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5-08

　　 “没有，我很愿意听，我的高中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学校。高一高二时组织了各种各样的活动，每个人都在活动中锻炼了自我，在上了高三后才是一门心思学习的。”

　　 “那你不怕到了高三来不及吗？”

　　 “我可以安排时间，我知道来得及。”

　　 我有点崇拜地说：“你总是这么自信吗？”

　　 “确实，世界上的不公平太多了，大城市与下面的乡镇教育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个人认为，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衡量的标尺，这个标尺很难对每个人公平。衡量一个人的好坏的标尺是看他是否在法律和道德的范畴内做事，衡量一个电影的好坏是看它的收视率，而高考作为衡量进入大学的标尺也有一定的公平性。就像你说的，穷人家的孩子要奋斗大半个青春才能挤进大城市，可是至少高考为这些人提供给了进入城市的机会。像过去，用推荐的方式那反而对那些贫寒学子不利，因为举贤不避亲啊。这些话你原来对别人说吗？”

　　 我摇摇头：“曾经说过，但是我周围的人都不爱听我说这些，说这些事用不着我操心。后来我也就把很多话放在心里。”

　　 “我原来学化学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元素周期表中，有几个与众不同的元素用特殊颜色的笔标出。在社会中就是这样，有个性的人就像那些元素，被人另眼相待。而这些元素偏偏最不能忽略不计，因为它们往往能引出重大发现，像放射性元素。人亦是如此，史上能够引起轩然大波的都是有个性的人，像‘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陈胜。”他喝了口咖啡，抬头看着我说：“你就是个很有个性很有气质的女孩，你是个好女孩。”

　　 我心里的花怒放了。我被若泽的气质折服，深刻而不尖刻，不天天愤世嫉俗地抱怨与不满，总是那么阳光。我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知心，这么懂我的人，我确信我遇到了红颜知己，遇到了真爱。我第一次产生了要去争取这份真爱的强烈愿望，因为此时此刻我和若泽的距离变的如此近，他那么随和那么真实地坐在我对面，我不再觉得他是王子般高高在上，不再觉得我们的心中间隔着无法触摸的距离。我太渴望了，渴望终于使勇敢战胜了自卑，我鼓起勇气对若泽说：“若泽，我喜欢你。”

　　 但是我的声音太小了，他根本没有听到，他抓了抓头发，说：“现在的女孩都越来越有个性，也越来越难懂了，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啊，陆毅，嫌人家是奶油小生，孙红雷，纯爷们，又嫌人家长的太丑了，搞不懂。”

　　 我低下头，红着脸小声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啊。”

　　 “你说什么啊？”他又没有听到，尴尬地挠着头。

　　 我几乎要生气了，生自己的气，古人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对我不适用，应该是倒过来：“一而竭二而衰三鼓作气”。我大喊一嗓子：“我喜欢你！”全咖啡屋包括外面旱冰场的人都侧目而视，若泽左右看了看，拎起包落荒而逃，边逃边叫，非礼了！

　　 我摇摇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正准备大声再说一遍，若泽拍拍我的肩，问我：“想什么呢？去外面旱冰场走走吧。”

　　 天上的星星眨巴着眼睛看着人间，真是花好月圆的佳节，旱冰场上的轮滑鞋有着五颜六色的灯在一闪一闪，配合着天上的星星在人间一闪一闪。吴若泽忽然回头注视着我问：“说正事吧，你觉得我人怎么样？”

　　 我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说：“很不错啊！”

　　 他突然问：“你喜欢我这样的吗？”

　　 我呼吸急促：“我喜欢你，这样的。”

　　 “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而且不是泛泛的喜欢。”我忽然之间勇敢了，我不再害羞害怕地低着头，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勇敢地说，“若泽，我爱你，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我一直把爱放在心里是觉得自己不配，也不想去打扰你的幸福。我不敢承诺永远，至少我的爱至今未变，只要你幸福，我怎么都可以，可以进也可以退，无论谁能让你幸福，我都会祝福你的。”

　　 很长时间的沉默，气氛像要窒息，夜幕降临，我看不清若泽那双清纯魅惑的眼睛。他的呼吸离我那么近，他呼出的热气驱走了我身上的全部寒冷，黑暗中，若泽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他轻声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看来是被拒绝了，我忍住向下掉的心情，微笑着送他走。他起身向外走，刚走了两步他回过头，猛地抱住我，我几乎不能呼吸了，他在我耳边说：“文芮，你真的是个好女孩，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呢？我的心都碎了，你能帮我粘好吗？”

　　 我贴着若泽滚烫的脸，冰冷的泪含在眼眶里，说：“相信我，我会的。”若泽松开我，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在今天离开前我能亲你一下吗？”我点点头。他亲了我的脸，他的唇轻轻触到我的脸，温热的感觉一直暖到我心里。他又轻轻碰了我的唇。这是我的初吻。遗憾的是只是轻轻一碰，我感到他湿润的唇上冰凉的温度，我浑身一阵颤栗，感到马上就要达到一种交融，可惜它戛然而止了。

　　 那晚的星星特别亮，我们又一起闲聊。我们谈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我说：“上小学四年级时吧，我那时十岁。有一次，老师出了一道算术题，大约意思是有多少个轮子，有四轮车和二轮车，让我们计算是二轮车多还是四轮车多。他们都在那儿计算车轱辘。我举手报告，我说，老师，我们拿钳子卸车轮，最后剩两个就是……还没说完，就让老师请出去了。我一看可以不上课出去玩了，就蹦蹦跳跳地甩着两只朝天辫出去了，老师看我那兴高采烈的样子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