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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赏给你一个女人嘛

桃运威龙 前尘幻事 5328 2023-05-28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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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又赏给你一个女人嘛

   芝富把烟头往桌上一灭,“要是哪个敢挡道……”他做了个割颈子的手势。

   林中的鸟儿,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惊,弄出了声响,

   “噗”不知是谁吹灭了烛光,屋里一片漆黑。几条黑影窜出了房子。许东不敢停留,他往房顶上一纵,抓到一根藤条一荡,就荡到了密林深处。

   他怕惹上杀身之祸。

   他蹲在一棵树下,召片领的侦察能力丝毫不容他怀疑。他只要心慌,弄出了响动,头上就得挨枪子了。密林里很黑,分不清天空和地底,整个树木、山峦和物体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许东大气不敢喘出。

   “嘿嘿嘿,我看见你了,别装蒜……”召片领站在许东身后不远的树下,许东一下子转过身去,召片领右手握着一把隐隐约约发光的匕首。

   “你跑来干啥?听到什么?”,召片领说:“谁叫你来,哼!”召片领冷笑了一声,许东在恐惧中,他结结巴巴说:“我……幽……会去……了,回来……见武……子……区……神……头……神……脑……就……就……”

   许东听到侧边有一股风席卷,他一让,黑影的双拳向他两额袭击,他计算着距离,黑影扑来在两米以内,他如果出击太早,黑影必有防范,他必然吃亏。要是慢了半拍,双拳砸准了脸部,那他有危险。就在黑影与他相碰时,许东侧身一滚,伸出右腿,踢到了黑影的胸口。

   “啊……”武子区大叫一声,拔出了一把短刀。

   许东抓起一大坨泥巴,向武子区砸去,他希望泥巴砸到武子区的眼睛,让他睁不开,“要是没有召片领在场,我会拔枪的”,许东心里想着,“武子区公报私仇,那双拳要是没躲开,后果相当严重……”

   “住手”,召片领从黑暗中的一棵树背后钻出来,“许东,站出来……”召片领的命令带着强烈的口吻。

   在全排会议上,召片领宣布,许东破坏部队纪律,不速守作息时间,擅自与左玛约会,受纪律处分,关7天禁闭。

   维甸宁笑了。

   武子区也笑了。

   许东向召片领一口否定了那晚他没听到什么,他刚到门口,就惊动了排长,一慌一跑。许东面带一副冤枉的模样,召片领似信非信。老奸巨滑的芝富根本不相信许东的眼泪,坚持要召片领关许东的禁闭,气得许东想一枪崩了芝富。但一想起左玛还在芭蕉林等他,他只好把火气往心里面挤压。

   许东被关禁闭的第三天,太阳已升起两竿了,还不见看守他的青图空来送早饭,饿得许东双眼直愣,昨天四点多钟吃了几个玉米捧子,到现在十八个小时了。

   “饿死人了呀……青……图……空……”许东的两手吊在竹门上,没有人理他,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只有鸟儿,还有密林,远方的回声在空旷……

   一个硕大类似木瓜的扁圆体在空中忽远忽近,扁圆体增多,旋转变形,在快要掉下来时,突然在光影里一闪,木瓜变成了气球,一个个随风飘高飘远,他追过一座又一座高山,木瓜在他头顶飘荡,变成了手榴弹砸下来,他大吼大叫……

   “干什么?”缅族的青图空闯进了竹房,一下子把许东吓醒了。青图空端着枪,极不耐烦对许东训斥。

   “我饿,饿呀。”许东指指肚子,也没好气:“就是该枪毙的犯人,也要吃东西,何况我立过战功。”他对青图空装腔作势的样子很反感。

   “哦,饭要吃,说就早点。”青图空会点半生不熟的汉语,他把屋里的一个洗脸盆拿起,竹门一关,就走了。过了一会儿,青图空打了半盆白米饭,端给了许东。许东的气已消了一大半了,对青图空说:“谢谢了。”

   青图空是混血儿,父亲是xx人,母亲是x国布朗族,今年十九岁。他会点x国话,参加xx人民军才一年。由于他有一半是x国血统,许东想与他要好。不料,不知道他出于啥目的,他紧跟召片领,对召片领言听计从,召片领对他也另眼看待,许东还不知他的底细。

   “唉,完了,怎么办不知道,今后?”在禁闭室里抽烟的青图空,不在外面值勤,吐着烟圈,忧心忡忡,在一边自言自语。

   吃饭吃得如鹅颈一伸一缩的许东,瞪圆了眼睛:“什么,完什么,你说说看,你还有一半是x国人,给哥哥说来听听。”许东的嘴巴开了糖了,甜滋滋地把青图空糊住了。

   “好,这不是秘密了。上午,全排开了一个会议的重要,形势严峻呀。”

   前天凌晨6点,缅东北部邦桑红色部队中央总部,密集的枪声在邦桑的山头骤然急剧,沉睡在梦乡中的德钦巴乐被惊醒,他提着裤子惊慌地从竹床上下来,摸出枕头边的勃朗宁手枪,“卫兵,卫兵,这是怎么回事?”德钦巴乐愤怒至极,喉咙嘶哑。

   “报……告……”从屋外进来的卫队长祁成结结巴巴:“反……了……林明贤……带兵……打……总部。”

   喉咙破锣般地急响。

   “……连……也反……水。”

   “什……么……”也结巴了德钦巴乐一把抓住祁成的衣领,往竹边一掼:“老子……毙了你……”

   他跑出屋外,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一座山上,东面,爆米花似的手榴弹一颗接一颗地炸响,炸糊了的叶片一股一股地飘来,远远望去像一条条烟雾葱茏的山谷。在北面,枪声像开联欢会,这边不停那边又叫,双方为一个制高点较上了劲。他看见两边的人马都穿一样的军装,心如刀绞:“唉,完了,xx的革命彻底完了……”在那山谷两侧的山坡,有一个中队的战士在爆炸的火光里,行动神迅攻如猛虎,迂回侧应,要包一个制高点守军的饺子。

   守军成扇形反击地往下冲,铤而走险向西边突围,但没有接应的部队,冲到半坡时火力减弱了,斜刺里又冒出一阵激烈的枪声,突围的部队受阻,往下冲遭到了伏击,继而土崩瓦解,作鸟兽散。

   德钦巴乐和卫队长祁成默默地看着硝烟滚滚的峡谷,峡谷中的火光烧毁着德钦巴乐近四十载的功名与尘土,四十年奋斗的是与非,他建筑的精神宫殿,顷刻间倒塌了,树木折身,叶片干枯……天好冷呀,德钦巴乐提了提衣领,把颈子缩在衣领里,浑身一抖,密林中的烟霭越积越浓,升腾又卷起,卷起又飘下,像垂挂在山峦中的挽幛……

   红色部队呀,真的这样牺牲了么?

   德钦巴乐老泪纵横,闭上了眼睛,祁成说:“走,往南,我们从头开始。”

   德钦巴乐把牙一咬手一挥,问祁成:“走,走哪去?”祁成发话了,二十五岁的祁成长得高高大大:“到一个能帮助我们的国家,世界革命风暴的中心将转移的那块土地,他们的领袖们接见过我,我认识邓小平先生,必要时我可以向他们请求x国人民解放军部队的支援,进入xx的国土,像抗美援朝、抗美援越一样。”

   “你走不了呀……”

   德钦巴乐一惊,眼一睁开,祁成乌黑的手枪正对准他的脑袋:“干什么?你也反……反了。”德钦巴乐怒不可遏,他指着自己的前额,“开枪吧,像进攻前进的号角,像x国井岗山的红旗,一定要插到我们的土地,开枪吧……”

   德钦巴乐慷慨陈词,步步直逼祁成。

   祁成的手枪一点都没移开德钦巴乐的脑袋,“林司令交待,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伤害你……”

   “林麻子,他有啥资格命令我,一个标准的嫖客和政客、贩毒王,哼……”

   “呸”,德钦巴乐的一口痰吐在了祁成的脸上,“林麻子又赏给你了一个女人,是不是?那是他玩腻了的贱货,扔给你的一包屎尿……”

   被逼得退了几步的祁成,用衣袖擦了擦痰,恶狠狠地说:“老东西,你不要不识抬举,欺人太甚不得好死。”

   “开枪呀,我这把老骨头早点到马克思那里报到,多学点理论,再返回来,重振我的山河……”

   祁成又退了几步,退到一棵树时,没注意被树绊了一下,差点栽倒。

   德钦巴乐哈哈一笑:“开枪呀,手别抖眼莫花,这是你向林麻子邀功领赏的资本,你不开枪,我就走了。”他收住了脚步,一个转身,扔下了祁成,向密林深处走去,还回头望了一下祁成。

   “站……住……”祁成拉下了马脸,拖起了长调,“再不站住,我可真要开枪了,林司令员说过,要不成活的,就要死的……”

   德钦巴乐没有被吓倒,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仰着头,誓死如归。

   他走到一棵木棉树旁,从后面紧追上来的祁成又喊:“站住!”他举起了手枪。德钦巴乐全然不顾,头也不回,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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