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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得到她没那么便宜

桃运威龙 前尘幻事 4503 2024-01-21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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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你要得到她没那么便宜

   许东晓得,严重深度患者,会出现自己被一群歹徒追杀的幻觉,在跑不动时,被按倒在地,歹徒并不杀死他,拿一些蛇放在他怀里,那些蛇在背上、腹部、股沟、胯档等处乱窜,还有的蛇从肛门钻进了肠子。

   歹徒们站在旁边开怀大笑,患者的精神出现了强烈的迫害症,歇斯底里揪自己的头发,用拳头擂胸口、朝树或朝悬崖一头撞去,冥冥之中,仿佛听到天国发出声音:“快来吧,我的孩子……那里没有忧伤和苦难,那里的女神柔软娇嫩,脸颊像含苞欲放的花朵,乳如纯洁的仙果……快来摘吧。”

   深度中毒者,哪经得住如此诱惑,撞下悬崖,或在大树下自戕。

   回到二班,班里从二营补充来的武子区说,312团的团长全明贤、一营的营长、二营的营长都到了侦察排,恐怕是要采取行动了。许东得知,高胖子就是全明贤,瘦子是一营的营晓明、小个子是二营的营长芝富。

   傍晚,排里开过晚饭了,许东心里巴不得太阳快点进窝,他要到芭蕉林里去,左玛一定藏在芭蕉叶里,在那儿等他。虽说田丽的影子不时地闯进脑海,但他和左玛在一起,是让心灵的创伤与枪伤得到抚平,他的宣泻是为了拯救自己,精神堡垒已土崩瓦解,人民军和毒贩同流合污,理想的王国倾覆了。

   出境一年多了,回想起在兵团,与田丽她们上山劳动,苦中有乐,累里有笑。他始终逃不脱回忆田丽的时光,想放弃现在追求过去,特殊的现实环境又不可能。他送给田丽那个小靠椅中的花纹,是他一刀刀镌刻出来的,是他的一片痴情。可田丽不知道,“系铃还需解铃人。”倘若回国,找到小靠椅,只要向田丽说,她肯定惊喜得像一只山兔,一蹦老高。

   左玛,他欠她一条命案,左玛不计仇,反而给予了他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他割不断左玛缚在自己的身上那条又粗又美的线了。

   尖厉的哨声划过竹房顶端的草排,一声接一声,哨音相叠,刺得耳膜生痛。侦察排以班为单位,分成的四路,齐刷刷地集合在坝子,“一、二、三、四……”战士们的头传着头,大声地报数。“报告排长,二班应到10人,放哨一人,病假一人,实到八人,报告完毕。”许东向召片领行个军礼,脸色严峻。

   近处远处,二营和其他连队的人民军,都在集合和报数。“要打仗了,没跟左玛告别,有点遗憾”,许东心想,“攻打岛图靳斯群寨时,趁乱溜出人民军队伍,向北,朝x国的方向走,走到哪算到哪……”

   召片领把挂在树上的马灯拨亮了,叉着腰站在队伍的前面,声音愤怒而低沉:“二连有五个人今天早上开了小差,拖枪携械地逃跑,军纪不容,还有一个卫生员是x国逃犯,前几天说是上山采药,一去不回。团部命令,凡是碰到这六人,抓住了重奖,打死了请功,不管何种方式,都是雪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五十多人的嗓门同时开吼,如雷灌耳。

   温尽力走了,他脱身很巧妙,上山采药,走他妈的,他比我要熟悉路些,神仙保佑他……不迷信的许东,躺在竹床上,双手合十,为温尽力返回祖国祈祷。

   “这几晚一律不许外出,和衣而眠,部队随时行动,寨内寨外都上了双哨,违反了纪律,自己负责。”在宣布了5人开小差的事后,召片领一字一顿。很显然,他为溜号一事,耿耿于怀。

   一班住在“庄塔董”的西南角。房内的一盏煤油灯亮著,几个战士又在照镜子看自己,席龙让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路实在帮他挤痘中的脓,标序苍在搔路实的腋窝子,抱住标序苍,喊拿绳子,几个人一听,一拥而上将他摁倒,捆得他猪儿般地叫。几个战士无聊的打闹,许东没得兴趣。

   他在想左玛,要是大难不死,他回到了x国,扔下左玛不管了吗?

   武子区呵欠连天,坐在床头,从上衣口袋拿出小玻璃瓶子,往纸上抖出粉末……许东猛听路实在说,“武子区到外面。”他从床上一弹,怒目对着武子区,武子区满不在乎,瞟都不瞟许东一眼,用鼻子吸白粉。许东火起,飞起右脚,踢翻了报纸,纸上的白粉泼到了武子区的脸上。

   “哇”,武子区像死了亲娘,他一个“冲顶式”,像足球队员攻门,许东被他冲中了下巴,牙齿一磕咬到了舌头,口里一阵钻心地生痛。武子区掌起肘拐,“鹰抓爪”直逼许东的右眼,许东左手一挂,挡开了“鹰抓爪”,右手一钩、一扯、一让,左手连续几个冲拳,冲得武子区的眼角充血、鼻子流血、口腔流血……

   召片领来了,他批评许东过于冲动,武子区不该在营房吸粉。两人各打五十大板,还说再打架,两人都要处分。

   许东对侦察排惟一的感情,是召片领不准战士吸粉,

   使侦察排的战斗力旺盛。现毒魔悄悄地到了身边,毒烟一触击发,而召片领处理得如此轻描淡写,许东很不满意,心中嘀咕:

   “我看是一丘之貉,再不然是武子区捏住了召片领的把柄……”

   许东对召片领的好感降温了。武子区的哥哥是二营的营长,他25岁,个头大、气壮如牛,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好枪法。原先在二营当个副排长,仗着哥哥的势力,毒打战士,他那个排的溜号特别的多。驻军在贵概山区,他看上了寨子中的佤族姑娘明珠。

   明珠只有二十一岁,她面如桃花,身上散发着山里淳朴的气息,边唱歌边劳动的情景让武子区垂涎三尺。连长片红在密林中与明珠幽会、在河边促膝谈心,那股手拉手的亲热,使武子区醋意大发,他不便与片红硬碰硬,暗地里却绞尽脑汁。

   密林里,当明珠与片红藏猫,片红躲在一大丛草里,明珠小心翼翼从树背后,拨开树叶,她要出其不意,给片红一个惊喜。片红早就晓得明珠的用意,他故意装傻,身子向明珠相反的地方张望,嘴里还学着鸟叫……明珠纵身一跃,扑向片红时,无时无刻不跟踪片红的武子区,掏出了驳壳枪。嘴里骂道:“片红,你要得到她,没那么便宜。我得不到明珠,毁了她。”

   武子区举枪瞄准了明珠,他要甩一黑枪,结束明珠的生命,不然的话,片红与他较上劲,他的日子也难过。

   草丛中,另一双眼睛盯住了武子区的一行一动。他是贵概山区的山民,名叫术身,也有一手好枪法。他的妹妹朝霞,像早晨的日出,水灵灵地升起。武子区馋眼了,在追明珠的时候,还不放过其她的姑娘。他像一只饿狼紧紧缠住朝霞,十八岁的朝霞已订了婚姻,嫁给远山远水的表哥,她表哥郎木,今年二十二岁,长得秀秀气气,一米八的个子,在山里不多见。

   他在仰光北去三四百公里的勐固山麓,那里也是红色部队的根据地,秘密留苏的德钦梭照搬俄国十月革命的教条,在山区发表宣言、演讲、集会等,号召xx人民军走出山区,依靠工人阶级,占领大城市,革命的风暴才能席卷全国……郎木受德钦梭讲演的影响,对xx人民军有一定好感。当他听说朝霞被一个xx人民军的排长纠缠,倒不以为然,托人捎来口信,过几天他就把朝霞接到勐固,举行完婚仪式。

   朝霞又在山道上等郎木了,三天前就该到贵概的郎木,人却不知去向,朝霞急得像热锅的蚂蚁,天天守在郎木必经的路上。在她的身后和四周,静寂无声。她站了很久,想听到哪怕是天籁的微声。

   但她失望了,情况很真实地让她失望。依旧的密林还是静、寂、默。她有些恐慌,有一条蛇从树下往树上爬,蛇尾与树身垂直,蛇头几拐几绕像一个抛物线,和朝霞对视起来。蛇也在等同伴么?鸟的呜叫一声一声地高过了树顶,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网,分成一个区域一个区域,有一只鸟叫得特别的婉转,使得正凝视着密林的朝霞,洒下了几行泪,更有了一种悲戚哀婉的情调。

   脚步声由远及近,惊起鸟儿们乱飞。

   朝霞一阵狂喜,是郎木来了么,她快步地走了过去,似跑非跑。“郎木,郎木,我终于等到你了”,朝霞大喊着,“把我等苦了呀……”突然,武子区哈哈哈地大笑,迎面飞扑过来,魁武的手臂又粗又壮,肩上的肉十分厚实。朝霞转身就跑,武子区伸出一腿,两手的钳子抓住朝霞的肩头,狠劲一抓,把朝霞摔倒在地,随后整个身子压上去了。他像被关久了的饿虎,迫不及待的手伸入朝霞的胸脯,抓得朝霞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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