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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纳兰允烨将事情推给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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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自知失态,不等康安安开口询问,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如牛的说道,“小姐,不好了,一李姓男子带着一帮子人冲入纳兰府了,属下们拦都拦不住!”。

  不等下人说完,就听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将方驷交出来!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谁挡老子的路杀谁!”。

  “堂堂的纳兰家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犯下错让商户承担,自己做起了缩头乌龟,缩他娘的缩,有本事出来当面对峙!”

  ……

  并不是一个人在骂,是很多人在骂,想来是纳兰家的生意上出了问题。

  康安安来不及多想,率先走了出去。

  纳兰宗晟等人紧随其后,他们个个神情闲适,一点儿也不惊慌,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纳兰允烨差不多最后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表现的更加悠闲,似乎外面闹翻天也和自己无关。

  方驷看纳兰允烨要走,脚步踌躇的将他拦下。

  “嗯?”,纳兰允烨挑眉,眼波流转之间,风华无限。

  “烨公子救救方叔!”,方驷看了一眼外面,面露急色,声音压低了不少,“这些人是冲着方叔来的!”。

  说着一把抓住纳兰允烨的衣袖,方驷的手因跟人打斗过,上面沾满了污渍,纳兰允烨凝着那手,眸中泛起寒意。

  方驷不自知,放下架子继续哀求道,“看在你义父的份上,帮方叔这次,方叔一定会记得你的好!”。

  之前方驷和聿逸卿关系好的时候,纳兰允烨喊方驷为方叔,如今再度以方叔自称,只为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纳兰允烨再无法忍耐洁白的衣袖被弄脏,骤然抽出手臂,看着他的眼睛,温柔道,“你在这里呆着!”。

  方驷听完纳兰允烨的话,当真不再言语,乖乖的呆在纳兰允烨说的地方,一动不动。

  纳兰允烨脱下外衫扔掉,他的洁癖不亚于凤君冉,好端端的锦袍沾染上污渍,心情很不好。

  纳兰允烨沉着一张脸,迈步走出聚贤居,高大挺拔的身子立在门前高台上,虽仅着白色中衣,依然风骨傲然,他眼眸微抬,一眼就看到前方的娇小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儿,被一群草莽野夫围拢着。

  她太小了,几乎要被黑压压的人群淹没。

  可她浑身散发的气场又太强烈,以至于透过厚厚的人墙,也能感到一股不可侵犯的凛然蔓延至四周。

  她时而倾听,时而凝眉,娇俏的小脸略显苍白,表情十分严肃,她一字不漏的将这些人难听的、刺耳的话语,悉数听进耳中,像个最佳的听众,用包容的心收纳他们的愤怒和谴责。

  纳兰宗晟、纳兰蔷等人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高处不胜寒,既然身居高位,就得比一般人承受的多,不是吗?

  而纳兰允烨双臂环胸,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亦无动于衷,他也不打算帮她,除非她向他求助。

  那个叫嚷的最厉害,眼睛里能喷火的人叫李殊,从他骂骂咧咧及身边伙计的话里,隐约可以梳理出事情的大概。

  李殊同几人共同开了一家染布坊,做布匹生意,他投入的最多,算是大股东,这次掏出老本采购了上好的天蚕丝,印染了一批丝绸,准备送到京城,他们怕陆路遭遇劫匪,就用了纳兰家的商船走水运,本想着能赚上一笔银子,谁知,因船员看护不周,船舶进了水,上等的丝绸经过数十天河水的浸泡,悉数被毁。

  这一次,李殊别说是赚钱了,棺材本都搭进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他开始找负责这条线路的总管,总管让他找舵主,他好不容易找到方驷,方驷也简单的了解了下情况,但当听说几船丝绸的价格后,开始对李殊避而不见,明显的想耍赖。

  李殊天天被债主逼债,无奈之下,今日在路上堵了方驷,方驷和几十人缠斗一番后逃跑。

  李殊和一众兄弟一路追到纳兰府,心想着,方驷管辖的几条线路均归纳兰家所有,他们还不如找纳兰府索赔,纳兰府家大业大,又对名誉重视,应该不会对他们的诉求置之不理。

  “老子不管,今天不给老子个交待,老子就不走了,有本事将老子杀了!”。

  “大哥,他们敢杀你,兄弟们定会踏平纳兰府!”。

  “对!踏平纳兰府!”。

  ……

  叫嚷声仍在持续,可经过十几分钟的发泄,这些人已经不像来时那般冲动了。

  “你们都说完了?”,见声音逐渐消匿,康安安启唇,神情淡定,逐一扫向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李殊身上,“李掌柜,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知晓你很着急,这条线路是方舵主负责的,若真如你所言,责任在我们纳兰家,我们纳兰家绝不推诿,定会给李掌柜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说完,抬眸朝聚贤居的方向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让厚压压的人群自动让出一个道来。

  康安安并未在在场的人中看到方驷的影子,心想方驷定是害怕了不敢出来,遂对一下人道,“去将方舵主请过来!”。

  那下人得令,跑去聚贤居喊方驷。

  一众人呆在外面静等,此刻万籁俱寂,唯有料峭的风声。

  突然,一道凄厉的叫喊打破这平静,只见那下人跌跌撞撞的从聚贤居飞奔而出,脸上漾满惊恐之色,“方……方舵主死了!他死了!”。

  “什么?”,康安安蹙眉,拖着笨重的身子,前往聚贤居,身后呼啦啦跟着一大片人,有纳兰家的,有李殊方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有人发出叹息。

  方驷死的真是时候,他一死,死无对证,若纳兰府反咬一口,说他们将方驷逼死的,别说要钱了,说不定他们还会坐牢。

  “烦请烨公子查验一下,方舵主是如何遭遇不测的!”,康安安看着坐在木椅上,双目圆睁的方驷,心像被一只大手攫住,呼吸不畅,敢在纳兰府中杀人,敢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真是太猖狂。

  纳兰允烨微微颔首,走上前,对方驷仔细检查了一遍,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外伤。

  见鬼了,他记得自己和方驷是最后两个人呆在聚贤居的,他对方驷实施了摄魂术,一来急于摆脱他的纠缠,二来怕方驷逃窜,没想到竟被人杀了。

  “你来!”,纳兰允烨冲康安安招招手,康安安走近。

  “身体无明显外伤,从表情上来看,方驷死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痛苦,说明对手出手极快,给他的是致命一击,所以他的致命处应该在头部,我们一块来检查下!”,纳兰允烨对康安安及众人道。

  康安安强忍心中不适,同纳兰允烨一起查看方驷的头颅。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康安安能闻到男子身上的曼陀罗之气,邪恶,释放在绝望处的死亡气息。

  “还有一点,方驷脸上没有痛苦,只有震惊,说明是熟人作案,刚才我们都在外面,谁会让方驷毫无防备,然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杀死他?”。

  纳兰允烨戴上牛皮缝制的手套,一边拨弄着方驷的头发,一边对康安安道,他声音极低,几乎看不到嘴唇在动,想来不愿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些。

  康安安这才明白,纳兰允烨让她查找方驷的致命伤是假,告诉她这些是真,纳兰允烨猜到是谁了吗?为何单独与她说这些?

  康安安呼吸一窒,怔怔看着纳兰允烨移动的手,头脑有些晕眩,她扶额,只见纳兰允烨停下动作,大掌置于方驷的前额处,不多时,一根银丝从他头颅中被吸出。

  纳兰允烨捏着银丝,朗声对众人道,“有人可见过这种的凶器?”。

  众人摇头。

  纳兰允烨径直走到一双腿战栗不止的中年男子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为何要杀方舵主!”。

  中年男子来不及反应,便被纳兰允烨双眸的华彩吸引住。

  众人皆将视线移至中年男子身上。

  “不可能是虎子!”。

  “虎子你说话啊!”。

  ……

  这中年男子是李殊的人,李殊同其他伙计均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他们冲虎子怒吼,希望他能否认,不然就坐实了讨债不成杀人的罪名。

  虎子却怔怔的看着纳兰允烨,缓缓开口,“我恨他,他欠债不还!”。

  “你是如何杀的他?”,纳兰允烨又问。

  “秘密!”,虎子诡异一笑,狠狠一咬,口中溢出鲜血,随后栽倒在地。

  康安安扫视着这一幕,紧紧握着拳头,转身走出聚贤居。

  心中涌起大片的悲哀。

  不止因为两条生命转瞬间在她面前陨落,更因为她生活在一个没有正义,颠倒黑白,肆意残害同类的世界中。

  “李掌柜,你们的人杀了我们的方舵主,这事该如何解决?”。

  …。

  身后,聚贤居内,传来纳兰允烨装模作样的质疑声,康安安勾唇,有些想笑。

  “纳兰小姐!”,李殊领着一帮人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前,面露痛苦绝望之色,“虎子冲动做出残害方舵主之事,还请纳兰小姐网开一面,看在虎子已死的份上饶了我们众兄弟吧!”。

  看来纳兰允烨将难题推给了她。

  康安安凝着一张张黝黑愁苦的脸,心针刺的疼痛,都是生活在底层的人,靠双手吃饭,如今没了活计,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明明是纳兰家的过失,为了不赔偿,竟以方驷的生命为代价,将结果逆转,她又该怎么办呢,是否应像纳兰允烨他们一样昧了良知。

  康安安掐了一下手心,淡淡的回道,“李管事,生死无常,你不必介怀,方舵主的死与你们无关,虎子也以死抵债,至于你今日的诉求,待我调查后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无论多少银子,我们都照价赔偿!”。

  “纳兰小姐说的可是真的?”,李殊瞪大双眸,眼圈渐渐泛起红意,最后实在忍不住竟呜呜哭了起来,他一哭,底下的兄弟也跟着抹眼泪,更有甚者,对康安安跪地叩首,“纳兰小姐真是活菩萨!”。

  ……

  李殊等人离开后,纳兰宗晟压不住心中火气,“安安,你这么对李殊允诺,可经过我们同意?”。

  “是呀,本来我们占了上风,那李殊也不提诉求的事了,安安妹妹你怎么这么冲动?”,纳兰蔷煽风点火。

  “小姐,你可知若我们要赔,得赔偿多少银钱?整整一年的收入!之前方驷向老爷子提及过这件事,他拖着不办其实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你这么做,待老爷子醒来该会多痛心哪!”,林庆阳也唉声叹气。

  “好了,既然安安在外公昏迷期间全权负责所有事务,那她就有权利这么决定!”,纳兰允烨破天荒的发声声援,眼底却充满了戏谑,这个女人真让他意外又惊喜,傻得可爱。

  “做生意要讲究诚信,我相信外公会理解我的做法!”,康安安嘴角含笑,神情淡定,毫无畏惧的迎视着纳兰宗晟等人的质疑。

  “我今日招大家来是为了另外的事!”,康安安缓步走向主座位,这个位置曾经只有纳兰宗良才能坐,如今康安安坐上了,也说明她和纳兰宗良一样对任何事有着绝对的决策权。

  “经过我调查得知,商船运输中有一种人为调拨的现象,也就是说纳兰家运送货物有时候不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可能谁和船长关系亲密,就安排谁的货物先送,这也造成了船长及但凡有点权力的人暗中收受贿赂,中饱私囊的现象发生。”。

  “所以,我想——”。

  康安安还没说完,便被纳兰宗晟打断,“你想做什么?想挨个调查所有商户,问他们谁送钱给船长了?安安,有句话你应该听过,水至清则无鱼!所以,若你有这个想法,我劝你趁早打消!”。

  “宗晟外公,你这么心急做什么?我何时说要调查商户了?”,康安安本就心情烦躁,被纳兰宗晟这么一激,顿时话语中挟裹着凌厉,偏偏这凌厉是带着微笑说出的,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纳兰宗晟被康安安噎的面色一僵,哼了下,不再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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