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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各有钟情

重生之媚西施 徐茉量 6912 2021-03-07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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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09-08

   芙蓉姑娘在台上扭得疯狂,歌词也从一般人听不懂的土语转成大周的通言,她脚踩鼓点、双手击掌,那高亢尖利的歌声唱地是:

   “情哥哥采花不请媒哟,唱着山歌迎妹儿归……一脚儿铲倒妹子的腿,也不管地上平不平哟……”

   既然歌名叫九夷山歌,那么这曲子一定是秦南九夷族的民歌了,嗯,听这歌词,那里倒是个民风开放的好地方……

   施施闷笑着把脸转向观众席,观众们的脸色真是五彩缤纷,什么样的奇怪眼神都有啊!总的来说是饥饿的猛兽看到小肥羊的意味……六位贵宾的表情相对比较尴尬,有低头饮茶的,也有趁机品尝桌上糕点的;范蠡和斗家三少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小声嘀咕什么。

   施施悄悄向范蠡坐榻的后面挪着小脚,想听听范大白眼狼在和斗三少爷谈些什么悄悄话。

   “允文,前些年我出国游学时也曾路过秦南,参加过九夷人的春月对歌会,当地人唱的歌词内容大致与台上这名艳姬所唱类似,但九夷人所唱山歌音调质朴优美,舞姿活泼自在、一派天真,女子穿着色彩艳丽的兽皮或麻衣,不至于穷苦到衣不敝体的境地呐……你属下的伎人为何要将九夷山歌改编成这种……独特的风味?”

   斗三的脸似乎红了一层,“舒鸠城的伎坊和酒楼历来是我二哥掌管,这几天他不是有事脱不开身嘛!我代他来参加这个不入流的什么花魁大赛,哪想巫女堂的管事娘子弄出这么一下道的货色来,丢尽我斗家的颜面!”

   就在这时,芙蓉姐姐的全身抖动终于结束了,她累得大汗淋漓,在谢场的时候才缓缓将面纱摘掉,露出一张涂了白粉和大红燕支的俏脸,脸上本来颇有得色,却因意外地没得到喝采声而呆怔住……

   说实话,这张脸也算不得平常,狭长的勾魂凤眼,饱满的烈焰红唇,若不是有秋葵和海棠这两颗明珠在前,她应该会得到喝采和欢呼声的。

   不仅没有喝采声,有几个观众还肆无忌惮地议论起来,“听说巫女堂是给贵族老爷们培训家姬的地方,原来大老爷们口味颇重啊,喜欢这种风骚调调地……”

   “嗬,这一身颤乎乎的白肉儿,是比胡同口的野娼要软和些,不过发贱的程度有过而无不及呀,哈哈!”

   斗三少爷脸色青红交加,突然站起身来,“红萼总管!”

   红萼娘子正拿着一件大红袍子催着芙蓉姐穿上,芙蓉姐姐还想走到少东家的面前谢上一礼呢,别别扭扭地不肯穿外衣。

   “属下在!”红萼娘子抛开芙蓉走到斗三少爷面前躬下身来。

   “你也是斗家的老管事娘子了,怎么弄了一个不入流的贱妇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斗三铁青着脸,转身向在座的评委们做了一揖,“各位兄台,呃,她的名额就此作废,不必费心为此女评分了!”

   卓夫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冲斗三微微点了下头,其他人当然无可不可,各自呵呵一笑。

   红萼娘子委屈地直起身,“属下也没想到芙蓉这贱婢上台前突然就脱了外袍,待叫她下台更衣的时候,她已经唱跳起来了!可能这丫头是突然得了失心疯……”

   芙蓉姑娘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表演遭贵人嫌弃了,她尖叫一声扑到斗三面前跪了下来,“奴婢是听信凤姐那贱人的挑嗦才做此装束……她说斗家少爷喜好作风大胆豪放的女子,常令家中美姬只着内衫起舞助兴……于是奴婢就斗胆一搏想引得少爷青眼有加……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斗家三少听到范蠡的闷笑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红萼还不快把她带走,想把本少爷的脸面都丢尽么?!”

   红萼扯着哭闹不休芙蓉姐姐出了舞台角门,施施跟在后面去叫下一个出场的选手,顺便看两眼热闹:只见一出角门芙蓉姐就被红萼娘子一巴掌煽到地上!

   “贱货!一见男人就想发骚是吧?明天就把你卖到营地里当军妓,一天有十几二十几个男人上你,好好过把瘾!”

   芙蓉大哭着抱住红萼的腿,“奴婢只是想在少爷面前露个脸,想让少爷对奴婢多看两眼……以为此后能脱离苦海……这才听了凤姐的提议,打扮成这等荒唐模样……当家的您饶了我吧……芙蓉再也不敢了……呜――”

   施施偷听到这里,便摇摇头缩回身去:同样名为芙蓉姐姐、同样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生在春秋时期和生在二十一世纪得到的际遇是完全不一样啊……

   后世的芙蓉姐姐在网上晒金鱼眼,肥肚腩、摆可笑又恶心人的s型,得到骂声一片的同时也成了网络红人、草根明星;据说,连某县城什么挂牌仪式都请她参加剪彩呢,更别说一些娱乐聚会啥的,后世人的三观扭曲到极点了呀!只要是名人,都一窝风地上去追捧……

   相比起来,巫女堂的这位芙蓉姐的际遇就有点悲催了哟。

   再上台的是百花堂的水桃姑娘,她表演的曲目是《越人歌》,水桃穿着一身俏皮可爱的渔家少女样式的粉色衣裤,头梳双螺髻,手里还真的拿着一只船浆,等到乐师弹起木琴,水桃姑娘巧笑嫣然,清脆的嗓音在楼厅中唱起: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不知为什么,水桃姑娘唱起这支越人歌的时候,施施的胸口剧烈地抽痛了一下!施施用力吸了两口气才把胸口的憋闷消除,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么一幅画面……

   越国苎罗山下的小村庄的西头,有一座茅草黄泥的院落里,梳着双螺髻的小姑娘轻声唱着越人歌,蹲在院子西角的火炉边煮一壶汤药,而院子正中,有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白衣少年坐在竹榻上闭目养神。

   小姑娘一边唱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一边用深情的眼神瞧着少年的侧影……

   施施心口又是一痛:她是施夷光!那少年就是范蠡!

   想到这里,施施恨恨地望向范蠡的后脑勺:就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施家父女救他的命,他不知报恩也就罢了,还让人家父女骨肉分离,逼得施夷光自尽在太湖当中……而她,林施施不得不代替施夷光完成她悲催的使命……

   范蠡兴许是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杀气,下意识地转回头,触到一丝施施来不及收回的冰冷眼神,顿时眉头一动,生起几分警惕之心。

   施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堆起一脸笑容观看舞台上水桃姑娘的表演,范蠡也缓缓收回审视的眼光,施施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差点让这冤家对头看出破绽来。

   水桃表演完毕,是丽人坊的姑娘云英表演剑舞,两人的表演都是赏心悦目、可圈可点,两人的打分合计出来,居然都在五十分左右。

   接下来的姑娘们的表现就乏善可陈了,等到第十位姑娘的分数统计出来之后,施施宣布赛场中间休息一刻钟,观众们可以起来如厕或是走动一下活动活动手脚,一刻钟之后再开始下半场的比赛。

   到后园如厕的观众并不多,大多数人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刚才几位姑娘哪个长相更美艳,哪位最有可能成为花魁。

   施施走到向南面的窗前望着楼下,不出她所料,下面燃着许多熊熊燃烧的火把,各队粉丝团始终对着这面没有拉上厚幔的窗子观赏姑娘们的表演。

   这时的窗户还没有玻璃这种材料,都是在木格子上糊上半透明的窗纱,这样的话,透过窗纱看舞台上的人影是影影绰绰的,听到歌声也不十分真切,可是外面围观的人群却是越来越多,没有减少的趋势。

   熊春花也走过来向下来看,施施低声笑道,“春花姐,以后你玉香坊的牌子就打出去了……别说在舒鸠城,就是整个大楚,抑或是大周,兴许都有春花大家的传说呢!”

   “再传再说,也不过是个娼妓的头儿罢了!有什么可神气的!”出乎施施的意料,春花姐的语气里居然有淡淡的失落。

   施施瞅瞅正在和城主大人寒喧的卓朗,实在压制不住八卦的欲望,“春花姐,那个卓大师到底是您什么人呐,说说嘛,说说嘛……”

   熊春花嗔笑着拍了一把施施,“你这爱嚼舌头的小东西!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是一把年岁的人了,说出来也无妨……卓大哥,他、他曾经是我的未婚夫婿。”

   “啊?!”

   “二十几年前,我也是个大家小姐,父亲是楚王族的一个偏支,而我呢,则是如夫人生的庶女,排行第九,本名就叫熊春花……”

   “那年我十四岁,父亲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是卓家的小少爷,年十七岁,还在太学堂里读书,母亲带我坐在马车上等在太学堂门口偷瞧了一回……见卓大哥一表人才,我高兴得几天没睡着觉呢!”

   “那您怎么就没嫁给卓大师呢?”施施急慌慌地插嘴,多正点的美大叔啊!

   “订亲之后,卓大哥就遵从父命去鲁国游学,一年之后回来与我完婚……就在那年秋天,我和母亲在家绣嫁衣的时候,吴国的兵将打进了王城,父亲得知讯息后,带着哥哥们匆匆逃走……我和夫人、母亲就落在伍子胥等人的手里……他们不仅抢光了我家的所有值钱的东西,还――”

   “夫人和母亲受辱后自尽,而我却忍辱活了下来,直到吴兵撤退,父亲和哥哥们归家……”

   这段历史施施是听旋波讲过的,伍子胥带吴兵打回楚国为屈死的父兄报仇,可惜他的大仇人楚平王已经死了,伍子胥把老楚王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泄恨,怂恿吴王阖闾强暴楚王的妃子,还下令手下奸...淫楚国大臣们的妻女……

   对付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们算什么英雄好汉?!因为一家私怨,就带着外国人回国屠杀自己的同胞、糟蹋同乡的姑娘!这样的人也配称忠臣名士?!我呸!某些人就爱树立伪君子当典范!

   施施对伍子胥的恨意又长了三分!

   熊春花的脸上一片凄楚,“我挣扎着活到父兄们回家,他们听说我身子被污,竟然埋怨我没有和母亲她们一起寻死守住名节!”

   “父亲对外宣称我已和夫人一起殉了国难,保全了他的好名声,私下里让人远远地把我嫁到舒鸠城乡下,嫁给一个病重的老鳏夫。”

   “我嫁去的第二个月,那老男人就一命呜呼了,他家的人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那男人,就将我打晕了卖到玉香坊来,后来……”

   施施落下泪来,“春花姐,不要说了……”

   熊春花摇摇头,“我并未吃多少苦……卓大哥听说吴楚开战,匆匆从鲁国赶回来,大哥偷着将我的下落告之于他,没用多久桌大哥就寻到玉香坊来,要将我赎走回家完婚……”

   “可是我已是残花败柳,又是嫁过一个男人的寡妇,哪里配再和他回卓家?他父母也定是不愿啊!卓大哥见我执意不肯跟他走,便归家要大笔银两购买玉香坊,他父母也是厚道人,就同意卓大哥将玉香坊从老东家手里盘了下来,写在我的名下。”

   施施唏嘘道,“卓大师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情么……”熊春花苦笑,“我们之前从未见过面,哪里谈得上有情?只是卓家是名门望族,卓大哥更是为人坦荡,是真正大仁大义的君子,他认为已与我有了婚约,便得为我的终身负责罢了。”

   施施嘻嘻地笑了,“春花姐是当局者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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