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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桃运威龙 前尘幻事 5049 2023-05-28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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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许东和左玛被软禁了,这主意不知是陇端还是讷木雕出的。

   讷木雕随即把许东带走,带往寨口。临出房门,左玛执意要送,陇端挥挥手,算是同意。在路上,许东见寨民都没入睡,家家点着的煤油灯像鬼火般的飘摇。“唉,命运总是捉弄我,看到离中国边境很近了,还是被关起来。出境容易回国难”左玛把房内的湿稻草扯走,整理出一些干稻草,好在草堆上坐、躺、睡等。刀伤还在痛,整理出一些干稻草,好在草堆上坐,牛圈只有半节墙壁,冷风像火筒似的,一股股地进来。冷得许东把着稻草打哆嗦,他往东躲,冷风就往东。他往西藏冷风就往西。许东叫道:“我咋个抗得住。”“用一万把刀子把我杀了吧,这冷起咋个抗得住”绝望中,有人影走来。“谁!?”习惯性动作的许东,把稻草一放,手往背后摸冲锋枪,一摸才想起,冲锋枪在山上被陇端缴了,裤管上还有一把匕首,他拔出来,捏在手上。

   来人在门口一站,许东好高兴,是左玛。她手头抱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她轻声喊:“东,我来了,给你送床被子。”许东从黑暗中走出说,知我心者,莫过于左玛也。他一把抱住左玛,想商量今后怎么办?

   又有人影走近,是陇端。他不知跟在左玛身后多久了,见左玛进了屋,就出现。他说,把东西送来了,左玛该回去了吧?很显然,不放心他俩。

   左玛在许东额头吻了一下,起身出了房门。

   有了一床薄薄的铺盖,许东盖半边垫半边,暖和多了。他心想,不管怎么说,陇端老人好通融。要是没有左玛与老人交谈,今晚,他不冷死,冷个重感冒,不在话下。好险,他把铺盖裹了一裹。

   娜花,只有你才能把我的冤屈洗清?温尽力,我的好兄弟,你在哪里?嘎沙山啊,离鸦口寨远吗?我和左玛在那里等他们呀?

   帕波为什么要致我死命?他怎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折可信为得到左玛,对我狠下毒手?讷木雕捉摸不定的眼光?

   许东得出一个结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脑海里被一连串的问号胀得生痛。屋内的老鼠因他的占领地盘,大为光火。鼠长发了脾气,鼠爸鼠妈们急得上窜下跳,“吱……吱……吱…”的叫声,长短不一。叫得许东心烦,他用脚发出了响声,鼠们安静了。

   他合上了眼睛。他奇怪了,起码一个排的儿鼠凰女,被他发出的几声脚响便放弃了领土?他盱起眼睛,以胜利者的姿态。

   “怎么门口有人影?墙壁上还有人在窜?”许东把铺盖一掀,拔出了刀。

   与此同时,门口的黑影一扑进来,一刀戳出。从墙壁上翻到屋里的影子,速度更快,寒刀疾弹而出,厉啸乍起。

   他们不用枪打,怕惊动了寨民,是想暗算我。镇静了的许东,心想,一对二得小心。这两人相当熟悉夜战,他们配合默契,刀刀直逼许东的藏身处。十几个平方的草房,到哪里躲嘛。

   他吼了一声:“跟你们拼了。”话一落地,抽刀杀出,他滚、翻、扑、跌、跃、转等,人刀一体、带刀护身,刀光在牛圈中狂野。分开、聚合、刀到人倒、人倒刀劈、刀劈人起。他一进一退,刀风如涛,避实击虚,把两个黑影逼到了死角。

   两人黑影突地举刀反扑,刀身合一地向两边分开。一个暗影把刀舞来,阴风乍起,寒劲如潮。另一个暗影钉牢许东的左身,如附骨之蛆。许东身形如何转动,他都不离身左,使许东中了一刀。

   情急之中,他斜剌里与腕一弯。把刀捅到一个暗影的身上,“啊……”一个暗影慌张向门口滚去,“你莫走。”他一闪即至,但那一个暗影从右膝侧方一刀杀来,他躲闪不及。他怒吼一声,凭借脚功,一脚将暗影踹倒。

   片刻间,他摆平了两个暗影。

   正待他举刀要杀,一个暗影呼啸跃起,还有一个连滚带爬,两个影子跑出了牛圈。回头望了望,还不服气,返身折回,许东迎着他们冲了出去。

   两个暗影一看,飞快地跑进了寨子。

   许东也不追赶,他是故意装出没受伤的模样,拼出最后的勇气,倒奏出了奇特的效果。他回到了牛圈,不敢睡觉了,裹着铺盖,端端正正地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许东一看,刀伤的鲜血把铺盖染乌了。折可信砍在头上的那一刀伤流了好多血,血把头发缠成了一砣。昨晚以为只中了一刀,结果大腿还挨了一刀。现在膀子上、胸口处有枪伤,脑袋和大腿有刀伤,下一次该轮到哪儿了呢?

   左玛送饭来了,一看许东的狼狈相,便知道昨晚在牛圈发生了一场恶战。牛屎被踩得稀烂、血迹四溢的墙壁上、稻草中,地上还有一把尺余长的大号牛角刀,上面沾看污迹和血垢。

   左玛把饭篮一搁,抱着许东的头大哭。

   讷木雕来了,许东对他没有好感,只点了点头。左玛止住了哭声,捡起大号牛角刀,递到了讷木雕的手上。他看了看刀身、刀柄、刀架等,似有所悟,眉头一皱后,打量了一下牛圈,嗅出了昨晚这里发生的一场生死战。

   陇端老人到了牛圈,左玛哭声再起。讷木雕把牛角刀递给了陇端,老人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大叫一声:“这牲畜,想害我?”他蹲下身子,察看了许东的伤口,在房内走了一遍,看得他两眼怒目。

   他确信,许东昨晚遭到了暗算。而暗算的人,他知道。

   他拍拍左玛,翘翘胡子说,把许东带到家里去吧。左玛不相信这是真的,诧异地看着他。老人胡子翘翘,努努嘴。讷木雕说,把中国知青带到老人屋去。

   陇端和讷木雕的态度,使许东费解。左玛清楚,昨晚,她跟老人谈了一夜。说许东的身世、出境目的、被中国残匪俘虏、参加缅甸人民军等,老人对许东的看法在改变。尤其他看到牛角刀,增加了对许东的同情。

   走在路上,寨子鸡鸣,炊烟像个大烟筒,一股股从竹楼中冒出,会合在一起,飘向密林深处。他们对许东一行人没有兴趣,望都不望,各自忙着喂猪、喂牛,邀着猎犬上山。

   讷木雕向陇端说,他要上山收旱谷。说完,与陇端便分了手,往岔道走去。在陇端屋里,老人拿出了一包黑乎乎的草药,往许东的刀伤、枪伤上一涂,许东顿觉丝丝凉意,伤口是个嘴巴,像吃着一颗颗薄荷糖。这是好药,许东感激地望着老人,这种药要采撷好多药草,花费很多精神,研制而成。一般的人,决不会轻易就拿了出来。

   许东吃着煮熟的糯包谷,对老人说:“帕波啥时进的鸦口寨?他是遮荫镇崔彪匪首的骨干,充当杀手。我出境是为了世界革命,不想迷路了,进了遮荫镇,但我决不想当土匪,当时是逼迫的,后来我逃走了。”

   陇端说,帕波前段时间为寨子送来几把枪,说他的家乡在曼秀山,亲人们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请求鸦口寨收留他,为保卫寨子效犬马之劳和出生入死。他还表演了一些拳脚,对寨子的布防提出建议。

   鸦口寨自身防卫能力很差,帕波一马当先,正是我们求之不得。全权委托他对寨子的攻防转换,进行布置。“想不到原来是土匪。”陇端说:“他欺骗了鸦口寨子,欺骗了寨民的良心。”他把牛角刀一亮,对许东说,昨晚他参加了暗杀。看,这刀柄中刻着帕波的名字。

   老人吹胡子瞪眼睛。陇端派寨民育亲,去叫帕波,到他家里来有要事相商。许东、左玛、陇端三人想,帕波昨晚受了刀伤,看他如何交待?许东恨不得一刀把帕波杀死,要杀人嘛,一个对个,何必晚上摘偷袭。

   育亲跑来说,帕波不在家,住在隔壁的合贺说,昨晚帕波在竹楼哼了一夜,他走过去想关心帕波,一走拢楼下,帕波停止了呻唤,吹熄了煤油灯。天亮了,合贺见帕波的竹门大开,跑上竹楼一看,睡觉的里屋有一大滩血。帕波不在,他到处找人,理原说,一大早,帕波上山了。

   许东分析,帕波溜了,他怕鸦口寨治他的罪。如果他引匪徒们来袭击寨子,那鸦口寨可要吃大亏。陇端一听,是呀,帕波把寨子的人员、武器、布防弄得是很清楚,他真是匪徒,老人不敢往下细想。

   “育亲,快叫讷木雕来,快……快……”陇端有些接不上气。

   许东,帮你子寨布置一下,口寨鸦不然危险不?左玛在吗?

   许东心里发笑,缅甸人用中国话尽是反起说,在西双版纳的傣族人,也是如此如此,好在他习惯了这种语言方式。

   讷木雕来了,他与许东招呼。坐下来时,还问左玛昨晚休息好没有?陇端说,帕波是不是匪徒没肯定,但愿他不是。要他真是匪徒,寨子时常会受到骚挠,为了防备,寨子的布防得重新研究,他请许东提出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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