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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冤家路窄

神鸦社鼓 步步为吟 4725 2020-12-04 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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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边客栈,是京城蔺家族人位于襄州府城的产业。

  蔺家虽是簪缨世族,但发展至今根深叶茂,男子多以科举入仕,却也有一些远亲族子走上了经商独辟蹊径,其中这家云间客栈就隶属于蔺家众多产业的一部分。

  云间客栈前头居住的都是普通的客人,而后院居住的却都是极有身份的。

  后院内,忽然一声娇蛮的声响打破了宁静的静夜。

  卓思扬一双纤纤素手将手中的斗彩莲花瓷碗摔在地上,“凭什么明天还要留在这里,不是他说日夜兼程,就算是把马赶死也要尽快赶到外祖母那里吗?怎么如今说不急着走就不急着走了?”

  冰壶急忙跪地,膝盖下便是那来不及挪开的碎渣片,她只能忍着痛咬着牙,道:“奴婢也是刚接到少爷身边的言恺传信,只知道是七少爷的决定,其他的奴婢什么也不懂。”

  “除了说不懂,你还会干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冰壶头埋得更低更低,只差没将脸也埋进心口处,抽噎似的低泣。

  卓思扬本就忿忿不平,看着她一副白莲花的做派,心底的怒气更甚,这要是任由她继续哭下去,惹到前头那人,岂不是自己自找麻烦,朝她喝道:“别哭了,有本事给我哭去没本事替我做事,整日里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刻还得靠我这个小姐出面。要不是看你服侍我时日不短,要不然我都想把你给卖了。”

  冰壶乍听此言,心底猛然一惊,急忙将头猛地磕碰在地上,忙祈求道:“小姐,您千万别不要我,夫人指派奴婢前来服侍小姐,要是连奴婢都不在了,以后还有谁可以来照顾您?”

  “难道我没了你还不能自食其力了?”

  冰壶晃着脑袋,道:“不是,奴婢绝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当然可以,只是没了冰壶,恐怕谁人也不知道小姐的心思。”

  “我的心思?”卓思扬抚着手,嗤笑出声。

  要是真有谁人能懂她的心思,她何至于如此的心烦意乱。

  一想及此,她就烦不胜烦。

  都怪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冰壶抬起头,一双细眉凤眼尤为出挑,特别是此时还含目光楚楚,含泪相视,道:“对啊,小姐,您不就是因为被那个有着火鼠皮的臭小子给气着的,如果这个火鼠皮在小姐您手上,您是不是就不会心烦了?”

  卓思扬微愕,“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有办法?”

  冰壶拭着泪道:“小姐,刚刚我到厨房端冰水银耳时便看到那臭小子从大门走进来,原来他也住在这客栈里。”

  卓思扬哼了一声,越想心底越烦,道:“真是冤家路短,叫人把他赶出去。”

  “小姐,不可以。”

  “怎么不行?这是我们家的产业。”卓思扬怒道,忽然一顿,急问:“他身边可有人相随?”

  “奴婢悄悄打听过,那小子身边就只有一个文弱的哥哥,兄弟二人也是今日早上刚入住的客栈。”

  卓思扬笑了笑,抚着掌重新端坐在椅子上,“既然当弟弟的不懂事,那我们就请做哥哥的过来评评理。”

  冰壶会心一笑,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卓思扬想起那火鼠皮便眉眼弯弯,在她走后又补充了一句:“哎!记得别让七舅舅知道。”

  “奴婢晓得。”冰壶掩上门时回了一句。

  ......

  ......

  出于直觉,宁怀瑾推开屋门。

  触目所及的是,满地的鲜血,一根手指正以微乎其微的力量抖动着残存的意志。

  房间里顿时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整件客栈顿时陷入了混乱。

  门外两个守卫在看着掉落咱地面上那根鲜血淋漓的断指,顺着血迹看向床榻上那个横躺着一动不动的男子,顿时扑了过去。

  一人伸手上前去探了探那榻上男人的鼻息,“还好,老爷还要气息,快去请大夫。”

  一人立即站起,大步走到窗台边,推开窗棂便一跃而下。

  宁怀瑾卡看着这人动作连贯,手脚敏捷,可发生凶案的那一刻他们在门外守着的却全然不知,可见作案的那人身手可不一般。

  周围没有任打斗或者物品被翻动的痕迹,眼前的那个失血的男人已经闭着眼眸躺在床上,除却脸色苍白外,并没有发生什么性命之忧的大事。

  看来不是谋财害命,而只是普通的寻仇报复。

  还留在现场上的那名男子转头看了一眼宁怀瑾,气息微凛道:“你怎么知道这里面的事?”

  宁怀瑾抱着手,耸了耸肩,道:“我听到怪异的响动,加之在门口便闻到浓厚的血腥气,觉得奇怪便就来一看,人就已经是这副模样。”

  “反倒是你们,难道不是一直都在外边守着,难道什么都没察觉?”她微一挑眉,颇觉好笑地看着这人。

  男人别他这句话噎了个正着,顿时哑口无言。

  宁怀瑾见这里既然也没有什么尸体可以看,心情一恹恹便转身出去。

  她还急着回去教训孩子呢!

  不过刚一踏出房门,就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抱着手站立两旁,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

  她还好奇,又不是什么大年初一,偏偏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两尊门神。

  还未等宁怀瑾开口询问,那二人就作势要将自己给架走。

  宁怀瑾甩开他们的手,“杀人?还是绑票?”

  她的眼睛四下打量着逃跑的线路,却见周围的两三个店小二打扮的人围聚在一堆却全然不敢上前。

  就在宁怀瑾想要呼叫的时候,一个大麻袋将她从头到尾全身笼罩起来,下一瞬她就被拦腰扛起。

  宁怀瑾想要喊人,可刚才看那群店小二干站在一旁什么都不做的模样,想来这群人又是不怎么好惹的,就算是喊得再大声估计也没人会理会你。

  所以她也便淡定地在麻袋里面闭目养神,心底莫名地产生一个想法:阿弗不过出去一趟,麻烦就顺势找上了门,所以下一次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单独出去。

  她宁怀瑾在此立誓,麻袋为证。

  ......

  ......

  尽管套着麻袋看不见外边的任何事物,但鼻尖里莹莹的暗香传来,是胭脂水粉的香气。

  宁怀瑾问:“你们想干什么?”声音凉凉,带着一丝不耐烦。

  卓思扬默不作声,而是她身旁的冰壶代替她开了口,“喂,你有一个弟弟是吧?”

  宁怀瑾缄默无言。

  冰壶继续道:“你不说焉知我们不知道,在把你绑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是今日才投奔到这家客栈,同行的还有一匹马驹,一身看似朴实无华,出手却非同凡响。你身边有一个小男孩,年纪也就在四五岁这里,性情乖张,顽劣不堪。”

  宁怀瑾兀自地盘起了腿,淡然自若地听着她讲。

  没成想却说起了阿弗的坏话,虽然阿弗有时候是有几分蔫坏蔫坏的,但也没有她们说的这般遭殃吧!

  不由得哼笑,“抓我来此就是为了让我听你们告状,你们无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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