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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入住渔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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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12-23

   福建沿海一处渔村,村中人以捕鱼为业,世代罔替,至今已传承了数百年之久。

   这里的渔民生活贫苦艰难,一直忍受着两大危险的折磨,一是海啸台风,二是海盗强梁,有能力搬走的都搬到县城里去生活,没有能力的只能留在渔村苟延残喘,过着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

   特别是最近数十年,东瀛战国纷乱,战败的倭人经常扮作海盗,袭击沿海城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大明官兵承平太久,早已没了朱元璋开国时期的勇武,往往数十名倭人海盗,便可将数百官兵杀的狼狈不堪,丢城弃甲,以至于许多百姓破家灭门,死于非命,可见大明官兵懦弱到了何等低劣的程度,

   因为倭人海盗残忍好杀,渔村十室九空,留在村里的渔民都是苟延残喘、无处可去的贫苦百姓,他们的生命脆弱的如同风中的烛光,或许在下一次的海啸台风中,又或许在下一波的倭人来袭中,便会黯然熄灭,没有人会来关心他们的生死,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麻木。

   这一日,一名年约十三岁左右的少年穿着一件灰布衣衫,背着一柄铁剑,挎着一个包裹,施施然走进了村里,拜访了这里的里长之后,便在村东一座废弃多年的屋中住下。

   村里的渔民们在最近几十年,只见过离开村里的人,从未见过往村里搬的人,因此对这名负剑少年有些好奇,一些无所事事的人便三五成群的围在少年居住的院子外面,看着里里面面忙碌修补房屋破漏地方的少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名少年身高一米六左右,年轻的面孔早已没了少年应有的稚嫩,但眼神中依旧流淌着少年人拥有的淳朴与淡然;当然,村民们对于少年的眼神并没有想的太多,他们只是觉得这名少年的身上有着超脱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这一点,即便是许多成年也比之不上。

   少年的身体并不是很健硕,但无论走路、站立,弯腰,以及一举一动,都给村民们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们不会知道这是将身体锻炼到刚柔并济的巅峰之后,更进一步融入神韵的自然流畅。

   观察了半天,渔村的村民们对这名少年有了初步的了解,那就是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冷静,还有因为看着很顺眼,便觉的他应该不是个坏人的猜测。

   高阳将破旧的房屋修补好,又把地面厚厚的尘埃清扫了个干净,接着用麻布在缺了半拉子的废弃水盆中洗了洗,将房中残留下来的几样遭受了刀兵之灾的家舍清洗了一遍,搬放到角落中,这间破败的屋子总算脱离了破败不堪的残破局面,有了几分能够住人的格局。

   等到收拾完这一切,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太阳西斜,村中炊烟袅袅,围拢在院子外的渔民们也先后散去。

   高阳环顾这个接下来几年都会呆在这里的新家,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蹲下身子,打开墙角的包裹,拉出一张黄黑斑斓的柔软虎皮,将之在地面铺开,又自包裹中拿出一些吃食,就着屋外井中打来的冷水,吃喝起来。

   一边吃喝,一边回忆着这几年的经历,高阳心中唏嘘不已。

   自从在五岁的乞丐身上醒来,他便以乞讨为生,期间所受之苦,可谓历尽沧桑;他的发迹,源于一名江湖争斗中死去的武林人士。

   高阳从那名武林人士的身上搜到了十几两银子,一柄剑器,一本内功心法。

   《长春功》,一门在江湖中很普通的三流内功心法,比起五岳剑派、少林、武当、日月神教等各大门派教会的传承,远远不及;这门内功心法在力量、速度、灵敏、轻灵、柔韧、爆发、绵密、悠长等方面的加成,效果平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是处,唯一比较突出的方面,似乎是对疗伤有着些许效果,但这效果在各大门派的内功心法面前,同样不值一提。

   五岁的高阳作为一名沿街乞讨的乞儿,为了生存,没有多余的选择,所以一拿到内功心法的当天,他便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照着书本中的法门,开始尝试修炼。

   兴许是穿越时空造就的灵魂变异,兴许是他夺舍附身的这个乞儿本身的学武天赋就无与伦比,不到三天,他便有了气感,半个月后,完成了第一次周天循环。

   《长春功》内功心法功效平平,搬运内力的路线是人体十二主经络,这是江湖中最基本的内功心法都会涉及到的运行路线,不涉及奇经八脉,也不涉及支脉隐脉、明窍暗穴,虽说内力增长的速度奇慢无比,各方面的加成也平平无奇,但正因为行功路线简单明了,《长春功》并没有所谓的一层二层三层四层之分,它拢共就一层,只需慢慢修炼便可,半路也不会有什么关卡、瓶颈出现,更难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江湖传闻,一名没有门派的独行客,修炼《长春功》长达六十多年,其内力水准,也仅与名门大派中普通寻常的青年弟子相仿,可想而知,这门《长春功》的增长速度缓慢到何等程度。

   当然,这些传闻也是高阳后来行走江湖的时候,才得到的消息,在初开始修炼的那会,他也只是有所猜测而已。

   自从内力完成第一个周天循环,之后的修炼,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甚至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利用《长春功》很难走火入魔的特性,将修炼扩展到平日里的行走坐卧睡当中,实现了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修炼进程。

   之后几年,他一边修炼,一边行走江湖,时常做些惩奸除恶的事情,偶尔没钱了,便顺手来几次劫富济贫,生活虽然艰险,但也过的潇洒,他甚至还是在江湖中闯出了些微的名头。

   盖因他每次出剑,都有行云流水之感,故得了个“水云剑”的字号。

   现如今,高岩自觉内力已经颇为深厚,治疗伤势、修复肉身的功效也日益凸显,再加上年岁已到十三,他便寻摸着找个地方安心住下,开始下一步的修炼,几经周折,这才来到福建省这处沿海渔村。

   用过食物,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高阳起身出屋,抬头看着明净夜空中的繁星,不由笑了笑,出外到附近的小树林中寻摸了一些枯柴回来,在屋中地面点燃一堆火,明亮的火光顿时将房间照的一片通明。

   高阳盘坐在虎皮上,闭目入定,精神宛如朝阳,高悬于顶,若有意若无意的引导着内力的运转循环。

   温顺平和的内力行经于十二经络中,仿若长江大河,浩浩汤汤,横无际涯,却体现出一种大漠孤烟直的广袤与宁静,意境高远深邃。

   高阳整个人仿佛变成一尊石像,静谧而安详,宁静如水的心灵倒映着周遭方圆百米内的一切事物,巨细分明,无一遗漏,即便地上几只蚂蚁匆匆往来,亦纤毫毕现,微察秋毫。

   他的内力着实已经修炼到了极其高深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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