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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再见燕鱼

重生之媚西施 徐茉量 5953 2021-03-07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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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11-20

   杏林堂的女子诊院,施施坐在内房的窗下的榻子上翻看医案,耳边却传来春杏和一位中年妇人讨价还价的清脆嗓音。

   那妇人是带着小女儿来医治痛经的,哪知道这女人抓了三付化淤通经的草药之后,好奇地问了声铜架上一排排漂亮的白瓷瓶里装的是什么,春杏就一一给她介绍过来,“这个瓶上绘梅花的是玉容霜(猪油银耳膏),每天净面后,抹在脸上去皱纹、润皮肤有奇效!夫人您要用上两年啊,保准和这位小姐站在一起像是姐妹花呢!”

   “这瓶绘海棠花的是美唇膏(紫草泡菜油),抹一点在嘴上保管又红又亮赛过红樱桃!您用膳的时候也不必先卸妆,此物用滋阴辟邪的中药配制,吃到肚子里也是补品呐,夫人您在外面可是买不到这种宝贝滴,还有这个香体乳液,十八种香花的精华荟萃在里面,洗完澡抹一点在身上,那叫一个浓香高雅啊……”

   “玉容霜加美唇膏以及香体乳液三大瓶只须十两银子!夫人啊,只须十两银子!十两银子您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买到的是你永不消逝的青春和美貌!买到的是您家夫君盯在您身上恋恋不舍的眼光!您还犹豫什么呢?赶紧抢购吧!!!”

   于是,不止妇人动了心,她十四岁的小女儿和身边的仆妇丫头以及刚进诊堂求诊的两位贵夫人,都瞄上了那些能让她们变成美少女的瓶瓶罐罐,之后一大帮女人叽叽喳喳地和春杏坐地讨价还价。

   春杏装做为难地样子问红云能不能让些折扣给夫人们,红云面无表情地说这些东西的原材料都太贵重,除了珍珠粉就是人参茯苓,制做工艺极其复杂,疾医大人百忙之中钻研上古密方,历经十几年才试制出这批高品质的美容护肤品,只为让姑苏城的每个女人都懂得爱惜自己的容貌和健康,只为积德不为谋利,完全是零利润销售,怎么能再打折扣呢?!

   听她这么一说,妇人们觉得花几两银子买这种抹脸的高档香脂一点都不贵,而且是赚到了!

   西陵风匆匆跑进女诊堂的时候,见施施和两个侍女正在眉开眼笑地数银子,“施丫头,擦擦口水,快跟为师出趟外诊。”

   施施前两天也跟师傅去某位贵族大夫家,为那人患病的老母亲针灸,有些下针的要穴在患者腹部和下体,若是西陵风带男徒弟去,这些穴位便不能下针了,让侍女用艾棒熏烤大致的方位来代替;只是侍女并非医者,再怎么交待她也未必能找准穴位,治疗的效果会差很多,既然有了阿施这么个女徒弟,西陵风为女患出诊时便带上她,同时也为阿施扬了名声。

   施施让红云在这边守着门,她带着春杏上了自个马车,跟上前面来接西陵风的双驱大车,施施透过前面的纱幔望过去,只觉得那马车上的旗徽很是眼熟,不等她想起什么,马车已经在拐角处的巷子停住了,原来患者住得离闹市区很近。

   下了马车一抬头,朱门上方牌篇上那三个大字险些烫红了施施的眼――相国府!今天师傅带她来诊治的居然是伍子胥的家人?!

   西陵风走进门,见施施仍然站在门口愣怔,皱眉催促道,“医者父母心,一息的怠慢都可能让患者失去生机,你不快些跟上,杵在那里发什么呆?”

   “诺,师傅。”施施定定神跟上西陵风,既然师傅让她同来,生病的一定是伍府里的女眷,害过她的是伍子胥父子,又不是他们的妻女,冤有头债有主,她自然不会迁怒于无辜的人。

   侍人把西陵风师徒三人带到后园明堂,远远就听到喝骂和哭泣声,管事高声禀报西陵大医到了,伍子胥、伍封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迎出来,施施偷眼瞧着伍封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印,老妇人泪汪汪地拿帕子不时擦擦眼……

   施施倒是纳闷起伍家出了什么倒霉事儿,为毛不赶紧说出来让她高兴高兴?

   “还不快带西陵先生去燕姬房中救治?”白发白须的伍子胥此时全无以前见过的凌利气势,倒像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老头子,一身的懊丧灰败气。

   那位老妇人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没用……胎儿都掉下来了……做孽啊!”她回身扯着伍封衣袖锤打他的肩膀,伍封铁青着脸不躲也不哼声,眼神却直直地盯着施施。

   施施打了个冷颤摸摸脸上薄薄的人皮面具,这是三虎专门给她做的,脸上抹点油再带上这层半透明的皮子就改了五分容貌,现在的她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清秀,难道这个样子伍封也能认出她来?

   老妇人放过伍封,和丫头们一起带施施三人走进一间厢房,正碰上仆妇端着一盆血水从内房出来,施施对西陵风道,“师傅在外面歇着,我和春杏进去探察病人的症候。”

   西陵风也没想到伍府的下人求急诊是让他来治落胎的姬人,便应了一声坐在外面的榻子上,伍老夫人抹净了泪往里走,“燕鱼啊,莫要再伤心,我请了女先生来给你瞧瞧!”

   燕鱼?施施大吃一惊,先老夫人一步跑到床边撩开帐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面似金纸的小女子不是燕鱼又是谁?

   施施伸手去按燕鱼的脉息,燕鱼微微摇头,“这位女先生,不必费事了……让我就这样去吧,活着……太辛苦……求你……”

   施施转头看到一边的仆妇,“请这位大姐扶老夫人出去,我好仔细听听这位少夫人的脉息。”

   老妇人叹息一声和仆人一同出去,施施握住燕鱼冰凉的手,“燕鱼,燕鱼?你醒一醒!”

   燕鱼听着熟悉的声音,费力地睁开眼,“你是……啊――”

   施施伸手捂住她的嘴,用力点点头,“你怀了伍封的孩子?怎么就……”

   燕鱼的眼泪滚滚落下,“是他,以前他每每喝多酒就拿我出气……时常打骂……可是我如今都有身孕了,他、他今天回家又醉熏熏地,一见我就当头甩耳光……”燕鱼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夷光姐,你给我副毒药……我过两日再吃……不会连累你……活着太难了,我实在是撑不下去……”

   施施拿袖子擦掉眼泪,“说什么混话?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活着,才有过上好日子的希望!你就不想再回家乡和亲人团聚了么?想想你爹你娘,再苦也得咬牙活下去!”

   “燕鱼,我保证,很快就会想到法子救你离开这里!”

   “真的……我还有回家见我爹娘的一天?”

   施施用力点着头,“现在你只要乖乖吃药养好身子,别的什么也不要想!还有,就和以前一样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伍封要是喝了酒就是离他远点,在外人面前装出病怏怏的模样,听明白了吗?”

   “嗯,夷光姐,你怎么成了疾医?上次看你被伍家的马车带走,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后来又听说姐姐被吴王殿下纳为良娣,甚为受宠,便知道你被殿下的人救下来了,真是感念老天有眼。”

   施施也不打算给她细说自己的遭遇,“不错,是吴王殿下将我救下,也允我每日出宫随西陵大师学习医术。”

   “每日出宫?阿施姐您要小心,伍少爷他、他处处为清右媵的利益打算,上次害你就是因为清右媵恨你得了吴王殿下的宠爱,才让伍少爷的手下去酒楼捉你,若是他们知道你又出宫做了疾医,难保不再去找你的麻烦。”

   “我明白,这不是易容变装了么!他认不出来的。”施施拍拍她的手,“我去外面和西陵师傅合议着开药,你按时服药用膳,养好身子等我的消息。”

   施施安抚好燕鱼,到外房把她的情况给西陵风说了,两人可着贵重的补血保养药材开了个子,反正伍府财大气粗,应该不会苛克这些药钱。

   伍封就候在门外,他从西陵风手里接过麻布写的方子,皮笑肉不笑地让管家跟着西陵大医去杏林堂取药,施施躲在西陵风身后不对他的眼风,倒是春杏觉得他无礼,又听到燕鱼方才那番话,直想出手痛扁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施施走出伍府后园的时候觉得背上冷飕飕地,就像被眼镜蛇盯上了感觉,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并没看到谁的面孔,暗怪自己草木皆兵了。

   伍子胥和伍封一同站在明堂的窗下,从窗棂子的缝隙里看着施施等人上了马车,伍子胥冷冷地问,“你确定这女子就是施良娣?”

   伍封点头,“确定!她分明用了易容之物,但是看她那双狐媚子的眼睛绝不会认错!上次听清儿的话没有取她性命,等孩儿再找良机……”

   “废物!”伍相国厉声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为父教过你多次,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彻彻底底、不留痕迹!你去年此时派人将施姬卖到楚地,如今她却回到王宫,居在湖心园真真切切成了主上的宠妃,且能每日出宫以要家义女的身份在城中行医,背后分明有吴王殿下和义城君为她撑腰,又或者还有向我伍家示威之意,你如何还能再动她分毫!”

   “父亲,难道由着这个妖女祸乱君心?要义也是糊涂,主上为美色所惑,他跟着瞎掺乎什么,铁了心庇护这妖女……宋氏夫人去年亡故,论理吴王早该升清妹做君夫人!”

   “他即便对清妹无情,看在您的面子上也该给清妹这个名位!要不是当年您一力举荐他,他怎么可能稳稳当当登上王位,须让他知道,我们伍家既能推他上台,便能――”伍封话没说完对上伍子胥狠厉的一双鹰眼,下半句喃喃地咽了回去。

   伍子胥默了一瞬,“主上近年在军中选拔诸多年青军士重用,特别是南疆驻军大将裴扬在齐国一战屡立军功、颇得主上青睐……为父在朝中危望不似往日,你以后行事莫要轻率狂妄,为父保得你一时保不得你一世。”

   伍封还要再分辩,伍子胥怒瞪他,“想气死为父么?你母亲为燕姬落胎之事正在伤心,你还不快去给你母亲请罪,再向燕姬陪个不是?!”

   燕鱼先前被伍封一巴掌打倒在地,当即就昏死过去,侍女去扶燕姬起身发现她裙子上洇开一团血迹顿时惊叫起来,伍封看到燕鱼下体泊血,酒意也散了大半,抄起燕鱼就往内房里跑,喊着管事快云叫疾医,伍氏有自家专用的疾医,这人跑到后园一瞧少夫人的胎儿是保不住了,推说他不擅治妇人病候,前街上杏林堂的西陵大医最擅长接治女患。

   伍宅的管事这才匆匆忙忙驾车去请西陵风,伍封听到杏林堂三个字,也想起施良娣就在那间医堂坐诊,没想到西陵风正好带她一道进府救治燕鱼。

   这当儿听父亲催他去给燕鱼陪礼,也想起她平素里对他的温柔体贴来,随即给父亲做了揖,小跑去厢房看望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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