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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谗言·云端坠落

凤囚凰,君恩蚀骨 雨归来 6798 2023-08-28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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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宁宫内,温热如春,丝毫感受不到外面的阴雨缠绵,床榻上的女人满面桃红,双眸紧闭,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在脸上投下长长的暗影,尖俏的下巴看得很出来又消瘦了几分,嘴唇已经干涸,一头青丝软软的散在枕上,大红被子上烫金的凤凰十分耀眼。

   太医煎好了药,可是却灌不进去,她牙关紧闭,宫女一勺一勺的撬开她的唇,药却从唇角缓缓溢出。

   徐暖心上殿时,就看到张太医急得团团乱转,宫女们捧着热水盆,换下苏玉柔额头上刚刚蒸干的毛巾。

   她施施然来到床榻边,看着那个为病痛折磨的可人,唇角的笑意依然清浅,喜来已经将昨夜她前往御书房的事统统汇报给她,这也难怪,小产当日就受到那样的刺激,不病倒才怪。

   只是这房间,实在是暖的可恨。

   她刚刚解下披风,就听见门外德来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纵然之前想好了对策,仍然有些心慌,她恍若未闻一般,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敷在了苏玉柔的额头上,似乎附耳倾听她的呓语。

   祁振已经如风如火的跑了进来,看到病榻上的人时,刚要上前,徐暖心就站了起来:“皇上,您身上凉,暖一暖再看娘娘吧。”

   祁振已经来到床边,沉声道:“不妨,你退下吧。”

   “臣妾是怕皇后娘娘沾了凉气。”徐暖心不紧不慢的开口。

   祁振陡的收住脚步,看看自己衣服上的雨雾,蹙了蹙眉,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脸和手上的水汽,又解开外袍,隔着半道帘幕,隐约可以看见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可是他沉下心来,转向张太医:“皇后的烧可退了?”

   张太医跪倒在地:“皇上,娘娘小产,失血耗气,正气亏损,元气虚弱,卫外不固,加上风寒之邪乘虚而入,此时高烧不退,药石不进,只怕――”

   祁振的心倏地揪紧,厉声道:“都是废物!”

   宫女吓得捧着药跪倒在地:“皇上,药喂不进去啊!”

   祁振接过药碗,将徐暖心等人推到一边,将苏玉柔抱在怀里,她的体温烫得吓人,全身如同被抽筋剥骨一般,毫无力气,软软的偎靠在他怀里,干涸的唇像是旱地的花朵,即将凋零。

   想也不想,祁振将药含在口中,对着她的唇缓缓印下,一点点的撬开她的牙缝,将药一滴一滴的渗入她的口中,半晌才听到她本能的吞咽声,祁振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将药碗端起,再次将药哺喂给她。

   她唇上的干涸有些刺痛他的唇,可是小舌却依然娇软无力,在她将药咽下后,他不舍的慢慢舔弄着她的唇舌,细细的感受着她的温度,眼中竟微微一热。

   眼见着一碗药都空了,祁振意犹未尽,将药碗递下去:“再去煎药!”

   徐暖心站在一边,眉目低垂,袖中的手指慢慢地收紧,抬起头对张太医道:“把这根参也煎了吧。”

   张太医唯唯诺诺,接着人参又退下了。

   祁振抱着苏玉柔,这才转过头来,冷眸凝着徐暖心,沉声道:“还在?”

   徐暖心收起空盒,浅笑着道:“皇上,臣妾这就告退。”

   说完她拜了一拜,看了看病榻上依旧酣睡的苏玉柔,似乎有些犹豫的脱口问道:“皇上,昨天臣妾来探访过皇后娘娘,她向臣妾问起过一个人,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振抱着苏玉柔,将被子为她拉高,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穿过她的发丝,心头已经有些暗沉,不用想也知道苏玉柔打听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搬弄是非和自作聪明,故而声音越发寒凉下去:“贵妃应该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徐暖心愕然了一下,想好的一套说辞全都哽在嗓子处,她在祁振阴冷的声音中俯下身子,低声道:“臣妾知错了,臣妾告退。”

   祁振看也不看,只是目光不舍的留恋在苏玉柔身上。他昨夜酒醉乱性,谁也不怪,只怪他太过心痛,怪他太过放纵,她若是因此伤心,会不会证明,她的心中至少还有他的存在?哪怕是一点点?

   闭上眼,细细想来,她若是怀疑自己是她的杀父仇人,有那些反应哪里不对?

   难不成她会对他笑脸相迎?ujkg。

   那绝对不是他所爱的女人!

   祁振心头苦苦的,早知道三年前自己深思熟虑的一个决定,竟然会将两人带至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会不会改变那个决定?原以为她的个性一直是温婉如水的,原以为她也像他一样能够隐忍等待,坚守这份感情,谁知,她温柔时如春水,绝情时竟然如秋水寒冰!

   爱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都想为她找出理由来,替她辩解。

   苏玉柔,朕的柔儿,你快醒来,朕已经让你兄长彻查此事,到时候你知道朕的清白后,会不会后悔堕掉了我们的孩子?

   他的大手沿着她的腰肢滑向她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可怜的孩子,他最期待也最意外的礼物,可惜没了。

   难道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惩罚他独断专行,惩罚他逼迫侄儿退位,逼到他自焚。

   如果真的有报应,那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好了,只是,放过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女人!现在哪怕是她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他的心都会软得一塌糊涂,就算昨天气得已经心如死灰,却依然为她悸动如初。

   只为了她昨夜去找他的一个举动,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填满一样。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愿意坦诚他的错误,绝不再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柔儿,专宠一人,朕能做到,你快些醒来就好。

   哺喂了她一碗又一碗的药汁,感受着她的温度似乎退了一些,他才疲惫的闭上眼,靠在床榻边,手揽着她的肩头,小憩一会儿。

   只是闭了一会儿眼,天已经暗沉下来。

   德来下去布膳时,喜来迟疑着上前:“皇上?”

   祁振未等他靠近,陡然睁开眸子,冷声道:“昨晚皇后去过御书房?”

   喜来跪了下去:“回皇上,娘娘确实去过御书房,而且――似乎有事问皇上。”

   知这宫暖。“说了什么事吗?”祁振慢慢收紧臂弯,想要将她抱得更紧。

   “这――”喜来低下头,看着地面,轻声道:“像是要打听贺凌云关在何处。”

   “什么?”祁振的脸一沉,目光死死的定在喜来身上,眸光眯紧,似乎要将他身上盯出个窟窿。

   喜来吓得浑身一软,立刻颤声道:“奴才也是听说的。”

   “谁说的?”祁振的声音里隐隐藏着风暴,关节却开始收紧。

   “这――”喜来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他耳边又想起徐暖心的话来:“此事与你毫无干系,推到路良妃身上就一了百了了,否则昨天你们不肯通禀的事若是皇上知道了,本宫也保不住你了。”

   “说!”

   喜来哆嗦一下:“奴才是听良妃娘娘所说,奴才并不知情,求皇上恕罪!”

   祁振慢慢放下苏玉柔,心里翻腾着此事的真伪,他俯下身子,看着苏玉柔的脸,那么柔弱的五官,一捏就碎。

   他昨天明明说过,要把他的心收回。可是她却能那么无动于衷。

   “皇上既然不爱了,可以放过我们吗?”

   这是她唯一的答复。

   “我们”,指的是她和贺凌云吗?

   原来就算他对她恩断义绝,她想的都是那个男人。

   亏他那么惊喜,那么自作多情,以为她去御书房找他,是为了――

   “皇上?”德来擦了擦额头的雨雾,低声道:“御膳已备好了。”

   祁振站起身来,床幔垂下,他不想再回头,也不想再开口,落寞的向阶下走去。

   喜来揉着酸疼的腿站起身来,身上的冷汗已经沁湿了后背,德来则一脸纳闷,两人各怀心事,双双跟在祁振身后,到了坤宁宫外,祁振瞥向微微咳嗽的寒实,淡淡开口:“皇后醒了,来告诉朕。”

   寒实不明就里,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朗声答道:“是,皇上。”

   祁振慢慢的向雨雾中走去,这一天一夜,他从地狱到云端,再从云端到地狱,心被跌碎、缝合再裂开,已经无心再去求证,她心里有贺凌云,这是毋庸置疑,她已恨他入骨,他也心知肚明。

   只是,他不甘心,他很痛,痛得想要撕毁一切!

   走出未远,就见寒实匆匆跑来:“皇上,娘娘她醒了!”

   祁振收住脚步,神情已无太大起伏,他缓缓起身,望着坤宁宫,眸色幽深。

   那扇门里,像是一个深渊,他每靠近一步,心就沉落一分。

   坤宁宫内,昏昏沉沉醒来的苏玉柔,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她的唇是苦涩的,微微有些麻木,眼中一滴泪都留不出来,眼睛睁开半天,才看清楚满眼的红。

   这不是御书房外,是她的坤宁宫。

   她昏迷之前,想要去求证的事,都被听到的声音却湮没,他那绝情的话在耳边一遍遍响起――

   “你不是问朕心痛不痛吗?”

   “朕告诉你,朕痛,朕的心就这么被你弄得痛不欲生,苏玉柔,你满意了吗?”

   “对,朕是自找的,朕就不该爱你,就不该用情这么深!”

   “朕的心,只给过你一个人,从此,朕把它收回来了。”

   他真的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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