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世事如梦亦似幻
“盟主，这样真没问题？”
秦狼离开后不久，站在旁边的一名类似保安的人弯腰向老头子恭敬地问道。
“王堂主，你觉得他怎么样？”老头儿没有回答，一直盯着秦狼坐过的沙发位置反问道。
“他有实力，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强大气场，给他一个玛法，他或许能建立许多奇功。”王堂主思考了几秒，便把脑中的想法一一说出。
老头儿缓缓站起，摇摇欲坠的身躯更显得他苍老脆弱，可是气场却足以震慑所有人。“你还是低估了他，我跟他一样年纪时，也没有如此强大的气场。我从他眼神里看出不少仇恨，他是因为仇恨而变得如此令人畏惧吧？”
“盟主，他或许有您所说的能力，但他心智还不成熟，很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脑，您的安排……”王堂主给老头儿披上披肩。
“你的意思是我允许他当街管的安排还是把他放在尖兵团的安排？”老头儿轻耸了下肩膀，让搭在身上的披肩更靠近脖子些。
“关于尖兵团的。”
“王堂主，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带你在身边吗？”老头儿扯开话题，对王堂主露出一丝温情的笑容。
“盟主曾说过，在下是盟主所见过的最直言不讳的人，也是最忠诚于盟主的人。”王堂主依旧脸色如常，看到老头儿想离开，他快步迎上，扶着老头儿。
“没错，所以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喜欢跟你说。”老头儿满意地点点头，在王堂主扶持下向包房门走去。“他就是因为心智不熟，需要点障碍，才会成材。”
“盟主，您不怕他被这障碍绊倒？”到包房门前，王堂主布满刀疤枪痕的手臂慢而有力地推开房门，让老头儿离开。
“他倒了，就证明他不是这世界的人，他不再是将会发光的金子。”
“尖兵团的龙头怎么办？”
“我的人看到龙啸胡跟九旗联盟秘密接触过，他不乖了。”
“属下明白……”
“回去记得给龙啸胡打电话，说你有个朋友新进他帮当个街管，让他帮忙照顾下。”老头儿走到二楼阳台，阵阵南方特有的湿热暖风吹到两人身上，老头儿衣领被吹开，露出了一个带有小型青色十字架的项链。“还有，帮我查查那人之前的所有事情，我想好好了解他。”
青色十字架！强悍联盟！作为全国少数大帮派联盟之一的强悍联盟，帮派图标是青色十字架，而能拥有青色十字架项链的人，只能是联盟里寥寥十三人中的绝对高层人员！
“属下明白，盟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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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我跌倒的地方……”
看着眼前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耀下的ktv，秦狼心潮翻滚。
曾经高峰过，曾经笑傲过，曾经征服过，曾经豪迈过，曾经……
可惜就因为你们！眼镜，吴南！
背叛我，让我失去这一切，让我在监狱里生不如死地渡过了五年！仇恨让我每天度日如年，让我比所有人更渴求出去。在监狱里所留下的每一条伤疤，都暴增我对你们的怨恨！
我不会让你们死，我要击败你们，让你们看着手上所拥有的一切一一流失，践踏你们所引以为傲的一切！
“我知道你今天出来，也猜你会来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几乎进入暴走状态的秦狼一惊，双手不自觉得握成拳头。
吴南！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秦狼转过身，一脸杀气，跟吴南说了一句忍了五年的话。
“我知道你不会。”
秦狼叹息一笑，在裤兜里乱摸了几下，心不在焉地掏出一根香烟，“真懂我，可惜你不是我兄弟。”
吴南听到后，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悲，强挤出笑容：“秦狼，想听我解释吗？”
解释？意思是把我骗完一次又准备骗一次？
“背叛我，然后你成为老大，我蹲了五年监狱，这足够解释了。”
“是吗……”吴南早该猜到这回答，不过想继续当回兄弟的他，听到这简单的答复，颓废瞬间占据了他整个心窝。
“秦老大，你出来了？……”
电光？秦狼低落的心情被熟悉的声音激起了一点儿兴奋，最起码电光没有出卖过他，在他被捕的时候依然不畏眼镜挣扎着帮自己！
“电光，好久不见了。”
秦侧过身子，看到旁边过了五年已经变得很高的电光身边还带着一名冷静严肃的女孩，用令吴南羡慕的语气对电光说道。
“我好想你！”电光心情激动，快步跑到秦狼面前。如果没看到电光牵着一名女孩的话，估计不少人听到这句话，会以为他跟秦狼是有种“特殊”关系。
“我也很想念你，五年了……”秦狼语气一转，眼神突然变得深邃。
电光停下跟秦狼的叙旧，转过头看向吴南，改用严肃的语气问：“南哥，现在秦老大回来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在秦狼的疑惑中，吴南叹了一声，向电光挥挥手：“我明白，怎么也留不住你的，你走吧，去跟着你喜欢的秦狼。”
“谢了。”电光平静地回答吴南，没带过多感情，然后坦然看向秦狼。秦狼一脸的疑惑变成无尽的感动，他是一直都想跟着我？
还是吴南安排到我身边？！
对兄弟朋友失去信心的秦狼脑海掠过一丝不安，不过随后他又嘲笑自己的想法……
“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吴南不知道现在说这句话是否合适，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记得喊我帮忙。”
我该感激？
一个背叛者说会帮我，我该感激吗？
秦狼轻拍了电光一下肩膀，示意一起走，然后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开。“多存点钱，不要等我哪天打倒了你的帮派才觉得你根本不值得我浪费精力。”
注定对立的宿命吗？
吴南开始嘲笑天意的作弄，不过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还是会那样做。他对自己的做法并不后悔，错的只是互相的认识，错的只是上天的嫉妒！
既然上天要玩，那就来吧！我吴南奉陪到底！
“我等你！”对着秦狼的背影吼了一声，吴南似乎解开了心中的牵绊，潇洒地转过身，往秦狼的反方向走去。
听到吴南离开前的最后一声，秦狼脚步丝毫不停，可拳头握得过于用力，导致指甲把皮肉掐出一丝丝血痕。
等我杀到他面前，还是等我去接纳他？
两人在街面背道而行，闷热的暖风拂过，吵闹的街头在他们耳中第一次如此安静，就连自己呼吸的气息也听得十分清晰，那是带有不甘的气息。
……
秦狼、电光和电光紧牵着的女孩缓慢地走在街头，每个人心情都很激动。
“她是你女朋友吗？挺可爱的女孩子。”
秦狼平复下因吴南而激动的情绪，忽然发现一直忽略如此忠心于自己的电光，他尴尬地问道。
“啊？嗯，是的，她叫黑泽夜衣。”突然被问起的电光没整理好思绪，恍然回答道。
“日本人？恭喜你，她很不错。”秦狼仔细地看了看黑泽夜衣，被扫看的她有点害羞地轻轻侧过头。
“嗯，她就是不太爱说话。她是日本出生，广州长大的。”电光看着旁边冷漠的黑泽夜衣，眼神里不禁显露出丝丝温暖人心的关爱。侧过头的看到电光关爱眼神的黑泽夜衣，尴尬地又把头低到只能看着地面的角度。
“狼哥……”
别过头不打扰他们的秦狼又听到电光的呼唤，随意地侧头表示听到。
“我知道事情的经过，吴南为什么要这样做……”
“够了！”一听到吴南，秦狼暴怒地打断他。
电光显然被吓了一跳，但他依旧帮吴南解释：“眼镜是要杀了你，吴南……”
秦狼疯狂地两步上前提起电光的衣领，愤怒的感情骤然爆发：“我说够了！你听没听到！”
似乎是被秦狼的气势压倒，但电光依然没有停下，只是声音弱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程度：“吴南为了不让你死，答应眼镜代替你的位置，让你蹲五年监狱。”
听完电光替吴南的解释，秦狼收起双手，颓废地看着电光：“我说够了，真的够了。”
秦狼拳头不断轻捶着电光的胸口，嘶哑而带有迷茫的声音围绕着他们三人：“我会猜不到吗……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揭穿……以后我该怎么办……我究竟找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