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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二更)

丑颜倾城 落随心 12829 2024-01-10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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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

   白家父子领着全家上下诚惶诚恐外加内心狂喜的跪在大厅里面静候圣旨内容。

   众人之中,以白少爷最为狂喜,难道郡主真是为太子寻美而来?

   白珍玉跪立众人之中,看着前面爹爹按捺不住的颤抖,嘲讽一笑,恐怕要让爷爷爹爹失望了。

   这圣旨内容并不是爷爷和爹爹期待的那样。

   待莫诀把圣旨的内容宣读之后,白家父子有如被雷劈中,半天无法回神。

   赐婚?赐给阮家少爷阮旭东?

   虽然阮家地位不低,但却不能和他们预想中的皇后之尊相比啊?

   莫诀扫了一眼呆愣的跪在地那神情乍青乍红乍白的白大人冷声道:“白大人,还不接旨?”

   白大人一惊,回神,连忙跪移上前恭敬的接下圣旨:“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了……”白家少爷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出声,他的国丈梦……啊!

   一声令人头发发麻的骨头折断声和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白少爷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四肢颤抖,两眼发白,口吐鲜血。

   白大人惊骇一声,扑上前:“政儿……”

   “政儿……”白老夫人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相公……”白少夫人吓的花容失色,嘴角泛青,双手发抖。

   白珍玉惊喘一声,美丽的脸庞没有半点血色,惶恐的抬头。

   莫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道:“口出逆言,罪当满门抄家,看在阮少夫人情份上,暂且留下白少爷一条狗命,希望白大人好自为之,否则,定斩不饶。”胆大包天竟对主子不敬,就算留下他的命,也只不过是个废人。

   白大人如同瞬间被人抽去了全身的筋,如一块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两眼呆滞,是他的错,是他害了政儿啊。

   白珍玉哆嗦了好久才战战出声:“谢……谢莫……莫总管手下留情。”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阮心颜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是旁人无法相提并论的气势,因为她手握生杀大权。

   是生,是死,要杀,要刮,完全凭她一句话!

   爹爹的受伤,恐怕在她掌握之中,甚至是她下的指令,因为……她在用血在警告她。

   白大人有如恶梦中清醒过来,跪爬上前,连连嗑头:“臣教导不严,是臣之罪。”他自认谨慎了一世,却临老亲自毁掉了白家。

   自己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是他的错,他不该让政儿抱有希望,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皇权争。

   是他安泰太久,自己都忘记了。

   陆家何等庞大?奔称浩国第一首富,可是那位陆小姐不照样被毁?

   就算陆公子告到太子跟前,也改变不了陆小姐的命运啊。

   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啊,但好在政儿还有一条命在。

   阮心颜挥挥手,莫诀恭敬退下。

   抚摸着手中的玉佩,阮心颜清瞳一片渗人的寒气,但凡白家父子还能记得自己的位置,也不必招来如此祸事。

   看来,老化的不仅仅是皇外祖父,还有他的满朝老化的官员。

   安逸日子过久了,很多少人都似乎忘了自己姓谁名谁!

   也好,她该送某人登基一份大礼!

   “有艳,替本郡主更衣。”她要去会会那群成名才子,挑选一二出来,去换换朝堂有些老朽到会倚老卖老的老家伙。

   此时尚义城大街上,夜市街市刚刚开始,街头巷尾人人都在热烈的议论今日白府内发生的一切。

   受邀而来的各文人才子们也并没有匆匆离去。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尚义城也算是一个大城,夜市虽不能和京城相比,但也算繁华似锦。

   最繁华的主街最气派的酒楼,楼上楼下,例无虚位。

   今日参加了白府寿宴、文客会的各城才子文人绝大多数都出现在这里。

   或两人对饮,或三五成群,或七八人相聚。

   叫上酒,点上菜,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今日白府内发生的事情。

   众人流露出来的表情可谓是五味杂陈,什么味都有。

   有人赞叹,有人不屑,有人疑惑,甚至更有人口诛笔伐。

   整个尚义城以这家最气派的酒楼为中心,一种名叫亢奋的情绪从这里扩散出去。

   此时此刻坐在这里的人中包括二楼最偏静的角落里坐着的三人都全然不知白府内在他们走后发生的事以及刚刚发生的事。

   坐着的三人,正是宋离、纪寻、阮旭东三人。

   听着楼下各种声音,阮旭东的脸色自始自终就没有好看过:“可恶。”

   宋离冷睨了一眼楼下的大堂,微微皱眉,却并未出声。

   倒是一旁的纪寻看向一个黑脸一个皱眉的两人,心里可是兴味不以。

   认识宋离有七八年了,可是他却是第一次看见宋离如此面貌。

   恐怕他的不悦比起阮旭东有过之而不及。

   无声轻叹一声,不只是他想不到,恐怕就连宋离自己也无法想到,他有一天会对一个声名狼藉的丑郡主倾心。

   纵使外界或许以讹传讹,今日在白府,她表露出来的令人炫目的气势和才华让人开始深思是否对她误解甚深。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比起她曾经的那些传闻。

   今日的意外,最多只会让人开始对她疑惑,而不会凭今日一面,就推翻心中对她的认知。

   “来,在下敬二位。”这两人哪里是喝酒,手中捏着酒杯的力道,他都快要担心捏破店家的酒杯了。

   宋离暗吸一口气,一仰而尽,酒入腹,倒也让他两眼清冷起来,平复心中的起伏,垂下眼盯着自己手中的空杯子,心中复杂。

   他,真的载下去了,栽在那样一双眸瞳之中,无法自拔。

   外界对她传闻如何,其实他并不在乎,哪怕她前段日子才被休离回浩国,他最在乎的是她对他的漠视。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这是他无法跨及的一道鸿沟。

   纵使他家大业大,却改变不了他只是一介商人布衣的身份,与她尊贵的身份地位有着巨大的差别。

   如果她对他没有倾心,他想要娶她,那就是痴人说梦,谈何容易。

   所以,他首先要做的是要接近她,让她的眼中看到他,而想要接近她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接受她的邀请入京。

   “宋兄邀我前来,就只是喝酒吗?”阮旭东平息心里的怒气,不去在意楼下那群自以为是人的偏见。

   他相信,真正聪明的人一定看到了不一样的颜儿。

   宋离对于他的问话,没有反应。

   纪寻举杯的手微顿,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喝他的酒,宋离是聪明人,很多事并不需要他来提醒他已经心里有数。

   否则,今晚他就不会请阮旭东前来了。

   “宋兄……宋兄……”阮旭东连唤了好几声,宋离都没有了反应,不由的用手轻触了他一下,心里狐疑宋离因何事脸色如此阴晴不定?

   宋离若无其事的收敛心神,看向二人,纪寻自饮自乐,似是不察他的失常。

   倒是阮旭东难以诧异的看着他,宋离不急不燥,举杯相向:“请!”

   阮旭东喝下杯中的杯,想了想后,还是出声问道:“宋兄可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他所认识的宋离向来都是冷漠疏离的,今天他特地请他前来喝酒已经让他很是意外了。

   他虽然不聪明,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相较于林世风,宋离对他恐怕更淡漠。

   今天他请他前来,恐怕必是有所求。

   既然他难以开口,他不妨主动出声。

   如果能帮上,先不论同乡之谊,就凭两家渊缘,他自会尽力帮忙。

   “令堂……”妹字还未成音,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几位不在意我也凑个乐子吧?”

   宋离一震,倏地抬头,望向声音之源。

   一袭月色色的长袍,三千青丝简单的绾束,手中一把折扇优雅随意的摇晃着。

   脸上并没有涂抹什么易容,素净无垢,五官稍嫌平和,却因为那一双漆黑清透的眸瞳而让她整个人焕然一新,有如画龙点睛,从骨子里面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灵动,她并不需要做什么,就只需站在那,静静的看你一眼,那会让人再也移不开目光。

   甚至因为她的存在,空气中都似乎有些莫名的不同。

   宋离惚神似的看着她脸上挂着浅淡笑容的人缓步而来。

   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心如止水只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出现。

   “颜儿,你怎么来了?”而且还这样一副打扮?

   阮旭东惊讶的起身迎上前,

   阮心颜看了看楼下一些摇晃着折扇附庸风雅的一些人,也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浅淡优雅的笑了笑,难怪文人书生都喜欢扇不离手,敢情这是文人的象征。

   “纪公子,宋公子,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莫诀上前把登子擦拭了一遍,阮心颜才落座,话,说的谦逊,但一双眸子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歉意。

   纪寻敛去眼中的意外,微微一笑,恭敬拱手:“公子客气了。”

   阮心颜淡笑,这人倒也从善如流,并不迂腐,很好。

   宋离如梦初醒,深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四方桌,四人各坐一方,阮心颜刚好坐在阮旭东对面。

   莫诀端来一壶茶,从随身携带的锦布内拿出一只通体玉透的茶具,倒上茶后,恭敬的退后一步,立于一旁。

   阮心颜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小口,并不理会在坐的三人,单手慵懒随意的微撑着头,聆听着楼下那位仁兄的高谈论阔。

   “德才兼备,德在才前,以德为先,德才兼备才能堪称国之栋梁、有德无才是次臣、有才无德是奸臣。”

   “赵兄以一口铁齿银牙,言天下不能言之事,谈天下不能谈之谈,论天下不能论之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出声之处。

   坐着的人眉清目秀,样貌秀中带艳,面如冠玉,让众人心下赞叹,好一副俊容。

   只是,此人为何如此恭维赵子才?

   言天下不能言之事,谈天下不能谈之谈,论天下不能论之论。

   如此一顶高的让人头晕目眩的高帽戴在了头上,赵子才兴奋的红光满面,深深的一辑:“公子缪赞,赵某愧不敢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清艳公子正是男装装扮的有艳,只见她啪地一声收住手中摇晃的折扇,起身朝众人大方的拱手:“在下杨青燕。”

   “杨青燕?”

   “杨青燕是谁啊?怎么没听说过!”

   “是哪一城的才子啊?”

   “没听说过。”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子才拱手:“原来是杨公子。”他也不曾听说过这位场公子,难道这位杨公子名不经传?可是如果他不是文人书生,又怎么认识他?

   对于场中的议论,有艳面不改色,一派镇定,送了一顶高帽,也该要进入正题了。

   “素闻赵公子敢言,刚才听赵兄一番谈论,也受益匪浅,在下心中有一惑,不知公子能否解惑?”

   赵子才当即拍板:“公子但说无妨,只要赵某能解之惑,定当知无不言。”

   “好。”有艳倒也干脆:“刚才赵公子所说,德才兼备,德在才前,以德为先,德才兼备才能堪称国之栋梁、有德无才是次臣、有才无德是奸臣,不知……”

   语气一顿,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众人,最后定在赵子才脸上,缓缓道:“不知公子认为当前朝堂,谁是栋梁,谁是次臣,谁是奸臣?”

   阮旭东噗地一声,嘴里的酒差点全都喷了出来,莫诀身影一闪,掌风挥去了有可能溅向阮心颜方位的水点。

   宋离、纪寻惊讶的看向阮心颜,她,是何意?

   嘶!

   彼起不落的倒抽气声在大堂里络绎不绝。

   瞬间,整个大堂都静的可怕。

   原本坐在二楼的众书生才子也都蜂涌上前,挤在栏杆处,屏息注视着楼下大堂的动静。

   赵子才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更下不了台。

   气氛僵持在哪里,一度无声。

   这时候,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出声的是柳济中。

   “赵兄,这位杨公子刚才还说赵兄言天下不能言,谈天下不能谈,论天下不能论呢,原来,赵兄也有不敢言之方,不敢谈之谈,不敢论这论啊。”

   “哈哈……什么铁齿银牙,原来也不过如此。”跟在柳济中身边的一名卒子身份的书生紧随其后起哄奚落。

   赵子才脸色难看的站在那儿不能动弹,嘴唇蠕动了好久都似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时候,坐在赵子才旁观的男子听着柳济中等人奚落声,皱了皱眉,看向有艳的方向,为赵子才解围道:

   “刚才赵兄一番德才之论,早已经贤者居上、能者居中、工者居下、智者居侧陈述的淋漓尽致,而杨公子所问,是强人所难或是……刻意陷害。”

   有艳挑高眉:“这位公子是?”

   “在下胡不知,溧阳人士。”

   有艳拱手:“原来是胡公子,以公子所见,朝臣之德,甚是为重?”

   胡不知点点头,想了想后道:“贤德之名居于高位,德治一方,官场清明,众人信服且尊重,政令自然通畅,而有能者居于其下,受贤德者领导,尽情发挥经天纬地之才,于其熏陶之下,德行也必不会谬之千里,制约和规束其才能发展及运用,官德之于政,之于朝纲和百姓的祸福,确有千钧之重。”

   “胡公子此言差矣!”

   一道声音在大堂响起,反驳了胡不知的话。

   众人寻声而去,看到了靠窗旁边一人独饮的男子。

   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相貌虽然普通,但一双眼睛却精光内敛。

   看着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并没有感觉到不适,慢条斯理的捻了一口菜送进嘴中,慢慢的嚼了嚼后,吞咽入腹才用一种不轻不慢的声音道:“德,固然重中之重,但是,空有德,是远远不够的。”

   阮心颜品茶的动作微顿,仔细听着此人的谈论。

   “德在才前,德者居上,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在下认为,只是以德治政,只会形成朝纲软弱懦弱之气,国家有多大,有多强,完全取决于君王之心。”

   哗,大堂一片哗然。

   有艳拱手:“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像是没有听到有艳的声音,男子喝了口茶,再度不轻不慢的道:“所谓有德,通常都意味着宽容,意味着退让,陷入一种道德圈禁之内,如果这种人居上位,无方法,无方向,无气魄,治政之道又如何行通?一味的用耳濡目染去自以为是的感化能者加德,这是一种空想,一种空谈。”

   阮心颜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宋离微微皱眉,她对这名男子很感兴趣,眸子微闪,他执起酒杯,笑而不语,能者居上,那意味着手中的权利也越大,能者权利越大,功劳越大,那对君王之道,自然是干涉,是忌讳。

   所以这名男子才说,一切取决于君王的心态,君王强,自然能驾驭能者其上。

   这话,又何尝不是一种空谈?

   男子呵呵轻笑:“在下以为,能者居上,德者居中,上能执行,下能体恤,将其调换一下,岂不是更好的方法?”

   胡不知摇了摇头,这位公子之言,初听之下,也不无道理,但细想之下,自然有一个很大的遗漏。

   上位者,固名思义,权利也大,权利大且又有能,又岂会甘心屈于他人之下?

   君王要的是忠诚,是臣服,而非能力。

   能者之能,不可避免的会引起君王忌惮,一旦忌惮,能者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这样,对国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损失?

   那名男子似笑非笑:“一味求德,只会形成朝臣满口仁义道德的迂腐儒生。”一个君王强,自然能驾驭能者,君王弱,自然需要的是德者。

   哗!

   此话一出,几乎引起满场搔动,这话简直是一竿子打翻了在场满座人。

   这是赤一祼一祼的挑衅,是对德贤之人的大不敬。

   阮心颜唇角微扬,很有趣的谈论。

   她也想看看这位引起众怒的男子要如何为自己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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