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科幻末日 清宫冷妃:臣妾做不到啊

第15章 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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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绣着缠枝牡丹的幔帐出神,眼角不自觉落下泪来,眼泪似乎流不尽,枕头染湿透,我像是被掏空灵魂一样,不知身在何处,唯有心中那份沉甸甸的痛苦刻骨铭心,疼到麻木。

  我从未体会到这样的痛苦,穿越之前正是豆蔻年华,被母亲捧在掌心呵护,除了父亲脾气不好粗暴外,我从未真正理解痛苦的意味,穿越之后,我拥有皇帝系统,里面有我钟爱的游戏美男有助我的灵丹妙药,甚至我能用玩游戏做皇帝的心去揣摩康熙来得到我想要的,在与宜妃的交锋中也是我占据上风,更是不懂何为痛苦。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相思之苦,我是不懂的,游戏里最爱的贵妃死时会有中无聊和疲惫,与康熙在一起时更多的是勾起他的兴趣,与纳兰一块儿时我是伸着爪子撩拨他,更多的是无所谓的,但那份梦境里的疼痛不一样,疼的要将心挖出来,却要强做笑容,将旁人的那颗真心踩的粉碎。这或许就是我太渣的报应?

  我想起穿越前那道冰冷的声音说的:如此人渣玩弄人物的感情,就此轮回去吧。

  然后我就穿越了。

  可梦里的那人我连他面容都不曾看清楚,想到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写的,莫不是前世的孽缘?

  胡思乱想,那份痛苦也就轻了,门外响起敲门声,麽麽小声道:“姑娘可起身了?”

  我对这个麽麽是又信任又防备,她眼里对我总是流露出可怕的狂热。强撑起身子,叫道:“尚未起身,麽麽进来吧。”

  她推开房门,手里端着铜盆,盆里是小半盆热水,一见我,连忙放下水盆,走过来连声问:“谁惹姑娘伤心了?是谁?可是那小侍卫?嬷嬷去宰了他!”她请冷冷的眼里充满杀气和愤怒,还有不易察觉的嫉妒。

  那张褶子脸下面,是很漂亮的脸,年轻秀美,温婉柔媚,她却不肯给旁人瞧了去。我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淡淡道:“不是他,我做了噩梦,吓得,嬷嬷不用担心,过阵子就没事儿了。”

  她显然不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定定看我,在我平淡的脸上瞧不出端倪,只好拧了帕子给我擦脸。

  热气腾腾的帕子覆盖在脸上,鼻翼间都是热气的湿润,酸涩肿胀的眼角总算稍稍舒服一些,我闭着眼,什么也不去想,思绪却一阵疲惫,休息一夜后反而比不休息时更加差。

  洗漱后,吃过一点容易消化的清粥小菜,我发现自己胃口不大好,油腻腻的东西总是吃不下,其实以前是最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咳咳,啤酒。

  吃过饭,向嬷嬷学习宫中礼仪。

  请安,磕头,还有跪拜。

  磕头我是不太喜欢的,但在身份没有高到无需向任何人低头的时候,我还是得弯下膝盖,跪拜。

  宫中两贵妃,四妃六嫔,数不清的贵人常在答应,危险重重等级森严。

  礼仪是不容出错的,我虽张狂,却是狂在心里,狂在外面的,那是不折不扣的蠢货。不得不说,这嬷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她教导的礼仪没有一点儿出错。一个上午晃过去,吃过午饭,下午那些宫女聚在一起绣花打络子,我对她们比较宽容,没事儿的时候一般是不开口叫的,当然,她们的性命在我手上,不叫也不敢轻慢。

  春华秋实,夏月冬雪,四个宫女长得算是各有千秋,也各自有擅长的。

  春华心细如尘,谨慎小心,秋实温婉,亲和力强,夏月热情,直率胆大,冬雪则是清冷沉默。

  春华珠算好,秋实外交好,夏月是有一点子武艺,而冬雪则是厨艺不错。

  我对她们也是比较满意,如无意外,我进宫后,伺候我的也是她们,自带进宫的宫女,我算是独一位吧。

  我跟嬷嬷坐在树荫下,吹着池塘的风,树荫浓密,遮去炎热的阳光,池塘水清凉,驱散炎热。

  我喝着嬷嬷做的爱心酸梅汤,她慢慢对我讲着进宫后该忌讳的。

  没有旁人在时她的声音清冷安宁,说话清晰,不急不慢,就像夏日里一捧冰雪,极为沁人心脾。

  “姑娘进宫,位份是不会低的,至少是个贵人,若是贵人的话,是不能做一殿主位的,得宠的贵人,能依附得宠的妃嫔,可依万岁爷对您的上心程度来看,您就算进了宫,也只怕是进不了四妃的偏殿的。”

  我吸了一口酸梅汤,慢悠悠的问她:“我姐呢?飒坤的偏殿还空着呢,而且我看我那表姐的身体也快不行了。”

  嬷嬷拧起眉:“宜妃那儿她是不会同意的,就是她同意,贵妃也不会同意,您不会忘记您出宫前狠狠打了宜妃的脸吧?”

  耶?有这回事儿?

  我默默望天,啊,天空真蓝,白云真白,我完全忘记有这回事儿啦。

  啊不,其实没必要去记住呀,因为渣皇我一直狂奔在打脸的道路上犹如一匹***是怎么也拉不住的。

  “住贵妃那儿?”

  我试着说。

  回应我的是呵呵两字。

  来自嬷嬷的恶意狠狠糊了我一脸。

  我默默揉着糊疼的脸,想,其实我就说说,开玩笑,何必当真呢?是吧,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太认真你就输了。

  “当今圣上后宫无后,唯有二位贵妃,具是先皇后之妹,一为钮钴禄贵妃,也是温僖贵妃,一为小佟佳贵妃。

  温僖贵妃册封多年,膝下有一子,十阿哥胤俄,可她不怎么得万岁爷的喜爱。贵妃是万岁爷舅家的表妹,一入宫就是庶妃,先皇后去世后,更是一跃而上成了贵妃,颇得万岁爷的喜爱,可她没有正式的册封,没有金印没有册文,她就名不正言不顺!”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而且……佟佳的贵妃,注定是无子的。”

  “因为万岁爷不允许?”

  我问她。

  “不。”嬷嬷冷然:“是先太皇太后不允许!!”

  我手一顿,缓缓放下酸梅汤,擦擦嘴角,正视嬷嬷:“太皇太后怕佟家势力太大?怕万岁爷偏心佟家?怕佟家有了皇子后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然!姑娘果真聪明。”

  嬷嬷赞赏的点头。

  我们坐在墙角下,太阳斜移,树荫也加大面积。

  这里离屋子稍远,那边听得不真切,我们说话声音也大了一点。

  我望着水池,忽然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姑娘可惜什么?”

  “可惜被贵妃夺取儿子的德妃,可惜了夹在生母与养母之间的四阿哥。”

  “姑娘为何会这样想?”嬷嬷反问我:“养在贵妃,不,养在先皇后膝下,四阿哥的身份就抬高不少,他可以说除了太子爷外最尊贵的,这样不好?”

  我咬着嘴唇冷冷一笑:“好吗?身份尊贵又如何?体面又如何?若是我,只怕是没有孩子也是不愿意去夺取别人的孩子的,这是生生的作孽,也是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让人踩,她要是把孩子弄来,又何必早逝?为了这孩子,也还是要拼死活上一活,好保他一世安康,你看看四阿哥,如今活的可是艰难否?所以嬷嬷,我不去永和,不去长春,也不去咸福宫。”

  永和,德妃,失去孩子后她必然是容不得宫中人生下孩子的。

  更何况是在失去胤?和五格格后,德妃越发的沉默偏激。

  当然,这是嬷嬷告诉我的。

  长春是温僖贵妃,皇帝是不待见的。

  还有咸福,我觉得有那么个姐姐在前面儿,要是我怀上了,岂不是日夜不得安稳?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走?

  她们家的贵妃们,已经走进了魔障。

  我觉得膈应。

  若我一生无子,我是绝对不会苦求康熙把别人的孩子弄来养的,而且那个别人还是之前自己的大宫女,这是借腹生子,生的还是自己爱人的孩子,心里不难受?她就是有了孩子又如何?

  我有话没说出口的是,就是有了胤?之后她才会死。

  皇帝的情意,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的好,就能得到双倍的效果,可以循环利用,用的不好,就是万念俱灰。

  而且愚蠢的小佟佳贵妃入宫后居然试图再拉拢胤?,这是笑话?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肤白貌美,家族势力大,又是拉拢姐姐留下的养子,后宫里龌蹉的事儿多的去,要不是胤?自己小心,遇上个不怀好意的,他万劫不复还不难?

  我心里转过几次念头,好几次都能置小佟佳和四阿哥于死地,后转念一想,与我无冤无仇,就是小佟佳也被我狠狠打了一回脸,且放过。

  我做的孽够多。

  我为皇时,尝尝让女子怀上七胞胎,啊,我有多子丹的,然后赐死母亲,将孩子过继给我最爱的贵妃。

  这何尝不是作孽?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成乾宫是去不得的,里面住的是成嫔。”

  “成嫔?”

  “成嫔戴佳氏,入宫就是嫔位,可是独宠一阵,但自从她生下七阿哥后就失去了万岁爷的宠爱,若不是她之前还算得宠,只怕她连七阿哥的命都保不住,那是天残,皇家是最忌讳这些的。”

  嬷嬷声音又开始苍老,我听得眉头一皱:“恐怕不止如此吧。”

  “对,承乾宫还是万岁爷比较忌讳的。”她神神秘秘的诡秘一笑:“您可知那之前是谁住的?承乾宫是宫里最好的住所,那真真是金碧辉煌,神仙居住的也不过如此,这承乾宫可是迷住了当时刚进宫的戴佳氏的眼,万岁爷特许她挑选住所时,她一眼就瞧中了承乾宫。”

  “打那以后她就开始走下坡路?”

  “然!”

  我好想糊她一脸然并卵,然而并没有卵用,谁让你磨磨唧唧的。

  她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承乾宫是先孝献皇后的住所,董鄂妃当年可是真真儿的风光无限啊,将先在的太后娘娘压得是喘不过气来,万岁爷的生母康妃娘娘也是如此,当年董鄂妃死了阿哥的时候入了魔障,生生想要将万岁爷抱到身边去养,还想将万岁爷改名,做自己孩子的延续,这是活生生的打脸呀,要不是老祖宗护的紧,只怕她就得逞了。所以,万岁爷这心里,是恨极了孝献皇后的,她死后,承乾宫住的也都是一些不得宠的贵人和常在,可以说,只要住进了承乾宫,就是在万岁爷心头上刺了一刀,结了个永远打不开的疙瘩。”

  我恍然大悟状:“嬷嬷您懂得真多呀。”

  所以您……到底什么来头?

  对这后宫是如数家珍,眼里是赤果果的看好戏啊。

  “咳咳。不多不多。”嬷嬷虚心的摆摆手,没有刚开始的那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也没有披着皮初见时的刻薄呆板,她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和染上耳根的红晕。

  “照您这样说,我该去哪儿?”

  我问她,她没说话,只是手指沾染了茶水,在小桌上写下一个字儿,说:“您要是能去那儿,才是真真的简在帝心,青云直上,比起曾经的戴佳氏也不远了。”

  我若有所思,我对嬷嬷的神秘不在乎,在乎的是她能帮我多少,她要是能帮我,那么我就能容忍她,而且,我想,这事儿不光我知道,墙后边的那人估计也全听得清楚。

  是吧?四阿哥?

  你若是不清楚,也枉费我贴在墙角的大喇叭,真是的,喇叭放你耳边你都听不清楚?白费了吧。

  我再一抬头,看见远方有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来,清冷出尘,宛若神仙中人,顿时心花怒放,一伸手,悄悄将大喇叭收回系统,连蹦带带跳的过去,跑的急了,还差点跌了一跤。

  他手疾的扶住我,下意识来了一句:“走路都不看脚下,你是小孩子吗?”

  我拉住他的衣袖,冲他甜甜一笑:“喂,木头,昨天谢谢你救了我!”

  他一怔,半晌侧过头,白玉一样的耳朵染上浅浅的红晕,这次倒是没有挣开我的手,我笑的更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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