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要封昊挚一下子改,那还真的是强人所难。所以,他顶多就是抱着儿子到公园,坐下,然后,他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
或许,他是有心要改变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不过,他有心无力罢了。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一时半会,怕是难变。
恋雪瞧出点苗头,这是好事,她没有不帮忙的道理,至于怎么帮忙,其实也不需要太麻烦了,在一旁敲敲边鼓就行了。
这个男人的情感,太过木纳,就算心里有什么——她甚至怀凝,他到底会不会正式心里的想法,或许,只凭理智多事。
这款人,现在可是大有人在。
好吧,就算他心里真的有什么,也不敢表达出来。
“妈咪,很快我们又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块玩儿了”。开心的乔伊,小脸笑得像颗小太阳一般。
小家伙是越来越开心,性情也越来越外向。
有什么事情,不会再像他老爸一样,只记得往肚子里藏,那是不会生利息的。
“是啊,乔伊想他们了吗?”。
“嗯”。
“那好,等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一定要把心里的话告诉他们哦”。
告诉小朋友们?
乔伊可爱的扬着脑袋,“妈咪,那乔伊要怎么告诉他们?”。他不懂。
没有人教过她。
恋雪伸手,将小家伙拉到身边,围抱着,下巴顶着他的发顶,一旁的封昊挚未出声,仅是不言不语的看着。
如同一个全然没有关系的外人一般。
其实,他也是在学习。
“小鹿,我好想你哦,你想我吗?”。
“小鹿,我好想你哦,你想我吗?”。
大的说一句,小的跟一句。
教得开心,说得也开心。
两人,几乎快要把幼稚园里的人都要说完了,嗓子也说得快要哑了,还是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乔伊看着封昊挚,而后,裂开一个大大的笑。
“爹地,我好爱你,你爱我吗?”。
真聪明,现学就知道现用了。
封昊挚盯着乔伊可爱的小脸,微眯的眼眸,深沉的让人瞧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乔伊乖乖的等着,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
他还是没有开口。
恋雪斜睨着他,不是吧——就这样干坐着,他还能神游太虚,也实在是太厉害了点。
“喂——”。她推他。
“……”。
“喂——”。她依上前,靠近他的耳边,“回魂了——”。
呃——
果然,某人飘远的魂,被唤了回来。
“爹地——”,乔伊怯怯的看着他。
“乔伊最乖了,你爹地当然是最爱你的了,对不对?昊挚,你说,对不对啊——”。挤眉弄眼——一次,两次,三次,恋雪都以为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就快要抽筋了,那个男人,终于有点反应了。
没有开口。
只是点了个头而已。
虽然是简单的一个点头的动作,却有着相当大的意义,乔伊开心的又开始跑跑跳跳了。
他很开心——
他很幸福——
他还是个孩子,没有人可以剥夺属于他的这一切,就算是他的父亲也不能。
封昊挚抬头望天,看不见什么,厚厚的云层,挡住了以往能看到的。他不记得父亲长得是什么模样,也不记得母亲长得是什么模样。
他的生命里,一直以来,都只有爷爷而已。
如果,没有人可以剥夺乔伊的开心与快乐。
他的开心与快乐,就该被人剥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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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餐,把乔伊洗得干干净净,小爱伙没有过多久,就睡着了。
在公园里,玩得太累了。
也太兴奋,耗去他不少的体力。
恋雪没有睡意,不是真的不想睡,她也累了,平时这个时候,也该是她的睡觉时间。今天不同,她住进封家,已经是封昊挚的问题了。
或许,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根本就不需要同房。
因为,她有她的房,自己的私人空间。
只是,公园里,他眼中的那一抹落寞,让她一直挂在心上。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尽露出那样的神情。
没有关系——
她看到就好了。
就当她是鸡婆好了。反正他和乔伊是父子,乔伊都可以变得如此可爱,他——相信应该也不是很远吧。
就当是成为他妻子的一点额外福利吧。
让他体会,什么是真正的开心,快乐与幸福。
其实,这些,来得真的很容易。
也许,就是因为幸福来得太容易,所有,有太多的人,完全都不知道要去珍惜,直到有一日,发现,幸福离自己远去,才知道后悔莫及。
只是,哪时,世上最后一味后悔药已经卖完了。
没有挽回的余地。
说实话,封昊挚清心的很,除了工作之外,乔伊真的算得上是他的全部了,虽然,他大部分的重心仍是在工作上,而不是在乔伊的身上。
他完全没有自己的个人生活。
或许,他还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因为从来就没有过。
他活着,为的就是封氏企业,连乔伊的出生,也是为了封家,而不是为了他自己。
好可怜的男人!
恋雪心里的泡泡,又在冒个不停。
不行——
现在,她是封昊挚的妻子了,怎么可以如此无视自己身边的人,不快乐至此呢。
她看不过去的嘛。
看看吧——
如果看得过去,现在这个时候,十一点了——洗好澡,换好睡衣,接下来就该窝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而不是站在封昊挚的书房门口。
他在加班——
他的工作,似乎永远都无止境。
手,抬头,敲门。
“谁——”。里头传来不悦的声音,很显然,里面的人,并不乐意被人深夜这样打扰。
“是我,可以进去吗?”。恋雪道。
里头的男人,沉默了一分钟,恋雪以为,他以沉默来代替拒绝的时间,他开口了。
“进来”。
恋雪进了书房,他果然在工作,面前摆着厚厚一叠天知道是什么东西。
“还需要处理多久”。她自然的在他的身边站着,双手,扶着桌沿,“很晚了,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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