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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开荤呀

桃运威龙 前尘幻事 5287 2023-05-28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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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你也要开荤呀?

   五连封锁的进寨出寨的一切通道,寨民只准进不准出。兵痞张东强的发报机日夜不停地接收、传递着情报。

   许东被独眼龙派到北面的丛林潜伏,从其诡秘中,可知这次行动还酝酿着大阴谋。

   群山静寂,只有鸟声在雾霭中穿越。许东望望天色,山中一片白茫,雾从沟底袅袅升飘,浓得化不开了。崖下似有呜咽的流水,深谷里清澈的山泉,抚摸着大小各异的卵石,山壁凝重劈面压来。躺在潮湿的草丛中,许东又想起了田丽,现在又到了做农活的时候了,她单薄的身体吃得消么?每年兵团在深秋都要组织大规模的苦战,去年的深秋连队提出了:“苦战100天,下山过元旦。”

   誓师会上,党员、团员,走马灯似的一个接一个。“吃在山、住在山、不完成任务决不下山”。这100天要累翻多少英雄好汉?田丽是突击班的班长,她不身先土卒行吗?

   每天十四五个小时的重体力劳动,光挖梯田带都不得了,还有表土、穴位、距离等。记得挖梯田,许东饿了跑到僻静处,用干树叶把火点燃,中间架起木柴,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包谷籽,往火堆中一埋“劈劈啪啪”的爆响,包谷籽炸开了花。把田丽引来了:“好哇,梯田不挖,躲在这里吃包谷,我要告诉连长。”

   “肚子饿了没得力气,吃了多挖几个穴位。”

   她一听有道理,放下了斯文、腼腆,一把抢过了包谷籽,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的肚子也饿了,看她吃包谷籽把脸吃花了,黑炭的颜色,在她的嘴角画了长长短短的线条,像猫的胡须。许东笑呀,田丽的手再一揩,更像个黑包拯关公了……

   山野中的胚芽在更新,花粉在弥散,四处抛撒它的悠

   扬、浪漫的情调。

   远方铃响。

   “妈那巴子,山间铃响马帮来,不准暴露目标。”疤子排长谢东河狠狠地咬了咬牙。

   许东的心一下跳到了嗓门,前几天才欠下的血债还未了结,今天又要开杀戒了。他的视线出现一股马队,马队的探兵成外八字形状。他们举着枪,眼睛四射,三步五步一岗,马队前的探兵突然停止不前了。

   一腰挂手枪,像当官模样的人,走到山包的高处,拿起望远镜,望了望,没发现破绽,手一招马帮又过来了。马铃响彻了整个山谷,前面的马帮进入了伏击圈,后面的马群还未跟上。一匹匹马驮着大麻袋、木箱等。

   摩谷死一般的寂静。

   “哒哒……哒……”谷口里响起了急骤的机关枪声。

   “妈拉巴子,给老子打!”谢东河伸长了鸡公颈。许东一咬手榴弹的扣线,约在手上停了四秒钟,猛甩了出去,在“轰隆”的巨响中腾起烟雾,落下的钢片铁雨炸得对方匪徒人仰马翻。

   “哒……哒哒……哒哒……”

   “啾……轰……轰……”

   五连的四门六零钢炮准确地在马队炸开了花,马翻货倒,马嘶长鸣,倒在坡上挣扎,马血染红了丛林。

   枪声中,谢东河命令许东等人出击,去抢鸦片、大麻、海洛因。“我们要发财了,弟兄们,哪个抢得多就分得多。”谢东河歇斯底里叫着,脸上那块乌云遮住了太阳。许东冲出了掩蔽体,借着烟雾,他接近了马帮,“哒哒哒……啾啾啾……”一阵冲锋枪朝他扫射,掀起了一层泥土,许东一卧倒,侧身一滚,一个匪徒出现在许东面前。

   “啊……啊……”

   匪徒身子晃了晃,许东又补了一枪,匪徒“咕咯”一声死了。马嘶、人嚎、风声、杀声、枪声、爆炸、硝烟充塞了摩谷。

   谢东河发财心切,冲进了马群,压下了一大麻袋,迫不及待抓起了几袋海洛因,狂笑着:“我发财了,发财呀,弟兄们……”

   密林中几枪弹打来,他身上顿时有了几个窟窿,谢东河怔了怔,还没辨清枪声来自何方便栽倒了,被一拥而来的惊马,踩成了肉酱。

   枪响炮鸣中马群受惊了。它们狂奔、你撞我挤、麻袋掉落、箱子脱离马身,马鬃在山谷、峰沟乱飘。一摊摊马血、人血顺着坡坎往下流淌。

   有几匹马,拖着箱子狂奔,发疯地冲进了匪徒的队伍,踢得匪徒们喊爹骂娘。许东打定主意趁战火激烈、弹雨弥漫就偷隙溜走。

   他端着冲锋枪跳了出来,一个打滚、鱼跃,当几个匪徒摸到了他的身边,他一声怒吼,从地底冒出,一阵扫射。他换了一个弹匣,悄悄地奔向了谷底,翻过一个山包,正想喘气,突见眼前出现了五个匪徒,扣动枪机已来不及了,他急中生智,人一趴手一扬把头上扎的草帽一甩,几个匪徒闪电般地趴下。待看清是一顶破草帽时,许东早巳跳进了密林。

   五个匪徒跟着钻进了林子。

   “有种的来吧,老子这条命拼了!”许东叫骂着,像一座愤怒的火山,子弹拉着火样的弧光,他撂倒了两个跟踪的匪徒。这时匪徒的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三个匪徒吓得赶忙回跑。

   “哈哈哈,小子还有两手……”是曲折的声音。

   “糟糕,又跑不掉了。”许东红着眼,恨不得给曲折一梭子。

   曲折从林子里窜出,许东懊悔了。他应该从西边的草笼里,沿着那狭窄的山沟,从山峦叠嶂的栈道中,进入大片竹林,就好脱身。

   “傻瓜呀,一个十足的哈巴。”许东喘了口气问曲折:“你怎么在这里?”

   “这叫围点打援,连长神机妙算,坤沙的人马要从我这里溜走,要问老子的这个!”他指着手中的冲锋枪。

   “轰……轰……”硝烟又起,被压迫在沟谷坤沙的马帮突围了,他们朝南面冲来,被“x军”迎头痛击,退回在一座蚂蚁包后面,拼死顽抗。坡上坡下、沟底谷口、树枝藤蔓、双方倒成一片,不知是人的心?还是马的肝?挂在楠竹中,血淋淋的滴血,两边受伤的人,都在乱吼乱叫,一双双死不瞑目的马眼,铜钱般地鼓起,马屎马尿阵阵恶臭,一匹受惊的枣红马扬蹄长嘶。

   从谷口处狂奔到峰峦,马的身上被炸破了几道口子,血红的枪伤清晰触目,血不住地滴落在叶片上,淋在草丛中……一匹枣红马,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一跃而惊,犹如急风暴雨袭来,疯马群踩着伤员,没命地疯窜。踢到死尸,前蹄一收,马鬃飘扬,一声长长的呼啸,马颈中大股血喷涌而出,红光呈现,惨叫迭起,霎间仆倒在坡中,马嘶与嚎啕混杂……

   这一仗缴获大毒枭坤沙的海洛因1000公斤、大麻2436斤、鸦片768斤等。许东分到了两公斤海洛因、三斤大麻。独眼龙表扬了他,他甩帽吓唬追兵那一招被曲折报告了独眼龙。他把毒品低价卖给了张东强,换了30万块钱。

   他拿着三十万块钱,心里思忖,谁不知大毒枭坤沙的武装力量,他手下有一批亡命之徒,杀人、偷袭、绑架、撕票无恶不作。

   在摩谷,袭击了坤沙、抢走了他的毒品,“x军”料到坤沙不会散罢甘休,带着毒品、马匹、迅速撤退。独眼龙嘱咐许东带上摩谷的姑娘:“带回妞子,爷们享受享受,犒劳犒劳弟兄们。”

   回到勐康甩,摩谷姑娘关在简陋的草房。钥匙在独眼龙手上,凡是想沾姑娘身子的兵痞,事先到独眼龙那里交上几百块钱,或者半斤鸦片,才能拿到钥匙。那几夜,兵痞阿三和二狗,为争先沾姑娘的身子动了武,阿三把匕首捅进了二狗的肠道,二狗的刀子杀进了阿三的胸口,两个血淋淋地倒在一棵大樟树下,独眼龙气急了:“当兵三年,老母猪当貂蝉!”把两个兵痞关了禁闭。

   许东打听到姑娘是xx掸邦族人,在摩谷,被他杀死的汉子是她的丈夫。

   一日晚上,他向独眼龙交了几百块钱,独眼龙把钱在手中甩了甩,满脸淫相说:“你也要开荤呀?那野味不是那么好吃的哟!”

   当他开了房门,姑娘“霍”地站了起来,牙齿咬得“嚓嚓嚓”地直响,双拳紧握,嘴中吐出急骤般的暴雨,许东听不懂。他比比划划解释:“姑娘,我不是故意杀死你丈夫,能不能原谅我……”

   他很沮丧、难过,比划时,一声冷啸,姑娘倏然出拳,许东赶紧一躲,万没想到拳头变向,直捣他脸部,他用手一挡,姑娘一脚踢来,许东心口剧痛,双眼一黑,扑身栽倒。

   事后,独眼龙眼泪都笑出来了,说沾那妞的身子,不先制服野气,想吃野味,比登天还难。

   今晚,他上哨了,他在枝叶茂盛处藏起了身形。

   月光如水,倾泻在斑驳的叶片上,虫声唧唧、殷殷勤勤,勐康甩的山岭都沐浴在一片清辉中。许东听到了歌声,歌声从掸邦姑娘的草房中传出,飘零而凄婉,从林中泻下,棵棵大树如一把把竖琴,弹拨着一首幽怨的乐曲,催人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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