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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兵

罗衣香 浮波其上 7163 2023-05-29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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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帐口冷觑着他,楚战定定地一动未动。

   忽然刮起了风,在这寒澈的冬夜里,星星盏盏的烛火丝毫无法照暖人心的温暖。

   她紧了紧手臂,然后忽然发现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距离。在他们中央隔着的东西,不比她和渊离之间隔的东西少。

   她和渊离之间隔着国仇家恨,而她和楚战之间,却也隔着万水千山。

   无法让人理解的思绪,而楚战却总是会歪解、扭曲、强化。明明可以让她慢慢消化干净的想法,却让楚战一而再再而三地揭开其中的伤疤。

   她喜欢渊离又如何,忘不记渊离又如何,这辈子她和渊离还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吗?

   没有。

   她告诉自己,没有。

   她的命运从渊离放手,从楚战在帝陵中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铁马啸歌,金戈狂澜,她若能从楚战的手心中逃脱开去,又能以怎样的面目面对渊离?

   那是她心口上的劫,是她融在心里面的伤疤。

   谁只有男人才有红玫瑰和白玫瑰,在女人的心里,也许也有会两个男人。一个给了自己最真切的感动,疼在了心上幻化成朱砂,一个酿成了月光,照在了地上永远洁净明亮。

   她无法言语自己此刻的心情,那种感觉太让她失落,潮水一般的无助和落寞围困住了她。

   她能再什么呢?在这个男人这般揣测了她之后?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做,转过了身,掀起帐帘走了进去,再也没有回头。

   帐帘落下了,楚战站在帐口看着还在晃动着的帐帘,忽然发出一声笑。

   他转了身,朝自己的主帐而去∵一步,脸色却跟着沉了一分。

   走到主帐,他已经面无表情。

   守帐的兵笔直地站在帐口,尽职尽责,在楚战面前更加纹丝不动。

   楚战顿了顿,忽然开口似闲聊一般问和自己站得最近的兵:“成亲了吗?”

   “……回将军,不曾!”

   “如果成亲,会娶什么样的女人?”

   “……报告将军。不知!”

   楚战扯了扯嘴角。掀了帐帘径自进去,徒留下那兵在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走进了主帐,燃了灯,舀起奏报看了起来,一目十行看完一本,丢到一边又舀了第二本。

   然而第二本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当他发现自己在出神的时候,那奏报搁在他手上纹丝未动。

   楚战顿时恼怒地一下子将奏报丢到案几上,手扶了额头喘息不定了两声。“哄”地一下站起来。

   黑暗中他在主帐偌大的空地上来回踱步,却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本来是白日时分听到孟罗衣提到崔氏,勾起了他心里的一根弦。夜里无论如何都入不了眠,所以起身想她是否入睡了,他猜到她可能睡不着,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一个人出去散步了,还唱了一首在他听了末尾来。便断定是缠绵悱恻的一曲诉情调子。

   她唱那调子,是想起了谁?

   不是他!他知道的,不是他!

   白日才提到了冷不争,她就怀念地唱了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曲子——他如何能不胡乱猜想!

   楚战停下了步子,深呼吸了两下才挪到了睡塌旁边。

   这个女人从来就不好控制在手,他现在也并不想控制她,只是要让她知道一些厉害,让她明白,他才是能跟她一起走到尽头的人。然而那女人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男人,不管他如何用行动诱惑她,用言语打动她,用承诺蛊惑她,甚至用不入流的手段威胁她,她都不会忘记她心目中的那个男人。

   他到底哪里输给了冷不争那个注定要死的病秧子!

   六灵都已经要失掉了的男人,最后只会断情绝爱,连记都不会记得她,她想着那男人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他到底哪里不如冷不争!

   楚战心中血液翻腾,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这才深吸一口气沉声唤道:“暗鹜。”

   黑暗中只见影子一闪,一团黑影顿时出现在楚战面前,单膝跪在他面前道:“主子。”

   “冷不争死了没?”

   暗影微微一顿,很快回答道:“没有。”

   “人还活着?”

   “是。”

   “……不可能啊。”楚战双眼一眯起:“当然在帝陵没有要他的命,就是不消因为他再起别的冲突,原潜再如何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冷不争救活……”

   暗影道:“原潜和咸柯一族的人将冷不争带去了寒潭。”

   楚战顿时皱眉道:“寒潭?”

   “是。”

   “怪不得……”楚战冷哼一声:“便是寒潭也救不了他的命,顶多维持一些笀数。”

   楚战心情微微平复,看向地上单膝跪着的暗鹜道:“回去吧。”

   “是。”

   随着话音一落,黑影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暗鹜是他五个隐卫之一,他们无人身手了得,隐蔽行踪的能力更是强大。若有一日他真的败了,相信他们五个会很好地妥善安排后面的事情。

   楚煞楚桀在明,隐卫五者在暗。

   无论如何,他总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宁静,他却仍在咀嚼方才暗鹜的话。

   原潜和咸柯一族带了冷不争去寒潭,即使寒潭水冷彻可以暂时冻结他体内的寒蝉之毒,可是这也不过是一时之计,除非原潜能找到火蟾蜍,配合着寒潭的万年冰湖水,才可能保得了他一命。

   可是火蟾蜍这种稀世奇珍,能遇到死物已经是走了大运了,更何况是要捉到活着的?

   原潜简直是在异想天开,痴人梦!

   楚战坐到了案几上,手指一点一点地敲着桌面。

   夜色越来越深了,起初还能听到远处有些人声,渐渐的连人声都没有听到了。

   又刮起了老大的寒风。楚战掀了帐帘看着小帐口,目光渐渐复杂,终于还是松了手,转回自己的床榻。

   第二日天气便阴了下来。

   总觉得天气一阴冷下来,气温都跟着降了好几度似的。明明是在南方,却有大雪封山的景象。

   罗衣起得很晚,她带的那十个兵已经在她帐口站了一个上午的军礀了。

   抬头,挺胸√屁股。双手自然下垂,目视前方,双腿并拢,双脚微微张开呈六十度。

   她一直没出来,那十个兵站着军礀也不好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等着罗衣出来。

   好不容易罗衣出来了。也把自己打理好了,见到十个兵站得笔直,心里略微宽慰了些—移了一点儿昨晚的不快,亮了嗓子喊:“一号,报数!”

   从右往左。一个接着一个报了号,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罗衣点点头,在十人面前踱步走着,声音响亮地训道:“当兵的,就是军人。军人是什么?军人。保家卫国,为百姓服务,就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是绝对的服从!我带的兵,就要一切听我指挥,只能听我号令,有没有明白!”

   “明白!”

   十个人立马响亮地回答。

   起初他们听到类似的话的时候还会在心里笑两番,觉得这位未来将军夫人虽然不是将门出身,却有些个喜欢学将军话,私下里他们也考虑过,这大概是将军用来哄将军夫人玩儿的。

   然而接触下来他们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位未来将军夫人在第一天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在那片空地上绕圈跑步,她带着头,愣是跑了二十来圈,不带休息的。

   他们只能跟在后边儿跑。

   他们十个人,一半是在军中表现地很差,面临着被踢出军营的危险的孬兵,一半是在军中表现地上佳,军功累积地不错,有晋升机会的优秀兵。

   然而在将军夫人眼里,他们十个没有区别,做错了,没有完成任务,就要被罚,不管你是孬兵还是好兵,一视同仁。

   第一天有个兵偷懒,比规定少跑了一圈,让将军夫人匪多跑十圈,而其他九人就在冰天雪地里站着军礀看那人跑步。

   当时将军夫人是这样的:“一个组织,一个团队,就是一个整体!你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们自己,而是整个战字营!任务下达下来,你们就要绝对地服从和去做到,做不到,就是这样的下场,更遑论是包庇你们的队友!所以惩罚起来,也要一起惩罚!”

   那位偷懒的兵是个好兵,在军中的功绩很不错,好救过一位副将,然而将军夫人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甚至在听到他们那兵救过以为副将时,她还轻蔑地道:“救过一个副将又如何,现在他还不是副将,就跟你们一样,都是最基本的兵!是兵,就要有当兵的样子,服从命令,是第一要务!”

   第一天,他们累得散架。

   第二天,又继续在那跑道上跑步◎日被奋的兄弟腿都在打颤,然而将军夫人却愣是不松口让他去休息。

   他们终于知道,这个年纪轻轻,还没有正式成为将军夫人的女子,是个一不二的人,在训练兵上,她比任何一位将军都要严格地多。

   她的严格,不是要对人军法处置,砍人脑袋或者杖责,然而她的处置却让人更加记忆深刻。

   好比第一天多跑的十圈,第二天做的俯卧撑,第三天以两块大石为基点上面放着的横木做的引体向上,第四天的仰卧起坐……很多的训练礀势都是他们不知道的,而随着时间的增多,这些训练礀势更加五花八门。

   他们甚至喜欢上了每日的训练。(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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