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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二更

丑颜倾城 落随心 9918 2021-03-07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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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城百姓都围在了街道两旁,与其说他们是想看阜国皇帝的尊容,还不如说是他们想要借此机会窥探一些阜帝休离浩国郡主的内情。

   阜国皇帝休离浩国郡主回浩国,也只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可是两国君王都似是完全没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

   浩国明日就要登基为帝的太子对此事不闻不问,丝毫不以此为耻,这与这些日子京城的风雨有着极大的矛盾,这让人不由的怀疑起,这里面是不是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

   而阜国皇帝更似是失了记忆一样,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亲自来朝贺新皇登基,这与他三个前废后休离一事也有着极大的矛盾。

   其实有此疑惑的还有阜国的百姓,他们也同样不能理解,如果他们的君王真的对浩国郡主厌恶之极,那又为何把昔日皇后离开阜国时送给他的哮天犬宠爱到了天上去,甚至为止不惜杀戮,这让人猜测皇上休后是不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千灯街,繁华似锦,两旁的军队庄重肃穆。

   秦不值坐在皇辇中,眯眼看着前面的城门,曾经,他以最卑贱的身份来到浩国走进这座城门,是为了奉父皇之命替大皇兄向她提亲。

   可是如今,短短两年多时间,他再踏足这里,他是阜国高高在上的帝王,受万民朝拜,至高无上。

   而这一切,全是她给予他的。

   她让他感觉到了温暖,安全,依靠,是他渴望拥有的梦。

   她是他的梦!

   尽管这个梦,离他还有些距差,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有这个能力抓住这个梦,拥有这个梦。

   林世风眯眼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头,会心一笑,看样子对这阜国皇帝好奇的人不只是他一人。

   看了一眼天色,阜帝应该会快要进城了。

   两边的酒楼靠窗厢房内,一品楼内,坐着的是诸葛无尘和陆流天。

   看着大街上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而来,诸葛无尘的目光定在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林世风身上,如果……今日或许在那里的应该是他。

   但如今,他曾经的位置却被一个叫朱无垢的来历不明的人占据。

   “可有查清楚他的身份?”

   陆流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有些阴暗:“无尘,你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不是他的人,而是……无心颜这次带回京的无名小卒。”

   可是让他沭然一惊的却是轩辕砚对阮心颜的信任,如此重要的职位轻易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朱无垢。

   诸葛无尘倏地抬头:“阮心颜?”

   陆流天点了点头:“林世风,纪寻,朱无垢,都是阮心颜带回来推荐的人。”看到传回来的消息时,他也是震惊了好久,阮心颜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说什么?”诸葛无尘两眼微睁,有些不敢置信,阮心颜?

   “最初我也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林世风是奄平城人,经由阮旭东与阮心颜相识,深得阮心颜欣赏。”甚至把婉儿嫁给了他为妻。

   “至于纪寻,此人是京城临镇安平镇人,是在尚义城白府与阮心颜相识,而后被带了回京。”

   “无论是纪寻还是林世风都是身家清白,出身世家,又都是具有一定声名的才子,但这朱无垢,却出身卑贱,其母是风尘女子,连父亲是谁都无从查知。”

   诸葛无尘皱直了眉头:“朱无垢对我似乎有莫名的——敌意。”事实上,说敌意太轻描淡写了,他眼中流露的分明是恨意,可是他自认不曾认识过他?又何来的结怨?

   说起这个,陆流天自然也想起了前几日朱无垢上一品楼奚落无尘时的傲慢。

   “确实可疑,我会让人好好查查。”如果朱无垢当真如此肤浅找上无尘只是为了扬威,他还不担心,但朱无垢只是唯独对无尘有敌意,对他人却彬彬有礼,这就耐人寻味了。

   诸葛无尘抬头,举杯道谢:“流天,谢了。”

   陆流天眸子一黯:“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如果不是他执意去寻一个结果,又岂会连累无尘今日被罢黜的局面?

   诸葛无尘摇头:“不关你的事,芊芊——她可有好些?”这样做了,结果虽然在意料之外却又在他意料之中,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解脱罢了,如果他不这样做,他一辈子都过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

   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不并流天的事。

   说起芊芊,陆流天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澜青说会慢慢恢复正常。”

   诸葛无尘垂下眼,想起心里那个如花女子如今的遭遇,心里隐隐作痛,如果自己不是执意的去强求那所谓的‘心甘情愿’拒绝了流天当年让他娶芊芊为妻的请求?

   是否芊芊的命运不会如此凄惨?

   所以,他对她总有一份亏欠和愧疚,似乎她今日的命运与他脱不了关系。

   哪怕他今日一无所有,他也心难安。

   看着无尘的自责,陆流天垂眸:“无尘,芊芊她,与你无缘,你为她做的,我知道,相信总有一天她也会明白。”

   他失去了一个妹妹,不想再失去一个好兄弟。

   诸葛无尘苦笑:“你的心思,我又何尝不明白?”在他提出娶芊芊的时候,流天强烈的拒绝,曾经,他拒绝娶,而芊芊如此遭遇,他开口说娶,这无疑是轻视了流天,侮辱了芊芊。

   所以,他唯有拿自己去为芊芊抗争,无论是输是赢,他都无法挽回芊芊受到的伤害。

   陆流天端起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半敛的眸也敛去了眼中的伤痛和嘲讽。

   或许澜青才是对的,帝王薄情!

   而他们这些欲与帝王谈情谊的人只不过是自不量力的傻子。

   而另一厢厢房内,宋离与纪寻相对而坐。

   纪寻眼中难掩担心:“宋离?”他还不死心吗?

   宋离淡淡垂敛:“我没事。”他只是想不通罢了,在见到浩国权势最大的人之后,他再度被弃,这如何让他心服?

   纪寻张了张嘴,半是好奇半是不解的道:“你究竟说了什么让太子对你不满?”

   他说了什么?

   宋离怔怔失神,传闻中喜怒不形于色的深不可测的太子比他想像中还要俊美,深沉,尊贵。

   眉眼间不怒而威,哪怕就只是平静的坐在那儿,他四周流淌的也是慑人的气势。

   帝王的尊贵和霸气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淡声问他为何愿意报效朝廷?

   他说,为的是自己的私心,因为他想要追上她的脚步。

   “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以,我不明白为何说实话却被放弃?”她也放弃他,而太子也放弃他,就因为他是平民,就因为他痴心妄想?

   宋离真的不明白,解不开这个心结,他无法说服自己离开京城。

   纪寻沉思半响,看着窗外街道缓缓进来的队伍,侧首若有所思后,认真的道:“我想我会寻机会帮你解开心结。”

   宋离苦笑:“你怎么帮我?”她在深宫,回到京城近半个月,他都未曾见过她的身影,想要见她一面,谈何容易。

   “你看……”纪寻示意他看大街上。

   宋离眯眼:“阜国皇帝的驾辇?”

   大街上,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望着皇辇方向,眼神之灼热大有烧穿皇辇的布帘之势。

   林世风下马上前行礼:“浩国兵部侍郎林世风见过德帝陛下。”

   皇辇中,秦不值目光微闪,摸着哮天犬的毛,沉默不出声。

   “汪……汪汪……”

   皇辇内,只是传出来了狗叫声,并没有传出秦不值的声间。

   林世风脸色微微一沉,上前一步,再次扬声道:“浩国兵部侍郎林世风参见阜国德帝陛下,陛下万福。”

   “汪……汪汪……”

   依旧是哮天犬的叫声。

   秦不值俊俏稍带稚气的脸庞绷的紧紧的,微抿着唇,久久不出声。

   刹时,安静无声。

   所有人,包括阜国的兵将使臣们都疑惑不安,难不成皇上出了什么事?

   而浩国这边所有的使臣,包括林世风都面色极为的不郁。

   不管浩国与阜国君王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协议,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秦不值如此不把浩国使臣放在眼里,简直是不把浩国放在眼里。

   林世风脸色紧绷,看了一眼随驾使臣赵吉。

   赵吉收到示意,翻身下马,正欲上前接近皇辇的时候。

   不远处传来了尖昂的通报声:“郡主驾到!”

   一顶华丽的软轿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看见软轿的出现,不只是拥挤的水泄不通的百姓群中骚动起来,浩国在场所有官员都瞠目结舌,一时无法正常思考。

   事实上,此时阜国队伍里也有着不大大小的动静。

   人人都在面面相觑,每个人眼中都有着问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这……这也太诡异了吧?

   坐在车辇内的秦不值听闻此声传呼声后,一直紧绷的脸色终于舒缓开来,脸上绽放一抹笑意,他在她心里也并非什么都不是,她亲自来接他了,不是吗?

   林世风纵使心里诧异眼前这诡异的画面,但还是镇定的上前迎驾。

   “下官参见郡主,郡主金安。”

   “参见郡主。”在场百姓都跪了下去。

   “汪汪……汪……”皇辇内,哮天犬的声音似乎有些急迫起来,叫的更起劲了。

   一品楼两个厢房内的四人都惊讶不已,虽然早有预感浩国与阜国之间不会是表面上的这种关系,但……眼前的这个画面还是让所有人都怔愣当场。

   阮心颜亲自出宫迎接休离了她的阜国皇帝?

   这……这画面太具有冲击力了,所有人都只能目瞪口呆,傻愣愣的看着。

   有艳上前掀开软轿的帘子。

   阮心颜看着跪伏满地的百姓,目光落在了前面的皇辇上,暗自摇头,数月不见,脾气倒真是见涨了不少,敢如此狂妄叫板?

   整个大街上只有哮天犬的叫声!

   阮心颜挑高眉:“哮天犬在皇辇内?”

   淡然清冷的嗓声在寂静的大街上却有犹如雷贯耳,闻者俱惊。

   似乎是听到了阮心颜的声音,哮天犬有些狂燥,挣脱秦不值手中的绳索,从皇辇上飞跃而下,朝阮心颜方面飞奔而来。

   林世风一惊:“保护郡主。”

   一些士兵全都抽出了剑,严阵以待,眼露凶光盯着哮天犬,大有只要它扑上来就当场斩杀的狠戾之气。

   空气中,一声尖锐的鸣叫声,伴随着一道黑色身影落在了软轿前面。

   哮天犬猛地止住步子,朝着黑影不停的犬吠。

   清风收回放在唇边的手,朝哮天犬命令道:“蹲下。”

   哮天犬迟疑了一会,但很快还是忠于了清风的命令,乖驯的蹲下了前肢。

   阮心颜笑了:“清风,才三个多月,哮天犬就似乎忘记你了。”

   清风恭敬侧首:“属下失职,请主子恕罪。”

   阮心颜挥手,清风退于一侧。

   无声轻叹:“怎么?不值还要我下轿?”

   听闻一声‘不值’让秦不值笑容灿烂,冲动的弯腰下了皇辇。

   “皇上……”一旁的官员惊讶的出声,却被秦不值挥手制止。

   一身金色锦袍,金冠墨发,在阳光下,全身都散发着流金荧光,五官纵使还带着些许的稚气,身形也是个弱质少年,红润柔顺的嘴唇此时翘起的弧度显示他的愉悦,一双灿亮的星目直盯软轿中的阮心颜,灿烂的笑容丝毫不逊色于天上的暖阳。

   他一步一步朝软轿方走去,看似镇定从容,却无人能知他此时心中的激动和冲动。

   在场人都看痴了,心中暗叹,好一个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俊俏少年,再过个几年,恐怕世间女子皆为之芳心一动。

   秦不值贪婪的看着坐在轿中人的容颜,却为之一愣,她清瘦了不少,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难道浩国没有人好好照顾她吗?

   阮心颜惊讶的发现,才短短数月不见,再见秦不值时,她这时才发觉到,什么时候开始秦不值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少年,而非两年前她初见时的那个稚嫩孩子?

   或许,在阜国两年,她注意到了很多事,却唯独没有去留心秦不值的成长。

   看着她眼中的惊讶,秦不值笑了,声音很轻,很柔,在寂静的大街上,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对着轿中女子说:“颜儿姐姐,我好想你。”

   阮心颜浅浅一笑,笑的宁静,笑的柔和,看着眼前的秦不值,这一刻,她油然而生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情!

   两人四目相对,柔柔的声音,淡淡的笑容,与想像中的剑孥拔张,或者仇人相见眼红撕杀完全是天与地的差别。

   不管天下间,已经传的,正在传的,甚至未来会传的各种‘事实传闻’,好的坏的不堪的……都抵不过如同石刻在所有人心里的这一幕。

   在场所有人或许永生难忘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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