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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重生毒舌妇 十连雀 6315 2020-06-20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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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神情一骇,试图挣脱她的手,但急速驶来的箭并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时间,噗一声射中她的肩膀。她顿时吃痛,面色苍白地跌在地面上。

  两三支箭也如蝗虫般,直逼许久而来。许久反应还算迅速,连忙侧身,险险避开两支箭,然而她再侧眼,只见房顶上冒出三个弓箭手,黑衣素裹,只见一双眼神冰冷锐利,银黑色的箭心独向她一人瞄准。再然后一松弦,数不清的箭矢齐齐驶来,让她根本无从闪躲。

  “姑娘后退!”电光火石间,身后一声厉喝。

  几个禁卫模样的人,从许久背后挺身而出,速速拔腰刀而起,将不断驶来的箭左右拨开。

  房上三人见情势不太妙,立刻侧身翻过屋檐,不见了身影。

  许久听着街上百姓的惨叫,霍然看去。只见街上百姓横倒,有的身中利箭而亡,有的则是脖颈泊血,死状凄惨。此时街上空空荡荡,方才那队人马风残云卷般留下一地狼藉,已寻不到半点踪迹。而三皇子的马车停在正中间,砍的帷裳破旧。

  马车前有一人后背中箭,看装扮似是车夫,趴在蹬板上,伸出手颤巍巍掀开帘幕,艰难地道:“殿下,您没事儿吧?”咳嗽声后,一只手将帘幕撩开,三皇子站在蹬板上凝眉看了眼他,随即看向四周,声音沉如门钟,冷如冰窖,“务必将那群人抓住!”

  “倒要看看,是谁在这光天化日下行刺本王。”他的衣服上沾满血,很明显方才与行刺之人进行过激烈搏斗。

  旁边那人抱拳道:“属下已派人去追,殿下放心。”许久在不显眼的地方看着,忽然觉得此人眼熟。他似乎跟着李泰,在和丰棋馆前面,为难过她和她师兄。

  她眸光一闪。如今三皇子从马车里出来,她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等一等。她皱眉,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在街上碰到三皇子被刺杀,先不说这巧得离奇,就说方才那三个弓箭手,目标只有她一人,分明是提前埋伏好的。一个念头陡然在脑海通彻,许久握紧了拳头。

  ——有人一直在跟踪她,而且寸步未离。

  从和丰棋馆出来买菜那次,便是一次很好的警示……她竟没注意到。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那日她一擀面杖打晕的为什么是容王?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许久觉得何老和东宫之力也不是好借助的,就像她现在,面对隐于暗处的强大对手,内心除了无力感,便是深深的束手无措——会要她命的,只有许茂康一个。

  可她不够稳,不够狠,不够冷静,不够有计划。这样的性子,等她回到许家,只能是死路一条!

  “那边何人。”三皇子忽然开口,语气冷漠,眼神阴阴沉沉望着这边。

  许久缓缓抬起幽幽的眸子,正不知如何答,身旁忽有一人大步一迈,屈膝抱拳,“东宫禁卫长申子枫,拜见三殿下。”

  三皇子未答,旁边那个亲勋翊卫嗤了一声,“东宫的人为何在此?方才三殿下被人行刺,你们东宫之人冷眼旁观,何意?”语气中的咄咄逼人,听得许久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申子枫是东宫之人,对此人的行事言语似乎见怪不怪,波澜不惊道:卑职奉太子之命保护这位姑娘。”说完,很快看了许久一眼。

  三皇子垂眸把玩手中一串药珀手串。他还穿着极厚的衣裳,白色绒毛袖边,银纹蓝底锦绣长衣,身材高大。一张与容玄天略似却十分黝黑的脸,表情淡淡。因全身冰冷气质,叫人一见便忍不住打起寒颤。

  “救、救我……”这时,两侧人堆里有人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许久忽然道:“殿下能否先行救人?”她的眸子清楚无比,静静望向这位三皇子。想用箭射死她的人若是许茂康,那他吃饱了撑的派人刺杀三皇子?

  若是两路人马,他又是如何与之赶在一块的?

  如何都说不通,许久越想越脑仁疼。

  “去救了。”三皇子倒是看都未看她一眼,只缓缓抬眼,凝眉看向亲勋翊卫,“本王还要进宫,先将此事封锁住。”冷冷看向周围聚拢而来的人群,“在场之人谁敢多说一句,想法子给本王封住他的嘴。”强硬地发完号令,便转身,撩起帘幕,进了马车。

  东宫禁卫长面色凝重,吩咐下属救人,自己却站在原地,转头不知沉思着什么。

  许久叹气,“这下说不清了。”她一脸惆怅和懊悔,柔柔鼻梁,“若不是我,你们也不用出来。皇子遇刺不是小事,东宫禁卫出现在这里,论谁也不会相信东宫与此事无关。”

  东宫禁卫长忙道:“属下奉命保护姑娘,若姑娘有什么闪失,便是卑职的失职了。”

  话虽这么说,许久还是过意不去。

  这时,旁边有个东宫禁卫看向地上的落霞,犹豫地问道:“姑娘,这女人……”许久不咸不淡地扫了落霞一眼,只见她已经昏过去了。

  昨晚许久便觉得不对劲,一个宫女没有腰牌和主子的允许,怎么能信誓旦旦地说她可以出门?除非受人指使。

  许久不善良,想让她死的人,她一点儿都不想救,把她丢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的想法都有。可落霞到底是东宫娘娘身边的人,她若叫她死了,便无法给东宫一个交代。万一东宫把她给踢了怎么办?

  眼下这三皇子遇刺之事,疑点重重,略显蹊跷,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管她如今陷入多大的麻烦,这事会给东宫造成什么后果,她目前要做的只有先找到何老和太子。

  如是想着,许久心下了然,颌首道:“找个郎中赶紧替她治一下吧,估摸只是昏过去了,还有救。劳烦了。”

  聚拢在长乐街的人愈来愈多,有人看到场面惊叫,有人则脸色大变,“我的儿——”冲过人群,抱着其中一个尸体不肯撒手,老泪纵横,“娘就是送你妹子去擂台,你怎么人就没了哪!”

  重阳节本是举国同欢的节日,这一日,却有人在一群不知听命于谁的神秘刺客刀下,血溅午阳,命丧街头。几个时辰后,即便三皇子封锁消息,不想令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噩耗影响喜悦心情,但事情还是很快传入皇宫当中,英帝厉喝道:“一群刺客还能神龙不见摆尾,凭空消失不成?”

  “老三不是派人追了吗。追上没有?”

  好好的一个重阳大会变成这样,论谁心情也好不起来。英帝连折子都不批了,皱眉,“好好的重阳大会,有人非要挑战朕的耐性!”

  三皇子道:“父皇不必心急,儿臣早已封锁消息,不会影响民间的活动。”

  英帝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见他匆匆换了身衣服来到御前,脸上还有淡淡的疲惫之色,不由想起平日对他关怀甚少。

  “做得好。心系百姓,做得好啊。”不由柔了声音,龙眉轻敛,关切地问,“在藩地过的可好?”

  三皇子竟是没说话,少顷一笑,声音淡漠,“若是说假话……回父皇,儿臣好得很。”英帝岂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惨淡,眼神一凛,却不是责怪眼色。

  当年不少大臣都想让他立玄鹤立储,但当时她念及先皇后在天之灵,执意立了玄天。又恐他对玄天的储君之位造成威胁,未叫他这个儿子与不受宠的秦妃见最后一面,便一旨封他去南方做了藩王。那地方人烟稀少,却多灾多难,近来又发生了洪涝……

  眉头深深一皱,他叹,“是父皇委屈你了。”又道,“这回便多待些日子再回去吧。”

  “你受刺的地点在长乐街,可见背后主使是个胆大之人……”咳嗽一声,抬眼唤道,“李泰。”

  那五品官员一愣,忙道:“臣在。”

  “此事便交给你去查,务必将背后主使揪出来!”

  李泰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心里一喜,忙要称是。然而他未开口,便听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且慢。”

  他看去,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容砚挑眉,“皇叔,臣侄以为不妥。”

  英帝没想到他会出来说话,好奇地看他几眼,“为何?”

  “皇叔有所不知,前阵子,臣侄路过和丰棋馆,本想去请何老回朝,谁知却碰上李泰捉拿长生堂弟。”容砚下意识摸上腰际,手在摸上腰际时,却一顿。他默不作声地将手放下去,脸上淡笑不变,挑眉间咄咄逼人,“堂弟拜何老为徒弟,想必诸位都知。当日李泰拿出堂弟画像,说他偷了都尉大人的物件,硬要押他入牢。”

  英帝眸光一闪,不怒而威的眼神看向李泰,“可有此事?”

  李泰没想到容王会提这件事,顿时冷汗津津,“回陛下……确有此事。那是卑职有眼无珠,认错了……”

  “是吗?”话为说完,便听容砚又似笑非笑道,“本王亲眼看到堂弟拿出宁王府令牌,而你是如何回答的?”

  李泰也是刚升职不久,第一次来到皇宫参加重阳大宴,顿时紧张得脸都白了。可他又不敢向三皇子求救,他知道自己若是瞥眼过去,事情便不是自己受罚这般简单了。

  三皇子面色冷峻,仿佛李泰之事与自己无关。

  暗知李泰是三皇子的人的臣子,心里一紧,没一个敢替他说话的。更多的人,则将目光放在容王身上,见那年轻男子依旧穿着宝蓝色衣服,神态与往日并无不同,不由诧异而心惊。

  容王的办事风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瞧圣上这个样子,应是极为欣慰的。

  唉……恐怕不多久,朝廷上的人要对容王敬一分了。

  容砚挑了下眉,视线落在李泰身上未曾离开,语气一沉,“回答本王。”竟有压力无形扑面而来。

  李泰不想被冠上欺君之罪,硬着头皮道:“卑职说,是假的。”

  “好你个李泰!”闻言英帝的眉头拧了起来,“身为五品官员竟敢冒犯宁王府。你这是不把宁王放在眼里,更不把朕放在眼里!赵阴——”

  “奴才在。”

  “拿笔来,朕要革了他的官职!”

  “陛下,臣以为不妥。”这时,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带着中年人的清亮与微哑。这人稳稳上前一步,两袖相并,语气诚恳,“微臣以为,李校尉确有失职,但罪不至此。不如降级二品,观察一段时日再做定夺。”

  又道:“若陛下信得过,臣愿替陛下查清三皇子遇刺一事,替陛下分忧。”

  容砚看过去。

  这张脸,和许久真是蛮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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