网开一面,谁知火势蔓延,烧毁了整座相府,连带二位公子一并死在火场中,尸骨无存。

   她收到消息只是一笑而过,心念着因果轮回是如此奇妙。深谋远虑如皇上是在害怕她的威胁么?她抽丝剥茧揭开的真相,是否真的能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自始至终,皇上才是丞相势力溃败中最大的赢家,当年他利用李釜击垮慕容山庄,傲然登上君主之位,如今他利用她的复仇之心在后宫予以皇后沉痛的一击,加速了李釜一党的瓦解。

   帝王之道,向来令人畏惧,伴君如伴虎,只怕李釜体会至深。

   这一次颜汐没有掩饰锋芒,甚至连一个和李程皓腿疾相似的尸体都懒得命人去找,她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意在明确告诉皇上,她的复仇之心坚决如铁,姐姐弥留之际她答应要取他性命,她一定会做到。

   与皇权敌对,即使赢不了半分,她至少要与他同归于尽。

   等颜汐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古宅的高墙之外,大门上的红漆剥落,透着年代久远之感,依稀看得出这里曾经是怎样的气派富贵。

   天苍走在前面带路,院子虽然简陋却不破败,空无一物反而显得宽敞干净,看样子这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天苍解释道:“这宅子原先是花溪村最富裕的大户所住,后来不明原因举家迁走。”花溪村远离尘嚣,风景柔和,很适合隐居在此,修养身心。换作以前的他,根本不会有想要安定下来的心思。习惯了刀尖饮血的日子,这种平和对于他反而来的陌生。

   颜汐听了只笑着说:“这儿依山傍水,若是真能远离世俗纷扰,何乐不为?”只不过有的纷扰逃避不得。

   她忽然又想起棠梨宫中与楚离先后提笔相接而成的那幅画,桃花源恬静美好,乘一叶扁舟纵情绿水之上,行道山水无穷之处,是一间简单精致的竹屋。那一日他信誓旦旦,神色真挚,半开玩笑问她是否愿意做他楚离的正妻,与他归隐山林远离世俗。

   颜汐微微甩了甩头,她这几日是怎么了,如此反常,总是有意无意想起楚离?那些与楚离朝夕相处的点滴,居然悄然无息会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抹除的痕迹。

   这个时候她本不该分心。

   天苍领着颜汐走过回廊,进了主屋,屋内摆设简单,一览无余。一张简单朴素的床榻,一副木制的简易桌椅,还有一个靠着墙面闲置着的书架。书架上只有几本书卷凌乱无序地摆放着,旁边却有一个泥制的茶壶孤零零立着。茶嘴的弧度很是奇特,仔细看去,与壶身毫不和谐。

   颜汐转身关上门,天苍则走到书架前轻轻转动泥制茶壶,壶嘴由朝东换做了朝南,只见片刻之后书架向外旋转,颜汐走过去一看,书架后面竟是通往地下的层层石阶,只不过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天苍站在颜汐前侧,从衣袖中掏出火石,点亮了搁在墙角的纸灯笼,交到颜汐手上沉声道:“水寒带着人在下面,我就在这儿守着。”把李釜父子藏匿在这儿,确实隐蔽,但仍不能掉以轻心。他要保证万无一失,即便是为了她而冒险。

   颜汐点了点头接过灯笼,独自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暗道的石壁以材质细密的青石而建,紧致契合,密不透光,只因年代久远石头之间的裂缝横生才偶然有几丝光线钻进来。

   她不禁猜测原先住在这里的大户人家是什么来头背景,竟有这样奇巧的心思。

   石廊幽深黑暗,依着石壁的裂纹判断,这条地下的通道至少修建了十年以上,颜汐毫不犹豫往前走去,越往石道深处越发漆黑无光,纸灯笼的微光也越是亮堂,入耳全是自己一下一下的脚步声,多少有些森然的味道。

   耐着性子轻移莲步,走远了才听到上头又传来书架的转动声,她想许是天苍把暗道的入口封住了,以防有人闯进来。

   再走下去,整个石廊几乎陷入彻底的黑暗,颜汐却反而异常平静,空气中唯余了她平稳的呼吸声。

   直到见着同样材质修筑的石门,颜汐提着灯笼上前借光找到古旧的门环,轻敲了三下,石门便从里面被人打开,露出年轻男子一张白净的娃娃脸,正是面带微笑的水寒。

   原来这石门之后是一间刑室。尽头处豁然开朗,天光尽亮。她眯了眯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

   她苦苦寻求的真相,终于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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