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科幻末日 清宫冷妃:臣妾做不到啊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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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拥抱十八后,温柔的抽取了他的龙气,命令仙泉永不停歇,仙过6永不枯萎,结界用不断裂,此为时间夹缝,绝不会向任何人打开后,离开了九霄宫去往人间。

  我走后不久,一道模糊的影子走进九霄宫,灵兽争相奔走,仙鹤慌乱嘶鸣,“它”对造成的混乱熟视无睹,一把抓起死死抓着灵鹿犄角不放的孩子凑到眼前细细打量。

  小十八吓得快哭出来,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像额娘鬼故事里的恶鬼一样,猩红的眼眸流淌着岩浆和怨毒,可怕,好可怕,他哇的一声哭了:“额娘!救命!!”

  “额娘?”影子发出古怪的笑声,拎起十八的辫子,嘟嘟啷啷,自言自语:“有意思,真有意思,人间人皇的孩子叫她额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怎么会有孩子呢?真是太有意思了。”他时而怪笑,时而叹气,十八吓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求救的目光看向小灵鹿,整个九霄宫的灵兽匍匐在地,四肢屈倒无声哀鸣,它们不愿意向敌人屈服,奈何血脉里流淌着的等级死死压制住挣扎。

  “它”是王。

  妖界至尊妖王,数代传承血脉叠加,妖王达到一个可怕的高度。烈日当空,仙泉倒流,不详之雾弥漫大地,抽走灵气的晶灵纷纷裂开,湖水掀起黑色的暗潮,仙兽痛苦鸣叫,身体攀爬上黑色的暗纹,它们被转化成邪恶的妖兽。

  十八害怕,他怕自己会死,不不,他要遵守和额娘的约定,不可以就这么死,他努力往外爬,忽然背上落下一只脚,将他压在原地,他伸着四肢像鸭子一样滑动。

  “救命……”

  “救命?”“它”喉咙间发出一串咕咕的笑声,胤礼感到嘴唇被撬开,冰冷的手指带着一丝诡异的血腥味,妖娆的香甜。

  他下意识舔了舔。

  下一刻,烈火灼烧,疼得满地打滚,妖的血强横的冲撞脆弱的身体,肆无忌惮追赶人类的灵魂。

  胤礼抬头,血色淹没眸光。

  头上长出一点犄角,圆形的耳廓也变成修长尖尖的样子。

  “父亲……”

  他歪着头,似乎对自己叫出父亲觉得不解,紧接着又喊了一句:“母亲……”

  母亲不在。

  母亲去了……哪儿……

  我想和额娘一起活下去!我会等额娘回来的!!

  “啊啊啊啊啊!”他头好疼,好疼啊,好像有两个意识在相互博弈,要把他活生生的撕裂开。

  胤礼……

  十八……

  额娘的孩子。

  “自今起,你就是我的孩子,妖界的皇子。”“它”毫不犹豫的赐予人皇之子尊贵的身份,有什么所谓?只要是它和她的孩子,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存在。

  它抚摸新出炉的便宜儿子的头,占领天界最至高无上的地方,日后阿妩归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阿妩,你看,我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了,别再生气了阿妩,我发誓不会再刨开你的肚子,阿妩……我错了……你快回来吧……

  怪物低低的哀鸣,眼框滚落血红的泪珠。

  心口传来微微的疼痛,我的异样引起橘子的注意,她关切的询问:“主人?”

  “不,没什么。”是幻觉吧?有人悲惨鸣叫,呼唤我的真名。安抚橘子,我开始吸收小十八的龙气,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丧钟声,小黄门跪在殿外禀告:“元主子,十八阿哥去了。”

  小十八的幻影只能够支撑三天,当我从九重天返回时,噗的一声,孩童病弱的声音就像阳光下一戳既破的泡沫,飞快衰弱。

  “是影魅?”

  “朝生暮死的影魅,日出而生,日落而亡,永远不会背叛主人。”橘子言辞冷酷,魅影那种低级的小妖能为主人做出牺牲简直是天大的荣幸。我听完她的话,喟叹:“没有永远的弱者呀,橘子。”

  橘子沉默,她显然不愿意在强弱的问题上过多的进行讨论。强大鬼魅般莫测的摄魂铃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时光,弱小的铃妖摸爬滚打,沦为强大的妖王掌控指尖的玩物,美艳的皮囊引来垂涎,虎视眈眈的妖魔教会她弱肉强食的法则。

  啪。

  一巴掌拍在橘子后背,少女形态的玲妖闷哼一声,疼得龇牙咧嘴:“疼啊。”

  “不许胡思乱想,你是我的铃妖,只有我能主宰你的生死。”

  “主人真霸道。”她小声抱怨,脸上怨气却烟消云散,偷偷勾起嘴角。

  橘子披上绿荷的皮身,打点丧葬用品。小十八算夭折,不能葬入皇陵,影魅所化的虚影躺在金丝楠的棺材里,双手交叠放在胸口,穿着一套皇子的礼服。

  “胤礼!额娘的胤礼啊你就这么去了,丢下额娘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世上怎么活啊!”

  成叠的黄纸燃烧成灰烬,暗火卷青烟,白衣女人哭的肝肠寸断,星眸含泪,梨花带雨,就算是在儿子的葬礼上依然没有失态,令人充满怜惜。

  胤礼的死亡教会密嫔成长,她以悔恨做衣,血泪为妆,怨恨点缀脸庞,她真美,我为她着迷,原来人类的灵魂真的可以绝望到这种地步,蝴蝶展翼,残缺的翅膀萎靡不振,失去希望独自哀鸣。

  她疯狂报复。

  睁着血红的眼睛,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凝视我和惠妃,太子。

  惠妃见死不救,太子罪魁祸首,我呢?大概是嫉妒吧,事不关己的嫉。

  我没有孩子给她报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惠妃有,大阿哥羽翼丰满,近期惨遭横祸,瞎了左眼,但也因此得了康熙的怜惜,秋弥大小事宜,多问一句大阿哥。密嫔会报复惠妃吗?

  她会。

  睡梦正酣,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寂静,我猛然惊醒,蹬开被子,一连叠声问:“绿荷,出什么事儿了?”

  屋里亮堂起来,绿荷接过小宫女手里的安神汤喂我服下,说道:“马福已经去查看了,您先压压惊,别急。”

  服下安神汤,她取个软枕垫在我腰后边,想让我再睡会儿,我摇摇头:“哪里还睡得着,万岁爷呢?”这几日玄烨早出晚归的,头发丝白了好些,我心疼他,宫务多做些,那些个请安的折子他一股脑让李德全送到我房里,索性往日也非他亲自批阅,复写的太监姓王,原先是太皇太后跟前的得力大太监,读书识字,写的一手好字,太皇太后仙去,王太监自请殉葬被玄烨驳回,说太皇太后慈悲宽厚,断不忍心让身边的人殉葬,王太监要是就这么去了,她老人家也不能安心,遂以木偶泥人捏了一个十分神似的王太监随棺下葬。而王太监被调到乾清宫,地位超然,专门有两个小太监伺候,平日就给玄烨念念请安折子,润润笔。

  王太监六十来岁,长的圆润跟个弥勒佛似的,笑起来见牙不见眼,怪喜庆的,说话温声细语,不像别的太监有股尖锐的刺耳感。我喜欢听他说话,念着念着就睡着了,绿荷要找王太监来念折子,外头闹哄哄的,王太监和马福一块儿回来,绿荷给王太监先搬了张绣墩,老公公礼数周全的道谢,半边屁股挨着三分之一的缎面,就算坐下了。

  马福打了个千,正色道:“说是出事儿了,大阿哥酒醉后把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宫女儿给睡了。”

  “噗。”我没忍住喷笑,挥挥手顶着马福惊讶的目光又问了一遍:“谁把谁睡了?”

  “说是大阿哥把太子身边的宫女儿睡了。”马福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我乐的直打滚,心生好奇,又不敢多嘴问,倒是橘子和王太监掩嘴一笑,强忍着笑意插嘴:“太子殿下可真真是……”命犯桃花劫啊,头一个姓薛的侍妾叫三阿哥睡了,后一个大宫女让大阿哥给睡了。堂堂储君脸上无光啊。

  “太子殿下拔了剑要和大阿哥拼命,叫惠妃娘娘拦住了,让人赶紧找皇上过去呢。”

  找玄烨?

  出了此等丑事她不忙着遮掩反而先找玄烨?莫非有蹊跷?

  我抹去眼泪,招手让绿荷找李德全过来,李德全这两天也忙,过些时候大军开拔回京,各宫主子的衣食住行都要大总管过目,魏珠和他对眼不对心,摸着小本本戴住机会使劲坑。苦着脸的李大总管连轴转了好几天,两眼乌青,面容憔悴的走进来,迎面一句:“万岁爷呢?”给我砸蒙圈半晌,眼珠子下意识往我被窝里瞅。

  我乐不可支:“瞅啥呢?万岁爷要是在这儿我还用问你?”

  李德全也不知道玄烨在哪,他忙的昏头转向,但他有法子,走到门口打了个口哨,屋顶上跳下个全身裹着紧身衣的人,哑着嗓子听不出男女,看身形应该是个少年。李德全和他交头接耳一阵,折返回来,脸上挂上笑:“万岁爷在前面接见科尔沁部落的亲王和固伦和静大长公主。”

  “和静大长公主?”王太监解释:“大长公主是太皇太后所出,早年远嫁科尔沁,鲜少回京。”原是我孤陋寡闻,却也不觉得惹了笑话,这里头都是我的人,王太监明哲保身,对太皇太后忠心耿耿,只会帮着解释,怕我对大长公主起间隙。要我说,是他小心过头了。我索性没了睡衣,命宫女更衣,一身桃红白锦落英旗装,上插凤凰点翠烧蓝步摇,额间点缀拳头大的牡丹绢花,涂满豆蔻的指甲套上长长的甲套,险些闪瞎橘子的眼。躲开飞来飞去的指甲套,橘子默默吐槽:“主人您真像一个巨大的移动珠宝架。”

  “我亲爱的橘子,别逼我缝上你的嘴。”知道啥叫审美吗?学着点,你瞅瞅你脱掉皮后的可怕样子,能不能和自己的皮学着点。

  抱歉,她做不到。

  橘子无言以对。

  外头还乱着,见我过来纷纷下跪行礼:“见过元妃娘娘,恭请娘娘贵安。”

  “起吧。”

  “谢娘娘。”

  我左右看看,没瞧见惠妃,惠妃身边的大宫女在,见我挥手,苦着脸磨磨蹭蹭走过来,弯腰屈膝:“元娘娘安好。”

  “你们家主子呢?”我眉眼弯弯,翘着尖尖的绣鞋,鞋尖的珍珠比我在曹家镶嵌的要足足大上一圈,穿出来大气敞亮,够气派。玄烨见我喜欢珍珠,命人挑最好的送上来一箱子,权当用黄金买香料最后送惠妃废物利用的赔礼。

  惠妃跟前的翠云小心翼翼的回话:“娘娘去大阿哥那儿了。”

  “可是遇上了难事?”

  她不答,我招来一个小黄门,小黄门口齿伶俐的说了一遍来龙去脉,我瞥了翠云一眼,冷笑:“惠妃姐姐身边的得利人儿连个小黄门都不如,也不知惠妃姐姐怎么教的?来人啊,给本宫好好教教她该怎么说话。”

  翠云心知不妙,提起裙角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娘娘,是奴婢不会说话,求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会了,元妃娘娘宅心仁厚,一定不会为难奴婢的。”

  “哦?听你的意思?我要是不饶恕你就是不大气不宅心仁厚?”我冷笑着拍拍她的脸,瞧瞧这小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轻颤,楚楚可怜的吐出话:“娘娘……奴婢……奴婢……啊!”娇小的身躯横飞出去重重跌落在地,她躺在地上过了两息功夫缓过劲来,强撑着身子爬过来抱住我的腿,残破的嘴角开始流血,头发散乱,衣裳染了灰尘,一边哭一边喊:“娘娘手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

  哭泣的脸庞苍白无力,宛若风中摇曳欲折的百合,纤长的脖颈不堪欺凌,无力的哀求。

  绿荷冷眼旁观,李德全恨不得1冲上来补上两脚,刚想抬手让人过来拉开,冷不丁后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混乱的人群忽然变得安静,像收割的麦子一茬一茬倒下,一双金龙银纹踩如玉的靴子缓缓行来,靴子的主人面容冷静的近乎冷酷:“你……”他看着我,恰好脚边的少女抬头,扬起脸,露出苍白美丽挂着泪珠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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