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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重生毒舌妇 十连雀 5971 2020-06-20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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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砚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掠过一丝复杂神色,他眉头一凝,又伸手揉了揉眉太阳穴,“算了吧。”

  在那丫头心里,自己还不知是怎样的形象。

  而且他大病之前,曾命容王府放狗把一个舞姬咬死,惹的英帝斥责,群臣愤怒,民间更是担惊受怕、议论纷纷。这件事里的舞姬,虽没有传闻中骨头都不剩的夸张,但他若此时娶一个女子,无论那女子是谁,都一定会万分惶恐。

  想起今天骑马到东宫时许久的紧张,容砚无奈苦笑。

  他真的只想带她一路而已。

  容砚觉得娶她这个办法行不通。先不说许久对他的印象,倘若她想不开,那他这两世的孽便又多了一桩!

  再说,他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

  像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一般,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接着,狠狠吁了一口气,转身大步流星。

  ……那事不提也罢。

  五更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提醒,“殿下,这边绕弯子了。”明明穿过花园直接到达寝殿,殿下莫非还要散心?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色,早过酋时了。

  五更收回目光忍不住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早点歇息吧。”

  “这不正要回去?”容砚语气幽幽的,深沉而暗哑,“以后,花园那边的路封上吧,不走了。你家爷我就喜欢绕弯子。”

  说完,想到什么般,陡然停下脚步,“对了,你以后别再怕我。”转头,定定看他,笑着说,“你不是容王府的奴仆,而是我最好的兄弟。所以没必要怕。”

  “殿下……”五更望着他背对月光看不太清的面容,霍然呆住。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砚已经眯眸打了个瞌睡,大步往前走了。

  五更感动的抹了把眼泪。殿下变了,好事儿啊!

  容砚绕了个大圈回到寝殿后,脱了衣,往常一样,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才入睡。

  一身玄色亵衣衣领大敞,由于他来回辗转而凌乱,露出一大片精致锁骨。然而他闭眼垂眸,长睫落于眼睑,仿佛被什么事纠缠一般,略显妖气邪气的眉宇紧拧着……

  正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他梦到那名舞姬。梦到那双盈盈的手将酒端在他唇边,怎么挥也挥不走。梦到那女人满脸悲凉,说什么也不肯供出背后主谋。梦到那女人被他一气之下,下令让两只发狂的藏獒争相啃咬,将她撕得粉碎。梦到一滩血缓缓洇开于地面,流淌在他的脚下……

  “咚咚,咚咚。”

  不知坐了多久,梦里有异声响起,使得容砚霍然惊醒。

  五更敲了敲门,并不知他家殿下一夜没睡好,语气甚是开朗,“殿下,昨夜您吩咐辰时务必将您叫醒,现在已经到时候了。”

  容砚缓缓转头瞥向门外。强光刺入瞳孔,令他下意识眯眸,一道光芒迅疾掠过。

  原来,已经天亮了。

  /

  一个时辰后,容王府马车在东宫门口停下。

  容砚从马车里撩帘而出,神情淡淡,却气宇轩昂、丰度翩翩。

  旁边的五更迎上来,他略微颌首,将右手中的一个木盒递交到他手上。这是他准备给何老的东西,南焦国据闻失传已久的棋谱《金环破》,是他父王的珍藏。

  众所周知,老容王不是治国之料,但对收藏古玩颇有讲究,越是难得便越要施以重金得到,可以说英帝手里头的奇珍异宝,都不如老容王府多。

  待人东宫禁卫上前核实了他们的身份,二人走入东宫。

  “你这眼睛怎么长的,再撞坏了我家娘娘!”

  “娘娘,对、对不起……”

  路过后花园时,墙壁旁边站着一些人。其中一个曼妙女子衣着不凡、气质不俗,被几个宫女围绕。

  女人任由宫女拍了拍她的衣服,不悦地看向面前的宫女,怒斥,“本宫这身新衣服都要叫你这贱婢弄脏了!”她满面怒容,语气之厉,立即让宫女猛然腿软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颤颤巍巍开口,“奴婢该死,求娘娘绕了奴婢吧!”

  五更低着头,眼睛却忍不住盯向那边,“诶,爷,您看那边……”

  容砚早就看到那边场景,但确定那惹事之人不是许久,便放下心来。当下收回目光,瞥了五更一眼,心不在焉道:“这是太子的家事。”

  这一世,他发誓不草芥人命,不代表别人不会。更何况那位是当朝太尉之女尉迟氏,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宫女得罪尉迟家,惹祸上身。

  被他如此腹诽的主人公,正是太子承徽尉迟贞。

  被人冷不丁撞了一下,撞得下巴生痛,且对方还是个低贱的婢子,心情糟糕,没注意到不远处走过去两个人。她又是东宫唯一的一位娘娘,独得太子殿下专宠,随侍对她十分畏惧,因此都屏息低着头,不敢开小差。

  这时,忽然有一身麻布衣裙的女子从对面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两本线封册子,十分惹眼,正低着脑袋略略翻瞧着。

  头发简洁扎起,清瘦的脸边还有两缕碎发,正是许久。

  她手上的两本是棋谱。

  许久今日特地起了大早来给何老问安,谁知到了门口,却被告知他老人家还没有起。

  ……一个往日老早就上早朝的人,如今将近辰时也不起。这是怎么个怪诞老头?

  长生似乎比她早到,捧着两本书雕像一般立在门口,见她来了,皱眉看她一眼,张了张唇,似乎有话要说。但他最后只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淡漠道:“师父给你的,明天考。”

  明天考?许久以为自己听错了,接过时,有点愣愣地。

  垂眸翻阅了一下,她倒吸一口凉气——棋谱!

  这么多阵式,她一天怎么可能记得住?

  “你那个井字棋……”这时,长生突然开口,极其认真地凝视着她,语气郁闷,“我要再跟你一决高下。”

  许久抬头,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凉凉的,顿时有些好笑地想,他不会研究了一整夜吧?她握着手中的书册,眸光一闪,忽然有点犹豫。

  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这位痴迷下棋的宁王世子,真就研究一整夜准备向她雪耻呢。

  可他到底是天生好强,还是想借机为难她?

  许久不大放心。

  于是没答应,扬眉,装傻,“那我回去先背了师兄。”转头就走。

  “许久!”长生见她忽视自己,愣了一下,有些气着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便去找你对决了!”

  许久差点栽个大跟头。这里是东宫,眼线那么多,他一个男生半夜跑到她的房间去,即便只是单纯的下棋,但说出去谁信?

  臭不要脸的。他不要声誉她还要呢!

  于是她只得无奈地点头,说将书册放回去便来与他一决高下。

  回身,忽然像反应过来什么,眼神一黯。

  她的声誉都毁成这样了,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吧?不过还算淡定地往前走着,心想自己保住命,复了仇就行。

  许久从不期盼相夫教子,只盼人老珠黄时,仇已报矣,恨已清矣,安心度过一辈子。

  可谁知老天爷惯会捉弄人,她走在拐角处一抬眼,瞬间觉得自己摊上事,要完。

  只见一个稍微年长的女人微微欠身,像是宫里的姑姑,一身灰底松树褂子,对一个锦服女人道:“娘娘,过几日便是重阳节,尚衣局正为您赶制衣裳。”

  笑道:“不如奴婢去吩咐他们再赶制一套出来。太子最喜欢娘娘您穿雪青色,到时必然心悦。”

  她脚下跪了一个宫女,背影孱弱单薄,正死死低着头,不难看出是个年幼胆小的宫女。

  许久眯眸,仔细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奇。

  是落霞!

  她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扫了眼在场的五六个人。这是怎么了?

  “夏姑姑说的有道理,便这样办吧。”说话者居于中央,声音甜美含笑,一身淡紫色襦裙,淡赭色半臂,鹅黄色披帛,衬得她举手投足皆是美人风骨。不知是否因为提到太子的缘故,唇角微勾,原本不悦的眼这才溢出温柔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忽然在不经意瞥到许久时,陡然僵住了。

  她眼神一锐,声音洪亮,略带敌意地打量着许久:“你是谁?”

  所有人都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这女子不是千金大户打扮,更不是宫女打扮,身上那套衣服仿佛洗过多次,穷酸得很。

  夏姑姑霍然像想到什么般,张唇欲开口。

  然而她旁边的尉迟贞已然冷笑着开口,语气尖酸,“这批新选来的宫女真是可以,为了往上爬,连宫装都不穿。以为与众不同,便能飞上枝头与本宫并肩吗?”

  夏姑姑顿时畏惧地看她一眼,犹豫地把目光放在许久身上,垂眸,不打算吭声。

  娘娘这性子她最是晓得,若面子挂不住,必然会私下底对下人严加拷打。

  如此,她怎么敢说……面前这姑娘,正是许老的女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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